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夏倩如躺在床上,长发散落,她只着一件单衣。回想最近所发生的事情,竟让人感觉有些烦躁起来。
“琉璃,把灯熄了吧,本宫乏了。”夏倩如对着外面候着的琉璃唤道。盖上薄被,一天的忙碌早已使疲惫覆上她的身体,现在休息才是重中之重。
感觉到有人掀开了帷幔,却迟迟未听见吹熄灯火的声音,夏倩如睁开眼,见到的是一身龙纹白袍的司空涣。
“皇上……”夏倩如又惊又喜,她有多久没看见皇上了,日子早也数不清了,皇上突然来到她的宫中,也不去陪着前不久小产的叶慧儿,是有什么事吗?
“不必行礼。”夏倩如正欲起身,却被司空涣制止。“我没有让宫女进来向你通报,看得出来你也累了,朕也本不应该来打扰你的,朕此番前来,只是想问问你慧儿的情况。朕听说最近几天你常去慧儿宫中照顾慧儿,真是辛苦你了。近日朝中公文繁多,每次我批完时都已经很晚了,慧儿习惯早睡,见你这里还开着灯,我也就顺便过来看看。”
原来不是来问她的情况的啊,是她自作多情了。以棋子的身份嫁进宫来,本来目的就不是宠爱啊,就算她费尽多少努力,她最爱的人,似乎也不会留意她几眼。夏倩如眼中划过一抹悲伤,敛去之后露出微笑:“皇上,慧儿妹妹经过这次小产,身体必将会大不如前,近日多亏太医院配了一些药,妹妹的身子才没垮下去。只是,现在她还是很难过。”
“我知道,是朕欠她的,朕对不起她。”司空涣的语气中带有着无尽的懊悔。他不知道,把她娶进宫来是对还是错。
夏倩如的心也跟着抽痛起来,她为他的自责而感到难过,更为叶慧儿失去孩子而感到惋惜。叶慧儿本是无辜的,怪就只怪在为什么她的孩子会成为一些人打算夺权的牺牲品,叶慧儿本性单纯善良,她不应该经历这样的事情。
“不过,敢对我身边最重要的人下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现在只是缺少些证据罢了。”司空涣的目光变得犀利,但夏倩如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恐惧。他们其实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有着共同的目的,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不知道也好,知道了,反而可能会给他带来危险。就算有一天她的事情败露,也不会连累到他,只是违背了她父亲的意愿而已。
“皇上。”司空涣的贴身太监李公公急匆匆地跑进来:“皇后娘娘突然身子不适,太医院派了好几个太医过来,给娘娘开了几副药,可娘娘死活都不吃,还非说要皇上您在才吃。皇上您看……”
“皇后的老毛病又犯了。”司空涣不悦地蹙眉:“倩如,皇后的老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一病起来有时好几个人都招架不住,她脾气又倔。朕就先去皇后那儿了,改日再来看望你。”
“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身子自然更加贵重些,皇上您先去吧,不必担心倩如了。”夏倩如表面上还是面露微笑,但她的手却紧紧地抓着被子,力道之大好似要将其撕开一般。“恭送皇上!”司空涣走后,夏倩如的贴身侍女琉璃走了进来。
“娘娘,皇后又用这一招,您怎么不留住皇上啊?”琉璃都为自己的主子感到不平,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冲。
“她是皇后,若我留住皇上,前朝肯定说我是红颜祸水,秽乱后宫。皇后病了,皇上去看望皇后也是天经地义的事。皇后的把戏我又不是不清楚,皇上对此也只是忍着,我又有什么好说的呢?不过琉璃,风水轮流转,以皇后这个样子下去,终究有一天,她将会连她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夏倩如的这句话,最后真的实现了,不过到那个时候,一切又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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