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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角迷雾 第174章 改弦易辙究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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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昌县公安局长杨得时亲自来逮捕丘逢清和柳从风,把龙潭乡所有在场的干部和民兵都吓呆了。龙彬乡长、梅姨、乡文书、会计、出纳和在场的三四位民兵,个个面无表情,心忐忑跳,鸦雀无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丘逢清和柳从风,在十三区搞得满城风雨,遍地狼烟,人心惶惶。十三区人民,把他们敬若神明,畏如虎狼。龙府大院的望月楼和读书斋,成为他们的别墅。对于他们,龙彬身为乡长,终日惧惧惕惕,惴惴不安,生怕招待不周,得罪不起。至于丘逢清和潭月,柳从风和林绮梦之间的暧昧关系,龙彬不是不知道,只是只眼开只眼闭,他不但不敢得罪丘逢清和柳从风,连潭月和林绮梦,他也要敬重三分。后来莫桂香和潭月母女死了,龙彬乡长,也只好叫杨祥福安排民兵给她们收殓草草安葬,他不敢公开议论半句是非。龙潭乡政府其它干部和民兵,谁都心知肚明,但谁也不敢吭声,好像十三区本来就是风平浪静,一片祥和。

    大家看在眼里,今天这场戏,是文昌县公安局局长杨得时亲身来主导。看来连在场的土改大队长左腾,好像事先什么也不知道。只见左腾脸色腊黄,举止失措,显得无比的错愕。龙彬估计,逮捕丘逢清和柳从风,不让县土委副主任、十三区党委书记土改大队长左腾参与行动,一定是经过行署甚至省委拍板。

    杨得时走了,在场的左腾显得非常尴尬。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知如何是好。他已摈出局外,这样重大的逮捕行动,他事先一点都不知道。在这里,他多逗留一会,只有献丑。他和龙彬乡长点点头,就往村外走。大家看到,他已完全失去往昔的威风,灰溜溜的孤身一人、匆匆步行赶回十三区公所去。

    刘海山真的来了。他在离开县城前,对十二区符永明下达调往十三区当书记、土改大队长和洪一锋接任十二区书记、土改大队长的命令;又通知各区的书记土改大队长到十三区开土改工作现场会。

    刘海山赴铺前镇途中到了锦溪镇时,符永明和洪一锋分别上刘海山和李兴邦的吉普车,一同赴铺前镇。刘海山到来时,各区的书记土改大队长也已陆续来到。当左腾怏怏回到十三区时,刘海山就宣布开会。刘海山一开口就非常严肃地说:“十三区的土改队副大队长丘逢清和柳从风,是混进革命队伍的坏分子,为了当英雄,制造假案,破坏党的法纪和土改政策,人民生命财产受到重大损失,经行署批准,已进行逮捕。”

    刘海山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与会者中炸开。几乎人人眼瞪口呆,屏住呼吸,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有人偷偷瞄过邻座的左腾,只见他脸色苍白,手脚无措,如坐针毡,心想这一切都是真的了。接着刘海山宣布:“十三区出现的问题极为严重,所以县委和土委报请行署批准,作出决定:撤销左腾同志十三区区委书记和土改大队长职务,调回县另行安排工作;调十二区区委书记、土改大队长符永明同志出任十三区区委书记兼土改大队长,十二区书记、土改大队长由现任副书记、副大队长洪一峰同志出任。凌如泉同志暂停职务,由副区长汪洋同志代十三区区委副书记和区长。”

    当县委书记、县土委主任刘海山,宣布十三区党委和土委的领导更迭后,又对当前土改、剿匪肃特工作做了指示:“土地改革运动是伟大的社会变革运动,是推翻几千年来封建地主对亿万贫苦农民剥削压廹的封建制度和社会基础,穷人翻身做主人。封建制度一定要推翻,地主阶级一定要打倒,土匪特务要肃清,反革命份子要镇压,敌人该抓仍然要抓,该杀仍然要杀,不然就不能巩固新的革命政权。

    “当前工作中,仍然要坚持反‘右倾’,但也不能不顾党纪国法。要发动群众,提高群众觉悟,群众力量发动起来,任何事情都可以办好。全县前一阶段的工作取得巨大的成绩,同志们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出现像丘逢清、柳从风这种个别坏人,也不奇怪,树大有枯枝哩!我们要好好总结经验教训,改正错误。但不能因为出个丘逢清和柳从风,而使我们在工作中缩手缩脚。有些同志犯了严重的官僚主义,脱离群众;有些同志缺乏党性,个人主义和英雄主义作怪,认为老子打江山,坐江山,理直气壮;立了功就高高在上,不顾党纪和国法,自然就会栽跟斗。但也不要怕犯错误,干革命就要大胆,把当前土改运动再推向新的*。”

    刘海山的一篇慷慨激昂的讲话,算是对“丘逢清事件”的总结。当场博得与会土改干部热烈的掌声。刘海山对丘逢清事件的严重性,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因“特务案”杀了十多人,株连无辜群众几百人,他甚至没有提及;造成如此重大惨案,也只是“官僚主义”和“脱离群众”之过错,竟只字不提他刘海山作为县委、土委主要领导人,应如何躬身自扪和承担如何的责任,好像他完全置身于错误和责任之外。刘海山不深究左倾路线的危害,还再三强调反“右倾”,令到与会者许多人心中忐忑不安。

    刘海山又交代符永明,由于台风阻隔,从县监狱押回来的一批犯人,应该明天才能回到铺前镇。原定召开十三区群众宣判大会取消,对十二位判死刑犯人,暂缓执行。刘海山要符永明善待所有押回的犯人,听候县委进一步指示。

    会后,左腾只好执包袱,灰溜溜地跟着刘海山回文昌县城去。刘海山接受李兴邦县长的意见,决定凌如泉仍留在十三区,他土改工作队的副大队长职务并不撤掉,而是暂停。凌如泉一解放就在十三区主政,对十三区各方面情况都比较熟悉,留凌如泉在十三区,可以帮忙符永明处理十三区的善后工作。

    土改工作现场会一散,刘海山一行也就打道回文昌县城去了。

    行署秘书长程德恭一天时间,顶风冒雨下来明查暗访,根据种种迹象做出正确的判断;回文昌县,果断地逮捕林绮梦连夜审讯,彻底揭发了十三区庞大“特务案”的真相,就是丘逢清和柳从风人为制造的冤案假案。刘海山执行行署的命令也可算是及时和雷厉风行,也只是仅用一天时间,就逮捕了丘逢清和柳从风,罢了左倾路线执行者左腾的官,重新任命十三区的领导干部,刘海山也觉得他处理得果断而利索,他沾沾自喜地打道回文昌县去了。

    逮捕丘逢清和柳从风,罢了左腾的官,十三区就雨过天晴了吗?没有!左腾和丘逢清一伙在十三区搞出这样一个烂摊子,留给符永明来收拾。刘海山对十三区的善后工作,没有具体指示,还要继续推行他一直坚持的反“右倾”的大方针,这真够符永明伤脑筋的呀!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正是:祸起佞臣黎庶伤,亡羊补牢够匆忙;英明欲解苍生苦,换药还需再换汤!(阳韵)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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