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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鸡下凡 第48回 众别离坟前探友 保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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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回到工棚,代显金叫冯四妹弄好他从山下带回来了猪肉,一是给颜中才接风,二是给弟兄们打牙祭。(抗日之兵魂传说)饭弄好后,喝酒划拳,直到天黑。

    颜中才在山上住了一夜,第二天吃过早饭,便告辞代显金和众人,公上要下山背**,顺便给大哥送行。下山后,颜中才告别公上,一个人回成都去了。

    代显金怕大雪封山,搬运**困难,便集中火力,山上只留一个人****眼,其它人全部每天下山背**,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将放大炮的**备齐。不出代显金所料,到了农历的九月中旬,老天爷便下起了大雪。

    茫茫雪花,漫天飘浮。寒风扑面,白衣盖头。碧池玉液,溪潭断流。瑕山细水,生气眇无。溪前潭下,鬼斧神工,冰柱如雕,巧夺天工。巍巍银山,挺拔俊秀,满山遍野,挂满泪珠。

    天上未见飞禽扑,地上不闻走兽哭。

    日月无光天地冻,众生困守大峡谷。

    第一场大雪之后,人们都知道日后天气会越来越冷,雪也会不间断的越下越大。代显金叫众人二十四小时****眼,并说放了大炮就算工程结束。

    人人都想回家,但人急,鸡心山不急。石头一样的坚硬,进度非常缓慢,又用了二十多天时间,才将炮眼和炮井打好,装上**,点火放炮。一声巨响,鸡心山拦腰垮下了一大片。这次大炮非常糟糕,基乎没有一点路基,鸡心上像弯月一样,被活活的撕下一大片。无论结果如何,这一炮放响就走人。

    回到工棚,代显金把大家叫到灶旁边围坐在一起,说道:“各位难兄难弟,我们到银厂沟来已经有五、六个月了,这一路下来,我们死了三个弟兄,伤了两个,在坐的各位也是从鬼门关跑出来的,现在工地结束了,在这里,我深深地给大家道一声谢,说一声你们辛苦了。”大家眼里饱含着泪花,各自低下头,又听他说:“明天我们就要分手了,你们就要回家了,就要和家人团聚了,我祝大家回家后心想事成,万事如意。”大家抬起头来看着他说:“关于你们的工钱问题,明天我和张家两弟兄、浦定国、杨树坚一起到隆丰公社平安大队去算帐,领到钱后再分别发给大家。你们放心,你们挣的是血汗钱,我们会一分不少地发给你们。大家放心回家等,到时候会让你们惊喜的。好,就这样,明天我们就起身,告别银厂沟了。”

    公上虽然听了大哥的咛嘱,但心里也鬼火冒,认为这样不明不白的算什么账?吃过夜饭,他一个人走到灶前沉思:“同伴回到家里,有老父母,老婆,该子相依相伴,我回去空空如也,口粮全无,连户口都没有了,我回去干什么?!”在暗谈的灯光下,他又走向悬崖边,一个人独自伤感。

    此时天刚天黑不久,大家在工棚里都还没睡,冯四妹毫无顾忌的走到公上身后,问道:“你在想啥子?”

    公上回过头来,深情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在一起的时候,没想到分别,当要分别的时候,才想到在一起的可贵,伤情。明天大家就要分手了,今后还能不能见面,真的说不清楚了。”

    冯四妹说:“你不是要来看我的吗?”

    公上对着她说:“我不是说我两个,我是说大家。”

    “干脆明天你跟代师傅一起,到我家里去,我想让我大哥和父母看一下你。”

    公上苦笑着说:“这有啥必要呢?第一,代显金没有安排我去,甚至怕我去,所以肯定不准我去,我去了他们怎么算帐;第二,即便你大哥,父母看了我,又能怎么样?退了小廖?叫你跟我耍?这岂不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吗?”

    “你去都没去,怎么晓得咋会事?你去了再说嘛。(斗破苍穹续集:王者之途)”

    公上态度坚决的说:“我不去。”

    甫定国在工棚内发出一声咳嗽声,冯四妹什么都不在乎,说:“我们走那边去转一下吧。”他说得很大声,好像故意让众人听到。

    月黑风寒,雪花密漫,漂落在两人的头上,身上。两条人影依偎着往前走。此时公上也横下一条心:“管他们怎么想?怎么说?总之明天就要分手了。”无论是朋友或是情人,在这别离之际,互相话别一下,无可厚非。到了转弯处,公上问:“你真的不想和小廖耍了吗?”

    冯四妹立即说:“不是不想和他耍?而是从来没有想过和他耍!”

    公上又问:“我们两个有缘无份,这是不能改变的。你不和小廖耍,那你回去怎么办?”

    “我现在只想和你耍,其它的我想都没想过。你始终认为我大哥,父母不同意,看不起你?你见都没有见,怎么晓得?其实我大哥和父母是很通情达理的,他们一直在说要找一个人品好,诚实可靠的人,你又何必这么固执嘛?。”

    公上将她抱在怀里,喊道:“老婆。”

    冯四妹听他这么称呼,惊奇的抬头望着他,眼睛里充满了热泪。

    公上亲了一下她说:“我这么称呼你,是我心灵上的承认,做一辈子心灵上的夫妻。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终身不忘。但很多事情,是天不丛人愿的。还有很多事情,你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我现在是山重水复,走头无路。大哥来时跟我说,因为我出来几个月,生产队已经断了基本口粮,而且还要下我的户口。断了口粮和下户口,这意味着什么?你是知道的。我成了黑人黑户,既不是中国人,又不是外国人,上不了天,入不了地,你说我算个什么东西?我真的是想都是不敢想我是个什么人?也无法想象我今后的日子怎么过?怎么活?难道真的要拿给生产队长活活逼死吗?所以我只好走一步,算一步,过一天,算一天了。听从命运的安排,哪里还有心思来考虑婚事。”

    冯四妹兴奋的说:“那你正好到我们哪里去落户,我们办了手续就可以落户。”

    “你不知道我的心。我这个人,我内心何尝不想如此,但不知怎的?我就不服这口气,我宁愿被他逼死,也不愿向他低头。如果我现在和你结婚,人们始终认为你是被我骗了。按世人的想法:你的条件这么好,是不可能看上我的。我和你结婚,不是骗你的色就是图你的财。在这么坏的条件下,我选择结婚,是对命运的投降,屈服。我就不信命运会对我如此不公,永无出头之日。如果真的这样,我宁愿自生自灭,听天由命。否则,我不搞出个名堂出来,我是不会结婚的。”

    冯四妹忧心地沉思了一会儿说:“那这样吧,我等你?”

    公上忙说:“不行,我的前面是一片黑暗,没有一丝亮光,是死是活?现在根本没有半点希望。你已经二十二岁了,命好的都当妈妈了,既使你愿意等,你父母,大哥可不能等。若这样?不把他们气死才怪,那就是忤逆不孝了。更何况我今后是流浪街头,还是讨口叫化,我真的不敢想。所以,我们这次分别,有可能是永别,如果真的这样,在我们心里,曾经相爱,做一辈心灵夫妻,这样也许会更好,你说是不是?。”

    冯四妹双手抓紧公上的左手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我,还是有志气?总之在我心里,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花豹突击队)既然你不答应,我也只好去找一个替生,相夫教子,简简单单过一辈子算了。”

    公上见她如此悲观,又不知怎么安慰,便仰天泣叫“苍天啊,你既然要生公上,为何你又要给我这么多苦难和忧愁?既然生我又不给我快乐和好命,你又何必要生我?天地呀,你为什么不公?鬼神呀,你为什么不明?”

    冯四妹见公上如此悲愤,紧紧的拥抱着她,眼泪落在了公上的身上。过了一会,公上握着她的双手说:“此前喜相逢,此时缘已尽,我们各自保重,回去了吧。”

    冯四妹说:“现在还早,在耍一会了吧?”

    “再不回去,他们的嘴都可能要说烂了?。”

    冯四妹说:“管他们怎么说?他们想说啥子,随他们说去,总之明天就要走了。”

    公上认为也对,便把她挽进一个洞穴里,坐在一块石头上,把她抱在怀里,亲呢,抚摸,尽享这人生别离之夜情。

    代显金见公上和冯四妹很久都没有回来,躺在床上说道:“狗日的小颜不乐叫,人家冯四妹是有夫之人,他都去拐人家,如果是小廖晓得了,不气死才怪。”

    甫定国靠在床上说:“这事怪不得小颜,我晓得是冯四妹喜欢小颜,是她在追小颜,而不是小颜要拐她,要说拐的话,是她主动让小颜拐的。”

    小吴睡在周癞子旁边说:“就是,就是,胡公公出事哪天,你们都下山去了,就我们三个在山上,我亲眼看见的,不是小颜要拐她,而是小颜还不想要她。”

    代显金噜着嘴说:“小颜还不想要她,你在是说书?冯四妹长得那么漂亮,小颜人一个、卵一条,又黑又瘦,一生稀臭。冯四妹看得起他,图他个啥子?”

    张老二坐在床上说:“不一定,其实小颜这个人是很不错的。他就是性格耿直了一点,爱打抱不平。但他不记仇,对人好,不说女人、就是我都喜欢他。”

    小吴说:“就是,小颜现在是不得时,但他非池中之物,早晚是要得时的。”

    说着,说着,听到公上在较远的地方咳了一声,知道他们回来了,便都不说话了。

    公上回到床上,见大家都看着他,他笑着说:“明天就都要分手了,今天晚上又没有月亮,你们在望着啥子光光,怎么不说话呢?”

    代显金忍不住地问:“你跑到哪里去了?”

    公上笑着说:“雪中漫步,林中谈情去了。”

    代显金气极地说:“你狗日的做些好事,小廖晓得了,不把你打死才怪。”

    公上说:“他凭啥子打我?他自己枝不如人,煮熟的鸭子都要飞,他怪哪个?”

    张老二笑着说:“算了,不说这些剐了。明天大家都要分手剐了,小颜,大家相处几个月剐了,大家都很喜欢你,要分手了,你不给大家说点啥子吗?”

    公上想了一下说:“感谢大家对我的厚爱。在一起的时候,没想到分别,真正要分别的时候,才真正感到难舍。(死神之无影刀)特别是张二哥,我两个还吵过架、打过架,我在这里说一声,张二哥,对不起。”除代显金外,大家眼里都饱含着泪水。他又说道:“代大哥,你可能误会我了,我怎么可能横刀勒马,夺小廖所爱呢?只是大家都是朋友,都是苦命人,临别之前,互相之间在一起诉诉苦,说说心里话,这不为过吧。这样吧,明天就要分别了,如果有缘,自当再见。如果缘尽,就是永别。大家同命相连,我除了祝大家安康幸福外,我想用一首歌来表达我的情意。这首歌既是唱给冯四妹听的,也算是唱给大家的临别赠言。”

    没有人说话,都看着他,望着他,等着他唱。

    公上用情地唱道:“亲爱的朋友,你不要把泪水流。如果咱们分手后,心中不要难受。世上有苦水也有美酒,看你怎样去追求。只要你高高的抬起了头,苦水也能化为美酒。愁啊愁,愁白了头,忧啊忧,忧久释怀更加地愁。世上有苦水也有美酒,看你怎样去追求。只要你勇敢地抬起了头,苦水也能化为美酒。”

    词达境意,曲随词音,心由曲起,境随心唱。歌词凄婉励志,歌曲婉转动听,伤心动情而充满期待。歌声不大,但字正腔圆,字字入耳,刻骨铭心。连代显金都是用手去擦眼泪。小吴伤心痛哭,冯四妹也在小屋内发出阵阵哭泣声。

    次日吃了早饭,代显金每人发了一百元钱,一行人背着行李下山。到了张队长哪里,公上坚持要到蒋中天、黄成兵坟前去告个别。代显金对此很冒火。冯四妹劝公上别去,公上慧箭斩情丝,看都是不看她一眼,便狠心独自一个人走了。代显金领着一行人向白水河进发。

    公上到了蒋中天、黄成兵坟前,两座孤坟已被厚厚的白雪覆盖,几颗小松树的松枝被白雪压得力不可支,艰难地支撑着。两条山溪汇到坟前,临岸边浅水之处结满了一层薄薄的冰。公上出的呼吸,如一道烟柱冲往天际。他仍然站在两堆坟的中前方,双手立于胸前,心里默默念道:“蒋中天,黄成兵,同伴们都走了,只有我一个人来看你们,愿你们的在天之灵,永远地安息吧。等一下我也要走了,从此再也没有人来看你们了。如果有一天我还能来时。我一定来看你们,好了,我也该走了,保重。”他给二人鞠了两个躬,便离开了二人的坟墓,一路朝白水河走去。

    公上穿一件中山装绵上衣,下穿一条兰布裤子,脚上穿一双兰网鞋。他已经两个多月没有理发了,典型的蓬头垢面,身上还发出一种异味,十足的山里人,地道的农民。因他的辅盖在成都,由陈权世给他背回去,他身上只背了他哪个黄挎包,可谓轻车熟路,一个人轻轻松松地到了白水河,然后赶小火车到县。

    到了县,他在汽车站买票乘到成都公共汽车。买好票后离发车时间还早,他抢先坐到最前面售票员旁边的一个位置。

    上车的人越来越多,前后左右,中间人行道都挤满了人。发车后,公上仰着在车上睡觉,头靠在后背的扶手上。不知过了多久,公上忽然觉得有人踩住了他的脚。第十三个百凤众仙投胎转世的仙女出现了。他睁开眼睛一看,因车上的人很挤,左手边一位打扮时髦,长发披肩,穿着一件红底白花,五官清秀、端庄的姑娘双手扶着公上左前方的拦杆上,右脚踩在他的左脚上。

    公上心动了一下,全身如电流一样热遍全身,他很不好意思,左脚抽动了两下,示意她踩着他的脚了。姑娘站在公上身旁,低头看了公上一眼,佯装不知,若无其事的仍踩着不放。公上纳闷了:“难道老子现在这个丕样子,还会有人喜欢不成?”他见姑娘踩着不放,也就任她踩着。

    过了一会儿,公上不甘心:“要踩也应该老子踩在她脚上,岂能阴阳颠倒,日月错位。”他想试擦一下:如果他抽脚,姑娘的脚让开了,证明她是无心的。如果他抽脚后,姑娘的脚仍放在原地不动,那证明是有意的。(王牌高手在都市)他慢慢的把脚轻轻的抽出来。他心里很紧张,他见姑娘无反应,又用左脚尖,慢慢地,慢慢地,假装无意的踩在姑娘的脚背上。

    姑娘毫无反应。公上心想:又有喜了。随后他就大胆的将自己的脚踩在她的脚背上。姑娘仍无反应,双眼平视前方,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脚被踩着了。车上人多,别人是看不见他俩在脚上搞小动作的。公上很自卑,认为这位城里的姑娘不可能对他有意思。为了应证,他又用力慢慢的向姑娘的脚上压下去。姑娘用眼神告诉他:“我知道你在踩我的脚。”

    公上激动万分,心想:怪哉,怪哉,难道我这个样子,又有人喜欢我了,管他妈的,不乐白不乐,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又何必谦让呢?他仍然踩着姑娘的脚,身子往姑娘的身旁靠了靠,姑娘也乘汽车颠簸,右手扶在公上背后的扶背上,身躯靠在公上左肩上。时而借汽车颠波,胸部在公上头上、肩膀上擦来擦去。

    过了一会儿,公上干脆把头靠在她的腋下。售票员惊异的看了他俩一眼,据她所知:这俩人先后上车,似乎不认识,怎么现在偶然像一对情侣了呢?

    公上和姑娘没有理睬她的怪异。也许是心理作用,他心里很喜欢这位姑娘,隔着这么厚的衣服,躺在姑娘怀里,感觉是那么舒服,怡畅。

    路途太短了,汽车太快了,正当两个在尽情亨乐时,汽车已经到成都北门汽车站了。姑娘依序先下车,回过头来看了公上几眼,见公上都没有跟上去,脸上露出一种怅惘的神情。

    公上知道她的心,可她却不知公上的心。公上认为他现在这个样子,连二哥哪里都不敢去,哪里还敢和他一起走。何况自己是一个没有口粮,没有户口的农民,不,连农民都不是。但究竟是什么?他一时还说不清楚,哪里还敢和城里吃国家粮的仙女哪个------。

    公上下车后只傻痴痴地看着他笑,而不敢上前向她走去。姑娘认为公上有病,在嘲笑她,红着脸,低着头疾步向前走了。

    公上走到火车站,买了晚上八点多钟从成都开往重庆资阳站的火车票,十点多钟到了资阳,往资阳旅馆,第二在一早,赶汽车回家。

    回到家里,正好赶上收早工的时间,他到三哥颜定安家去拿钥匙,颜定安顺便给了他一封信。

    打开房门,一股湿气扑鼻而来,房内尘埃遍地,灰层满布在床上、桌上、板凳上。他赶紧打扫卫生,打扫完卫生后,又辅床,然后在颜定成哪里借了床被盖。收拾好后,他坐在小桌旁的板凳上,拆开信看。“公上:我想你,爱你,到处都找不到你。你好狠心哦-----。我已经回重庆了,你回来后,一定到重庆来找我,我等你。你一定要来哈,哈儿,我爱你。琼英。”他看了周君兰留给他的信后,站起来怅惘叹气。

    当天中午,他到二嫂陈端菊家吃饭。吃饭时他问:“二嫂,李之黑是不是停了我的基本口粮?我的户口他下了没有?他什么时间晓得我出去挣钱的?”

    陈端菊端着碗说:“好像是你们出去两个多月,他们就晓得了。他晓得后就叫食要停你的基本口粮,说六个月不回来就要下你的户口。现在基本口粮是没有分给你了,晓得户口下没有下,我就不晓得了。”公上静静地听她说:“你最好买点东西去送给他,给他说点好话,看他龟儿子会不会补发口粮给你,否则你斗不过他,人在婑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公上听了没吱声。吃了饭便到欧阳生贵家里去了。

    李之黑中午回家吃饭,颜清秀端着碗问道:“听说公上娃儿回来了,你晓不晓得?”

    李之黑洗完手,坐在桌上,拿起筷子说:“晓得了啊,哪门?”

    “哪门?你认为他回来就这么简单,你扣了他的基本口粮,你认为他就会算了吗?”

    李之黑说:“不算了又把我怎么样,难道他又想翻天不成?”他看着颜清秀,等她回答。(总裁来袭:豪门联姻

    “我问你?如果是他找到你问,你凭啥子扣他的基本口粮,你哪门回答?”

    颜清秀说了后看着他。

    李之黑满意不在乎地说:“这有啥子了不起的?这是上面的政策。”

    颜清秀被他这句话说得没话说,只好说道:“老子给你说哈,现在公上娃儿已经长大了哈?又在外面去跑了这么久,长了见识了,不可能还像原来那么老实。我估计他这次回来要找你闹事,你不要小心点嘛?实再不行,生产队的粮食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分到我们名下,又有好多点儿,你又何必遭人恨,讨人嫌,为了大家的事,给别人结仇。”

    李之黑不耐烦的说:“哎呀,我晓得了,少咵两声包谷,快屙痢?”四川人在冒火的时候,叫人吃饭骂“屙痢。

    李之黑大的两个儿、女都抬头望着他们二人,见两人没有吵架后又低头吃饭。

    几天后,陈权世从成都回来,他知道公上回来后都是在陈端菊家里吃饭,便把公上的辅盖送到陈端菊家里。公上正好在二嫂家,见到陈权世感到分外亲切,两人坐在堂屋里,公上问道:“胡公公好了吗?你怎么回来了?”

    陈权世笑着说:“他可能好不了了,现在都走不得路,医生说好了都是个瘸子,这辈子就残废了。”

    公上着急地说:“哎呀,胡公公划不着,挣这点钱搞成残废,今后结婆娘都不好结了。”

    “有啥子办法,命生成了,想改都改变不了。”陈权世无奈地说。

    “既然没有好,你回来干啥呢?胡公公哪个来服侍呢?”

    陈权世坐在堂屋里的板凳上说:“胡公公有他弟弟在哪里服侍,工地都结束了,代显金就叫我和小廖走了。”

    “那代显金说了什么时候给钱没有呢?”

    陈权世说:“没有,只说还在算帐,说算了帐后,他请大哥把钱带给我们。”

    公上着急地说:“老表啊,我们吃大亏了,狗日的代显金****儿太黑了,你认为我们一共应该拿到多少钱?”

    “我想这个活路这么恼火,大家是用命来换的血汗钱,代显金怕不会亏待我们哦。我算了一下,就按一天五元钱,只差几天就六个月,应该有九百元,扣去伙食费,六百块钱是雷都揭不脱的。”陈权世仔细地说。

    “未必,这个工地代显金只是叫我们去干活。工程怎么包的?怎么算的?我们的工钱怎么算?怎么给?什么标准?代显金从来没有说过。现在他们算帐,怎么算的?我们一点儿不知道。我估计,他们算下来过后,代显金想给我们多少就给多少。能够给三百元都不错了。”

    陈权世噜着嘴说:“怕不可能哦,我们这么苦、这么累挣的钱,代显金吃得下心。你早就想到了这些事,你怎么不早提呢?早提的话,我们也好当着众人的面问他。”

    “我们是大哥介绍去的,他和大哥是朋友,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怎么好给他过不去。大哥来时,我给他说过,大哥说包工头肯定要吃钱,否则去包工干啥?所以我也就不好说了。”

    陈权世听了后,心里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无可奈何地说:“既然这样,就只有听天由命,看代显金的良心啰。”

    陈端菊留他吃了午饭再走,陈权世执意要走。陈权世走后,陈端菊边煮饭边说:“大家都晓得你回来了,都在问你怎么不出工呢?大家都想看闹热。”

    公上笑着说:“既然都想看闹热,那我下午就去出工嘛。”

    吃过饭,公上回到家里,找出纸笔,给周群英回信,他写道:“琼英:你好,你留给我的信我看了,非常感动和感谢。你我不是同路人,我配不上你,望你打消这个念头,找个心爱的人成家。我是苦命人,命由天定。当你收到这封信时,我又已离家,到哪里我不知道。总之,茫茫天涯是我家。再见,保重。公上。”

    写好信后,正好听见李之黑在癞子坡喊“动---工---哦,男女劳动在大潮土种麦子。”

    大潮土离公上家很近,他又看了一遍写给周群英的信,然后拿着他那把生了绣的锄头,和黄东旭一起去出工了。

    乡亲们看见公上来出工,都感到稀奇,多数人都给他打招呼,华二旦更是热情,问道:“这么久,你出去干啥子去了。”

    公上笑着说:“不是说我是假知青、二流子吗?假知青和二流子就肯定出去流了嘛,天天赶场当扒手,摸包包,找大钱去了。”

    人人都哄堂大笑。华二旦说:“你是不会去摸包包的,肯定是出去找大钱去了。”

    正在这时,李之黑和曾庆良扛着锄头来了。李之黑看见公上来出工,偏着头向天上骂道:“来了还不动工,咵啥子包谷,不做工粮食就长出来了吗?”骂完便到大潮土顶端开始打麦子窝窝。

    公上故意去挨着曾庆良,还未开始挖便说道:“曾大爷,麻烦你查一下我原来的工分,工分粮加基本火粮我该分多少?”

    曾庆良苦笑着说:“你的工分早就没有记了。”

    公上把锄头一下子挖在土里,直问道:“为啥子呢?”

    曾庆良胆劫地看着李之黑说:“为啥子我也不晓得,你问李队长嘛。”

    此时众人都停下手中的活,等着看热闹。公上走到李之黑身边,李之黑假装没看见,继续打他的窝窝。公上大吼一声:“李之黑,我的工分为什么不给我记?我的粮食为什么不分?曾庆良喊我问你。”

    李之黑当队长后,人人都是喊他李队长,从来没有人喊过他的名字。今天公上直呼其名,而且还这么凶,这是所有人都没见过的。李之黑心里早就想好对付公上的办法,但见公上这么凶,派不上用场了,他没有停手,但口气软得多,边打窝窝边问:“这么久,你走哪里去了?”

    公上吼道:“我走哪里去了,用得着你来管吗?你算个啥子东西?”

    大气侯变了,李之黑发现公上也变了,变得味道不对头了,仍低声说道:“有人反映你出去挣钱去了,按政策,三个月不回来,就要扣基本口粮,六个月不回来,就要下户口,我也是按政策办事。”

    公上愤怒地走到他面,说:“我问你,第一,是哪个给你反映说我在外面挣钱,有什么把炳,请他拿出来?第二,出去三个月扣基本口粮,是哪个定的政策,你把他说清楚。六个月不回来下户口是哪里的政策?有什么文件,你拿出来。你若今天不说清楚,你干啥子我都奉陪。”

    李之黑听了公上咄咄逼人,毫不客气的话后,心想:“这小子出去了几个月,吃了豹子胆回来,居然敢跟我对阵。他边想边停下手中的话,正准备说话,突然颜清秀大声骂道:“你这个狗日的死龟儿子,黑心萝卜,得罪人的事情你一个人干完了。他一个人的粮食分到我们家里有好多,你狗日的硬是把你这个队长认为不得了了。”颜清秀在旁边见公上气势汹汹,一副要打人的样了,见势不对,她不是想帮公上,而是怕他杀人,便立即站出来表面上骂李之黑,实则是阻止事态发展。

    李之黑被老婆骂得狗血淋头,又找了一个托词说:“你闹过屁,扣他的粮食是政策,又不是我要扣。”

    颜清秀被激怒了,骂道:“政你妈个丕的策,你狗日的不补给人家,老子跟你没完。”

    公上趁热打铁,步步紧逼,励声说道:“李之黑,你整人、害人,少拿左一个政策,右一个政策来顶倒。**的为人民服务,华主席的抓钢治国,沿着社会主义道路建设,这才是政策。世界上没有整人、害人的政策。你来不来就扣基本口粮,天天威胁下户口,我只知道我是中国人民,是资阳县颜家公社七大六小的人,有权享受社会主义的温暖,享有劳动和吃饭的权力。你扣我的粮食和下我的户口,就是不给我活路。”

    公上站在他面前,右手指着李之黑:“既然你要我死,我也不想赖活,但我必须告诉你,你必须死在老子前面,加上你害死我老汉儿、关老子两弟兄坐三天黑牢,平常整老子,害老子的这些帐,这么久了,老子给你一起算。今天老子就给你把话挑明,只要你娃娃敢扣老子的粮食,下老子的户口,老子肯定要杀死你,而且死的不是你一个,老子要烧你的房子,杀你全家。你狠的现在就喊人把老子抓起来,先把我弄死。不过老子话说在前面,今天哪个狗日的敢再来动手抓老子,老子一样的不认黄,哪个有****劲的就来试一试。老子的话说完了,你现在必须表个态。”

    大潮土有几十亩地,三面环坡,面向公路。大炼钢铁把山上的古树、果树砍光了,坡上只有几根拳头大的柏树和桑树。草也被放牛匠割完来喂牛了,满山遍野只剩下光秃秃黄土地。全队共有一百多人,李之黑当了十多年的队长,积怨太多,大家都站着看他的笑神。有个别平常巴结、讨好李之黑的人,今天见公上这种气势,都不敢站出来说话。

    华二旦有了表演午台,看了李之黑一眼,笑嘻嘻地给公上说:“公上,你说得好,天下没有整人、害人的政策,我给你扎起,老子两个都是单位生汉,死了当球腾。你要杀人,我帮你抓手。你要烧房子,我给你点洋火,烧死他龟儿子一家人,为大家出一口恶气。”

    李之黑自知理亏,又有华二旦扯蛋,公上先讲一番大道理,大政策,后又讲一些拼命的话,冒着一双血红的眼睛,他的确心虚了。说道:“当时扣你的口粮是队委开会研究定的,补不补给你,还是要开队委会来确定,我一个人又表不倒态,只有开了队委会才晓得。我没有说过要下你的户口,也没得下户口的权力。”

    公上见他软了下来,找到了退路,说道:“是不是队委会定的,我不管?开不开队委会,我也不管?总之一句话,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哪个狗日的不让我活,老子就要找他算帐,跟他拼命,杀他全家。哪个狗日的不信,那就试一下,老子今天话说到前头,先把信带到。”他突然对着曾庆山、曾庆良吼道:“曾庆山、曾庆良,你两个是队委会的,刚才李之黑说是你们三个定的扣我的粮食,也就是说你们三个人都整了我,是不是?”

    两人都不敢抬头看他那双眼睛。曾庆山一下子把锄头挖在土里,冒火地骂道:“妈卖丕,啥子鸡儿好事没得我的份,坏事就把我弄来垫背,分不分你的粮食有我球相干?哪里挨球哪里养伤,把我扯进去干啥?关我啥子事?”曾庆山虽然只是个会计,但李之黑不敢惹事他。一是李之黑目不识丁,他把曾庆山当心腹,离开了曾庆山不行。二是他们之间见不得人的事,一旦曾庆山翻了脸,后果不是当不当这个队长的问题,而是坐不坐牢的问题。所以曾庆山是李之黑的队长,太上皇,骂了就白骂。

    不知李之黑怎么下台?篇幅所限,下章交待。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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