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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大水轰轰(下)
“敢不从命。(
篮坛霸主)”
琼宵头也没抬,声音却有些嘶哑,被后土压制在天宫中已有百年多,当年纵横封神轮回,野性难驯的琼宵娘娘已变得淡漠如温水,眉宇间总看不出半丝波澜,置于她究竟在想什么,却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如此,你便去吧。我给你的身份是她。”
说着,后土从怀中掏出一页信笺递给琼宵,接过打开,目光落到那个百多年前天地强者无比熟悉的名字上,琼宵面色微变,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后土。
“怎么,你不愿意吗。”
“琼宵不敢。”
深吸口气,琼宵娘娘艰难地站起身来,手中信笺只有区区一页,却仿佛重逾千斤,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如此,陛下告辞了。”
琼宵娘娘轻咬朱唇,身形变化,变成一个身材高挑容貌美艳却又不失端庄的女子,就在这时,从穹宇深处传来一阵轰鸣声,无数星辰陨石皆被这远胜雷音千万倍的声响轰碎,后土神色一怔,尔后掐指捏算起来。
“圣人出世了?不对,不对,难道”
羽衣卷过遮掩住铜镜的帘幕,镜中的景象跃入眸中,夜幕漆黑,东胜神州大唐王朝某处,一个英俊的青年僧人抬头遥望向天穹,白净的面庞上浮起一丝懵懂,尔后渐渐变得坚毅起来,他只立于大唐一隅,大唐子民犹在睡梦中,却纷纷爬起身来,紧闭着双眼匍匐在地,朝着那青年僧人磕首作拜。
来自四面八方的臣服之意如潮水般用来,他身上的气势也随之不住上升。
人尊、通天、法天、法天中品玄天、玄天中品、玄天上品
“圣人塑君圣”
后土娘娘终于忍不住惊讶,喃喃低语道。
古来传说中,在那遥远的上古大战时候,五方军阀混战穹宇,曾各自分出十分之一的道力将手下将领塑造成君圣,因此那时候君圣横行天地,也因此陨落无数。然而传说毕竟是传说,连后土天帝都认为是传说,自然没有多少人会去相信。可现如今,圣人塑君圣再非传说,圣人之下君圣最大,若又多出一名君圣,这天地格局定会变得更加复杂。
穹宇天地、大小洲地,隐于世外的穹天强者纷纷感应到,一时间强横的道力、心神乱飞于星河间,可却没一人出手阻拦。
百年期限未到,穹天出手必死无疑。
“好一个准提,好一个接引,莫非想将西天之局变成死局。”
后土娘娘紧握着双拳,满脸怒色,若是紫微帝君尚在此,她或许还能说动那个一心想要重振江山的没落帝王,可现如今,她麾下的穹天强者皆隐于天地四方,无人可用。
就在后土彷徨之时,只见四大部洲极北之地蹿出一条紫龙,越过两洲九万地,飞扑向大唐,俄尔庄严肃穆的的道语从极南之地响起,皇天教语中,又是一条金黄透红、仿佛熊熊烈焰凝聚成的巨龙腾飞向大唐。一紫一黄两条巨龙张牙舞爪凶神恶煞般扑向光头青年,年轻的僧人似乎毫无察觉,手捏佛印,口中念叨着**。在他背后的夜色里生出似锦繁花,转眼后将那两条巨龙拍飞了出去,僧人的气息微滞,随后又飞也似地向上攀升。
长啸声从东南方传出,天吾山临云而立,山巅站着个一衫青衣的男子,额发微微发白,只见他锐利的目光直落向大唐,也未见有什么动作,青墨色的长剑飞舞而出,携着黑白二气扑杀向大唐国中的青年僧人。在离那僧人还剩十丈的地方,庶人剑一分为二,各携生之气和死之气,剑尖上同时浮起张人脸,一张生气勃发,一张死气沉沉,下一刻,庶人剑猛地轰向那僧人。
繁花再次从僧人背后生出,泛起金辉符文,硬生生架住了庶人剑。
僧人的气息不断上升着,越过玄天上品,攀登上玄天巅峰,一如当年豫州城前的洛继伤,以及京城前得证兴衰大道的千十七,可却比他们还要生猛数倍。(
傻妃传奇)
三方强者出手皆落败,穹天不出,大兴紫龙宫、皇天教以及天吾山便是四大部洲最强大势力所在,连他们也无法阻止,莫非那西行之子注定要成就君圣了。
后土宫中,风铃流转回响,一身羽衣的女帝幽幽叹息,在她身侧,身形高挑的女子面色阴晴不定,良久还是放弃了将金蛟剪祭出的念头。
“圣人便可以违抗吾之道令?”
就在这时,老迈低沉却又透着清朗的声音从穹宇深处响起,下一刻回荡在整个四大部洲之地。
磅礴无匹的道力越过天河星辰,在四大部洲上空化作一只大手,捅穿夜幕,落向那僧人。繁花再出,亦凝成一只巨掌迎向大手。
飞沙走石,山摇地裂,转眼后,繁花落尽,那只大手亦飞回天头。
“就到这里罢了,玄天巅峰。”
时隔百年,百年之期尚有两月才满,太上的声音又响起于天地穹宇,却让那些蠢蠢欲动的豪雄强者心头狂跳不已,接下来的那场大战,果不其然是圣人间的博弈,圣人之下万物为蝼蚁,可就算是蝼蚁,也有自己的心愿。
万家灯火早黯,云淡风轻,夜色沉凝,那个念着**的僧人终于睁开双目,目光平静纯和,却又饱含智慧。先前的那番争斗他自然不知晓,便是知晓也不会多想,万事万物都影响不了他那颗佛心,亦无法阻拦他西行取经的心愿。
“阿弥陀佛。”
僧人低喧佛号,虽感觉身体内似乎多了许多从前都不敢相像的力量,可他依旧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向那大唐长安城行去。
月华如水,流泻一地,僧人眉头微皱,却是不远处站着个灰头土脸的少年,正惊讶地看着他。
“阿弥陀佛,施主可好。”
僧人温柔的一笑,朝着那少年作了个佛礼。
“我还好,就是走的有些累了。”
少年上下打量着僧人,紧握着的双拳又松开,脸色渐渐放缓,故作平静地开口道。
“大师这要是去哪。”
“先去大唐长安,然后去西天佛土取经。”
“取经?听说西土出了成圣的机缘,大师是想去那里求圣吗?”
“或许吧。”
看着一脸温柔和煦的僧人,少年心中微微失望,原本在他的想象里,佛教的信徒应当一副凶残模样才是,可眼前的僧人言谈举止却让他没来由地生出几分好感。
“夜路难走,不知小施主要去哪。”
“我我偷偷从家里跑出来,准备到天吾山找一个故人玩耍去。”
“哦?天吾山君公子吗。”
僧人淡淡一笑,风过心头不留轻痕,看了眼夜色下灰蒙蒙的山脉府城,僧人轻叹口气,朝着少年作了个佛礼。
“前路漫漫,小僧先行一步。小僧唐玄奘,告辞了,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在下孔丘。”
又是一坛子酒被饮尽,酒坛跌落地面,片片碎裂。
碧华笑盈盈地看着被游侠盟子弟围于当中,饮了何止十来坛的周继君,墨落甚至向来冷漠的一枝梅都不住地向周继君劝酒,而周继君亦是来者不拒,到最后不再用道力挥发酒劲,痛痛快快地豪饮起来。
这一席酒让游侠盟子弟对周继君少了点敬畏,多了几分亲切,却正合周继君心意。(
九星修魂诀)子时早已过去,天头浮起鱼肚白,拂晓将至,众人意兴阑珊,纷纷告辞而去,只留下周继君、碧华、墨落和一枝梅。
颊边染着淡淡的醉意,周继君敲击着案缘,沉吟着,开口一笑道。
“如今的游侠盟已成为云荒屈指可数的大势力,恭喜二位了。”
“同喜,同喜,君兄也是游侠盟执事,日后天吾山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派人前来。”
墨落似乎酒兴未消,又饮下半壶子酒,哈哈一笑道。
“君某今次前来,除了清剿余孽,却还有一事。不知墨兄、梅兄可曾在云荒见到过什么奇异非同寻常的人物或事物。”
闻言,墨落和一枝梅互视一眼,眸中同时浮起深思,良久,墨落摇了摇头,放下酒壶。
“这云荒一如往昔,除了战还是战,倒是出了几个新晋强者,不过要么陨落要么渐泯于此,真没什么不同寻常的存在”
“墨兄,你怎没提那个儒道书院。”
一枝梅插口道,闻言,墨落眸子一亮,颔首道。
“梅兄说的是,那儒道书院的确有些不一般,约莫建立于八十年前,那一年常见一中年男子在书院中对烛而读,可一年后他却消突然不见了。可不知为何,数次激战书院仍旧存于那天问府中,丝毫未被破坏。”
“儒道?”
周继君心头一动,提及儒道他还能想起谁,自然是幼年时候带着他逃离京城一路艰险却仍然心怀憧憬的爹爹。
“敢问两位那天问府在哪?”
“就在太清镇南面两百八十里地处。”
看着脸色微急的周继君,墨落微微诧异,哂笑一声开口道。
“君兄莫非想去那里?刚来游侠盟便要走,君兄也太不够意思了。”
“墨兄莫怪,此事关乎君某家事,再说天吾山和云荒同处一洲,日后有的是机会。”
说着,周继君起身,朝着墨落和一枝梅拱手道别,携着碧华跃出太清镇,朝那天问府飞去。
“大魔头,似乎第一次见你这么着急,那天问府究竟有什么不同寻常?”
看着神色愈发焦急的周继君,碧华疑惑地问道。
“我可曾和你说我爹爹的事情。”
“嗯,那个儒道大家大魔头,你不会认为那儒道书院”
碧华张了张嘴,却没再说下去,周继君幼年时候的事她自然知道,若非那番磨练,他也无法拥有今日的成就,一路跋涉,周继君和他爹爹的感情不可谓不深,即便如今成就穹天,立于四大部洲之巅,可周继君并非那种无情无义的修炼者,对于他爹爹的敬仰从未消减过。
成圣的机缘在云荒,莫非和大魔头的爹爹有关?若真如此,势必会牵扯到大魔头,即便他不欲成圣,也会一步步将他逼向那条道。
没来由的,碧华心中生出一丝不安,黛眉微蹙,在她脚下,正是那方古朴却透着高深莫测气息的书院。
“到了。”
周继君按落云头,携着碧华缓步走进书院,梁柱间布满蛛丝尘埃,可在内堂中却隐约传出一股周继君熟悉无比的气息,这股气息天地间少之又少,也只有修习过的人才能察觉到,正是儒家道意。强压下复杂的心意,周继君走入内堂,下一刻,目光落到案头那个古朴的印章上,肩膀再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香风袭来,碧华从后挽住周继君的臂膀,柔声问道。
“有什么不对劲吗?”
“那块印章正是我和你提到过的儒道印章,那年爹爹正是用它救下我的性命。(
出魂记)”
周继君静静地说道,伸手摸索着色泽黯沉却不落尘埃的印章,苦笑着摇头。
“爹爹确实来过,应当是在我还困于离恨天上时,却不知为何将它留下。”
目光移开,落向一旁未写完的书卷,久没人清理,上面已覆满厚厚的尘埃,碧华卷起袖口掸落尘埃,捧起书卷轻声读念起来。
“贫而我谄,富而无骄,何如?大魔头,看来你爹爹他是有意将印章留下,这里既无争斗的痕迹,连这印章安然妥放,应当无事。”
深吸口气,周继君点了点头,目光凝滞在未写完的那段字句上,若有所思。
这句话明显是个问句,当有后文才是,可爹爹未写完就离去,莫非是想让自己来写完?贫而我谄,富而无娇意为贫穷而不能谄媚,富贵却不能骄纵,紧接在后面的又该是什么。
不由自主地拾起笔墨,周继君沉吟着,迟迟没有落笔。
早在云州时候,周继君就将儒道丢下,所创出的君子道意虽在某些地方接近儒道,可毕竟是另外一番道意,如今重拾儒道,周继君只觉无比生疏晦涩。
一旁的碧华怔怔地看着周继君,几次想要开口,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咽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布局高手如碧华一眼就看出这书院的异常,全在后续的那段话上,一旦周继君将后面的话写完,谁也不知会发生什么,可若周继君欲去写,碧华也不会阻拦,毕竟写下上半段的人是他爹爹。
就在这时,窗棂处传来扑棱扑棱的响声,一只白鸽飞落在周继君肩头,尔后化作张信笺。
“师父速回,局势有变灵儿”
见着信笺上的字句,碧华暗舒了口气,却见周继君拧起眉头,犹豫了半晌,笔尖落于书卷,簌簌地写了起来。
“可也。未若贫而奋进,富而施舍者。”
心头扑通扑通直跳,直到周继君写完,碧华方才松了口气。一段写罢,案头的印章丝毫未起半点变化,周继君眉头微皱,尔后轻叹口气,摇了摇头道。
“看来还是未猜到爹爹的心意。罢了,若爹爹是想找个传人,就将印章留在这罢。碧华,我们回转天吾山。”
又看了眼那块儒家印章,周继君收拾心情,携着碧华越上云座,乘云御风向天吾山飞去。
拂晓已至,天吾山君子峰,门徒星主们皆从境内山岛返回,相互寒暄着,直到那白衣银发的男子出现在峰头。
“灵儿,你左叔叔和月叔叔在哪。”
“都闭关去了。”
灵儿柔声说道,随后走到周继君身前,将那张密函递给他。
打开密函,目光落到那一行行篆字上,周继君神色微变,沉吟半晌,弹指击出一条树枝,树枝横飞在半空,陡然变大,须臾后竟变化成一座宫殿。天吾山门人叽叽喳喳,站在富丽堂皇宫殿中,兴奋地左右打量,目光落向坐于陛座上的男子,眸中满是仰慕和恭敬。
齐灵儿自站于周继君身后,其余四徒,李车儿、步空堂、左清尘以及昔日的天都皇子赵无极立于下首,再后面便是已经渐渐成长起来的十二星主。
往常公子召见我们也不会摆下如此庄重的阵势,莫非要出大事了?
一众星主中,唯独离天机眉头紧锁,心中生出浓浓的疑惑。
目光死死刻在那封密函上,周继君揉着眉头,心中愈发觉得古怪起来。
来密函者是安插在西牛贺州的天吾山门人,所道之事仅有一件,佛域中人放出话来,证实了《天地大事纪》所言非虚,那成圣的机缘的确在西牛贺州。
可这一场诈局明明是周继君布下的,真正成圣的机缘在云荒,为何佛域中人非但不否认还大肆渲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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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一动,周继君嘴角泛起一丝苦涩,他一心认为云荒中有着成圣的机缘,却只是因为女娲所言。至于女娲所言是真是假,周继君也无法判别。
这成圣的机缘究竟在哪,准提和接引百年前便立下西游之局,莫非也与此有关?
宫殿中央,渐渐浮现出一条通体雪白的蛇人,诡道蛇人朝着周继君拱手一拜,尔后手执棋盘,掐指衍算起来。不多时,棋盘上升腾起缈缈云雾,云雾化作镜幕将偌大的西牛贺州收于其中。西牛贺州的佛域外,崇山峻岭连着浩瀚大漠,逶迤上万里,虽有江海湖泊,和那几方大水却是奇形怪状,颜色皆显诡异,黑气缭绕,却是那等恶水。周继君目光流转过西牛贺州,顺着那条条古道移向东边,只见从东胜神州通往西牛贺州的道路上,妖风无处不在,穷山恶水间隐约有着数不清的大妖小妖出没,间或还浮出几个实力强悍的巨妖,隐隐察觉到有人在窥探他们,目光穿越镜幕直落向天吾山。
“师父,又多了不少妖王。”
宫殿中的门徒星主们无不好奇地观望着,齐灵儿目光尖锐,转眼后发现那西牛贺州竟凭空多出数名看不透气息的巨妖,随意地找了个矗立在西行路上的山头,占山为王。
“是啊,就仿佛那故事中的人物,该来的总会纷纷登场。”
周继君喃喃自语着,眸光若隐若现,轮回道意聚于目中,那镜幕中分明就是一个庞大无比的轮回界,却和四大部洲无比和谐地融合起来,既是现实,又为轮回,当那些不知身份的妖王粉墨登场,无形之中,却将那场轮回故事演义得更加丰满。
“立下一方大轮回,却收容那些不请自来的天地英豪强者为故事中的人物,虽明知有危险,可都纷纷赶去,只为成圣的机缘圣人之局果真了得,即便看穿了,却个个欣喜无比的扑投进去。”
良久,周继君喃喃自语着,神色复杂变化。
世间英豪强者皆敌不过成圣机缘的诱惑,纷纷入局,沦为棋子,正中佛家两圣下怀。这是一场命中注定必须参加的战局,即便是看破了的周继君,也逃避不了和那些英豪强者一般的命运。只不过,棋子也有翻身而起,颠覆棋手的希望,只要将那天元抓在手中,这场棋局便不再是死局。
目光掠过面色各异的十二星主,周继君沉吟着开口道。
“尔等诸人虽被我封为星主,可那天上星辰早有主人,却是那真正的星主。除了两名陨落外,还有十二人尚在,谁愿为我天吾山将他们除去。”
话音落下,三名星主越众而出,分别是紫微、破军和天机。
百年后的紫微、破军一身修为功法遥遥领先于众人,已至法天中品,而离天机和大多数星主一般,只有法天下品,可他的才智在整个天吾山地界都很是有名,天吾山十二星主以他们三人为首。
目光逐一扫过三人,周继君指向殿中的镜幕,沉声道。
“此为西游轮回,乃是西方两圣人布下的棋局,两月后,西游之行即将开始,到时候风云聚会,天地强者都会一一出现在这西行之路上,可谓九死一生之地,你们可要想清楚。”
未等三人开口,剩余九名星主不约而同地单膝跪地,朝着周继君拱手道。
“吾等愿同行西游。”
当初雄姿英发的少年们此时已成长为天吾山的股肱,各兼要职,虽仅是法天境界,论及实力还不如游侠盟,可他们仍有问鼎大道的潜力,假以时日定成大器。
将他们一同派出,会不会太冒险了。
眉头微蹙,周继君心思流转,只见当中穿着紫衫满脸威严之气的青年朝着他拱手作拜,沉声道。
“公子若不敢用吾等,却让吾等惭愧,负了公子这百多年的大恩。”
“罢了罢了,玉不琢不成器,昔日七州时候已有过斩杀伪神的历练,这西游轮回就当作你们第二场历练,待到大局落定时,每人至少取一玄天巅峰强者头颅回天吾山。(
嫡手遮天:彪悍太子妃)”
“只是玄天巅峰吗。”
当中身材高壮和天吾山次徒李车儿有的一拼的青年嘴角浮起冷冽,尔后和诸人一样,从周继君手里接过信笺。目光落到信笺上一行行篆字上,破军眉头一顿猛皱,诧异地看了眼周继君,冰冷的面庞上竟浮起苦笑不得的神色。
“对你们各自的身份可都满意。”
好笑地看着一个个苦巴着脸的星主们,周继君轻弹着手指,示意他们即刻出发,尔后看向李车儿和步空堂道。
“明日我将会带你们的师妹师弟前去大唐历练,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封锁天吾山,细心操练异族大军和修真卫,外事问月罗刹和左游生,内事问碧华。”
李车儿和步空堂拱手领命,自行下去,留下满脸喜色的左清尘和赵无极。
“师父”
耳边传来娇哼声,周继君这才想起自己倒把齐灵儿给忘了。
“也好,灵儿你就随我一同前往大唐,顺便指点下你的师弟师妹。”
诸事布置妥当,周继拂开长袍,伸手一招,偌大的宫殿瞬间坍塌下来,化作一条树枝斜斜插在峰顶。周继君拂开长袍,自往后山走去,一夜未宿的碧华正在那等着他,却没察觉到身后红裙翩跹的少女目光微微发黯,尔后低着头,向她的驻山飞去。
冬日的晨光软绵绵的,丝毫没有半点暖意,林间冷风掠过,打着卷儿摸索着少年的额头,冷不丁的,那少年打了个寒战,不甘地睁开惺忪睡眼。
“一个时辰都没睡够,这历练之旅还真是不舒服呢。”
少年耷拉着脑袋,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的低语着。或许真像爹爹所说的那样,在自己身上总找不到那颗强者之心,爹爹准备前去斩杀西方佛祖了,自己趁机偷偷下凡,却是为了向他证明自己有一颗不畏艰险的强者之心,然而才行到半途,便心生退意。
“为什么自己会这样”
眉宇间浮起气恼,孔丘握紧拳头重重地击打向泥地,泥地的碎屑中,一只蚂蚁小心翼翼的爬着,目光所及,孔丘心头一慌,猛地扭转道力,拳头停顿于半空,迟迟未有落下。
自己空有法天境界的修为,却连小小的蝼蚁都舍不得去伤害,更别谈人了,见不得生灵涂炭、争强厮杀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问鼎天地强者。
长叹口气,孔丘只觉得全身上下再无半点力气,揉了揉发酸的双腿,强撑着胳膊站起身来,犹豫着从怀中掏出那只五光斑斓的羽毛。刚想御羽回转,就在这时,孔丘的眉头陡然一蹙,回转过身,怔怔地向着西面望去。
目光掠过千山万水,落向云雾缭绕的大渊,孔丘只觉得在那里,似乎有什么在不住地吸引着自己。
向东,回转重天孔君宫继续做谁也不敢招惹的孔君圣之子,向西,前往大渊寻找那个或许存在或许不存在的机缘。
冷风中,孔丘裹紧衣衫,踟躇犹豫着,久久未曾迈出双腿。
冰雪除融,大唐长安也渐渐恢复生机,一场场大战之后,唐王朝在中兴之主李靖的统治下,已然有几分百年前太平盛世的迹象。间的战争始终未停歇,甚至愈演愈烈,可长安城中的百姓才不管那些,战争是帝王将相们的事儿,又有仙神照拂,自然会太平长久,能让自个儿安居乐业,闲来无事到城门口的酒肆里饮上一小盅,闲谈风花雪夜,听听说书人的段子,却比整天琢磨着兴衰兴衰要舒服许多许多。
长安城城墙高大雄壮,暗青色的砖块,斑驳而紧密,在斜阳下溢出淡淡的光晕,忽明忽暗。那深暗处,恍惚飘来阵阵血腥味,却甚少有人察觉。傍晚时分,从城外归来的百姓愈发多了起来,城门口,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商人、轿夫、武者、镖行、军户却都行色匆匆。而白衣白马的公子,悠悠晃晃,不紧不慢,夹杂在人流中,显眼无比。
“这一路来师父似乎兴致很好。”
紧跟在周继君身后的左清尘眨了眨眼,压低声音和一旁的赵无极说道。
赵无极淡淡一笑,却没多说什么,他本为天都帝王,虽身处小地,可好歹也是九五之尊。为求修道放弃皇位,投入周继君门下,初时还有些不习惯,可除了总喜欢争强好胜的紫微星主外,君公子门下诸人对他都是极好,就连整日冷着脸的四师兄步空堂也时不时对他指点一二。或许是当那帝王时间久了,赵无极仍旧改不了谨慎多虑的习惯,和和气气,谨慎少言,却是天吾山一众门人里最低调的一个。
“你呀,就是根木头,不和你说了。”
左清尘嘟了嘟嘴,扭头转向齐灵儿,只见她这个高深莫测的大师姐虽然低着头,可目光总会有意无意地落向师父,凝滞半晌随后移开。嘴角浮起意味深长的笑意,左清尘轻咳了一声,笑嘻嘻的扭过头,却并不说破。
“清尘,修炼之道一张一弛,前些日子你们在天吾山修炼也算辛苦,这一路闲情漫步,阅览大唐风情岂不美哉。”
“可是师父带我们来这长安城究竟做什么?”
左清尘看了眼周继君,好奇地问道,可爹爹这位好友却不再回答,驾着白马悠然自得地向前行去。
长安城有东西两个街市,街面宽阔干净,一旁的酒家茶肆生意兴隆,出入皆有美侍相送。而店摊前挂着彩带和锦布,上面吊着锦囊,内中是谜语。孩童少年争相取之,若是猜中了,店主亦有小礼物赠送。周继君四人策马游于闹市中,此时天色渐暗日薄西山,而长安街市依旧热闹纷繁。
“吾有酒一盅,唤友相饮共。从早喝到晚,婆娘被汉偷。”
街角处是一间奇怪的酒肆,很小的屋子,破破烂烂。一醉汉拔剑高歌,旁边面容粗犷的大汉在向一剑客劝酒,剑客一脸醉态,连剑被醉汉拔去都不知道。
“妙哉,妙哉,又有酒客来了。”
粗犷的屠夫丢下那年轻剑客,哈哈一笑,迈步向周继君四人走来,大手抓向白马,二话不说就要帮周继君牵马。他却不知,周继君座下的白马非是世间凡马,而是由归墟蝶化的那条白龙所变成,别说普通大汉了,就是寻常法天高手也奈何不了它。
说话间,白马打了个嗤鼻,鼻中喷出两条火蛇,那大汉吓了一跳,连忙闪身蹦开,尔后细细打量起白马来,口中啧啧称奇。
“这马儿好生稀奇。”
大汉玩味地摸着下巴,长叹一声,转目望向身后的醉汉,轻声道。
“好马,好马,可惜却不听话,怎生是好。”
“哼,这马儿再如何金贵,可也是畜类,岂可同人相提并论。”
醉汉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踉跄走到周继君四人身前,那双醉醺醺的眸子里陡然爆绽出一丝精光,猛地伸手指向白马,大喝道。
“这牲畜若是不听话,不如杀之”
那柄被灌醉了的剑客的剑不知何时落到这醉汉手中,弹指刹那间,剑光乍现,挂如飞瀑将周继君四人笼罩其中。左清尘和赵无极皆未反应过来,而周继君限于太上约誓无法出手,此时正好奇地向酒肆深处望去。就在剑尖即将落到周继君肩头时,一阵低吼从他身边传来,齐灵儿冷着脸飞扑而出,手捏战天宵印法迎向那醉汉。就在这时,先前想要牵马的大汉亦蹑手蹑脚地从后面绕过来,左清尘和赵无极哪由得他近前,各取出法宝,虎视眈眈地盯着大汉。
十来个回合下来,齐灵儿招式渐渐凌乱,如今的她虽有法天巅峰的修为,可对手至始至终占着上风,显然是玄天境界的强者,道力就要比齐灵儿高深一大截,齐灵儿仗着一时血勇撑过十来合,十来合后,高下立判,那醉汉手底杀招连连,逼得齐灵儿不住后退,几乎是一招一步。
黄昏下,长安闹市行人如云,百姓们虽离得甚远,可都打量着街角处的战圈,不住指指点点皇城中的百姓最不会错过的便是能让他们打发时间的热闹。嘴角泛起苦笑,只一瞬间,周继君便感觉到十来道高深强大的气息从长安城四面八方飞来,探向他和那三位门徒,气息中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却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暴露我行踪不论,还要让我在众人面前受辱吗。”
目光逡巡在酒肆深处,周继君眸若幽水,双手并举于胸前,虽未运转道力,可君子斗数却随着指尖的弹动,悄然衍算开来。
“东行三步,执北斗,破军变。”
闻言,齐灵儿微微一愣,尔后冷笑着向东迈出三步,避开醉汉如影拳掌,尔后眸中绽放出一丝精光,破军星意捏于手心,身形化作长刀,从北斗方位直扑向那醉汉。醉汉修为实力虽高出其灵儿一筹,可招式已然用老,脚步凝滞间,却被齐灵儿击中下颔。天吾山少女杀神一旦得势,岂会轻易放手,变化之术施展开来,忽而成刀,忽而化剑,随着北斗星意衍算,攻势如潮,竟凭法天修为打得玄天境界的醉汉连连后退,只能招架,却无还手之力。
飞出心神围观的诸方强者无不露出惊讶的气息,纷纷打量向满脸淡漠的周继君,不由得重新评判起他的实力来。“脚踩阴土,行金变,攻正西。”
就在齐灵儿渐渐占得上风时,从酒肆深处传来一阵低沉淡漠的声音,却让那些飞出心神的强者大吃一惊,长安城中的强者虽多,却几无一人察觉到酒肆里还藏着一人,心神探入酒肆,却仿佛遇到金壁铜墙,再难探入半分。
醉汉听得酒肆中人所言,气势陡振,身匐如蛇,口吐长气,忽而变作一杆长枪,破空而出,直扑向齐灵儿西侧。他本就有玄天下品的修为,又得那人指点,转瞬间扭转战局,枪尖重重轰击在长刀中部,长刀弹飞了出去,齐灵儿的身形现于半空,面上浮起病态的异红。就在长枪顺势刺来时,齐灵儿低喝一声,额心浮出一宝,那宝贝忽地展开竟是一幅囊括山河社稷的卷轴,长枪刺入半分,再不得入,枪尾摇晃着,却是左右为难。
“好了,就到此吧。”
低沉的话音再度从酒肆内传出,那杆长枪剧震着,渐渐化作人形,三十岁出头的男子负手而立在酒肆前,满脸醉意已消,深深看了眼齐灵儿,拱手道。
“荥阳公子。”
齐灵儿亦收回山河社稷图,看向一身华衣的男子,冷漠拱手道。
“天吾山齐灵儿。”
本来没有悬念的战斗,却因周继君和酒肆内那人临场指点,竟成一场平局,可荥阳公子毕竟修为高过齐灵儿,真计较起来,还是周继君略占上风。
目光逡巡在酒肆间,落到那个缓步走出的黑衣男子身上,即便周继君早已猜到那人身份,可当时隔百年再度见到他时,忍止不住心头阵阵跳动。
齐灵儿三人离得稍远,一者表示对两位强者的尊敬,二者实在是那两人的气息太过恐怖,隔着三尺便已如临寒潭,若再近上几分,恐怕全身精气道力都要被两人有意无意间释放出的气息所凝固。几案上,茶香袅袅,仿若薄雾,氤氲升腾,周继君接过袁洪递来的茶盏,轻抿一口,却觉那茶透体冰寒,五脏六腑都被冻住。
“世人皆以为我和杨兄是不打不相识,大战一番后结为挚友,却不知我们相识是因为这茶。”
看了眼周继君,袁洪莫名地一笑,开口道。
“公子可知茶道。”
闻言,周继君虽不解其意,可也沉思着,缓缓开口道。
“涉猎不深,可也知世间之茶大约分为三种,一为凉性,一为热性,剩下的却为温性。”
“公子所言极是,你所饮的这茶叫做梅茶,乃是极凉之茶,却生长于南面一极热的小洲。那小洲上有一山名叫梅山,我和杨兄便是在那认识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袁洪眸里浮起阴沉之色,而对面的杨戬也是目光闪烁。
打量了眼两人,周继君又抿了口茶水,眉头舒展开来。
“莫非两位都君某的考验是关于此茶?”
“公子猜对了。”
说着,袁洪蓦然一笑,从怀中掏出三柱香插于案前,开口道。
“那南方小洲虽距四大部洲相隔十万八千里之遥,可想来公子前去用不着半柱香,若公子能在三柱香内带来一包梅茶,那公子便可在这垂天道上继续走下去,日后长安之局自然也有公子的份。”
闻言,周继君眉头微蹙,身后的左清尘却插口道。
“这一来一回何用三柱香,一柱即可”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赵无极用眼神止住。
“不过,公子若去那梅山,只可带上一徒,切莫多带了。”
听得袁洪的话,周继君心头一动,那袁洪却是在暗示梅山亦有高手镇守,穹天境界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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