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心里没了包袱的风来跟着姐姐玄风一起等候在殿堂,见左右没外人大着胆子触摸殿堂里的大柱子,四处走走转转还跑到门边向外张望。(
最强剑神系统)玄风头一次看到弟弟这么好动,想唤回他时想起力辛法兽说的‘关爱过头也是错’的话忍住了,心想弟弟会有分寸的。风来探头探脑望着外面轻声惊呼:“好气派的马车,有好多人跟着!”矩令轻叫:“是始皇帝!”风来迅速跑回姐姐身后垂首恭立。
殿门外响起统领奉承的声音:“陛下,这么高兴有大喜事啊?”“看见你就知道地图来了,朕能不高兴。”始皇大踏步进殿,统领紧跟在后。见始皇进来玄风一行人齐唰唰跪下高呼:“始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始皇站住侧耳聆听象是很在意他们的高呼,搞得玄风不知该不该在喊一遍,好在始皇点了头温和地说:“很好,起来吧!”可手往后一挥又是极严厉的,“你们候在外,地图不是你们能看的!”
玄风还没搞清是要谁候在外,始皇已坐在几案边问了:“地图呢?朕要看!”玄风应激反应双手托起一卷地图就是上前:“陛下,这是上郡地图。”恭恭敬敬放上几案,地图卷打开最先一幅是郡地图,地图有八尺长八尺宽(秦一尺现今0。231)。始皇面前的几案才三尺多不太好摆看,皱着眉头朝殿门高叫:“几案!几案!”玄风和其他五位灵兽莫名其妙不懂其意傻站着,统领如同善于钻营的小人,立马心领神会打开殿门对外吩咐着:“快!搬张几案来,最好再取一张苇席来。”几案、苇席很快搬进殿,两张几案并排稍隔些距离,一张苇席摆上去,郡地图放在上面只有边上一小块垂落不碍观瞻,始皇帝很满意夸赞着:“鱼统领,不错吗,做事很周全。”听到夸统领忙答:“陛下,不足挂齿!恭请陛下观看,还有很多。”
始皇点头细细看去:上郡地图绘有山川形势道路郡县,就连河流支流都标绘清楚。见图上有细密小方格不明白地问:“这小方格是起什么作用?”玄风答:“禀陛下,这小方格是定方位,就是采用方位与距离来确定某一点在地图平面上的位置,这郡地图上所标注出来的县就是用此法绘上去的。”始皇点头又细看过去见地图边缘写有四维、八干、十二地支,心想用这些区分不同的方位吧。玄风拿出属于上郡的县地图给始皇过目,看过又拿出各个县的乡地图,始皇一一看过点头大赞:“很详细很精密,山脉走向标注的明明白白,河流有粗细之分可以很容易知道那条是主流那条是支流……”风来听到始皇谈论地图兴奋起来,不知天高地厚插起话来:“陛下,这河流的宽度我们也测量了,按比例尺标注在图上,在乡地图上测量河流的宽度,在根据图上所标注的比例尺可算出河流宽度的实际尺寸。”
“哦,是吗?”始皇望向声音来处,“一只小兽!你是绘制地图的一员吗?”玄风心惊胆战弟弟的冒失,头晕晕得不知该如何才好,风来给始皇这一问刚才的兴奋劲不知到哪去了,立马蔫里吧叽的,膝盖打着颤发不出声,站在旁的矩令想答,可才说了个“陛下”就紧张的给自己的唾液呛着捂嘴咳了起来。
统领赶忙上来一揖:“禀陛下,此小兽是其中一员,他们这队有四十八位往北走绘制了,——角兽,说说你们绘了多少个郡。”玄风稳稳神赶忙说:“禀陛下,禀始皇帝,我们绘制了陇西郡、北地郡、上郡、云中郡、雁门郡、代郡、太原郡、河东郡八个郡,另有三川郡、上当郡、邯郸郡、东郡、济北郡、巨鹿郡、上谷郡、渔阳郡、右北平郡、辽东郡、辽西郡十一个郡,是我们灵兽队另两队绘制的,这次一并带来了,共十九卷。”
“嗯,朕要一一看过。”始皇帝的注意力又引到地图上,所有在场的人松了口气,风来往矩令身后躲躲,用手压住“砰砰”乱跳的胸膛。始皇很有兴趣看着地图,兴致很高不停口的赞着,十九卷地图看完询问起来,“地方官吏有无怠慢你们?”
“回陛下,没有,有求必应。”玄风答。
始皇点点头指一下风来,“那个小兽过来,朕有话要问。”风来发着抖走过去,大家的心提到嗓子眼里,只听始皇问,“出外感觉怎样?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说出来。”风来抖着想跪下,“不用跪着说就站着说!”始皇温和得看着他。
“回陛下,回陛下,没感觉不好,很好很好。”风来都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始皇摇头说:“你也是小兽,朕前些日子也见过一个小兽,他可比你好玩,朕要是问他这样的问题,他一定会呱哩叽哩说,朕喜欢小兽,你怕什么说实话!”风来心里念叨着:是石子,是石子,我要象石子一样大胆,豁出去了说吧!想着抬起头说:“我们出外测绘,有时会有点空闲时间,能不能……”头又低下去声音小了起来,“准许我们四处走动看看,求陛下准许。”
始皇背着手踱了几步停住,歪起头盯了风来几秒说:“听着,人多的地方不许,人少的地方可以。鱼统领,可对领队说一声。”统领上前一步和玄风并排了一揖,应道:“是,陛下!”玄风给统领轻拍下才反应过来赶忙道谢:“谢陛下!”谢着离了几案退到风来身边,用眼神示意弟弟别再开口了。
统领收了苇席上的地图,苇席卷起了问着:“陛下,这几案、苇席要不要唤内侍来搬走?”得到默许统领唤了内侍进来,内侍搬起几案才走了两步给始皇叫住:“放下!去,唤御史大夫收地图入秘库,他们带下去好好款待。——鱼统领你留下。”
跟着一位内侍离了殿堂,六位灵兽才敢松口气,风来避开姐姐伸过来的手,一边下阶梯一边轻声问身旁的矩令:“去哪?”矩令速答:“好吃的。”六人上了马车给内侍带到一处宫殿停下,矩令跳下马车极快地对风来小声说:“我是第二次来这。”进了里面内侍拨弄一个炭盆说:“冷吧,这有火烤,你们先在这烤火,我去吩咐厨子,稍等!”很客气的对他们一揖才走。
两个守护兵士笑嘻嘻进来,一个说:“托你们这些灵兽的福,今个有好吃好喝的。”另一个松松腰带说:“我要敞开肚皮吃,我许久没吃过好吃的了。”风来一听还挺着急,昨天他就准备了一块方巾准备今天给石子带些吃的回去,兵士说要猛吃还会有得拿吗?暗暗卯着劲等会一上吃的立马抢。
那想等了好一阵子还没上吃的,统领却来了,一来就说:“陛下赏赐给你们的东西已在路上了,等你们回到营里就可以看到。”玄风问:“那我们要不要现在去谢恩?”统领放下马鞭席地坐下说:“我替你们谢过了,知道始皇帝为什么不当面赏赐给你们吗?”始皇的心思让灵兽们去琢磨那可是比登天还难,玄风摇头,望向其他五人一样摇头,统领爆发出一阵捉弄人的狂笑,笑过又一本正经地说,“那是因为陛下当时还没想好赏些什么给你们,你们很棒,陛下把你们当做他的心爱之物他心中的宝贝,赏赐东西无非是珍宝、钱财、田土,赏给你们合适吗?哎呀,可把陛下难住了,陛下留下我要我出主意,我能出什么主意,就要些吃的穿的凑和吧。(
武道至尊)”站起身走到风来身边拍拍说,“以后少显摆你们的本事很危险!你在殿堂上所说的河流宽度也测量绘上地图,始皇帝验证了,御史大夫带人来收地图入库,我可告诉你,那御史大夫带来的六人都是亡国之臣,对他们以前呆过的国地形了如指掌,陛下下令测量了两幅,算出了实际宽度,幸好和他们所记对的上,要不然你们就玩完了!”
风来哆哆嗦嗦跪在统领脚下:“小兽牢记大统领的话!”统领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递给他:“这把匕首是陛下赏赐给你的用以防身,陛下考虑你们要爬山涉水,而深山老林有猛兽,赐你一把匕首望对你有用,拿着吧,我已替你谢过陛下了。”风来双手接了喃喃着:“谢陛下!谢大统领!”
统领走开风来还跪着,玄风呆若木鸡。矩令和另外三人走上前拉起流着泪的风来安慰着,矩令在风来耳边轻声说:“别哭,你做的对,咱们就是要始皇帝知道咱们有多棒,就是让始皇帝对咱们喜欢舍不得咱们,不会轻易把咱们当羔羊宰杀,兽头就是要求咱们这样做的。”风来止住哭低头看手中的匕首,围着的一人轻轻拍拍他轻轻地笑:“哎,这匕首挺漂亮的,手柄上还镶有两宝石。”又一人说:“始皇帝赏识你了,要不也不会赐你这么好的一把匕首给你防身,该高兴呀!”另一人接口说:“就是,不赏识你给一根拨火棍也叫防身呢,是该高兴!”扫扫他的头拿过匕首抚摸一遍又交还给他。
风来的心情好多了回头望姐姐玄风,玄风端坐在矮方桌边似乎等着吃,风来坐到姐姐身边喊一声:“姐!”,玄风惊醒拿过匕首仔细看一遍轻轻说:“收好吧,这匕首不能丢了。”玄风没责怪弟弟,就在刚才她明白她不可能包揽下弟弟的一切,弟弟的将来还是由他去面对。
这时,一位急冲冲抱着小酒坛子走来的内侍对着统领点头哈腰:“大统领,让您久等了,陛下吩咐下的酒宫里没有了,我们四处调寻,真不容易呀,这酒是大公子扶苏府里的,酒现在才拿来请大统领海涵!”统领板个脸回:“我能不海涵吗,我现在肚子还空着,空空的还包不下你们的怠慢吗?”内侍听言往里张望惊:“哎呀,还真是的,我们真该死呀,午时都过了这么久怎么还没上菜?对不住呀,我去查查!”伸腿迈进来放下酒坛子转身就急急地跑,不一会儿一串串内侍端了托盘来了,菜一个个端到方桌子上,抱酒来的内侍卑躬弯膝解释:“早准备妥当,先前见您没到就没端上来,那该死的也不交待下其他人就离职去伺候胡亥公子。”统领阴森森地问:“那该死的在哪?”
抱酒来的内侍犹豫片刻挥手示意将人带来,那带灵兽来的内侍给带上来,发着颤“扑通”跪到统领脚下,“说说怎么回事?”统领命令。“胡亥小公子发脾气将专伺候他的人打了个半死……午时他要吃喝,伺候他的人成那样,我见了……怪可怜就帮他们一下,没想到就误了这边。”灵兽们听着觉得这内侍心善想帮帮他,于是,大着胆上前说:“大统领,饶了他吧,您瞧还是很好,酒来了菜也来了刚配上,光有菜没酒多没滋味。”两守护兵士也说:“大统领,饶了他吧,别让他继续坏您的心情,菜还热的咱们趁热吃吧!”统领大手一挥要内侍全下去,那抱酒来的内侍踢一下俯首跪着的内侍:“还不谢大统领!快谢统领!”
“谢统领!谢统领!”犯错误的内侍头死劲往下戳,象要藏地地下似的。
抱酒来的内侍陪着笑,拉起犯错误内侍,一边退着一边说:“大统领真是心胸宽仁,我们这些卑微之人真是有幸,有幸!大统领,您先慢用,我去去就来伺候您!”
“不用!武人粗鲁不用你们伺候,我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你们全下去别碍眼!”
“是,是!”抱酒来的内侍应着拉着犯错误内侍快走,那紧张消失的背影就象是生怕统领反悔似的,统领“哼”声坐到方桌边,守护兵忙倒上酒,统领喝口酒用筷子敲一下那装有蛋羹的铜鼎说:“全都给我动手吃欢快些,别一副死气沉沉样让我心烦!”
守护兵巴不得伸手抢了鸡还不望巴结一下:“大统领,请吃鸡头,您可是首领!”
“嗯。”统领喝口酒扯下鸡头说,“两鸡腿也留着,其它的——”挥下手示意你们全吃吧。
守护兵乐滋滋地扯下鸡腿放入盘中,两人分了其它的大嚼特嚼起来,嚼的声音听得风来直咽唾液。风来眼扫着桌上食物,瞄上了一角摆着的蛋,站起伸手端过一轱辘全倒入怀里,两兵士想嚷,统领边舀着蛋羹边说:“谁抢着吃就是谁的。”话音刚落方桌上上演了一番抢食大战,两兵士那抢的过五位灵兽,苦愁个脸望着眼前的战利品。
统领真鬼用筷子捅捅桌面阴阳怪气的说:“本统领吃什么?我可没说连盘子抢,我说的是谁抢着吃就谁吃,你们全给我摆过来。”这下可好又上演了一场更激烈的抢食大战,统领动作敏捷,一条鱼给他戳着鱼头整条提到碗里,一盘子肉干风来左右手开弓算是抢的多的,蛋羹给矩令抢过,抱着铜鼎咕咚咕咚往下灌,大家吃东西的样子如同饿鼠“喳喳”嘴动个不停,一会儿桌子上就只剩空盘、空碗、空铜鼎。
统领喊一声:“内侍!”
“哎!”抱酒来的内侍应声而入,“大统领,有何吩咐?”
“去,上个肘子来,还没尽性,我还没完全高兴!”
“是!”内侍走了众灵兽和两兵士面面相觑,他们都没发现有内侍站在外面。一兵士问:“大统领,这内侍什么时候来的,我们咋没察觉到呢?”“哼,这内侍在我舀蛋羹时就来了,你们两眼只知道盯着吃还能看见什么?吃东西的声音就跟那拱土的猪一样,内侍的细微笑声能入得你们的耳朵!”两兵士嘿嘿直笑。
肉肘子端来了,统领喊一声:“开始!”,除了玄风全都伸筷子戳向肉肘子,肉肘子没煮烂没煮透圆滚滚的给大家一戳弹跳起来,咕辘辘在桌子上乱转,又是一阵戳还是谁也没吃着,风来急地张嘴咬去却扑了空,怀里的蛋还给挤的“噼哩叭啦”响瘪了碎了。(
御美宝典)
开怀大笑声、捂嘴哧哧笑声、嘿嘿笑声钻入风来耳里,抬起头站起身,那肘子给统领用匕首刺着举在空中,兵士恭维着:“您真厉害快如闪电,我们都没反应过来,您就‘唰’到您手里啦!”统领好得意取下肉肘子丢入盘中喊一声:“回营!”匕首在内侍衣袖上擦擦插入鞘。风来眼瞅着兵士将肉肘子兜了也无可奈何,想着没给石子带好吃得,闷闷不乐上了马车,一声不吭坐回营。
守营老兽乐呵呵迎接他们回营,高兴的声音听着都象年轻了十多岁洪亮清晰:“始皇帝赏赐了皮革要你们队每人做一双靴子穿,还赏赐了一头刚杀的猪来,伙堂里正忙呢。”有皮革六人奔到制作间,队里的人差不多全在这,看见他们了全笑眯眯嚷:“来来,量下你们的脚,皮子赏了好几张,咱们队里每人一双后肯定还有剩,你们说给谁做?”风来抢着嚷:“给石子做一双,他要塑泥像那儿地湿,还有爷爷,老爷爷……”玄风拍一下他:“光说不做,动手帮忙吧。”风来和大家一起做着事可真高兴,心里期盼着石子快收工回,他有一大堆话要跟石子说。
瞧着时辰到了风来赶到营口等候着,第一拨回的是主工地做工人员,力辛看着一脸失望的风来说:“哦,是等石子,我们回就不欢喜。”风来这才不好意思抓抓头喊一声:“法兽伯伯好!”
“今天去见始皇帝有什么收获?”力辛问。
“始皇帝赏了做靴子的皮革和一头猪。”
“呀,今晚有好吃的,我得先到伙堂看看!”力辛拍拍风来小孩子样乐呵呵跑开。
风来到守营老兽住的屋里坐等石子回,可没坐几分钟就坐不住了又到营口望眼欲穿,“这大冷天的到屋里等,石子回来要放兽面不会错过去放心啊。”守营老兽拉回他,见他胸前衣服往上凸奇怪得用手扫去问,“怀里揣着什么?”风来一拍额头:“蛋!我咋忘了,”忙从怀里掏出瘪了碎了的蛋,“还好还成形。”老兽说:“这个样子还好啊,拿到伙堂里去吧,剥干净皮和到骨头汤里,去吧。”
风来拿着蛋到伙堂,刚将九枚蛋剥干净皮,还没抬腿挪步石子就闯进来欢快地喊:“风来哥,我没说错吧!”看见石子风来兴奋起来:“石子,才回,我都等你好久了,走!”
“干啥?”
“量你的脚做个靴子,今天赏了做靴子的皮革。”
“是不是营里每个人都有份?——好香啊!等等,让我瞧瞧——”石子跑到灶边看大锅子里煮的东西笑眯眯,“哇,还赏了肉!”煮饭老兽刮刮他的鼻子说:“馋吧,爷爷给你夹一块。”
“不用,等会吃饭时,爷爷你再给我夹,我去量脚。”石子欢天喜地和风来来到制作间,发现不是每人有份不肯量了,说给老爷爷他们做,他反正要长大做靴子太浪费。风来不甘心劝着,理由是布鞋子容易湿,天气冷容易生病,石子看看布鞋底说做剩的皮革实在做不成一双鞋子时,就在这钉一块防水也不错。拗不过石子风来只得作罢心情有些沮丧。
走在路上石子笑呵呵突然袭击风来衣袖,摸出匕首凑到路边铜柱边,就着柱头上的火盆里的火看起来,羡慕地嚷:“哇,风来哥,始皇帝给你的真不赖,这刀柄上镶有两宝石,匕首身上还有花纹,看着就是锋利极了,风来哥,这会不会是人们所说的莫邪、干将中的一把呢?”
“不会的,要真是这名剑始皇怎会舍的给,我就是一个小兽值得吗?”
“还真是的,始皇不会舍的给的。”
两人在火盆边专心看着匕首交谈,力辛法兽站在他们身后了都没察觉,“让我看看吧。”力辛法兽尽量用轻柔得声音说,他可不想吓着两孩子。石子、风来扭过身子齐喊一声:“法兽伯伯!”匕首乖乖递过去,力辛一看匕首:“我太熟悉不过了,这是我铸造的,那时始皇还没开战征六国呢。”
石子说:“啊,是伯伯铸造的,我还以为是莫邪、干将铸的名剑呢。”
力辛嘿嘿一笑捏捏他的小鼻子说:“你干嘛不说赛过莫邪、干将呢,那样我就会高兴得飘起来。”
“飘起来,不干!我可不愿伯伯给风一吹不见影,我要天天看见您!”
石子的话让力辛可高兴了,抱一抱石子说:“这话好,这话我爱听,我的乖宝贝!”匕首交还给风来,“收好啊,始皇帝赐给你的不能弄丢哟,想想要不要改动一下衣服,让这匕首带在身上不易丢,需用时也易拔出来。”拉了两人的手笑眯眯,“走,到伙堂里去,大吃大喝去!”风来笑出声:“伯伯,大喝做不到吧,没酒喝呀。”力辛笑望他一眼嗔怪一句:“笨孩子!喝酒才叫大喝呀,我喝骨头汤不行吗!”风来给逗得哧哧笑。
伙堂前的空坪上早等着一群人,就等老兽发号。一阵欢呼有人从伙堂里得到可以开饭的号令欢叫着跑出来,敲响草棚子里挂着的铜铃,开饭的铃声引的更多的人加人,就连在洗漱房洗澡的人都是衣服还没穿正就跑了出来,大家都是笑呵呵欢快地排着队上前端饭端菜,人人都是一手端着饭钵子另一手端着骨头汤,排在前的坐在草棚子里,排在后的就蹲在空坪上,骨头汤鲜美大伙儿都是慢慢一口一口的喝,如同品着上等美酒。石子喝完汤将饭上面堆着的干菜和肉同饭搅到一起拨拉着吃,这餐油花子多吃的满嘴油光光,风来瞧着一会舔嘴唇的石子傻傻地笑,石子吃的开心也一同傻笑,两人你瞧我我瞧你乐滋滋的傻笑,将旁边的人也逗乐了。
风来和石子和好后,每天傍晚风来都会等在营口等着石子收工回,玩到一起就如同粘在一起,每晚都要霆树分开他们俩才行,快乐的日子就是消失得快,风来要离营了又要随队出外绘地图,临别的这一晚两人默默坐在草棚子里。
风来强笑着打破沉默问:“石子,我这一去回来就是个大人了,你还认得出我吗?”
“认得!别忘了我也要长大的,咱们都长个子,长得高高的力气也大了。(
养夫为患)”石子看着风来眨巴眼求起来,“哎呀,风来哥你留在营里我出远门,我想出外看看大山、大河、大湖。”
“不行,你还小还未满十五岁呢。”
“快了,过两月我就满了,风来哥,你不就是十五岁跟着他们出远门爬山涉水了吗,也够小的啦,风来哥,咱俩换换。”石子摇着风来的手求着。
“不行,石子,你太调皮,你出外我们会把心揪碎的。”
石子往风来这边挪挪,脸凑到风来脸前鼓着眼才看:“风来哥,你才多大呀,你出远门会把我的心揪碎的。”风来笑捶他一下:“石子,别闹了,出远门我比你适合,我沉稳!”见石子不认可的瘪嘴,抱住石子的脖颈,头抵着石子的头轻声说,“我是男子汉,我要保护我姐!”
“风来哥,刚才我还想干脆你我都不出远门,咱们俩天天玩在一起,也是,长大了就该担起责任。”
“我都干完活出来了,你们俩个还在这,也不去洗漱每次都要我催!”霆树从伙堂里出来看见他们俩还在这坐着擦着汗嚷。石子嘴甜:“霆树哥,你先歇歇,我去拿衣服来。”风来也乖巧得说:“霆树哥,我去放水,我给你擦背。”
在洗漱房里霆树享受着风来的服务,想张嘴问风来那天说了什么弄哭石子,可看着风来比以前开朗的神情忍住了。石子拿了衣服来,风来问:“你怎么现在才来,水早装好了。”石子边把霆树的衣服摊在围板上边说:“我想洗又不想洗,犹豫了半天,因此现在才来。——洗澡喽!”晃晃手里的衣服走到隔壁。
霆树眯缝着眼很享受的样子:“洗澡多舒服还用的着想。风来,你们在外想洗个热水澡还挺难吧?”
“没有,我们到地方都有人安排,就说到乡里吧,我们分住在一户一户人家里,热水洗衣服就由住家人包了,热水澡还是有的洗的。”
“哦,是这样呀,风来谢你了,不用擦了啊,哎,你也洗澡呀,等会好歇息。”
“早洗了,你们还没回我就洗了。我去给石子擦背。”
“等等,风来,我还有话要说!你是男子汉,你姐再强可她还是位女子,你要保护好你姐呀,出外要多观事,观察周边人有什么不轨企图,有防范警惕性高,可让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生畏不敢造次,和队里人多交流,发现不对劲的事及时告诉队里每个人,有疑问别闷在心里,这次你们出远门往西南方向走,那里地形险峭一定要注意安全别急躁,噢,对了,还要多观天象,注意刮大风下雨天气,遇到恶劣天气敢于要求停工歇息,别硬着头皮去冒生命危险还去测量,我就说这些过去吧。”
“霆树哥,我记住了!”风来深情望下霆树,心里暖烘烘得过到石子那。石子在水里划动着手臂见他来了:“风来哥,不用给我擦背!”眼睛一转笑嘻嘻起来,招手示意风来将耳朵凑过来,“风来哥,让霆树角兽做你的姐夫好不好?”
风来轻拍一下他的头说:“你真无聊啊,我说好有用吗,这是我姐的事。”
“风来哥,你多帮忙呗,我告诉你噢霆树哥喜欢你姐,你们要走了霆树哥好伤感哟。”
“那我咋帮忙?”
“你多念霆树哥的好呗,在你姐耳朵边天天唱。”
“那不把我姐烦死,我不干!”风来轻轻笑。
“说什么悄悄话?石子快洗,现在营里人不多,以后咱们营里全齐了,你可不能这么拖拉!”霆树站在围板外训导。“嗯,霆树哥你先回,等会我就回。”瞅着霆树走了石子又说,“霆树哥真好,风来哥,记得多在你姐面前美言几句。”
“行!快出来吧,唠唠叨叨象个小大人一样。”
“风来哥,你转过身。”
“为什么?”
“我才不要你看我光身子多难为情。”
风来抿嘴笑转过身去,“石子,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害羞了,以前咱们在育兽营天天泡在一起。”
“以前是以前,现在长大了吗!”石子说着从桶里跳出来,风来却转过身,“啊,风来哥,你咋又转过来了?”风来笑着抢过巾帕替石子擦着身子:“我偏要看你怎样?”石子捂着眼嚷着:“丑噢!丑噢!”身上的水一擦干快速穿好衣服拍拍,“这才好看!”那神气样子让风来乐翻了。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个还在这,还不去歇息!”力辛法兽进来洗澡看见他俩喊着。“法兽伯伯别催,马上就回去睡大觉。”石子嘻皮笑脸欢蹦着走过力辛身边,风来则是不好意思吐吐舌头犯了大错似的从他身边溜过。
真的离别时还是令人肝肠寸断。一大清早石子就起了,顶着蒙蒙亮的天跑到风来住屋,风来已经起了正在装点着东西,石子一挨过去就丢下手中东西,一把抱住他眼泪就是簌簌落下,石子努力想笑越想笑结果越伤感,到了最后紧紧拥住风来呜呜哭了起来,伤心地说不出话。矩令走过来想劝住两人,那想手才碰着石子的背,嘴都没张眼泪就滚落下来,抱住两人哭在一起。屋里另两人早躲在角落里偷偷抹着眼泪,这下给他们一带呜呜咽咽大哭起来,引的邻近几屋子人全来了劝着安慰着,悲悲戚戚给拉到伙堂。
霆树手拿湿巾帕跑来给石子擦脸,嘴里嘟哝:“脸也不洗!”石子伤感地叹道:“眼泪都够洗脸了还洗什么脸!”霆树拧一下他不满:“你不应该这样,搞的他们悲悲惨惨样上路出远门!”石子定住眼睛轱辘轱辘望着霆树后悔极了:“已经哭了,他们心情已糟了咋办呢?”
“不知道!”霆树没好气地回应,他看见玄风来了心情一下子坠到谷底,眼睛盯着玄风不再离开,石子顺着他的目光看见玄风明白过来:“还说我呢,自己还是这样!”跑过去迎住玄风,“玄风姐姐,玄风角兽,霆树角兽有话要跟你说很重要的。(
泉州乐说网)”玄风望向霆树站住,可霆树并没走过来,可把石子气坏了,“霆对哥想你想傻了!”忙跑去扯过霆树,“霆树哥快说话,别不好意思。”霆树明白过来慌里慌张从怀里掏着东西结结巴巴着:“我……我有东西……要送你,要送你。”
风来过来了和石子并排着盯着霆树的手,彩色陶俑掏出来双手捧着递向玄风,玄风大方接过放在手心里看,风来、石子伸脖子看去抿嘴笑:三个小人儿,霆树、玄风、风来模样,霆树站在玄风和风来背后张开双臂拥住他们。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这意思是我霆树会好好保护照顾你们姐弟俩的。
石子捣蛋:“霆树哥,我呢?怎么把我丢了。”霆树心里骂着:小坏蛋捣蛋,存心让我出丑!微红着脸硬着头皮遮掩着说:“我抱不了啦,除非将我的双臂伸长,可那样不成了怪物不好看了,没法子就没把你塑进去。”石子笑嘻嘻不放过:“我不用你抱,你可以背起我呗,我趴在你背上探个头,咱们四人不就在一起啦!”霆树对着石子干瞪眼讪讪得无话可说。
玄风替他解围扯开话题:“你们就烧制泥塑啦,真快!”霆树说:“是试烧,看看那泥土的收缩性有多大,收缩性大泥人要塑大,收缩性小泥人就不用大太,只要比真人稍大就可以了,前三天试烧的,我就顺便烧制了这个,喜欢吗?”玄风有些羞涩得答:“我会带在身上的!”
风来忙拉开石子,石子还想看扭着头才瞧,又给风来用手遮了眼,嚷嚷着给拉进伙堂里,老兽问石子怎么了,石子刚张嘴就给风来塞过一个饼给堵住,拿下饼还想说,风来拽着又要往外拉。石子挣开风来跑到老兽跟前说:“爷爷,好事,好好事!”
“哦,是啥好事?”
“有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舍不得,这两人专管我和风来。”
老兽何等聪明抿嘴笑,舀了粥递给石子:“是好事!”又舀一碗唤过风来递给他,好慈祥地看着他们喝粥满意地笑,转身抓了饼给风来唠唠叨叨起来,“又要出远门了,你们辛苦哇!到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爬山前一定做好准备再爬,山高有雪呀冰呀的滑,一定要记住在鞋底下绑上草绳或别的东西防滑,绳索一定要系牢,别一人擅自行动,几人一起互相有个照应,身体不舒服了一定要吱声,报告给守护领队别强撑,在外吃不饱要敢说,你们每半年会有信回,一定要报个平安或者有什么困难领队不理你们也写在简上告诉我们,兽头一定会替你们上报争取的啊。对了,如果发现有不对劲的兆头也可以写在封简上,营里一定会想办法采取措施的,你们队人员少真让我们不放心。”
风来宽着老兽的心:“爷爷,我们出外有二年多了,经验还是有的了,您别太担心我们,再说守护我们的领队人很好不坏,他们的戒备能力很强也很挺我们着想,到了地方也有兵来协助,爷爷,真的不用担心我们。”
“我刚才说发现不对劲的兆头,是怕兵团里有人夺权或者是搞兵变,人是有无穷无尽的**,他们打来打去杀来杀去就是为争权力,然后吃喝玩乐为所欲为,你说领队人很好,要是有人要杀他夺他的权力,你们一定要帮他别让他太孤立。”
“爷爷,不会吧,领队不会惨到就剩他一人,他的手下都反叛他。”
“这难说了,他要是个正直的人不屑那些吃喝玩乐,就不会动歪念头,可他的手下要是想过吃喝玩乐的生活,他们就会联和起来杀掉阻碍他们动歪念头的人,贪图享乐的人是很多的,这人啊,有高尚道德的人少,低品德的人占多……”
石子在旁插嘴:“对对!你看极品宝石就很稀少!”风来看着他说:“爷爷讲人你扯到宝石,错啦!”
“没错!把人的品格比作石头,石头多吧,可石头里绝顶宝石是不是很稀少?”
风来说:“你这比作不好,石头再差还是可用的,可有人坏起来比魔鬼还可怕!”石子笑起来:“爷爷,你不用担心了,风来哥还是有警惕性的,他知道有人坏起来比魔鬼还坏。”老兽点头又舀了些粥给两人:“人老了就爱担心,担心这担心那,因此就唠唠叨叨的,难为你们俩在这听我啰嗦。”
玄风、霆树、角律三人进来,角律抢先在老兽前舀了粥双手递向玄风说:“我们出工出的早不能送你们,这粥就算是饯行吧,出外多多保重,祝你们一路顺利!”霆树拿块饼正在绞尽脑汁说什么好,石子忙上前小声教话:“就说这饼圆圆的,祝早日团圆。”霆树想都没想把饼一递照搬了:“饼圆,祝早日团圆!”话一出口反应过来脸彤红彤红。角律默笑着拍拍他舀一碗粥递给他自己也舀了一碗,看着玄风、霆树喊:“顺顺利利!”一仰脖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粥,摸摸肚子自言自语似的,“顺利进肚,踏踏实实进了肚!”抓个饼咬着吃,“我出工了,保重!”
角律的话霆树没琢磨出意思看石子,石子站的远远的低着头吃饼不看他,看玄风玄风一脸红避开他的目光,走到做饼老兽身边说着话,想看风来风来已跟在姐姐身后也凑到老兽身边,再看周边老兽全是微笑着,一会看一看他又低头做着事就是不说话。忍不住走到石子身边,做着小动作捅捅他小声央求着:“好石子,快告诉我,角律刚才是啥意思?”石子要他低下头,霆树听话的低下头给石子拍了一额头:“真笨!角律伯伯是祝你们顺顺利利好事成功,粥都喝到肚子里还能跑到那,嘿嘿……就是你的喽。”
霆树满心欢喜一口气喝光粥凑到玄风前大献殷勤:“等会我去搬你的东西,你到营口老兽屋里等着啊,”还不忘风来,“风来,你的东西我也一同搬了,你陪你姐到营口和老爷爷说说话。”见他劲头这么高做饼老兽微笑着捧起一布袋子说:“霆树,那你先把这个搬到营口,这可是玄风他们路上吃的干粮,还有一袋子呢。”霆树可积极了饼也不吃了揣在怀里应:“两袋子都拿来,我一次性搬过去!”扛了一袋子在肩上,另一袋子夹在臂弯里还不忘唤玄风,“走,一起去营口!”玄风摇头不愿一起走要他先去,霆树能不听话。
玄风吃完饭了拉着风来,挨个向伙堂里的每位老兽鞠礼说着:“爷爷,保重!”每位老兽停下手眼圈红了回着她:“孩子,你们也要多保重哇!”伙堂里一下子悲惨惨的让人难受,石子克制住眼泪调剂气氛,上前拉起玄风的手,晃着努起嘴不高兴地说:“玄风姐姐,你不信任我!”玄风轻轻摸他的头不明白:“为什么说我不信任你呢?”
“我站在伙堂里,你不放心爷爷他们,应该走过来对我说‘石子,你要照顾好爷爷他们啊,等我回来发现你没照顾好,我可要打你的屁股哟’”
玄风和老兽们全都笑起来,玄风说:“对,对,我们有小石子,姐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一吻成灾:拒嫁天王老公)”
“姐姐,我送你!”石子可高兴了拉着玄风的手迈了一步又定住问,“嗯,我喊你姐姐可以吗?”
“可以,姐姐还好高兴呢。”玄风紧握石子的手拉了弟弟风来。
老兽们放下手中的活计也跟了来说着:“我们也送送你们。”
人员全聚向营口,霆树根本不用搬玄风、风来的行装,早有人搬到营口了。“我们八时上工,你们也是八时启程,咱们全上车,”石子望着风来呵呵笑,“到底是谁送谁呀?”霆树愁着脸过来抱住风来说:“我们先走了不能送你们,保重呀!”石子糊涂了问:“霆树哥,咱们拖延下时间不就可以送风来他们了,干吗咱们先走?”“改啦,他们九时出发!”霆树说着松开手又去拥抱其他人,风来和石了对望一下,风来抱住愣愣的石子安慰他:“没事,还有爷爷送我们。”矩令他们过来了一一来跟石子拥抱告别。
石子离营时笑哈哈冲着站那的大伙说:“这些守护兵士太会开玩笑了,应该是我们送你们,结果成了你们送我们,”调皮地挥挥手嚷,“我们一定会好好保重,请放心啊,大家保重!好好保重!”那架势就象是他要出远门把大伙儿逗乐了。坐在马车里了霆树表扬他:“不错石子,让他们高高兴兴出远门多好!”
“霆树哥!”石子喊着一头扎向霆树怀里象是撒娇,“霆树哥抱我!”靠在霆树怀里脸藏着,其实是在流泪,拨毫靠过来抚摸着他的小脑袋说:“石子别躲呀,难过哭很正常,我这么大的人了我还哭呢,心情不好难过哭就哭呗,还很难过就跟我们讲讲,有人跟你分担会好些。”石子强势着不承认,在霆树怀里闷声闷气答:“我没哭,我是困了想睡会,你别吵我!”霆树对拨毫使个眼色,搂紧他:“睡吧,到了工地我会喊你。”
在工地上石子没精打采闷闷不乐做着事,收工了小队长跟在他身后问:“今天不舒服吗?怎么就没听到你的声音。”石子嘴一噘脚一跺:“就怪你们不让我送送风来哥!”小队长一听不以为意:“哦,为了这事!你们灵兽来来往往的事多了去了,每次都让你们送来送去,这工地上的事全耽搁还要不要做!”石子“哼”声不甘气样上马车,小队长在车下恼,“嘿,长脾气了啊!”拿着马鞭子在车厢上敲敲嚷,“再长脾气我要凑你!”发出比石子更大的“哼”声,一跃上马挥手赶路。
沉闷着的石子突然抬头问:“现在风来他们到哪了呢?还好吗?”霆树安慰着:“石子别担心,有那么多守护兵士护着,而且他们个个剽悍,一定会保护好风来的。”拨毫忍不住问:“石子,你这么挂心风来,可为什么前些日子你还要流泪?”“我就哭了一次我都忘了,你干嘛还提!”石子要生气了,拨毫没住嘴:“石子弟弟,我不是说你在营里哭的那一次,我说的是你在工地上流泪,我看到几次你塑泥人,塑着塑着就流眼泪,你原谅风来和风来玩在一起,你不愿风来心里背上愧疚,现在风来走了你还顾虑什么?说吧,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我们来解。”
石子脖子一梗嚷起来:“我没哭,那是我的手脏擦了眼,眼有土难受才流泪的,是你乱想!风来都走了你干嘛还把矛头对着风来,风来哥说的也没错!”
“风来说了什么?”霆树和拨毫齐问,石子立马哑了梗起的脖子软了下去,低着头瞧自己的手指头。
老工兽开口了:“乖石子,你不是说风来说的没错吗,既然如此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大家期盼着盯着石子,石子却躺到在车厢正中说:“我累了,我要睡会。”闭眼不理大家,霆树恼着想抓起他,一双手落下来却成了轻柔得抱,抱起石子放腿上:“冷!我抱你睡啊。”
回到营的石子是沉默的,除了老兽石子跟他们说说话,其他人一概是不理,就连力辛法兽都是碰了一鼻子灰。气恼极了的力辛揪着霆树耳朵质问,霆树直喊冤:“法兽,法兽,我还想明白怎么回事呢?你别老对我发火,你去问呗,你问的出来我天天对你磕头把你当神看。”力辛松手嘟哝:“这么说还是因为风来那些话,风来走了,石子还是不肯说顾虑什么呢?”角律边活动着身体边走过来对两人说:“石子一人失魂落魄样在营里游荡,好可怜!我喊他他也不理,现在在风来住的那条道里晃来晃去,霆树,咱们去看看吧。”
石子在风来住过的屋里摸索着坐到床边,在黑暗中发着愣,霆树、力辛、角律三人打着火折出现在门口也是视若无睹。霆树想触碰石子还没碰到,石子就发出小老虎般地嚎叫:“别碰我!”霆树的手顿时定在空中,力辛捂脸蹲下呜咽起来:“小石子,你这是怎么了,我今天可伤心了,指望你能让我心情好些,没想到更伤心,心都碎了!”石子跳下床看一眼给守营老兽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屋子一声不吭走了。力辛站起身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指着门外:“石子就走啦!一点安慰话都没有就走啦!霆树,这石子是不是咱们的石子呀?!”霆树牛头不对马嘴:“法兽,原来你是假哭呀。”角律举着火折给自己一拳,捂着胸口咳起来:“我都不敢相信!”
三人垂头丧气走出来就要拐角时,突然杀出一个黑影“啊”的大叫,吓得三人跳起来,就听幸灾乐祸捉弄人的笑声响彻整个过道,三人定睛看去是石子,恼着上前要抓,石子活如鱼全抓了个空。“霆树哥、角律伯伯、力辛伯伯,来呀,来呀,来追我呀!”石子站在铜柱边笑着跳着喊着,跟先前在风来屋里的那人判若两人。三人互望望,力辛说:“咱们营里是不是有两个石子?”三人都在原地不动。“哎呀,你们怎么不追我,一点也不好玩!”石子说着在靠近,力辛一个箭步嚷:“哈,抓住你!”石子“呀,上当”小身体灵活的一闪,躲开力辛抓来的手撒腿快跑,那还追的上。霆树和角律齐怨:“沉不住气!看看,没影了吧!”力辛哈哈笑:“石子活气就行,我高兴!”
风来走的第三天是新的一年(公元前217年)。新年第一天所有做工人员休工一天,并且还改善伙食呢。石子躲在被窝里正睡着懒觉,田禄、子峰五人冲进屋,欢快地叫着石子快起床快去吃早饭,石子不愿起,互冲爬上床跟石子打着小耳朵:“秉义他们昨晚回了,石子快给我们出出主意如何捉弄他们?”
“秉义,秉义……”石子念着一轱辘坐起,“你们不是说揍他们,揍就是了呗!”互冲给石子披上衣讨好地说:“不好,咱们也捉弄他们,好聪明的石子弟弟,你最聪明了出出主意喽。”子客也爬上床抱住石子摇晃晃:“石子弟弟,这可是关系到咱们队的荣誉呀!”
“嘿嘿……子客哥,别用激将法,这可跟咱们队扯不上嘞,鬼点子都是小儿科,什么把换洗衣拿走泡在水里干瞪眼,门上放装土的小筐一开门满头满身是土……”
“就用这些方法!”互冲急急说。
“不好!这些方法太容易仿效,你这次用这些方法,下次他也可以用这方法耍弄咱,这是小儿用的,要搞就搞难仿效的,你们全过来。”石子一招手六个脑袋凑到一起,石子一阵叽叽咕咕,五人全笑嘻嘻乐着散开,跑出屋子互冲趴在门上还不忘关心一下:“石子弟弟快起,早饭还是要吃的。”
睡懒觉的石子得到霆树无微不至地照顾,洗漱水端来饭也端来,搞的石子无地自容低头吃饭羞于看霆树。霆树等他吃完刮刮他的鼻子说:“知道丑了吧,迟点起可以,睡懒觉也不能这么个睡法,连早饭都不吃!”石子小声检讨:“我以后再不这样了,霆树哥你真好!”
“说了就得记住,今天休息去玩吧。”
石子拿上饭钵子还是羞愧色,“嗯,我先把这个洗了再玩。”低着头出门迎面碰上一人,这人身材偏瘦,直杆杆得给人一种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肉,只有皮和骨的感觉,石子仰起头往上看,那人奇怪得也顺着他的目光往上看,笑了低下头问:“小调皮,脑袋里又有什么奇想啦?”
“伯伯,我没坏意,就是我一看见您就有种,有种……您要往云霄里插的感觉,这感觉赶也赶不走。”
“把我当竹子,呵呵……也难怪你这么想。”
霆树听到屋外人声出来打招呼:“直法兽!”“啊,直法兽!”石子一听出冷汗。“小石子,怎么了不舒服吗?我是直法兽领口上绣着呢。”直指指自己的衣领。想着晚上要假传直法兽的话骗秉义,石子极不自然想溜走就说:“直法兽伯伯,您是找霆树哥的吧,那我先走了去洗碗。”直法兽按住他忙说:“我是特意来看你的,让伯伯好好看看,——嗯,好灵气跟小时一样,看着就让人喜欢,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长大了啊,让我抱抱。”说着搂住石子要抱起,也不知力辛是什么时候来的,从后头一个箭步遄上来喊:“别摔着石子!”按住直法兽的手臂鼓着眼,“就你这骨瘦如柴的身架抱的动吗?别摔了我的心肝宝贝!”
“你这个力辛呀说的什么话,我的身板叫结实,那象你看着魁梧其实软如棉没劲!”
石子趁两人斗嘴快溜,拐过角了撒腿就跑。
伙堂里一片热闹情景,老兽们围着一头猪正在忙,石子想看老兽如何肢解这头猪,一连换了几个方位都插不进脚只得作罢,去洗碗没空盆子,眼睛珠子一转跑到洗漱房,洗出来准备放碗给拨毫看见,拨毫笑哈哈打趣他:“石子带着碗一起洗澡啊。”石子偏头一笑答:“是呀,我带它洗澡,洗洗干净好装骨头汤。”拨毫嘿嘿笑:“骨头汤晚上才有的喝,这骨头要熬一天。”石子把碗递向拨毫说:“拨毫哥,你帮我放下我去玩。”听到石子说玩正无聊的拨毫可来精神了忙嚷:“等等我,我也一起啊!”飞跑进伙堂放了碗生怕石子不等他,连跟老兽打声招呼都没有就跑了出来。
石子带着拨毫边走边神神秘秘地说:“拨毫哥,今晚有个好玩的游戏你参不参加?”
“啥好玩的?”
石子跟拨毫打着小耳朵,拨毫捂嘴嘿嘿笑点头表示参加。两人来到制作间,互冲正站在门口探头探脑,一见石子挥手要他快进,拨毫想进给拦住只好小声说:“我和你们一伙!”互冲问:“石子,他都知道啦?”见石子点头拍拍他,“多一人更好玩,记住别泄密呀!”放进拨毫他自己继续站在门口放着哨。
屋里田禄、本贤正在拼做黑纱衣,子峰、子客正将一块块木板涂上深泥巴色,干了后那颜色跟营地的墙面没区别,石子加入田禄当中,拨毫就跟着子峰他们干。这七人真是行事诡秘,制作的东西都用草杆遮了,还趁中午吃饭大家都聚到伙堂道路上没人时,将东西搬到记事堂藏起,七人鬼祟行动一直到黄昏。
等到天暗下来全都抢着帮守营老兽做事,最热衷的就是点路灯火,守营老兽瞧着一整天粘在一起的七人说:“粘在一起啦,你们怎么不到伙堂里帮忙全跑到我们这呢?”石子最快答:“伙堂里不用我们,有的是嘴馋的跑那帮忙,顺便嗅着那肉香解馋!”六人应和:“我们不嘴馋!”
“你们就不嘴馋?呵呵……我这么老了还嘴馋呢,你们快说有什么目的?”守营老兽眼明心清竟瞧出端倪,石子他们笑着一蜂窝散开,石子边跑边嚷:“我们散开啦,没粘在一起喽!”这下分头行事。
等到吃过晚饭石子还跟着霆树溜了一圈,才悄悄溜开和田禄他们六人碰了个头,田禄、子峰六人往记事堂走,石子则是找秉义。
瞄到秉义他们在屋里,石子装着气喘吁吁样推开门嚷:“秉义哥……你们仨……直法兽伯伯要你们仨速到记事堂!”秉义拉过石子说:“嘿,小石子,今天一直想找你玩,就是找不着你,这下送上门啦。”另两人笑着围过来,见他们好象不上当,石子甩开秉义的手故意气恼地说:“哎呀,直法兽伯伯找你们仨!他见我在路上玩,说我小孩子跑的比他快就要我通知你们,直法兽伯伯说要改一下什么什么机关。”秉义并没动石子把手一摊,“唉,不相信我!没办法我只好过去告诉直法兽伯伯,让伯伯亲自来请你们吧!”说完扭头就走,秉义沉不住气了:“哎哎,就走!我们又没说不去。”走时还没忘回头恐吓一下石子,“骗我们有你的受!”
最后一条道就要到记事堂了,火盆里的火忽的冲上去,燃起绿森森的一条光亮,又忽的暗淡下去,秉义可真是胆大嚷:“吓谁,这不就是磷火吗!”话音刚落后肩给打了一捶,回头看没人,还没扭过头胸口又给击了一拳,另两人同样,互望望来了究底的念头,三人低头看路面找击打他们的东西,找了一个圈都没看见有什么,正厥着屁股又挨了一击,直起身还是没发现是谁,就听一个叽咕咕阴森森的声音从前方响起,三人看去一个荧光光的影子在前方飘,倏穿入墙不见了,三人奔过去左摸右摸就是没摸出明堂,又是叽咕咕阴森森声从身后响起,回头望那荧光光的影子又出现在身后正挨着墙飘,才转过身那影子却又忽的穿墙而入不见了,奔过去同样摸到的是冰冷冰冷的墙体,三人心里寒气在升,偏这荧光光的影子现得更热闹了,从这墙里钻出又钻入那面墙,一会又从这头钻出又隐入那头,时大时小时飘时闪,三人背靠背眼睛望着那变幻无穷的荧光光的影子,再也沉不住气大叫着撒腿往回跑,惊魂未定迎面碰上直和力辛两位法兽,三人“啊”声站定。
直法兽挨个敲去;“见鬼了吗?一副吓掉魂的样子!”秉义最先清醒过来嚷:“给石子耍了!”力辛一听可来劲了:“石子耍你们?开什么玩笑!你们耍别人还差不多!”嘴是这么说心里是乐开花。秉义三人扭头往回走,堵住了还在哈哈笑的七人,拎过石子怒着:“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就跟在你们后面。”
抢过石子拿在手里的物什,是一件一面荧光闪闪的黑纱衣和一根黑漆漆长柄布包,这下明白过来打他们的就是这东西,因为速度快再加上全身黑漆漆在不很光亮的通道里很难察觉。力辛和直也跟来了饶有兴趣地说:“你们演示一遍给我们看看。”
田禄三兄弟靠墙站一边,子峰两兄弟和拨毫靠墙站了另一边手拿深泥色盾一遮立马隐入墙,分不清哪是墙哪是人,石子穿上黑纱衣有荧光的一面在背部跑了过去,一会儿不见了影,直走过去用手摸墙笑了对力辛说:“这群小子已经没站在这了。”力辛眼望着道路喊:“出来吧!”幽灵般的身影从这面墙晃晃悠悠没入那面墙,又从那面墙快如闪电闪入这边墙,更有趣的是荧光光的身影还会长,从小不点变成大不点,还能分身一个分身成两个、三个。
力辛鼓着掌嘴里夸:“真不错!真不错!很有唬头!”直感慨地说:“这是谁想出来的?我要收他作徒弟。”力辛搭住他嘿嘿笑好得意的样子说:“肯定是石子,你想收他做徒弟先问问我愿不愿意吧!”直大声问:“石子,是不是你想出来的?”没人应。两人对望望各摸一边墙,摸到头了都没人,奇了!直法兽问跟在身后的秉义三人:“你们发觉他们没有?”三人摇头。力辛拍一下额头说:“这些小子太狡猾了,趁咱们刚才说话用那泥色盾护着溜走了!”
两人跑到霆树往处石子根本没回屋,再找田禄他们也同样,两人不甘心继续寻找着,直法兽说:“看样子躲起来了,怕咱们罚他们吧!”力辛说:“这些小子没那么胆小,我看是跑哪条道继续吓人吧!”
“没有!我们可没这么可恶无端吓人。”石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哎呀,我的宝贝!”力辛叫着张开双臂要抱石子,石子躲开站得远远地嚷:“力辛伯伯,别宝贝长宝贝短的喊,我都起毛了,真难听!”
直法兽将力辛顶在身后说:“别毛手毛脚的让人厌!石子你别躲啊,伯伯问你刚才那游戏是你想出来的吗?”见石子点头又问,“伯伯喜欢你动脑筋,伯伯想收你做徒弟你愿意吗?”石子努起嘴答:“不!我要跟霆树哥一起!”直法兽听了可心急了,继续鼓动:“设计机关就是一件可好玩的事……”力辛捣蛋堵住他的话:“什么好玩的事,瞎说!石子表过态了说了不愿意,你还在这里磨个叽叽啥!时辰不早了我得带石子回屋,督促他歇息!”说完丢下气的翻白眼的直法兽,拉上石子扬长而去。
直法兽回来就是不一样,就是两天时间就把小金鸟的制作难题全解决了。小金鸟拿给石子看可把石子喜欢的不得了,薄如蝉翼的鸟身还可见一丝丝细腻羽毛覆盖全身,轻轻一抖,鸟翅就上下扇动欲展翅高飞似的,同时发出如同小燕子般的“啁啁”叫声,两粒绿豆般大的蓝眼睛在火光下熠熠生辉。霆树在旁边看着郝红着脸感叹:“我都没想出怎么让它扇动翅膀,您就做出来了,我设计机关跟您相比真是天壤之别!”石子在屋中的笑声引得路过的拨毫进来,见到金鸟不无遗憾地说:“我都忘了这事,错过观看如何制作设计过程,这么伟大的时刻让我错过!唉,我还是很懒不上进!”石子嘿嘿还是乐,“我说过思考让它如何发声,就是想了几个时辰就抛到脑后了!”直法兽瞧着乐呵呵的石子趁热打铁:“小石子,伯伯的本事你看到了吧,跟伯伯学吧!”
“我要塑泥人,嗨,伯伯,我还想玩耍,跟你学就没空玩了。”石子本来想找借口推脱,可一见直法兽的眼睛不敢说慌说了实话。直法兽摇摇头抚摸下石子的额头叹:“玩心这么重!伯伯不逼你随你,不过伯伯永远欢迎你来学。”“直伯伯我可以找你玩吗?”石子说出这么可爱的话,直法兽忍不住笑出来:“你这孩子我能拒绝吗?一样欢迎!”石子捧着金鸟好欢快地两鞠:“谢两位法兽伯伯!我捧给爷爷他们看一看。”
没想到秉义三人站在屋外,三人跟上石子,秉义说:“石子,为什么不跟直法兽?是怕我们欺负你吗?我们不会这么做的你放心,相反我还会保护你的。”“秉义哥,我敢发誓这跟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石子话还没说完就听“呀”的叫声一路喊着冲过来,四人还没看清楚咋回事,秉义三人就给推开石子给围住,这下看清楚了是田禄三兄弟。互冲把手叉在腰上大喝:“你们要干什么?敢欺负石子我们三兄弟跟你们拚!”原来是误会,田禄三兄弟从那边走过来就见秉义三人围着石子,以为他们要报那天耍弄之仇,于是急冲冲喊着冲过来。
“我们没欺负石子!”秉义忙申明,石子也赶忙应着:“是的没有!”本贤问:“骂你了没有?”石子答道:“也没有,他们在劝我跟直法兽学习。”秉义三人松口气抢着说话“就是这么回事”“对,就是这样”“没错在劝”
互冲发现石子手里的小金鸟惊呼起来:“好漂亮呀!让我看看!”伸出巴掌讨着,石子一给他,三兄弟的脑袋立马凑一块“啧啧”着欣赏,田禄赞道:“巧夺天工!”秉义在旁说:“当然啦,两位法兽合作的能不是顶级之品!我敢说始皇帝都没有。”互冲听了吐吐舌头,说:“千万别让始皇帝看到了,他会妒火中烧的!”石子不以为意:“咱们就给他做个大鸟呗!始皇帝有的是黄金、宝石,咱们给他做个超过这个的,他就不会炉火中烧了。”田禄很谨慎:“石子,在始皇帝面前你还是别炫耀,做成大的工艺容不容易得问过两位法兽,千万不能给他们带来危险。”
“田禄哥你说的对,我记住了。我要拿给爷爷他们看,你们跟我一起去吗?”石子问着。
“走走!”秉义一个挥手全都响应。
七人有说有笑先到伙堂后到守营老兽处,在路上只要会到有人就拿出金鸟来,好象是他们做出来的,个个美滋滋地听着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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