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的路上,苏逸宸等人都提高警惕,许是对方知道露了破绽也没再来偷袭,军队终于安全抵达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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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大门敞开,早早就扫干净的青石砖路上一尘不染,许多百姓自发地聚集在道路两侧,期待着击退孤竹国的大英雄凯旋。浩浩荡荡的行伍行走在邺城道路上,鼓声震天响彻云霄,礼炮齐鸣奏响胜利。
苏逸宸一身戎装骑在一匹白色大马身上,一脸肃然地迎接着大家的欢迎,目光注视着人群。
有些小孩个子矮,就央着骑在大人脖子上,一边咬着冰糖葫芦一边擦着鼻涕看着这隆重的场面顿时鼓掌傻笑乐呵不停。而一些知道苏逸宸还未娶亲的年轻女子,不少人穿着华服头戴鲜花希望自己能被平南王瞧上几眼。
沐天一身豆青色鹤纹开领长袍,绲边处用上好的银线绣着松树枝条形状,腰际别着一条青色腰带,悬着一块水墨青的方形玉佩,上头隐隐雕刻着泊舟浩淼洞庭的画案。乌黑发丝用一根黑色丝带扎起,狭长的眼眸波澜不惊地注视着军队入城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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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棕的高马,士气高涨的兵卒,入眼处皆是如此,沐天顿时有些疑惑,那日自己亲眼所见车上的女子是宛卿。那一日洛府相遇,他想救她,可是他还有要事在身,奉太子之命探查为什么皇后突然出现在洛府。洛府守卫森严,他的行动暴露了,临行前他跑去了洛世文的房间去,可惜她已经消失了。
他本以为她机智聪慧回宫了,可第二日满城贴出了告示,说绣房一绣女犯了宫规私自出宫逃了出去,正要全国通缉。沐天是个聪明人,一个小小的绣女不值得上头的人如此对付,这其中必定有隐情,然则他也是一头雾水。
然则几日前刺杀回城的苏逸宸,沐天悄然间又碰上她,从那一刻起,他才豁然开朗她身上必定有许多故事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人群中不乏交头接耳者,都在议论着这个平南王大将军是何等的风光过人。白奕枫坐在一匹黑色骏马上头,依旧是一袭白衣,长发披至腰际,用玉冠束着两边垂下的乌发,薄唇未抿笑道,“王爷,如今您可是邺城的大英雄,别总板着个脸,笑一笑,其实您笑起来也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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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逸宸斜眼看着他,嘴角微勾没有做声。白奕枫自知无趣但仍然坚持着,挤出笑道,“王爷,所谓亲民者民亦亲之,只有这样百姓才能觉着与你之间的距离很近,那样才会人心所向。当然白某并不是让王爷来这里卖笑,真的,我只是觉着这样的话会有更多的人心里头向着王爷。”
苏逸宸淡淡一笑,紧勒着马缰,“卖笑的事你负责,本王就负责保持威严气概。”白奕枫一时哽咽说不出话来,自己没能劝说王爷反被他将了一军,有些心如腊味。
苏逸宸伸出手向那些冲自己招手的热情百姓回应,也招了招手,瞬时人群中如滚水沸腾起来。苏逸宸并没有漏下心思,而是冷静地看着四周的一切,忽然间看见喜来福客栈二楼的纱窗打开的通畅,一着豆青色长衫的男子正手握酒杯目光似有似无地看向自己。(
陛下,洗洗睡吧)凭借多年的阅人经验,苏逸宸心一紧转过身子朝一旁的白奕枫嘀咕了几句后将自己的视线移开。
许是感觉到了苏逸宸对自己的警惕,沐天喝下杯酒之后匆匆离去。
酉时已过,整个皇城渐渐被夜幕替代。虽是晚上时分,但周围点起的素纱宫灯已经将四下照的亮白如昼。
鱼贯而入的宫婢身着清一色桃红色芍药纹宫装,两手端着碟盒将刚出炉的美味佳肴一一放置在案上。有鲍鱼烩珍珠菜、淡菜虾子汤、鱼翅螃蟹羹、蘑菇煨鸡、辘轳锤、芙蓉蛋、鹅肫掌羹、糟蒸鲥鱼等等珍馐,只见得各种釉彩碗、碟、盘等瓷器里都装满了。陆续上桌的还有时新的水果,红木桌旁为了装饰还点缀了几多绢花,像真的似的。
紫红色的葡萄酒倒满玉杯,在月色下显得美丽诱人。楚啸天戴着墨绿色扳指的大拇指紧贴着杯身,冷峻的目光注视着正对面坐着的仿若无事的苏逸宸,眸底暗流涌动。
十皇子楚若痕斜睨一眼正对面的苏逸宸,不少大臣正向他举杯恭贺,瞧着太子有些不悦立马宽慰,“二哥,苏逸宸不过侥幸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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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啸天瞪一眼他,放下手中玉杯,伸手掸去掉在身上的落叶,“你这呆子,这些年书房里的书都白读了。这苏逸宸征战孤竹国正是为了我邺国,身为皇子,你怎么能说出这等胡话。若是他没能抵御外侮,届时只怕邺国不保。”
楚若痕摸了摸脑袋,自己不过是想要让太子高兴才说了,没想到反而被他责骂,有些怪冤枉的。不由得抬眸朝太子妃身旁看去,洛汐筠绾着凌云髻,头插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耳挂赤金缠珍珠耳坠子,身着冰蓝色绣折枝堆花上衣,外罩银纹蝉丝丝衣,下着素雪绢云形千水裙,真的是美人如玉胜似水。
楚若痕顿时脸上含笑,满意地喝下一杯葡萄酒,然则下一刻看见洛汐筠手执牡丹薄纱团扇半遮着脸目光如注直直看向苏逸宸时,心里的愤怒如同被孙悟空打翻的炼丹炉满是大火,紧握的手不由得朝桌案打去。索性周围皆是丝竹管弦之乐,才将这声响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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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奕轩一切都看在眼里,拍拍他的肩膀劝慰道,“十弟,这花好月圆之夜,父皇与诸位大臣都在,大家的兴致正高着呢,可千万不要小不忍则乱大谋。”
楚若痕一把推开他的手,不满道,“上回太后诞辰之上,我还没有质问你为什么要帮那个不知名的宫女,害的汐筠到现在都没和我说一句话,远远见着就绕道走远。八哥,你可当我是你兄弟?”
楚奕轩闻言看向楚啸天,见他没有兴趣听这段谈话,才宽下心解释,“十弟,你我从小玩到大,八哥我几时糊弄过你。只是这做人得凭良心,那可是一条人命,活生生的就在我眼前,我怎么能纵容这样的事情出现在后宫。况且十弟,换做是你,我相信你也会这样做。”
楚若痕气呼呼地抓起一把瓜子就朝嘴里扔去,转瞬突出许多瓜子壳,余光扫向洛汐筠,“不过是一个小宫女,哪里比得上洛家二小姐。不管汐筠要我做什么,我都甘之如饴。”
楚啸天听着他们争执,冷哼了一声,本不想发表什么可也不想他二人因为几个无聊的女子而伤了兄弟感情,冷俊一声道,“今夜的主角可不是你俩,所以来到这好好的吃你的酒,听你的曲,不该说的一个字都别说。”
言罢楚啸天目光深深瞥向坐在父皇身边穿着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拖地长裙的若雪,昔日披在肩上的长发高高梳成牡丹头,白希的脸上一双大眼令人迷醉,皓白的手腕各戴着一只金镶玉手镯,那竟是父皇赏赐给她的,突然间大脑有些冲血,眸中一闪而逝的恨意,却只能将所有的怨恨寄托在这一杯浊酒中喝下。
俄而乐声戛然而止,衣带飘飘的舞女退下,楚浩南站直身子俯视着下方,亮白的月华在他的头顶上洒下一层白晕,显得气势轩昂,高举着酒杯醇厚的嗓音说着,“此次平南王攻克孤竹国,令我邺国士气大振,国力大增,朕属意赐平南王黄马褂,敕封为睿亲王,赏黄金万两,并赐豪宅一座……
楚若痕闻言睁大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父皇怎么可以这样做,历代只有皇家直系嫡亲才有这个资格,这算哪门子规矩。”
楚啸天但喝酒,没说一句话。急的楚若痕只能干瞪着眼,楚奕轩明白父皇此举的意图笑道,“功高盖主的事情古往今来多了去了,那些个树大招风的有几个好下场,父皇如此举措看似让他有无尚风光,可这却偏偏让苏逸宸处在一个最骑虎难下的位置,因为所有人都盯着他,恨不得让他出纰漏然后一举歼灭他。”
月色如水,苏逸宸浅浅一笑面对楚浩南,在众人夹杂着各种心思的眼神中恭谢皇上的赏赐。
良久楚浩南突然再度站上前,看向坐下的群臣,满脸笑意说道,“邺城如今国泰民安,朕甚是欣慰。而上次太后诞辰竟有黑衣人行刺朕,然则朕命大有皇天后土护佑,所以今日依然能与众位爱卿把酒言欢。但朕却没敢忘是谁救了朕,今夜朕当着所有人的面,特封若雪为梅妃。”言毕徐步上前牵着若雪的手,与她一起比肩站在高台之上,接受众人的庆贺。
若雪一身华服,面上涂着厚厚一层脂粉,比之平日妖娆了些须,早就策划好了这一切,纵然再不愿意也欢喜而笑,只是在看向坐下满目愕然的楚啸天时有过片刻迟疑,顷刻便偏过头看向别处。
曾见一女,年方双华,姿色柔美,面若桃花。无数次他都这样告诉自己,许是碍于自己的身份,所以她才拒绝了自己,然今日这突然而来的赏赐如同晴天霹雳,将他的心彻底击落成无数碎片不能拼凑起来。如今她却笑的那样灿烂成为了父皇的女人,楚啸天放于案下的双手紧握,青筋凸显,眸中顿时浮现出越来越多的恨意。
苏逸宸举杯道喜后冲楚浩南笑道,“今日微臣得封,对皇上感激不尽。又封皇上封赐妃子,微臣再此也想送给皇上一个惊喜。”言罢拍拍双手,因为周遭的安静,声音有些大。
众人都满心期待地等着到底是什么惊喜,楚浩南也止不住好奇看着前方,不一会一个人影渐渐从黑暗处隐现,他顿时睁大眸子,眼底是说不清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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