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小蝶和冷凌薇之后,冷千笑便在妖怪山上寻了一处山洞开始修炼起来。(
总裁前妻太迷人)
——本来因为拔了黑血金银花而担心了两天,但看妖怪山丝毫没有什么动静,他便胆大了起来。加之神兽白泽的一顿怂恿,冷千笑便无所顾忌地往妖怪山去了。
妖怪山有妖怪传闻,暗溪府的百姓无人靠近,小蝶与冷凌薇从来不思考修炼的事情,两人一心要建设暗溪府。怎么说这也是冷千笑的封地,神兽大人不能丢了尊严,于是两人起早贪黑地教授百姓种植技术,农学知识,甚至在医馆前搭了几张桌椅开始教书。
在冷千笑潜心修炼“螣蛇实意”篇的日子里,暗溪府的神兽白泽和“梦蝶公主”成为了整个南蜀郡的传奇人物。然而,这些基本的改革才是暗溪府崭新历史的第一页而已。
山中无岁月,就在冷千笑潜心修炼的数月里,江陵郡的战事也到了要紧阶段。天宝十六年秋,尹子奇的二十万大军在张巡的“焦土政策”下依然完整无缺地攻到江陵城下,尹子奇射箭书至城墙,言明若不投降则三日后攻城。
——这是**裸的挑衅,当然,他也有这个资本,江陵城如今将不过十,兵不过万,连活着的百姓加起来也才四万左右,如何抵抗尹子奇的二十万大军。但同时,这也激起了江陵城全体军民同仇敌忾的勇气和魄力。
早在战事刚起之时,江陵城的守备大将军张巡和相府的许远两人就定下“焦土之策”,派四先锋中的贾贲和姚訚领了一队骑兵,一方面跟尹子奇的步兵军团打游击,一方面在焦土之策前带些粮食兵秣回来。(
至尊邪仙)
江陵城的百姓历来没有存粮的习惯,张巡全城动员之后才发现,粮食问题将成为制约江陵守城之战的关键。但是奉命征粮的贾贲贪功冒进,被尹子奇包围,差点全军覆没,多亏他英勇善战,抢了姚訚携数骑回了江陵城。然而收集了数月的粮食兵秣却全部落入尹子奇手中。
——张巡差点在营中斩了他,后来诸将领军士求情,张巡也确实下不去手,终究容他活命,剥了一切军功官职,发为敢死队第一人。
江陵事急,据说太尉宇文仇向诸郡连发几道催兵调令。然而,安长绪堵住华河,史可鉴盯着夏水,东面、北面诸郡平叛部队仍是无计可施,被拖的人困马乏,粮草殆尽,甚至有部队或撤或灭或降。
西面、南面诸郡历来偏远,军队编制松散,又受地理所限,坎坎赶来之时也被尹子奇的大军堵到江陵之外,一时之间,江陵成为孤城,情势岌岌可危。
自从爆出安若素是阴阳家的重要人物并且修为已入圣境的消息之后,在这风雨飘摇之际,诸家均是沉默,不约而同收拢门下,静待天演大会。
然而仍然有放浪形骸、致礼法门规于脑后的各家仁人志士援助江陵城。(
神王临世)其中代表人物便是儒家七家论语之一的武威李家大公子“玉溪生”李商隐、黄州苏家“苏门四学士”之一的“山抹微云秦学士”秦少游、洛阳杜家“少陵野老”杜子美、天山杨柳韩三家中分家柳家出名的浪荡子“白衣卿相”柳耆卿,因在家中排行第七,也叫柳七、晋阳王家王子安、道家“五柳先生”陶潜。
江陵城守备大将军张巡看过箭书之后便急召江陵城诸人共聚城北大营商议战事。
坐在营帐之中的张巡怔怔地想着这些力量,叹了一声,如果冷千笑那小子还在,他也算是一股力量。或者如果丁胖子还在的话,恐怕更是有趣,他一顿牛肉就能让江陵战力大幅提高,以一敌百,听闻是墨家的高士。只是这些力量为什么要离开,难道这天下当真是一盘棋,从没有人在意过这蝼蚁一般芸芸众生的喜怒哀乐吗?
张巡在心底怒吼,无言的泪水缓缓在心底流淌。
帐外号角之声大作,诸人已经来到营外,张巡从军时间极久,兵法娴熟,谋略过人,有一往直前英勇果敢的军人本色,太子李白及司徒司马承祯传告三军,江陵战事期间,一切以张巡的命令为尊,即便李白及司马承祯也会严格循令做事。
前来援助的诸家之人虽然表面上不甚尊重,然而对所令之事仍是一丝不苟地完成。张巡心下大慰,常常夙夜不寐,更是为这江陵战事劳心劳力。
听得众人已至,张巡迅速迎到外面,对着李白司马及儒家各位公子一揖道:“张巡虑事一时沉迷,迎接来迟,还请太子殿下,司马大人及诸位公子恕罪。(
极品三太子)”
诸人尚在寒暄便听那一向目中无人的王子安说道:“张将军,要开会就赶紧,这里没人怪罪你的,大人都有大量的。”
杜子美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一头白发兀自散在空中,飘来飘去。
柳七直觉得这货怎么就一直这么不会说话呢,便对张巡一拱说道:“张将军,子安年少,您就多多担待,如今战事紧急,会商要紧,客气话就不说了啊。”
张巡哈哈一笑道:“王公子口直心快,倒叫张某人想起故人来了。”
旁边李白与司马俱是轻笑,只听李白言道:“张将军是否想起已经赶赴南蜀郡暗溪府封地就封的冷公子了啊。”司马承祯也是附和说道:“我想也是。”
诸人大笑,倒叫张巡一时不好安排,也便赔着笑说道:“冷公子是有些神秘莫测,只可惜玄宗大帝加封府男,他又不得不远赴南蜀就封去了。”
秦少游一听问道:“哦?此事倒是颇为蹊跷,如此紧要关头为何偏偏要封他为南蜀郡暗溪府男,倘若封他个江陵郡府爵,还怕他不为江陵出力么?”
李白一笑道:“秦兄是黄州苏家的人,苏家有事,秦兄自然不会退缩,然而我们这位冷兄弟可不是这样深明大义的人,他要愿意做再远再难都会想办法做,他要是不愿意,就是现在住在江陵他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慢慢仙途)”
李商隐道:“如此我行我素之人,倒跟三皇子有些相像啊。”
司马承祯径自一叹说道:“说来也是缘法,冷公子正是三皇子用太上感应心经找出来,他们曾用胭脂泪试缘,倒确是有缘之人。此次三皇子离开江陵,除了他无心俗事纷争的本性外恐怕也是因着冷公子的一句戏言。”
王子安颇为惊奇地说道:“喂,司马兄,你别说的那样邪乎,那小子恐是身怀异宝而已,怎么还指点起来身具大衍神数的三皇子李煜来了?”
李白拍了拍他,静静地说道:“子安有所不知,当时胭脂泪试缘之时,他比现在还不堪,但是他手臂上有代表‘天选’的符纹,据丁掌柜和苏大家推测,他可能是就是传说中的‘天选’。”
“天选?怎么可能?”王子安大惊道,一旁诸人也是吃惊至极。
李商隐平静下来之后,淡淡道:“自有斗天以来,就有天选的传闻,然而历朝历代均不得见。武威李家乃道家大圣老子之后,家族中多出各家人物,似是曾经听闻秦汉之间,有‘天选’降生,只是最后竟是‘天选’失了江山。(
凌云霸主)”
余人又是一惊,本来天选已经足够神秘,然而初闻天选于斗天之中陨落,更是觉得匪夷所思,那么这所谓天选究竟因何加入斗天?
却听许远长长一叹说道:“‘玉溪生’果真博闻强识,这天选的记载历来稀少,不过老夫也曾听闻类似的说法,汉初的‘天选’为霸王项氏,相传为战国时燕国后人,精通霸道兵术,身体坚不可摧,力大无穷,时人以为军神,只是最终也似乎因为这霸道兵术而败亡。”言罢,哈哈一笑,诸人听得入神,却没有人注意为何他许远知道此种隐情。
李白一叹道:“说起来,‘天选’自降生之天起便是整个天下的敌人,谁都会防着他,只是那小子,终究会不一样的,我李白蒙他活命,怎么也不能背了义气,一切便随缘吧。”
王子安不屑一顾道:“真酸,要是换做兵胚李靖,随时能在背后捅刀子。”
本是无心一言,却突然将众人的思绪从冷千笑的神秘中扯了回来。柳七兀自将满脸的头发拢到背后,郑重说道:“如今江陵被围,唯一能指望的便是驻在岱山的黄金骑士团,希望真到了那种地步,二皇子会念在同为李唐袍泽的份上挥兵来援。”
秦少游淡淡和道:“‘白衣卿相’自有治军退敌之才,只不过就怕二皇子不会遂了我等所愿。”
诸人一时无语,静静沉吟。四先锋远远立在江陵城墙上,目光看着城外密布的敌军营帐,心里均是在想:不知道张将军及诸位术师大人可否安排好迎敌的良策了。
城北大营之内,空旷至极,只有医护人员和后勤人员来回奔走,江陵城如今已是粮草殆尽,伤患盈门。昨天夜里张巡最爱的妾侍自杀身亡,然而张巡却懂得她的心思,这江陵城已经养不起一个闲人了。
良久,张巡长叹一声说道:“江陵城如今危亡在即,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诸位虽是高义之士,然而时至今日,江陵却难以保诸位安全。不过我相信,诸位只要亮出身份,尹子奇那狗贼也不敢难为诸位。张巡在此恳请各位还是离去吧,”言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李白与司马承祯大惊道:“张将军何出此言,赶快请起。”言罢便要扶他起来,而张巡却径自不起,直直地看着面前诸人,心道:“这些都是李唐的未来,何必陪张巡埋没于此呢?”
许远轻轻笑道:“老夫在江陵呆了一辈子了,死也要死在这的。”
李商隐双手抱拳深深一拱说道:“在下明白将军的意思,从此刻起,在下便是张将军手下的小兵,听调听遣,任打任骂,绝无半点怨言。”
秦少游哈哈一笑道:“少游虽是有心愿未了,然而也不甘被李兄比了下去,即便到了地下,还能有李兄鼓瑟做伴,也不寂寞了。”
柳七苦笑道:“又来了,真是强人所难,我答应给玉英作新词还是没作呢,看来这几天真得抓紧了,唉!”。
杜子美看了看面前几人,淡淡说道:“我与子安坚持到最后一刻,虽然我不想死,但如果天要灭我,那也没办法了,子美就再赌一次命。”
“你赌就是了,干吗拉着我?”王子安苦涩说道。他心中的纠葛不比杜子美少,如果此次能活下来,一定要弄清王家与苏陶两家的旧事。
“我要照顾你,不能让你跑出去被叛军抓住,小十三就调皮的很,老是犯错。”杜子美难得一笑说道。
“小十三,小十三,我不是杜子牧。”王子安气呼呼说道。
“都差不多,子美,子牧,子安,多好。”杜子美又是静静说道,脸上洋溢着一种奇怪的神情,却让王子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诸人哈哈笑作一团,移步往营外走去。
张巡对着远去的众人一拜径自说道:“我张巡率麾下四先锋亲守北门,许大人驻守西门,太子殿下及司马大人居中调度。各位公子修为高深可前后策应,以对突变。张巡活着一刻,绝不叫叛军入城一步。”言罢,掌中天雷隐隐,使他的形象顷刻高大了起来。
“末将谨遵大将军命!”周围呼声四起,却不知人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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