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少爷心情忐忑地跟在宋昔身后,可走着走着却发现两人此去并不是敛房的路时,贤少爷顿时蹙起眉头问:“宋小昔,不是去剖尸吗?你这是往儿去?”
宋昔扭回头斜睨了李贤一眼,“我说去剖尸你就信了!”说完,摆出一副你怎么这么白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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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贤少爷当真火大了,“宋昔,本少爷警告你,在整个青枫镇上,还没有人敢像你这样戏弄本少爷,你要敢再这样对本少爷轻视下去,小心本少爷……小心本少爷……”
“怎么?要杀人灭口吗?”和李贤气得微微发抖的神情相比,宋昔看起来异常平静。因而在气势上,她又胜过对方一筹。
李贤只感觉心中的那团火苗,正在熊熊燃烧,却又无发泄口,整个人看起来恼怒至极。那张清俊白皙的面孔也被宋昔那愈加淡定自如的神情气得通红。
他不停地吐纳气息,唯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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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宋昔看在眼里,没有丝毫的畏惧与收敛,神情更加的得意自在。随后,她一扭头转身,撇下停滞在原地的贤少爷,大摇大摆地走了。令宋昔意外的是,李贤此次居然忍住没有死皮赖脸地跟来,看来此次当真被她气倒了。不过这样也好,倒让宋昔清静不少。
离开衙门后,宋昔并没有回义庄,而是拿着去衙门账房里领的十两银子去了街上。
今日的镇上很清冷,街上偶尔才能见到一二位村民走动。
宋昔边走边左右观望,似在寻找什么。
最后,她终于锁定目标,在一家名叫‘好客’茶楼前停了下来。
“这位小客官,里面请!”店小二打量着个头不高,面似黑碳的宋昔一眼,眸底分明划过一抹轻蔑,可视线不经意从宋昔手里的十两银子上划过时,立刻就变得热情万分。
“小二哥,给我弄个雅间吧!”宋昔说完犹自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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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说了声好的,便蹭蹭走到前边,给宋昔领路。
不过上了楼后,店小二才一脸歉疚地说道:“小客店,不好意思,今日所有的雅间都被官家老爷包下来了!”
“官家老爷?”宋昔微微一滞。
“是啊,官家少爷不久前通过了乡试,官老爷心情好,在我们茶楼包了雅间,请所有的亲朋友好友来茶楼一聚!而且,好像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对外宣布!”店小二说得眉开眼笑,一转身却瞧见刚上楼的宋昔一转身下了楼,忙追过去说道:“客官,你怎么走了呢?我只说雅间被官家老爷包下了,外厅还是有座席的呀!”
“小爷现在不想喝茶了!”宋昔说完,下楼的步伐更快,并没有注意正有一群人上了楼厅,冷不防便撞了上去。
被撞的人,为首的便是官家老爷官世荣,他被撞倒后,身后跟着六七个好友亲朋也跟着往后退,顿时哎哟声阵阵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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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是什么人呀?怎么走路都不长眼睛啊,知道你刚才撞上的人谁吗?”家丁将伤势并不算重的官世荣扶起来后,叉着腰就朝一脸震惊的宋昔吼去。
宋昔顿在原地,没有道歉,眸底也没有惊恐,只是定定地站在那儿。她的动作表情更加激怒了官家的家丁,扬起手臂就要朝宋昔一耳光扇去时,一道温润的嗓音传来,“阿福,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话音刚落,一袭白衣翩翩的少年走上前来,适时制止住了家丁欲下重手的手臂。与此同时,喘过气来的官世荣也发了话,“阿福,今天是少爷的大好日子,以和为贵!”说完,他又侧过头来对宋昔说道:“这位小兄弟,今日我们官家有喜事,如不嫌弃,可随老夫等人上去喝杯清茶?”
见宋昔仍然不做回应,店小二在旁边看着急了,忙替宋昔点头应道:“多谢官老爷,多谢官老爷!官老爷,官公子楼上请!”
店小二一边说一边强行将宋昔推到了边上,在本就很狭窄的楼梯上,给官家所有的人让出一条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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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一行人,鱼贯而上。
当官青玥最后一个经过宋昔身边时,他似乎有着某种异样的感觉,忍不住朝宋昔多看了几眼。
待官家所有的人都上了楼后,店小二这才朝宋昔吆喝道:“我说客官,你这是要上楼还是下楼呢?”
宋昔顿时昂起高傲的头颅,“当然是上楼,没瞧见刚才官老爷邀请我上楼喝茶吗?我可是官家的客人,你最好对小爷我客气点!哼!”
本是一句气话,却让准备离开茶楼的宋昔临时改变主意,重新上了楼。
她找了一个比较僻静的位置坐了下来,店小二一脸不痛快地给她上了茶点和茶后,就再也不搭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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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宋昔并不在意,此时此刻,她只想最低限度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官家人所在的上等雅间的门本是虚掩着,却因不断有茶楼的伙计进进出出,导致那门没能时时合上。从宋昔所处的位置看去,恰巧便能瞧清楚雅间内的一切,不时还有官老爷爽朗的笑声和众人的议论声传出。
一开始,宋昔并无心思去听雅间内都在议论些什么,可随着一阵阵的笑闹声传出,她终于听到了一个梗概。原来方才店小二所说的官家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宣布,那件重要的事竟是官家与镇上另一户大户人家李员外结亲的事。
官家少爷与李家待字闺中的小姐今日在青枫镇最有名的茶楼订亲,怪不得刚才官老爷会说今日是官青玥的大喜日子,原来并不仅仅是他考中乡试这一喜,还有订下这门婚事,果然是双喜临门。
虽然告诫过自己,与官青玥已是过去。可当听到自己一直爱慕的青衣哥哥与别家小姐订亲的消息,宋昔的心底仍然难以平静。当官家的人用皮鞭抽自己,打得她皮开肉绽,甚至将她拖到数十里的河边溺淹,宋昔都不曾怪过青衣哥哥,因为她知道这一切绝不是青衣哥哥指使的。
可就在方才,官老爷当着大家的面宣布官青玥和李翠云的婚事时,官青玥眉宇间表露出的那抹喜悦神情,深深地刺痛了宋昔的心。
比她被人扔进冰冷刺骨的河水里更加让人窒息。
那一刻,她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骤然起身迈着大步进了雅间,高声说道:“恭喜官老爷,贺喜官公子!”
所有的人笑容当场停滞,纷纷将视线停留在宋昔这个面似黑碳的小人儿身上。
官老爷一眼便瞅见是刚才楼梯那儿撞了自己一下的黑碳,他的笑容虽然还在,但明显有些僵。他顿了顿,这才说:“小兄弟,老夫非常感谢你刚才的一番吉言!只不过,今日众多宾客在此,老夫也不方便招呼于你,你看我让管家给你一些赏钱如何?”
很显然,官老爷误会了宋昔的来意,以为她只是一般贫民百姓家的孩子,想奉承官老爷几句,拿点赏钱。
却见宋昔轻轻摇了摇头,压低嗓音说道:“我来并不是想来领赏钱的,我只是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官老爷!”
“哦?”官老爷听后,眸底已经隐隐泛起不耐烦的神色,只不过碍于众人面,不便发作罢,只得强忍着心底的不快,和颜悦色说道:“小兄弟,你有何事不明?”
“早有坊间传闻,官少爷已与宋吉宋提刑家的千金指腹为婚,也就是已有婚约在身,今日何以官少爷又与李家小姐在此张罗订亲之事?莫非官老爷是见宋提刑全家十八口身家性命被大火烧为灰烬,只留宋小姐独自一人存活于世无权又无势,而嫌弃于她了,这才执意毁了这么门婚事,转攀有钱有权的李员外家?”
“臭小子,在那里胡说些什么?我家老爷早就派人四下里找过宋家小姐,得知宋家小姐在投奔亲戚的途中,染了风寒病邪入体不治身亡了,老爷又不忍让已近适婚年纪的少年婚事无着落,这才不得不给少爷另觅良配,你个丑八怪,什么都不懂,在那里胡言乱语,是想有意败坏我们家少爷的名声不成?”管家那声威并重的声音传来,却惹来宋昔一阵冷笑。
“好一个不治身亡?敢问官老家,宋家小姐真是不治身亡吗?”
官老爷的脸色顿时有些挂不住了,忙朝管家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把宋昔轰出去。
管家忙说:“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个故意捣乱的家伙赶出去!”
当即,几个家丁蜂拥而来,正欲将身单力薄的宋昔强拖出去之时,雅间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冷喝,“谁敢动他一根汗毛,本少爷就将他送进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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