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要回的人终究会回,拓磊是兽头不能丢下营里太久,身为兽头心系灵兽,拿出修渠方案就急冲冲往回赶。(
龙王令妃卿莫属)出去叁个多月却也心焦,一回到营地里也顾不上休息,就跑到记事堂里看记事竹简。这记事竹简专记灵兽营里的时事,由法兽或角兽每天记录,因此只要看记事竹简便可知道灵兽营里发生的或大或小事件。拓磊抽出记事竹简一枚枚看过去,当看到记录育兽营里过来小兽时,心里不知怎的一颤,象是有感知似的迫不及待看那小兽名字,果然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弟弟石子,拓磊心里狂喜呼吸急促地往下看去,得知弟弟是老兽头亲自推荐来也是唯一提前征来做工兽,从简中还得知弟弟同霆树一行五十人前往校场给将士们绘像,从而得到始皇帝的赏识。
看完最后一枚简要见弟弟的愿望越来越强烈,记事简都没收就跑出记事堂前往霆树住处,兴冲冲推开门见屋中空无一人时才反应过来,现在这个时候灵兽都在做工,自己的弟弟当然也不例外,要见也要等到天黑,望望天还有三个时辰左右,闷闷不乐关好门魂不守舍得在营中乱走。
这一切都给守兽老兽看在眼里,心里便猜出几分缘由走上前拉住漫无目的的拓磊说:“一路上风尘仆仆,走,到洗漱房里洗干净,精精神神见弟弟怎么样?”拓磊一听在理提起精神同老兽往洗漱房走去,一边走一边急切地问:“我弟弟长得什么样子?”老兽微笑着打开话匣子:“大眼睛亮晶晶的灵气着呢,一到这里啊左探探右看看,一阵风样将整个营跑了个遍,末了,到伙堂向煮饭老兽讨饼吃还说了个理由,说营房真大都把他给跑饿了,呵呵……我们瞧着喜欢的不得了,不过也不知怎么了,给将士们画完像回来还是高高兴兴的,就是风来小兽找过他后就象变了个人似的,嗯,确切的说就是象两个人,一个是笑呵呵一个是沉闷古怪的,问也问不出个原因,问风来那风来也一样不说话低着头,大半月前他们又出发了,你回来这下就好了,”说话间来到洗漱房,“——兽头,你先洗着,我给你取衣服来。”
拓磊放好水一边洗着一边琢磨老兽说的话,渐渐出了神愣在水中,守营老兽取了衣服来见他想事想的出神,也就没敢惊动悄悄在旁边站立,站了一会儿又担心水凉生病轻轻拍拍他提醒。拓磊惊醒笑了笑,伸手接了衣服摊在围栏边说:“麻烦您老了,您去忙吧!”守营老兽爱抚地看着他点头:“别心焦,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拓磊目送老兽离去觉得老兽说的对,便起身穿了衣回房休息。
这时间就是怪,你去等待吧它是漫长遥不可期似的,你不等待吧却又是一瞬间过去了。拓磊在房中迷迷糊糊中听到屋外人声鼎沸猛得惊醒,觉得只眯了会眼天就黑了下来,想起弟弟石子一轱辘从床上蹦起,穿鞋、开门,拔腿就往霆树住处跑。
收工回来的灵兽见拓磊回了本想和他说说话,可瞧他那猴急样心中明白原因纷纷让开路,拓磊一边跑一边谢着,到得霆树住处发现还没回,转身想往营口走霆树出现在他面前,后头有一少年跟着,拓磊一见少年模样激动万分,泪水模糊双眼也顾不上擦,一把将少年揽进怀抱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这少年正是石子,石子见此情景不用猜也知抱着自己的人就是哥哥拓磊,可是风来的话语深深刺激着他。石子两肩左右一耸从哥哥怀中挣脱出来,一副拒绝拥抱的态度往后退了几步,将脸别开也不看哥哥淡淡地喊了一声:“兽头。”这一声喊令所有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大家带着询问和疑惑的眼神望着石子,拓磊更是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摇摇欲坠,霆树忙上前扶住,时间在此凝固……
大家的注目让石子如坐针毡,怕自己撑不住狠狠心咬咬牙说出更打击人的话:“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吃饭了。”说完漠然地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哥哥拓磊悲戚地喊叫:“弟弟,弟弟,我是哥哥拓磊呀!这是怎么了?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
望着头也不回的石子,拓磊眼泪“唰”的流下失声痛哭起来,这一切令所有在场的人措手不及,霆树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劝:“这小子……这小子……石子到这里时还急着见你,出了问题……嗯,应该是出了些问题……”说不下去对着旁边站着的几位灵兽挤眉弄眼示意他们接口劝,大家领会七嘴八舌说开了:“石子是生气了,等你等久了就生气了”“是的,是的,这年龄段的孩子就是这样,别往心里去啊,过一会就没事了”“或许是吓你,看你这个哥哥是不是真疼他”这些话说的真无份量能劝得了吗?大家心虚的你看我我看你,拚命搜刮着自己的脑袋想出能劝住人的话语。(
校园全能高手)
有两兄弟干脆拿自己当范例一唱一合起来,弟弟先开口:“嘿嘿……做弟弟的一般就是比做哥哥的心眼小,我就爱跟我哥发脾气,一点小小事我都能闹个七天八天的,心里老想哥哥就是该让着弟弟,不信可以问我哥,哥是吧?”“你也知道你心眼小啊,没少对我发脾气搞的我真想揍你。”“结果没揍,嘻嘻……兽头,真别介意,石子是在耍小心眼儿,脾气过去就没事了。”“不错,瞧我们兄弟俩闹完了又嘻嘻哈哈在一起,我俩相差四岁,在育兽营里一同过了十年,我先到这也就离别了四年他就觉得我欠他,时不时向我撒娇呢。”“哥,说什么撒娇呀,我可没撒娇。”“你发脾气就是撒娇,要我哄着你呗。”“哥,你不能混为一谈,行行,我不跟你争我让你。”“瞧,又要发脾气……”
“可你们相认的,石子不喊我‘哥’喊我‘兽头’”拓磊悲伤的打断兄弟俩的一唱一合,兄弟俩愣住了,费了好大的口舌还是没效果真让人泄气!霆树见此忙搭住兄弟俩对着拓磊打圆场:“石子和你分别有十四年之久,再说和你分开时他才一岁,生疏隔阂是难免的不能同他们比。”说完拍拍兄弟俩,兄弟俩人忙点头称是众人也忙附和,这几句起了效果拓磊平静下来,这下瞅着大家久疚感油然而生:“去吃饭吧我没事了,谢谢你们了。”
霆树拉着不好意思的拓磊一同前往,嗬,真热闹:正在吃饭的灵兽有坐在草棚子里的,有站在草棚外的,还有靠在伙堂门一边吃一边左右瞅的。他们见霆树、拓磊才来热情地叫着:“再不来就把你们那份吃了!”霆树听了嘻笑着奔过去融入其中,拓磊在人群中搜索着弟弟的身影,一连几遍都不见影踪。
霆树端着饭过来了:“没那么快消气的,不用担心有我呢。吃饭,吃饭!”
“霆树,你跟我说实话,我弟弟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也不清楚,不知风来跟石子说了什么话大哭了一场,可没多久两人又好的不得了,每天收工一回就玩到一起,风来走后我们套过话,可石子不说,到现都不知说了什么话。”
“讲了什么连我都不认了吗?”
“别怪风来,风来也不大,或许他遇到什么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事说给石子听,把石子也弄糊涂不明白了,或许咱们都多虑了,过几天一切都正常了呢。”
力辛和直走了来,两人向拓磊打招呼:“兽头出外辛苦啦!”拓磊瞅着他们俩近了只得应:“两位法兽你们也辛苦呀,工地进展怎样?”力辛回道:“紧要的全做妥了,现在做的是可以给他们看的,也差不多做完了,不过我觉得最近总监有些怪,象是起了疑心鬼鬼祟祟查看了几次,甚至有次想跟在咱们营里做工的后面看,幸亏给统领阻拦了。”
拓磊突然问:“直法兽你有信心吗?”
“什么?——你是问渠里所用到的机关吗?”直法兽没明白拓磊唐突的问话是指什么,迷惑着望着他。“对不住!我不该不相信你。”拓磊道着歉揉揉太阳穴转脸又问力辛,“那么总监会上报吗?”
“这个不好说。”
“雨季就快到了,这渠的功效他们很快会看到的,心中疑问会释疑不会上报的,要上报早上报了。”拓磊说着话心不在焉起来,眼睛在人群中搜索着,力辛问他出外的情况都没能入耳。霆树在旁忙小声解释:“找石子,石子发脾气躲起来了。”力辛恍然大悟:“难怪刚才我走过来老觉得缺了什么,对呀,是石子,拓磊身边应该站着石子才对!”直听得迷糊,问:“石子怎么了?看你们神情象是非常不安!”
力辛拉着直躲开拓磊将事情说了一遍,直埋怨着:“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回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现在你知道了也可以去解决又不迟,就是怕你也没着!”力辛嘟哝。(
嫡宠四小姐)三人望向拓磊,角律在跟他说话看样子是在询问出外的情况,还有人在靠近拓磊准备问长问短。“石子在哪呢?”直忧心的问。
石子坐在水渠边看着老兽挑水,老兽挑上一担水唤着他:“石子,走吧,怎么生哥哥的气啦?他出外久了不是他的错,听爷爷的话啊,别在这发呆找哥哥去!”石子象是听老兽的话捡起钵子一声不吭跟在后进了伙堂,放下钵子后还真站在了拓磊面前。
拓磊见弟弟来了喜的饭也不吃了,钵子塞向角律要拥抱弟弟,可石子的态度还是拒绝,冷冷地说:“快吃完饭我有话要说!”笑嘻嘻围过来的直、力辛、霆树听到这话笑都凝固在脸上,角律和近旁的人惊诧地看着他,拓磊尴尬的呆立,良久才能发出声:“弟弟,你在生哥的气吗?怪哥没有在你第一天来迎你吗?哥不知你提前来这,哥要是知道你会来,无论如何都会推辞事情……”石子不耐烦地打断:“别浪费粮食,吃饭!我到你屋里等你!”说完话看都不看一眼哥哥冷漠地走了。
拓磊那还能吃的下饭,浑身在发抖,直法兽上前握住他的手冰冷冰冷的,忧心得看着他说:“别生气,兽头,这真不是你的错,是没解开的问题困扰着石子迷了他的心智,不管他对你怎样他还是你的弟弟,这是改不了的事实,多包涵石子吧!”“我觉得冷!好冷!”拓磊痛苦地呻吟,身体犹如被抽出了脊梁骨软软得往地下瘫去,霆树搀扶住他搂住他的后背劝道:“别心焦,咱们先到屋里去,听听石子说什么。”霆树扶着拓磊走,身后跟着力辛、直、角律,他们的身后则是一群人跟着。
石子没进屋在门外站着,看着一群人涌来阴阳怪气讥讽:“找了帮手!也对,瞧你抖抖缩缩样揍得动我吗?省省力气让他们揍!”拓磊高声叫起来:“弟弟,你把我想象的这么坏吗,我今天才回我什么时候揍过你打过你呀?”石子简直是跳起来才嚷:“我长大了不需要你!明不明白不需要你!有你这样活,没你也是这样活!当然你是兽头,我是这里的一员,你吩咐的事我不会推脱不干,你放心!话我说的很明白,兽头,我走了!”拓磊抓住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手又很快松开吐口气平静下心,对着怒目的石子说:“进去坐坐,已站在这了不介意吧。”
石子低头象是在思考是进还是不进,霆树不容他想推开门擦亮火折拉了他进去,力辛见状赶着身后的人,小声说:“你们别围着,该干什么干什么!”直法兽也说:“石子凶巴巴的或许是摆给咱们看的,等会没人就会扑到拓磊怀里撒娇。”众人微笑认同他的话全都散去。
角律对着霆树打手势要他快出来,让两兄弟单独好好说说话,霆树看明白意思出来关上门,四人装着互相唤着离去,其实一个都没走躲着听壁。拓磊坐在床沿边上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石子叹口气说:“弟弟,你不承认也改变不了我是你哥哥的事实,你该喊我‘哥’别喊‘兽头’好吗?为什么不说话,还生哥的气吗?弟弟,转过身来让哥好好看看你好吗?”石子真倔:“不!不!就不!”拓磊微笑着激他:“躲着不让我看,这说明你知道你是错的。”“胡说,我那见不得人了!”石子嚷着转过身蹦到拓磊身边,“瞧吧,好好瞧!哼哼!”拓磊握住石子的手可心疼地看。
听壁的四人从门缝、窗边缝瞧到捂嘴乐,可情况又急转直下,石子只让拓磊温馨了一分钟,就如同一只带刺的小刺猬挣开不让抱,站得远远的刺呼呼地叫:“从现在开始你少烦我,我长大了不需要你!”这突然的变故让拓磊都懵了想拦住石子,石子已摔门跑了。
“石子,石子,你发什么疯?”霆树责备着追上去,角律也跟在后,力辛和直则是进屋劝慰着拓磊。
石子从这以后真象个硬石子儿,不管谁说他什么劝着什么都是油盐不进,见到哥哥拓磊就是“兽头兽头”的喊着,从不摆一张好脸色给拓磊看。
这天气也怪的很,开春的天倒下起了大雪,一连下了两天,漫天飞舞的雪花落到路上积起厚厚的一层,脚踩踏上去没到小腿肚子。由于气温骤降土冻结了很难挖动,工地上民夫们叫苦连天。监事戴着护耳罩手拢在衣袖里,还是冷的时不时吸着鼻涕,无可奈何这蜗牛般的工程进度。
塑泥塑更是件苦差事,冻的手指僵硬僵硬的不听使唤,大棚里烧的两堆篝火那够温暖人们,那点温度在空旷旷四处透风的大棚里散的是微乎其微,勉强做了几个出来也是惨不忍睹。(
大神,劫个色)
始皇帝开恩了下了诏书,休工待天气回暖再动工,工地上所有的人都欢呼着谢恩谢着始皇帝的体恤。做工的灵兽祖祖辈辈习惯了日复一日忙碌生活,无事可做反到不适应了。
吃过中饭,石子闲闷的发慌,在营里无所事事懒懒散散转来转去,无聊透顶观赏着雪雕,这些雪雕是守营老兽早一天就铲成堆雕塑成的,各个动物造型立在通道里早看腻味了,无聊的他踢一脚下去雪雕崩塌,躲闪着溅来的雪块,脑瓜子里鬼主意一闪乐呵呵起来,将雪垒成一个小山包躲在后面,抠了几个雪团团瞄着路……
坐不住的人大有人在,路上有人影晃晃悠悠的来了。石子发现有人来了兴奋起来,瞄到人影有三四个赶忙又抠了几个雪团团放在脚边,等到人走近“呕呼”叫着,将雪团团一股脑地砸过去。“谁呀?”中招的四人跑向雪包,石子“呼呼”笑着扒拉了更多雪团砸过去,迅速转移到另一个雪雕后。看到是石子四人也抓了雪团团齐攻击,石子招架不住想逃跑,四人哈哈乐着乘胜追击,笑声将屋里呆着的人引出来,更多的雪雕成了上下翻飞的雪团团。
石子打着喷嚏他都不知打到哪条道了,更不知向多少人发起攻击,又中了多少还击来的雪团,他都玩疯了乐疯了跑疯了,天地在他眼前就是白皑皑一片,又是一个喷嚏清鼻涕流了出来,还没来得及擦一个雪团迎面袭来盖了一脸,冷的石子打个寒颤,一双温暖的大手伸过来扫掉他脸上残存的雪,揉着他冻红的脸颊温和的声音:“别闹了,身上都汗湿了吧?哥哥带你去洗澡。”石子愕然地睁大眼睛,哥哥拓磊整个脸上洋溢着含笑的温情就站在他的面前。“兽头,我自己会去洗的,不用你陪。”石子难得没有凶巴巴的嚷,是种压低嗓门有些久疚的说。
拓磊渴望着弟弟态度的转变已很久,石子就这点小小变化都令他压抑的感情爆发出来,很热情地扫掉石子身上的雪激动地说:“弟弟,别跟哥怄气了啊,跟哥住,再过十天就是你满十五岁的日子,想要哥给你做什么,哥想办法满你心愿。”石子摇头遄开象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跑了。
守营老兽们扛着铲子、扫帚来了,重新将雪拢集成堆又塑了一批动物造型,这雪给踩踏了一遍,做出的雪雕没先前的那样晶莹剔透,灰白、黄白掺杂其中。石子见了不无得意的嘿嘿笑说:“这里面还有我石子的鼻涕,我流了好多清鼻涕哟。”身后的拨毫听了哈哈大笑,霆树笑着点点他的鼻子打趣:“还好没冻掉鼻子,要不就成了那条‘小狗狗’的鼻子啦!”
“老爷爷塑的这个‘小狗狗’还不够可爱,我抱过一只小狗狗,哇,好可爱哟!肉乎乎的小身子,小尾巴灵活的摇摆,小爪爪软软的小小的,伸出粉粉的小舌头舔我的手痒痒的。”
“石子吹牛吧,你抱小狗狗那狗妈妈还不扑上来咬你,咬你成……成碎条条!”拨毫说。
“没看见狗妈妈呀,小狗狗是它跑来的,它咬我的裤脚我就抱起它,我才抱了一会就有个小孩子跑来对我喊‘丑八怪,快还我的小狗’,我不丑,黑纱遮脸就一定丑吗?我不想给他,他就跑上来抢走了,唉,要是守护兵士帮我一把就好了,我就有个小狗狗啦。”
“石子,你这样想就不对了,小狗狗不是你的,你就不能占有它,更不能动用武力占有,你想想是你的东西不经你同意,别人抢去你会好受吗?”霆树教导着石子。
石子抓抓头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说:“我喜欢小狗狗想拥有它,喜欢就容易犯错误,我还真不象话,当时我还想耍赖皮赖掉小狗狗不给那个小孩子,我本想说‘凭啥说这小狗狗是你的’还没等我说就抢走了,不对不对,不应该说抢走应该是拿回他的小狗狗。”拨毫笑着抱住他激他:“小石子,小孩子可是骂了你丑八怪哟,你应该回口吗。”
“不用,我漂亮着呢,这是事实他骂也骂不丑我。”
拨毫哈哈笑刮刮石子的脸:“脸皮真厚夸自己!”霆树扳开他:“什么脸皮厚,石子就是好看的一个孩子没夸——大眼睛亮晶晶神气灵动多好看,拨毫,你说你有这么好看吗?”
“角兽说我干么,我又没夸我漂亮。(
材料帝国)”
石子呵呵笑着看拨毫油腔滑调:“呵,拨毫哥长的也不错吗,眼睛、鼻子端端正正不是歪嘴咧瓜!”
“小石子,我要揍你!”拨毫伸手打石子,石子躲到霆树身后,两人围着霆树嘻笑打闹。
所有的这一切一切拓磊都看到眼里听到耳里,看着微笑的霆树,拓磊心里醋溜溜的,自己的弟弟跟他多亲密呀!想着从屋角站出来喊一声:“弟弟!”石子愣住了,拨毫定住了,微笑的霆树抬起头僵住了,“弟弟,跟哥住,我来抱你的被子过去。”
“不,我不!”石子嚷着往霆树身后躲。看着往霆树身后躲的石子,拓磊醋溜溜的心开始喷火:“我是你哥,你应该跟我住才对!”
“拓磊哥,你来了,”霆树搭讪地开口,“这天冷咱们进屋说话。”
拨毫则说:“兽头、角兽你们慢慢谈,慢慢谈。”脚下抹油溜了。
霆树拉着石子往屋子走拓磊跟在后面,进到屋里拓磊二话不说上前去收拾石子的被子,石子急了嚷:“我说了不去的,我住的好好的我不搬!”霆树按住拓磊的手轻声说:“别吓着石子,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好好说,我哪次不是好好说!我每次都是忍,忍,我忍够了!他是我弟弟,我有权力这样做!”拓磊火着推开霆树,夹起石子的被子伸手要拉石子。
石子打开哥哥伸过来的手大叫:“放下!放下!”见拓磊不放急的冲上前张口就咬。
“哎哟”被子落到床,拓磊揉着咬痛的手臂生气:“弟弟,我是你哥,你咬哥就这么恨哥!我哪地方对不住你了,你说出来呀!我今天就是要带你过去!”不容分说上前抱起石子往屋外走,石子又喊又叫挣扎着,拓磊火气更大了用上更大的力气死死抱着不松手。
霆树跟在后发现石子不太动了并不是顺服,而是气不顺面色都泛青泛紫了,忙喊:“拓磊哥,快松手,石子出不了气了!”拓磊在气头上没听进去,霆树急地上前去扳拓磊的手,拓磊放下石子怒喊:“霆树,你干吗?是不是你教唆的?”石子咳着喘大气,霆树来不及申辩给他轻抚着背。
一群人奔来,打头的是力辛、直两位法兽和拨毫。拨毫见拓磊铁青着脸出现就知不妙,脚底抹油是为了喊人来。力辛远远地就喊:“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拓磊狠瞪霆树一眼又抱起石子要走,石子挣扎着向哥哥的肩膀狠狠咬去,挣脱了一头扎向霆树怀里,拓磊捂着肩忿恨地盯着霆树,跑来的力辛、直、拨毫也望着霆树。
看着大家齐刷刷望来的责备眼神,霆树结着舌解释:“拓磊哥,我没教唆……没有啊!”拓磊不理他冲着石子吼着:“弟弟,给我过来!你过不过来!我又没打你你躲什么?你过来!”石子在霆树怀里哭起来就是不过,拓磊气的太阳穴鼓涨青筋暴露,更大嗓门吼着,“我数三下你还不过来,别怪我这个做哥的坏!一——二——三!”
石子没过去,霆树见拓磊红着眼咬着牙就要扑上来的样子忙抱起石子离开,只听身后“呀”的吼叫,闹哄哄的人声“拦住,快拦住”“快上人呀,快上人”的喊叫声,想停下可又不敢停难受极了走回屋,把门顶住哄着石子:“不哭了,没事了,吓着了吧,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石子紧紧抱住他不松手,霆树无可奈何抚摸着他的小脑袋问他,“石子,你这是怎么了?我是霆树不是你哥,你哥拓磊兽头他才是,你应该到你哥怀里才对,他人可好了,我都是他带的,我都想做你哥的弟弟,我是想都想不来,你为什么不认他呀?”石子流着泪松开手爬上床躲进被子里,霆树叹气想着拓磊对自己的误会该如何才能解释的清呀更是叹气,头痛地揉着太阳穴揉着额头揉着后脑,整个头揉了个遍……
门敲响,力辛的声音:“霆树开开门!”霆树一个跃起蹦过去打开门问:“拓磊哥怎样了?”力辛累地喘口气答:“我扇了他一耳光,晕了,直法兽守他去了,我来看看石子。(
甜心公主太萌了)哎哟,我的手痛的,”力辛看看自己的手,“青了,难怪痛,伤着筋了,有几天痛了,霆树,你为什么拦拓磊?”
“我,我没有,拓磊哥抱的太紧,石子喘不过气他没发现,我急的就去扳不是拦。”
力辛认真看着霆树觉得他不象是在狡辩,点点头说:“我会向其他人解释的,你别心焦。”走到床边扯动被子,“石子,别这样躲对身体不好,快出来!不是伯伯要存心批评你,你咬人就是不对,更何况是爱你痛你的哥哥,有什么话说出来不能这样伤人!”石子呜呜咽咽又哭了起来,力辛听到耳里痛心极了,“笑娃娃成了哭娃娃,我的心都快碎了!”
石子止住哭翻侧身谁都不理,就是吃晚饭也没起躺在床上闭着眼。力辛端来饭唤了不知多少次,才无精打采起来吃,如同筋疲力尽的人无力嚼样,吃一口休息一会,吃一口又休息一会。直法兽唉声叹气过来,看见石子还在吃饭摇头叹道:“一样,一样的!”石子看见直法兽来了加快了速度吃完说:“我不该咬兽头,法兽伯伯,过去了帮我向他道歉!”说完倒头就躺被子盖住脸。
第二天,太阳高高挂上空,雪雕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嘀嘀嗒嗒在融化。石子咳着嗽走出屋他现在才起,老兽见他一副不舒服的样子,想着是受了寒向营外讨药煮给他喝,情况没见好反而更重了。
第三天。石子昏昏沉沉差不多睡了一上午,午时,守护兵士通告灵兽营明日上工,霆树见石子不舒服想着还是要郎中看看才行,明日上工可不是闹着玩,于是,向营外岗哨报告,岗哨敷衍了事应霆树应的好实则没上报,霆树左等右等就是没得到回复以为是没准,忧心地叹着回到屋里。
一直守着石子的拨毫给他出主意:“明日上工让石子充个数,到工地了不让石子做事不就解决问题了。”前来看石子的秉义说:“让石子好起来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互冲则说:“给石子用很热的水擦拭身子,或许能让他体内的寒气出来,寒气出了就好了。”大伙听了觉得有理,跑到伙堂要老兽烧很烫的水出来,等水烧出来用桶装了来给石子擦洗,拧巾帕时个个给烫的呲牙咧嘴,石子见了急得有气无力地喊:“你们想把我烫熟啊!”本贤宽他:“没有,没有,我们不是在用手试吗。”
试到手能承受起的热度赶忙给石子解衣,七手八脚给他擦洗裹熬,石子给滚热的布裹着很舒服有点带笑地说:“这热气都进我骨头里了。”大伙很受鼓舞,互冲更高兴:“唉,早知道这方法有效昨天就给你用上,今天就好了可以跟我们玩了。”田禄拍打下他:“脑袋里就只有玩!”互冲对着哥哥吐吐舌头,象是对石子说又象是自言自语:“有哥哥就是不一样,有人管有人疼。”秉义忙看石子怕他受这话刺激,石子没反应反而问:“等会咱们玩什么?”互冲很热烈地应:“石子,你舒服啦想玩呀,那咱们玩……”田禄止住他的话:“不能玩!才刚刚有点好转不能再着凉。”“听我大哥的,等你完全舒服了咱们再一起玩啊。”互冲说着想给石子盖上被子,可有些舒服的石子闷不住了要出屋子,大家想着出去走走也好,活动活动对身体好,没阻止还帮他穿衣穿鞋。石子走出屋子四处看看瞧瞧,有人想喊到他劝劝话,都给跟在后象保镖的田禄、秉义眨眼睛摇头给打消掉念头。
事情就是有反复,入了夜石子又开始难受、咳嗽折腾了一宿,天亮了,霆树硬起心唤起石子。到了工地大家见石子不舒服,偷偷摸摸搬来草杆垒成堆要石子躺在上面歇息,石子不肯咳着硬撑着身子塑泥塑,冰冷的湿泥刺激着他咳得更厉害,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喘息声。
石子出外抱泥坯,喘息声引起小队长的注意,小队长上前问:“是不是不舒服?”石子摇头要走给小队长拦住,伸出手在他额头上试了试,“呀,烧的厉害!隔了层面具我都感觉到。——角兽,角兽!”霆树听到喊跑了来,“他病了为什么不上报?”
“我上报了你们没回话。”
“什么时候报的?”
“昨日未时。”
“妈的!”小队长骂着招手唤过一亲兵交待这亲兵暂代他的职责看护这里,他自己则骑上马带上石子走了。
挨近收工时小队长骑着马来了,一见霆树哼哼着说:“那个兵我真想宰了他,差点耽搁了,还有你,没得到回应你就不能再上报一次,我真想揍你!”霆树挨骂了可心里反而放心了,口里应着:“教训的是!谢队长!”鞠了又鞠。小队长看得不耐烦指着泥塑:“去做事,快点!”躺在灵兽们今天给石子堆垒的草杆上吆喝着,“加紧干,塑好,始皇帝会来观看的,别让陛下失望!”灵兽们响亮亮的应可卖力的干,小队长很满意,嘴里叼根草杆站起身,一尊尊泥塑看过去眉开眼笑赞道,“真不错象个真人,陛下一定喜欢。”
收工的铃声摇响,民夫们叽叽喳喳走在前,灵兽们沉默不语走在后,一位十八、九岁的民夫落在民夫们身后,脱着鞋倒着鞋里的异物,灵兽们走上前将他夹在了中间,他迅速穿上鞋扯住擦身而过的一灵兽低声问:“石子怎么了?”这灵兽大吃一惊极快地回:“病了,你是谁?”
“石子知道的,我们是朋友。”年轻民夫没敢多说话迅速离去。
回到营地,霆树跳下车就往岗哨边的小屋子里钻,这小屋子专是给生病受伤灵兽医治时所用,守护营里的军医会在这里给灵兽把脉、开药、熬药。霆树站在门口愣住了里面空无一人,小队长走来说:“不在这,病的这么重,营里没药可治送到咸阳了。”“啥病?咸阳城里就有药是吧?”霆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这我不清楚,不是我看的病也不是我送的,我不知咸阳城有不有能治的药,反正要是死了尸体会送回来的。”小队长故意吓霆树这样说,可把霆树心慌的:“您在工地上不是说差点耽搁吗,这意思应该是救到了嘛,现在又为什么这么说?”
“嚯,我的意思是我回到这刚好会到军医,再迟点军医就离营了我上哪去找,所以说差点耽搁了又不是治病救到了。”这小队长真是心眼坏存心是让霆树吃不下睡不好,霆树丢了魂魄一身空皮囊回到营里,老兽问他就只会哭,眼泪流的可用桶装,吃饭睡觉别提了,还有一人也同样,消息传到拓磊耳里那眼泪后悔的,心痛的,五味掺杂的哗哗的流下……
石子给抱下马车,抱进一个有着雅致庭院的院落,一间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小屋子正等着他的到来。石子已昏迷过去并不知道他到了哪里,黑纱取代了面具遮盖在脸上,给寒风吹的一掀一掀的就快要吹开了。统领抱着他来到小屋,一位慈祥老者站在门里,统领很吃惊:“爹,你咋在这?”
“我真担心这孩子还扛的住吗?听到快报我就站在大门上等你们回了,你咋现在才回?瞧,天都黑了,也不怕这孩子扛不住走了呢!”
“就是怕他扛不住,才让马车慢慢走不敢让马车跑,他受不住路上的颠簸,他伤了肺又受了风寒,这孩子身体单薄体质差昏过去了,还烧着,我去看看三弟熬好药了没?”统领端了药汤来向老爹抱怨着,“三弟药熬好了也不端来,我说了他两句他反而怪我,说我回迟了,这药不能喝冷的需喝热的,害的他一点点烧火保着温,饭都没吃还饿着,我也饿着还没吃呢。”扶起石子给石子灌汤药也不知用的什么法,让昏迷的石子张开口给他一下灌了下去。老统领紧张地看着嘴里嘟哝:“小心哟别呛到气道里,这孩子经受不起呀!”
“瞧,没事吧,爹,您就是不信我!”
“他是孩子又有病,不能跟好好一个人一样的搞法,你这么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唉,你还是快去吃饭吧,这里交给三儿,三儿就比你心细温和,我还是信三儿些。”统领要走又给老统领唤住,“等等,这事你上报始皇帝了吗?”
“没有,那来得及呀!”
“哎呀,快到宫里去不能让他们捏到把柄!”
“这就去!”
统领火速赶到宫中,谒者一见他就告诉他始皇在书房,统领心里寻思着始皇象是早知道他要来,早在书房等着了,于是马不停蹄直奔书房,一踏进去“扑通”跪下高声说:“恳请陛下恕罪,微将不经陛下同意,就将一名叫石子的病重小兽带入吾家医治。”始皇听到名字问:“是不是那个大眼睛灵气有个小酒窝的小兽?”统领可真是心思谨密之人没上始皇帝的圈套,平静地回道:“这个微将不知,没陛下您的准许,微将不敢擅自作主看他的容貌,将他带回吾家中还是迫不得已,营里没可治之药而小兽命危在旦夕,现在缓口气了立马就来向陛下您禀报这件事了。”
“危在旦夕?好端端的怎么就生这么重的病,没有早早发现吗?”
“禀陛下,这小兽身体单薄体质差,这天气忽冷身体没适应过来就病倒了,也是微将失职没有多察查手下行事,其实小兽生病也报了岗哨,可当班岗哨没上报敷衍了事,以至于拖延到这地步的。”
“哦,这岗哨得严惩,你是怎样处治这岗哨的?”
“回陛下,一顿乱棍打的皮开肉绽,微将调他做杂役不得再操戈做兵士,如再不好好做事,杀!”
“哼,还太轻,关禁室不准吃饭喝水,小兽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才放他出来,没死给饭吃,死了就拖出去喂野狗!”
“是!”
“这小兽朕喜欢,等他好了带他来见朕,下去吧。”
“是,谢陛下!”统领微躬着身子倒退着出殿,表象是尊贵始皇实则是观察始皇,见始皇表情无诡秘样,心里才踏实下来放心地离去。
回到家统领够不上吃饭直奔小厢房,他的三弟已守在石子身边,“怎样烧退了吗?”
“别担心,大哥,我能治好他!”
“我相信你,我的三弟医术越来越高明了。”统领夸着三弟。统领的三弟——守言,小统领七岁,特痴迷医因而没在守护营里供事,在家潜心研究各种药物的药理。
“大哥,还没吃饭吧?我给你端来,你在这歇歇。”三弟端来饭菜统领还真饿了,看见食物食欲大开风卷残云般吃完,心满意足摸摸肚子回头一看,三弟正微笑着看着他。
“怎么没见过哥吃东西吗?忘了哥就是这个吃样!”统领嗔怪地拍一下三弟,“别笑了,再笑我可恼了,小心这个——”举起拳头。
三弟还是笑,笑中试着石子的体温惊喜地报告:“大哥,开始退烧了药起效了!”统领也触摸着肯定了这一说法夸赞起来:“三弟,你用的药就是好,比我的药好多了,这下我放心了。明天天一亮我要赶回去,这个孩子就交由你了。”
“大哥他是谁?看起来很可怜。”
“当然可怜,他是灵兽。”
“难怪黑纱遮脸,爹还特意吩咐不要把黑纱弄掉了,还不准其他人靠近院子。咱们不是要救他们吗,为什么不动手?”
“你以为这是说救就能救的来的事,真有这么容易就不叫救了。”
“唉,这孩子可怜明显营养不良,他肯定连饱饭都没吃过,小小年纪手就糙的很。”三弟凑近石子看着,“这孩子肯定是个好漂亮的孩子,虽有一层黑纱遮掩我还是能看到的。”统领拍拍他提醒着:“在外人面前你千万别漏一点口风,就是在咱们族群里口不严实的也不能对他们漏一点口风!”伸个懒腰,“我累了我去休息,这里劳累你了。对了,这孩子叫石子,他的衣领口上绣有,他可是四弟喜欢的还忒心痛他呢,叫我告诉你一定用最好的药治。”
“四弟会痛人了?看样子该是给他说亲了,二十五也该说亲了。”
“喂喂,我是大哥还轮不到你在这说长道短!幸亏四弟不在这,他要听你说这话非把你揍瘪不可,你大他一岁多,可你这个做哥的老给做弟的欺负,唉,我这个做大哥的真是恨你不成器呀!”
“大哥去休息吧,这孩子在这咱们也不能太吵他了。”
“借口!算了我懒得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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