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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鸡下凡 第47回 见蛇神如影如幻 拒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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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型沟里被放大炮塞满的乱石,经受不起掉下来的悬石冲击,“轰轰隆隆”的朝山下的谷底滾去,几分钟时间,字型中间又变成空空荡荡,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都市美女狩猎者

    张老大、张老二他们因跑不出型,便躲在洞穴下的一处没有选择的岩石上站着。浦定国、杨树坚跑在干活数米远的字型末端的一块巨石下。胡德中一个人爬在悬石的地面上,嘴上痛苦万分的喊着“哎哟,哎哟。”人们顾不得危险,纷纷向他跑去。见他双手抱住左脚的小腿,脸色惨白,大汗如雨,不停的喊叫。张老大,张老二离他最近,张老二喊到,“糟了,胡师的脚被打断剐了,快点,把他抬出去。”

    这时任何人没有任何想法,不管头上再落不落悬石,也不管自己危不危险,当然更没有想到工分之争。见胡德中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急忙上前把他抬到对面字型的未端放下。胡德中呼天喊地,左脚小腿大半截吊在他腿上左右摇摆。公上见壮忙说:“小廖,快回去给代师傅报信,我们马上把他抬回工棚。”

    张老大,张老二,浦定国,陈权世抬着胡德中回工棚。公上、小吴、周癞子在后跟着。半路上,代显金,曾保齐和小廖一起赶来,见胡德中的脚断了,代显金忙说:“顺便将他抬到山下,小颜和小吴留在山上看工棚,其它人都下山。”

    公上补充道:“他这个脚伤得这么严重,可能要弄到成都体育学院的骨科医院去医才行,我大哥的脚都是在哪里医好的。”

    在这紧急时刻,人们都纷纷听令。

    公上、小吴、冯四妹站在工棚外的路边上,看见一行人抬着胡德中在无名山的公路上消失后,才回到灶前坐下。小吴咀丧的说:“我们这些人的命就这么贱,那天活,那天死,活的白活,死的白死,问都没有人来问。想到这些,真他妈的没意思,我不想干了,我想回去了。”

    公上捡了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狠狠的朝山下甩去,说道:“认命吧,有啥办法?能够回去,恐怕大家早都回去了。还有谁愿意来挣不要命的钱?出来已经是不得了,回去又能怎样?一样的没出路,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

    冯四妹看了公上一眼说:“山上只有我们三个人,晚上好害怕哟?”

    小吴满意不在乎地说:“有啥子怕头?又没有老虎?”

    公上安抚她说:“他们晚上肯定要回来,山下哪里去住这么多人?”

    冯四妹侧头问公上:“胡师的脚是怎么打断了的?”

    她这一问,公上突然想起刚才两块飞石擦头而过的情景,心里才感到可怕,说道:“你不问我到还没有想到,我又是从鬼门关里去了一趟转来。刚才我在跑的时候,两块碗这么大的石头从我脑壳前,脑壳后同时并行飞过,我若跑快、跑慢一秒,不,是一秒的一秒,都肯定会被飞石击中,任何一块飞石都会将我的脑壳炸爆。真不可思议,难道冥冥之中,当真有神在保佑我吗?”

    小吴说:“一个人的生死是有地方的,你心这么好,老天爷肯定是要保佑你的?!”

    公上越想越感到不可思议,他又说道:“胡公公今天没有被炸死,已经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按理说,天上像网壮一样的石头掉下来,没有打死几个人,居然只打断了胡公公的一只脚,其它人秋毫无犯,毫发未伤,也算是奇迹了。”

    小吴也惊叹地说:“当真,甫师他们真是福大、命大。(武者在洪荒)你昨天说准了,胡公公当真遭报应了,你当真是神仙,昨天说的今天就应验了。”

    “你这个时候怎么说这个,我昨天也是随便说说,没有祖咒胡公公的意思,你别乱说了哈?”

    小吴点着头说:“我晓得,我晓得,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冯四妹看了一眼小吴,对公上说:“我想到了工地上去看一下。”

    公上明白他的意思,对小吴说道:“小吴,你在这里看着一下?我带小冯到工地上去看一下。”

    小吴说:“好嘛,你们去,我守在这里。”

    转过山凸,见小吴看不见了,冯四妹伸出右手挽着公上的左腕。公上没有拒绝,很自然的让她挽着。两人有节奏的同步住前走,走了一段路,冯四妹说:“你怎么不说话呢?”说后望着公上。

    公上看了她一眼说道:“冯公公出了事这么大的事,现在没有心情说话。”

    冯四妹说:“人家故意避开小吴,就是想听你说话嘛?”说完又用左手去握着公上的左手。

    公上捏着她的小手说:“这样转山不是很好吗?何必无话找话?”

    冯四妹拉着公上站着说:“我想回去跟大哥说,我不想和小廖耍了,喊他把小廖退了,你认为怎么样?”

    公上没有做出便她感到意外或吃惊的行为,问道:“你退了小廖,那你准备和哪个耍朋友呢?”

    冯四妹不满的噜着嘴说:“你明知故问,我还和哪个耍?我的心早都已经给你了,你还-----。”

    公上仰天叹了口气,在路边捡了一块石头,朝下山丢去。然后望着对面的群山,说道:“小冯,自从那天过后,我就一直想找机会给你说,但都没有找到,或者是又不想说。如果是你这一辈子想安安稳稳,找一个爱你的男人过日子,我劝你,小廖就是一个最好的人选。如果你想找一个你心爱的男人,比如像我这种人,那么我可以不客气的告诉人,这将是你人身之中最大的悲哀和痛苦!我这种人不值得爱!不应该爱!也没有必要去爱!。”

    冯四妹不明地问:“哪门呢?”

    “哪门的我也说不清楚,总之我认为我是个大坏蛋,平常的想法太多,太多。加上现在我不是不想考虑这些问题?而是没有能力去考虑,所以也就不愿意去考虑了。”

    冯四妹问道:“你是不是有了女朋友了?”

    公上苦笑着说:“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有女朋友的人吗?”

    “我晓得你没有耍朋友,所以才跟你说这些?我也晓得你一穷二白,孤身一人。我-----一不要你的钱,二不要你啥子东西?只要你这个人,你又有啥子不满意的嘛?”

    公上气恼地说:“这些我都晓得!哎呀,我也跟你说不清楚。总之,我现在不想耍朋友,更不愿意攀龙附凤,要你们这些官家小姐当老婆?。”

    冯四妹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不解地问:“你说的啥子呀?啥子攀龙附凤?啥子官家小姐?”

    公上无端的火起:“你不懂就算了,别问这么多!”说完甩开她的手,一个人朝前走去。(校花之贴身高手

    冯四妹站在地上跺了两下脚,眼里充满了泪花,急切地看着公上。公上回过头来,见冯四妹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不忍心地向她招了一下手。冯四妹委屈地走到他面前,扑在他怀里哭,抽泣地说道:“我又没有骂你,只想问过明白,你怎么跟我发火呢?”边说边哭。

    公上头靠着她的头,眼泪也直往下流,掉在冯四妹的背上,地上。

    冯四妹见公上没有动静,擦了一下泪眼,看见公上也双目流泪,她双手捧着他的脸,问道:“你说嘛,你说嘛,这是为啥子嘛?”

    公上用衣袖擦了看自己的眼泪,又用右手去擦她脸上的泪水,拉着她坐在一块石头上。洪四妹测身依偎在他怀里,一双期盼的眼光看着他。公上右手握住她的右手,左手搭在她的肩上说:“我在家里被生产队长低毁得一钱不值,把我坏得比大粪都臭,什么穷光蛋、假知青、二流子呀,没有人嫁给我呀,打一辈子单生呀等等,等等,所以我发誓,这辈子不搞出个名堂,宁愿打一辈子光棍,我也不结婚。我自己都晓得我自己变态,其他人遇到你条件这么好的,求都求之不得。但我遇到这些,心里始终认为自己在攀龙附凤,认为我是在巴结,讨好,骗婚的。我一想到这些,内心便难受,就不愿意和任何人耍朋友了。”

    “你也是,我们耍我们的,哪个吃多了,说这些干啥?更何况,他要说由他去说,关我们啥子事?”

    公上说:“人家说不说,怎么说我可以不管,但我要这么想。一想到这些,我就难受。不说别人,就是你父母,你大哥,如果听说你和我耍朋友,他们都肯定要反对。如果你大哥到我们哪里去问一下,他听说了我的坏话,回来后还会让你给我耍吗?为了尊严、人格,我不愿受这个侮辱,更何况你是支部书记的妹妹。我不愿看到,听到,想到人们那种嘲笑,饥笑的样子。所以请你死了这份心,安心回到小廖身边。小廖是一个可托付终身的人,你不要东想西想了,我是决意不会跟你耍朋友的。何况我认为我只能算是一个好人,但决不是一个好男人,你听懂了吗?”

    冯四妹以懂非懂的点点头,通情达理的说:“那现在不说这些,今后你能不能把我当成一般的朋友,经常来看我。”

    “这个简单的问题,本来应该很简单的答复你,但我不能答复。这个工地结束后,你我天各一方,而且我回去后是怎么回事?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而且没有必要这样偶断丝连,影响你和小廖的关系。”

    “影响我和他啥子关系?我和他耍不耍得成?现在还不晓得?不是我哥哥,我早就不想和他耍了。他这个人除了有那么高以外,在他身上找不到一点有感觉的东西。”

    公上说:“那是你心里有毛病,你如果对他像对我这想去想,自然就有感觉了。”

    “这辈子我的心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算了,认命吧。”

    “你不要这样,如果我的情况好,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好吗?”

    冯四妹抱着公上的头,激动的泪光任由在脸上流淌,公上抱住她,亲呢她,心里却不停地在想,我进山已经几个月了,怎么还没有见着蛇神,蛇神,你在哪里?-----。

    回到工棚,太阳又落山了。小吴在冯四妹面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但在公上面前又显得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理解,而且做出一副肯定能保密的神态。公上没有理睬他这些,三个人简单的吃了中午的剩菜剩饭。(腹黑老公太危险)天完全黑后,小吴点燃了挂在灶前木柱上的马灯,三个人坐在灶前,面对这万俱寂静,黑暗无边的茫茫夜色,偌大的座座群山,空空峡谷,默默无语。三个人心里都有点害怕,但都不便说出口,只偶尔向四处看看。

    为了给冯四妹壮胆,公上假装不怕,站起身来,向崖边走去。此时已大雾迷漫,可视度不及两米之远,马灯显得苍白无力。公上伸了伸手,踢了踢脚,站在崖边,仰望一片万颠寂静的夜空。他朝峡谷望去,突然,他惊呆了:一个身高数丈、高大魁梧的人站在银厂沟空谷上一动不动。

    巨人神像高大无比,轮廓分明。从头到脚,非常有型。该大的大,该小的小。该方的方,该圆的圆。走出去半步处便是千米之深的悬崖,怎么会有如些一个巨人站在银厂沟的空谷上上千米高的地方呢?他刚想回去,又见巨人动了一下,他又倒转身,巨人又再动,他用手擦了擦眼睛再看,巨人仍然站在空旷的山谷中。

    他惊呆了,忽然想到:他是不是蛇神,对,肯定是蛇神,不是蛇神怎么会有这么高、这么大呢?不是神仙,怎么能凭空站在空谷上呢!想到这里,公上心里万分激动,祷告道:蛇神,我终于找到你了,请给我智慧,给我力量,带我出苦海,去做我想做的事,为天下百姓造福,谢了哈。

    默念完,公上深深向蛇神一辑,然后回头叫道:“你们过来看,这里有个神人。”

    小吴和洪四妹以信非信的走过去,当公上回过头去,准备用手指给小吴和冯四妹看自时,三人同时呆住了------,现在不是一个巨人,而是三个巨人并排站在空谷上。小吴胆量小。第一个先退。就在小吴退走的同时,左边的巨人也消失了。这时冯四妹挽着公上的右手说:“不是人,是影子。”

    公上不信,故意将身子左右摇摆了两下,空谷中的两个巨人也同时摇摆。公上惊叹地说:“怪了,神了,这里除了大雾,便什么都没有,我们是站在岩边上的,岩下是上千米的空谷,对面的山离这里这么远,空谷上又没有石壁或墙壁及其它东西挡着,马灯怎么会照得出影子呢?”他问小吴。“你晓不晓得是咋回事?”

    小吴摇了摇头。

    公上又说:“如果大雾都能够印出影子,灯光印的影子最多比真人大一半,怎么雾中印的影子会这么大呢、这么标准呢?就像站在对面空中一样。”三人都没有找到答案,公上也弄不明白。但公上知道,他没有遇到蛇神,是自己的身影。

    正当三人又无聊之时,山谷里响起了几声国国鸟“多、多、多夺”的传音声。公上和小吴知道同伴们回来了,也用双手蒙在在嘴边做喇叭,回应了几声“多、多、多夺。”同伴又回应了几声。此时此刻彼此的呼应,化解了相互间所有的隔核、矛盾和仇恨。得到的是相互间的亲切,亲热、兴奋、期盼。减少了对同伴的彼此牵挂和平常难得一见的、一种生离死别的感情及那种关心,关爱,互不分离的渴望。

    公上和小吴朝同伴的方向迎去,洪四妹心慌的说:“你们走了我害怕……。”

    公上突然站住说:“当真,我没有想到呢?我们走了,她一个人怎么得行,还是回去吧。”小吴点头赞同,两人便又回转来了。

    甫定国走在最前面,到了工棚便给公上做了个鬼眨眼,说:“你们三个才安逸哟,我们累惨剐了。”

    公上知道他话中之意,说道:“安逸个球,你们再不回来,我们三个人吓都要吓死了。”

    张老二接着说:“三个大活人,有啥子怕的?乱弹琴。(吉林小说网)”

    公上见代显金,曾保齐,陈权世他们没有回来,便问甫定国:“代师傅他们呢?”

    甫定国说:“他和真宝气、小陈在山下喊了两个农民,把胡公公抬到白水河,然后送到成都体育学院骨科医院,代师傅叫小廖回来拿你的辅盖,明天送到成都,叫你睡小廖的床,小廖和小陈在成都照顾胡公公。”

    公上反问道:“为啥子要拿我的辅盖呢?”

    张老二说:“你的辅盖好看点,成都是大城市,拿我们的辅盖怕成都人笑。”

    公上明白了。其它每个人的辅盖都是土布做的黑颜色辅盖桶,而自己的辅盖是父亲生前,扯的白、蓝花格布做的,是要好看得多。互相开了一会儿玩笑,便睡觉了。

    次日起床吃过早饭,小廖背着公上的被盖,随同公上,周癞子,小吴三人下山背**,一路下山,到了张队长家,小廖便独自走了。公上,周癞子,小吴三人各背一百二十斤**上山。下午一点多钟,到了水帘洞前的公路上,山上群候在打闹喜笑,发出一阵阵叫声。三人都习惯了,未予理睬,保持十多米的距离往工棚走。公上走在最后,突然看见一块比碗大的石头滾下山来,落在他和小吴之间五米多的公路上。他忙靠在公路右边山边上喊到:“你们小心,猴子在上面搬石头打我们。”

    周癞子和小吴听后,急忙朝着公路右边的躲去。话音刚完,又一块石头从山上滖落下来。三人靠在公路边的石壁上,不敢动身。山上的群猴上窜下跳,发出得意的尖叫,周癞子望着山上说:“狗日的猴子也晓得欺负人。”等了一会儿,见山上没有动静,三人便靠着山壁,快步跑出危险区,回到工棚。五点多钟,公上叫小吴去喊张家两弟兄和浦定国、杨树坚回来吃饭,饭后大家又一起到工地上去搬石头。

    山上只剩下连冯四妹在内的八个人,虽然显得孤单,但大家更加团结、友爱。特别是张老二,不仅不欺负周癞子和小吴了,还显得特别关心他俩。八个人有说有笑。

    到了晚上睡觉,公上才想起自已要在小廖的床上睡。工棚是通辅,小廖和冯四妹的床只隔了一层牛毛毯,而且在中间挖了一个洞。他内心还是很想睡在这里,但他想:睡在这里肯定要出大问题。见冯四妹已睡在床上,众人眼巴巴的看着他,各种表情如五味杂阵地丰富。甫定国一边做鬼脸,一边说:“小颜,吹灯睡觉了。”

    公上被甫定国说得心发慌,脸发红,似乎做贼心虚,越发不敢睡了。说道:“甫师,我们两个换个位置,你在这里来睡,我睡你哪里?。”

    甫定国盖着自己的头说:“我没有你哪个福气,我不换。你怕啥?人家隔一根扁担却可以睡觉,你何况隔了一层牛毛毯。”他说的是农民普遍都知道的故事,就是男、女同睡一床,中间放了一根农民挑东西用的扁担为界线,到天亮互相都相安无事。

    公上被他说得越发心慌,说道:“你不换,我把辅盖拖过来睡。”

    小廖睡的地方离甫定国睡的地方隔了代显金,曾保齐的床,间距约两米,张老二笑着说:“你过来睡,冯四妹一个人睡在哪里害怕,把冯四妹吓着了,今后曾保气,代师傅,特别是小廖回来要找你算账?。”众人又起哄大笑。

    冯四妹明知众人在潮笑她和公上,可能是真的害怕,也顾不了这么多,哀声说道:“小颜,张二哥说得对,我一个人睡在这里害怕,你别换位置嘛?。”众人都神兮兮的看着公上。公上向后给冯四妹说:“我睡在这里也害怕,我过去睡中间。(镇魂尺)”说完,不管冯四妹愿不愿意,抱着小廖的被盖便到甫定国右边,在曾保齐的床上睡去了。

    清理完路基上的乱石,又开始****眼了。鸡心山正北面的石头特别硬,十公斤**放一炮,只能炸出一层粉,进度十分慢。两天都打不到一米,此时人手少,**供应不足,张家两弟兄、甫定国、杨树坚有时也要下山背**,待基本够用后,才又开始****眼。

    颜中才在江湖上的名头越来越响了,凡是四川境内的包工头,若不知道资阳的颜中才、周俊明、黄权汉、张文、李顺奇、刘俊其,证明你在江湖上没有名号。代显金、陈高华等人还刚出江湖,还谈不上名号,只在资阳范围内有一定小名气。

    颜中才虽然名气大,但这两年没有包到有工地,这和他的名号极不相称,也是令他极为痛苦的事。没有名气的小包工头,到处都包有工地,这无疑是对他这个有名的大包工头的无情打击和折磨。他在家里呆不住,又不可能去出工,天天到石岭街上去和石岭的张文、李顺奇、黄权汉、张朩元打乱错。

    乱错是四川特有的一种纸牌,也称长牌,是类似于扑克的娱乐工具。打牌是空虚的良医。但天天打牌也不是个办法,颜中才虽然名气在外,但挣的银子不多,加上耗费也大,又要养家湖口,所剩的钱无几。他心里很着急,却又在朋友面前显得若无其事,给人感觉不知他有多少钱?一天下午打完牌,他给三人说道:“我明天想去一下成都,想去看一下代显金和陈高华他们现在怎么样?顺便到其它地方联系一下,看有没有工地要包出来的?。”

    张文说话的声音很大,只要他说话,周围十米的人准能听见:“走嘛,我也想出去一趟,天天呆在石岭,坐吃山空,不出去找点事做,今后吃锤子呀?。”

    黄权汉拿着一根叶子烟杆说:“你们去吧,搞到工地了,别把弟兄伙忘了哈?。”

    第二天,两人一早走小路,到离石岭最近的登赢岩火车站赶上到成都的慢车。五个多小时后到了成都,又赶公共汽车到成都旅馆,找到代显金、陈高华常包的211房间。陈高华和王玉兰离开银厂沟后,便来到旅馆里往了几天。王玉兰走后,陈高华便天天住在这里。陈高华开门见是颜中才和张文:“哎呀,二位大佬来了,稀客,稀客。”

    颜、张二人进房后,坐在床侧面的木椅子上。陈高华立即泡茶。泡好茶后,端到二人中间的茶几上,房内只有两根板凳,他坐在床上笑着问:“二位大佬在

    哪里发财?”

    张文兴递了一只金沙江香烟给他,陈高华双手午着说“不会。”他把烟递给颜中才后说:“发球的财,这次上来不就是想让老弟搭个手,拉弟兄一把。”

    陈高华笑着说:“你玩笑开大了,只有我巴倒你们发财的,我哪里有能力给二位大佬比。”

    他左一个大佬,右一个大佬,把二人喊得心里乐支支的。颜中才问道:“县的工地怎么样?”

    陈高华说:“这个工地的钱挂得高,钱不好挣。到现在工地上已经死了三个人了,前天又打伤一个,听说把脚打断了,代显金上午才打了个电话过来,他正在体育学院的啥子骨科医院,等一会他都可能要过来了。”

    颜中才听到死了三个、伤了一个,感到很紧张,又忙问到:“那我弟娃儿呢?他该没有啥子事哈?”

    陈高华想了一下说:“哦,你说的小颜,你不提我还差点忘了他就是你弟娃儿,说出来你不要怕,他命大,那次本来是该他死的,你弟娃儿长得乖,我们哪个煮饭的是个年轻妹子,很喜欢他。在打牙祭时,多分给了他一砣肉,他当天没有吃。第二天他热都没有热便拿来吃了,吃了就屙痢,屙得不得了,他只好下山去医。谁知第二天就出大事了,工地上摔死两个人,如果不是他下山医病的话,按次序就该他死。”

    张文也听得毛骨悚然,问道:“怎么这个工地这么危险?动不动就有死伤?”

    陈高华摇了摇头说:“你没有去过你不晓得,银厂沟的山高、山大、山徒、石头硬,除了用**炸,其它根本没法施工。太危险了,做了现在的这个工地,我们都不做了。”

    说着说着,代显金走了进来,一见二人,马上握手,相互寒喧一阵。颜中才问代显金:“你准备好久回银厂沟?”

    代显金想了一下说:“后天,医院里我安排了两个人服待,工地上离不开我,害怕再出事,我要赶回去,怎么?”

    颜中才说:“哪里那么危险,我想去看一下我弟娃儿。”

    代显金也想了一下说:“当真,我还搞忘记了小颜是你弟娃儿。好、好,后天和我一起去。”

    张文为了在代、陈二人面前显粗显大,对着天说瞎话:“你去,我准备到西昌去一下,哪里有十多公里的公路喊我去搞,我去看一下,不合适的话,我还懒搞得。”

    这就是江湖人物:显粗、摆阔、说瞎话。

    江湖上逢人开口便是你哥子、我兄弟的称呼,但龙门阵打伙摆,饭各吃各吃,钱是自己的,旅馆各人出钱写。

    代显金送胡德中去成都后,曾保气就再也没有回来。工地上的人都很自觉,因轻车熟道,不用安排,各人都会干各人的事。一天中午吃完饭后,公上、小吴、周癞子背了**回来很累,躺在床上睡午觉。突然听到代显金大声喊道:“小颜,小颜,在不在?”听到喊声,所有人都一跃起床,公上跳下床喊到:“代师傅回来了,我在,我在。”

    代显金听到公上的声音,忙说道:“你出来看着,看谁来了。”

    公上跑出工棚,见大哥走在代显金背后,一双眼睛斜视地笑着看他。他热泪一下子往上涌,他天天都在想哥嫂,姐姐,姐夫,侄男,侄女,但从没想到会有人到这深山老林来看他。想起这几个月的辛酸苦辣及生死两重天的苦难遭遇,他真想跑上去抱着大哥,在亲人怀里伤伤心心地哭一场,哭诉数月来的人生苦难和积郁。但刚出工棚,热情被代显金一句话全扫光了。代显金说:“你大老倌来了,老子看你还敢不敢拽?。”

    颜中才故意用一双责怪的眼神看着公上。见公上蓬头污面,又黑又瘦,心疼地说:“代师傅说你调皮,不听话,是不是?”

    公上在大哥面前一直是老老实实的,害羞的说:“是-----是代师傅故意乱说的。”

    代显金火上加油,说道:“乱说的,老子把啥子事都给你大哥说了,让他来收拾你。”

    大家会心的一笑。颜中才站在灶边,看了一下工棚,周癞子和小吴已经起床,听说是公上的大哥,都点头打招呼,同时走出工棚。颜中才回过头来,看见冯四妹在掏米,说道:“哦,看不出,这里还有个这么漂亮的炊饲官。”

    代显金介绍说:“这个是冯四妹,这是小颜的大哥。”

    冯四妹抬起头喊了一声:“大哥早。”

    颜中才听她亲热的喊“大哥,”看了公上一眼,心里有数的答到“早,早。”

    大家在石头上坐了一会儿,代显金叫颜中才到工地去看一看。一行人到了工地,张家弟兄、甫定国、杨树坚见代显金回来了,都很兴奋,停下手里的活,跑到字型的末端,给代显金打招呼,介绍工地情况。代显金给他们介绍颜中才说:“这位是我的老朋友,也是垮头儿,小颜的大哥。”

    四人同时喊了一声“颜大哥早。”

    颜中才勉强地给他们打了个招呼,便站在悬崖边,朝山下俯视。看了一眼、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峡谷,便又马上站回来,惊叹道:“没想到这里的公路这么高,这么危险,修这么长,总共死了多少人?”

    代显金也站在悬崖边说:“前后可能死了好几十人,我们工地还算运气好,才死三个,伤了两个,其它工地一死就是几个,人都爬起来跑完了,现在只剩下我们这个队了。”

    颜中才心疼的看了公上一眼,说道:“挣这个钱,纯碎是在玩命哈?”

    代显金说:“有啥办法?生死由天吧。”

    代显金叫颜中才到对面的工地去看打的炮眼,颜中才看了看对面洞穴掉着的悬石说:“算了,那些石头有点儿玄?万一掉一砣下来,别把命送到这里。”

    代显金讽刺道:“你还是有怕的时候了吗?好嘛,这么久没有见了,你们两弟兄摆会儿龙门阵。”说完便朝工地走去。

    代显金走后,颜中才便问公上“在这里受不受得了?”

    公上眼里含着泪花,说道:“有啥子受不受得了?受得了也要受,受不了也要受?。”

    颜中才又说:“平常你要小心点,别充很,要学狡猾一点,危险的事让他们去干?”

    公上低着头说:“我晓得,平常我都很小心,但有时候防不胜防,说不定早上出来。晚上便回不去了。”

    颜中才看了公上一眼,叹了口气说:“唉,本来是不想给你说的,但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应该给你说。李之黑把你的口粮断了,说六个月不回去,还要下你的户口,你今后怎么办?”

    公上听后,心里吃惊,断口粮是意料中的事。但下了户口,他就无法想象自己属于什么?也就是在中国没有他这个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无法预测可怕的将来,平静的说:“怎么办?看命运要把我怎么样?听天由命吧。”

    颜中才又说:“这里最多还有一个多月就结束了,代显金说,这里到了九、十月间,大雷村山,就没法干活了。他跟我说,到时候喊你回家,帐由他给我结,工钱他交给我,意思是怕你当着这些人的面要钱。基于我跟他的关系,似乎不会亏待你。”

    公上激动地说:“还结啥子帐哟?这全是他一本良心帐。做了三个工地,做了多少方?不晓得。多少钱一方?不晓得。每月能挣多少钱?不晓得。几个月下来,人人都想问,想要,但又不好工口。平常就发点烟钱,累死累活,没有一个人晓得自己能挣多少钱一天。他不亏待我,他妈的说得好听,凭你跟他的关系,在成都骨科医院侍候胡德中,就是被打断脚哪个人,就应该喊我去,哪个不晓得在成都服侍人比在这里松和,又没有危险,结果他把陈权世和小廖喊去了。他不下黑心吃钱,就算天地良心哦?。”

    “包工头都是这样的,都把钱按如数给了工人,那他还包工地干啥?不在这里面整点钱,又在哪里去整钱呢?你千万不要在代显金和其它人面前说这些,到时候我会找他算帐的。”

    公上点了点头。此时,代显金叫大家收早工,一齐回工棚。他和颜中才走在前,甫定国走到公上面前:“小颜,你大哥长大好威武、好神气哦,像个当大官的。”

    公上听了心里非常高兴,说道:“我大可从小就长得一表人才,人见人爱。”

    不知这些人能不能拿到钱?篇幅所限,下章交待。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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