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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梦寒 Chapter. 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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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罢,何远向纸出神,不禁又想,无艳与宣王,她是他的臣,她又是他的妻,她为他伤断心肠,他终自悔前错,屈尊拉马。(九阳帝尊

    而所有的痴嗔怨妒,全都一笔勾销。

    他们本是夫妻,本是知己。

    可柳皓和自己,又算什么?

    自己将他置于心内最圣洁柔软之处,可他又将自己置于何地?

    若还留得一角余热,也不至到现在的冷眉冷眼。

    无论珍惜或是舍弃,一直以来,都希望自己能够认真地揣摩每一个人与物,总怕在力不从心、心力交瘁之际,那些最美好的时光就一不留神,全都溜走。

    可为何偏偏越认真,越揪心?

    或许事物本就是含混模糊的吧,太清楚明了反倒不好。

    糊涂而朦胧,那层薄纱,总不用言语捅破,只是心底忍着、挨着、掩着,任时间一截一截向后拖,直到足够远足够长,远到你看到了最后的结果,或者长到你最终失了关切,什么结果不结果,一切若烟,又有何谓时,才算真的解脱吧。

    这么近,却那么远……

    这大概才是真的生活罢……

    他呆呆地想着,目光直勾勾落在窗子之间,风吹动窗帘一扑一扑地跃动,而他眼神里却没有捕捉到任何焦点,只余一片空洞与茫然。(永生无罪

    半晌后,才醒觉,而腿已被上身压得失去了知觉。

    他翻出手机,在说说中记录了前几天听来的一段文字:

    印度教导的灵性四句话: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对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那都是唯一会发生的事;不管事情开始于哪个时刻,都是对的时刻;已经结束的,已经结束了。

    成羽每日睡前醒后习惯做的一件事是浏览qq空间,企图通过这个巴掌大小的窗口来捕捉有关何远的最新动态与心绪。

    这夜,当一眼望到何远上午发表的说说时,心内一时五味杂陈。

    他细细品咂,渐觉一丝欣喜,每个汉字虽都由规格相似的宋体字呈现,却因流泻于何远内心而非同寻常,似乎沾染了他的气息与味道。

    凡是与何远相关,他都会特别用心、暗自欢喜。

    又觉一丝落寞,昨日一天自己与他游历山林、村落、街市,本想会令他记忆深刻、心情愉悦,却不料说说中对昨日之事竟只字未提,可见自己在他心中,并无多少地位。

    又觉一丝嫉妒,见他字里行间,隐隐流露出一种眷恋与难以割舍,既然他没有旧情人,也没有新知己,那这人,必定是往日里与他同喜同悲、衣食相依的柳皓。(豪门游戏,前夫莫贪欢

    长久以来自己始终觊觎何远的怜爱与珍视,却终究未能如愿,而柳皓却轻而易举,兼而全得,不觉有些不平与怨愤。

    还余一丝忧虑,想他情绪,猜他神色,定是已然决定遗忘,却又总恋恋不舍、心有不甘,理性的洪水扑不灭感情的烈火,那颗心定被折磨得憔悴不堪。

    他一阵怜惜,恨不得将它捧在手心,轻轻抚摸。

    他于黑暗中摸索着坐起来,打开台灯,于凌晨时分伏于桌前,为何远写了封信,好等明天还衣服时一并送出。

    雨洗的天空明净纯粹,零碎洁白的云朵如鳞片般,重叠整齐地排列着,向远处扩散。

    月桂抽出了绿叶浓密的枝条,在顶处遮成一团滚圆的树冠,暗色的影子歪斜地筛漏在地砖上。

    何远从成羽手中接过折叠方正的衣服,款款向宿舍方向走去。

    鼻边依稀飘来几缕淡淡的薄荷清香,他仔细嗅了嗅,是手中衣服的味道。

    原来成羽第二日重又将衣服认真洗了一遍,他心内不甚感激,却也有些不好意思。(恋上淘气吃货公主

    忖度之间,不经意将衣服弄乱,却见一页素色信纸翩跹而落,抖抖地飘到脚前。

    他不禁诧异,暗想,成羽在纸上会写些什么内容呢?

    难道是一篇用词精致、语言典雅、骈散错落的外行游记,记录良田万里、山野连绵,村落格局、齐王拉马,夜游孤巷、聊斋志异么?

    若真是如此,倒叫学文学的自己自叹不如、羞愧难当。

    或是一封情书,表白他对自己的好感与爱恋?

    同性恋,搞基?

    这种离奇狗血的电影情节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生活?

    大概是一页普通的书纸,他惶急之下无意中夹进来的吧……

    他俯下腰轻轻拾起,小心翼翼打开,清丽隽秀的小楷水灵灵跃入眼帘,仿佛一霎时望到青浦碧水、天边云月般,一阵绝尘的仙气悠然而至。

    他细细品读,原来是一首题为《世界不小》的诗:

    你升降沉浮,我一路追逐;

    月光淌入思念,微风梳过眷恋。(最后一个道士

    你冷若冰霜,我未辍方向;

    肌骨沁着忧郁,声色织成叹息。

    你不言不语不理会,我热心热肺蹙愁眉;

    眼前是你一人,背后是座新城。

    你既冷形冷面不须强求,我又百转柔肠何必淹留?

    世界很大,不只我俩。

    页脚处成羽批道:世界很大,不只我俩。

    转身拥抱你身后的那个世界,换换空气的同时也换种心情,那里充满光明、温暖与爱,那里的人们正向你拥着张开的臂膀。

    何远心底涌出一阵暖流,消融着所有烦恼与忧愁,他感激道:“毕竟成羽最懂我,知己难得。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何必总这样拿得起,放不下?对某个人,曾经很珍视,某天忽然发现其实他并不值得时,便学着放下吧。有些事物,有些感情,只要不挂在眉间心上,迟早会褪淡。不去在乎,到最后会真的不在乎。”

    风吹动何远嘴角,向两侧微微敛起。

    他倏地轻松了,如注入新的生命活力,在走廊间咯咯笑着,盛开的笑容在晦暗的楼道里旋转、舞动,亮晶晶闪着星星般的银光。(军婚,染上惹火甜妻

    林荫小道两侧的法国泡桐高大挺拔,遒劲的树干在顶端相接,拱成一线道路宽窄的穹顶,其间枝叶繁茂,将阳光遮挡在外,于灰白水泥路上落下一地阴凉如水的影子。

    柳皓骑着单车,后座上载着秦子枫,缓缓驰过,两面生风。

    子枫向柳皓絮絮说着宿舍里女生之间永远说不尽、解不清的鸡毛纷争,柳皓平日听得多,有些腻了,懒懒打了个哈欠,目光漫无目的地跃入迎面而来的人群中。

    子枫叨叨半天,不见柳皓吱声,向他望去,见他并未认真听自己说话,目光正直直落在一个身着粉色褶裙女孩白皙修长的腿上,她顿时又恼又气,向柳皓胳膊猛推一把,斥道:“你干嘛?不听我讲话,一路只顾着打野食。”

    柳皓本在出神,忽被子枫撞醒,大声喝道:“干嘛!”

    子枫见他态度横冲,怨怒攒集,心中不满,啐道:“你一个大男生,眼睛直勾勾盯着人家女孩子的腿看,有什么好看,色狼一匹!”

    柳皓听她一嘴酸味,想她定是心中打翻了醋坛子,在这里跟自己撒泼使气。

    脑海中猛地闪过师陀小说《结婚》里人老珠黄、风韵犹存、浅陋褊狭的老处女,竟出现一种莫名的直觉,刚才子枫的一番任性蛮横,让他感觉老处女仿佛就是她中年时的模样。

    原本并未看女孩美腿,却不愿多费口舌与她争论,便以带些厌恶的口气不以为然道:“我就看了,怎么着吧!”

    子枫怒火中烧、心中憋闷,喋喋不休道:“柳皓,你怎么这样?你们男生是不是都这样?肮脏龌龊至极!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紧紧盯着街上女孩的白腿不放松。自己都有女朋友了,各种行为还不检点,总沾花惹草的,有没有羞耻感,有没有责任感啊……”

    柳皓实在听不下去,忙回首向她狠狠翻一白眼,“女朋友怎么了,女朋友?你也配女朋友”一句正卡在喉咙,尚未说出口,自行车已撞上一位扎着马尾,身着浅蓝t恤与灰白运动短裤的女孩。

    恰好又在下坡地段,女孩与自行车顺着惯性,冲到平地,又向前滑出几米。

    三人瘫倒在地,四肢与自行车盘根错节、叠压一处。

    女孩膝盖处拉开一道狭长的口子,鲜血从短裤上汩汩渗出。

    她胳膊撑地,艰难爬起,面部因惊吓而褪了血色,一片蜡黄。

    伤口处传来一波一波钻心的痛,她紧咬双唇,额上沁出细碎的汗粒。

    何远见她膝盖渗血,惊慌失措,忙走上前去,一边帮扶,一边道歉,紧张得语无伦次。

    女孩趔趄着站起时,浅浅shenyin一声,瞬即抬头皱眉,对柳皓斥道:“你走路不长眼啊,还是长脚后跟上了!骑个破车,还一路**,玩穷浪漫呢!”

    柳皓自觉撞人理亏,只在一侧低了头,唯唯诺诺,任她宣泄。

    这时,从坡前跑下一位身材颀长、顺发披肩的女孩,远远向倒地女孩道:“十三妹,怎么了?不要紧吧,我才去买了些樱桃,一回首便寻不见你踪影了。还以为你步子快,早跑到前头去了,不料竟滚下坡来了。快让我看看,伤着没有?”

    说罢,已来到身前,一手搀着女孩,一手为她拍打灰尘。

    听那女孩叫声十三妹,柳皓倏忽想到影片《少年黄飞鸿》中的十三姨,有种灵魂穿越、身在清朝的恍惚幻觉,心中对二人油油升起一股好奇与好感。

    却见十三妹露出两颗整齐洁白的门牙,扑哧笑出声来,向那女孩啐道:“看你说话,你才滚下来呢!我是被这额下不长眼的家伙撞下坡的。”

    说着,将右手食指戳出,朝柳皓身上扬去,并向他瞪了一眼。

    柳皓无可奈何,嘿嘿而笑。

    此事本因子枫而起,她深觉心虚,坐立不宁,只站在一处不吱声,而面色早已吓得煞白。

    忽听十三妹说自己与柳皓一路**,便觉不忿,却见她声色俱厉,又苦于自己理屈词穷,只好忍忍作罢。

    后见她与女伴谈笑风生,威风顿减,心中渐渐不以为意,又听她骂柳皓额下不长眼,前怨后愤一齐发作,叉腰回骂道:“小丫头片子,什么东西!别以为自己流点血,就得理不饶人。长得人模人样,嘴巴那么臭,说出的倒不像人话。”

    柳皓见子枫将刚缓和下来的局面渐渐搅浑搞僵,不觉惊慌,厉声向她喝道:“所有的事还不是因你而起,还在这里瞎叫嚷什么!”

    子枫本为柳皓出气,却不见他领情,反而将自己大骂一通,心生不平,羞恼满面,当着众人洒了几滴眼泪,愤愤哏一声,转身离去了。

    柳皓想她行事幼稚、蛮横无理、任性负气,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厌恶,不理不睬任她走了。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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