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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城哀歌 第一百二十四章 洛神赋曲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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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孽的医术,果然高绝,实无愧冠绝天下的美誉,楚江天只敷了两三贴他配制的药,创伤就奇迹般地复原了,且功力也已恢复如初。风雷教总坛平静得很,楚江天一时也没为难韩淳等几位长老,在教众眼里看来,他们之间并无任何嫌隙与隔阂,教主依旧神威凛凛,冷傲尊贵,长老们始终忠心耿耿,殚精竭虑,恪尽职守,一心为教。罗孽是自帝都赶回,途经此地,穆菲雪派人相邀,他才愿意来此为楚江天疗伤的。如今,楚江天伤已痊愈,他也打算回药王谷去了。罗孽向来性情古怪孤僻,不喜与人结交,这些年来,也只是偶与童吹吹有所往来。而这一次,他竟然离开隐了居多年的谷中,风尘劳顿地赶去帝都,不知所为何事?楚江天也素闻他性情孤傲,向来独来独往,知他这次去了帝都,心底也觉着好奇,于是,旁敲侧击地绕着弯子打探,可罗孽总是闭口不谈自己前帝都去的情由。甚至,行程中的见闻,他也极力避免,不去谈论;也不知道,他与穆菲雪是什么关系,竟然毫不推诿,就前来风雷教替楚江天治疗伤势。

    罗孽拎了行李,正要不辞而别,却还没走出门槛,就被急急忙忙赶来的一个青山年轻人拦住了。那人是楚江天派来,邀请罗孽前去赴宴的,楚江天早派人备下了丰盛酒宴。那人见罗孽神情冷淡,说好说歹,罗孽还是执意要走,于是显得有些情急了。楚江天久久不见罗孽到来,这时候亲自赶过来了,盛情之下,罗孽也不好断然回绝一走了之。楚江天热情地说:“我猜到药王你可能急着赶路,一早就吩咐下去,命人备下薄酒,一来,为着答谢药王的救命之恩,二来,就是为了向药王你饯别的。还请药王赏脸,喝一杯薄酒再走。”罗孽不动声色地说:“楚教主严重了,我救你,是受人之托,于你并无恩情。再说,我就算不出手救你,你也不会死,哪里谈得上是救命之恩呢?”楚江天已殷勤地接过药王手中行李,递给那年轻人说:“来,你来帮药王拿一下。”又笑着说:“药王请。”药王极不情愿地跟在楚江天后面,穿过宅院,来到一个环境极其优雅的阁楼前,老远就听得楼上传来阵阵悠扬的琴声。药王面露惊诧与欣悦之色,“这不正是失传已久的《洛神赋》,此间弹此琴曲之人,究竟是何来历,又哪里来的琴谱?”楚江天早注意到他神情的变化,隐隐猜到了他内心想法,于是说:“莫非,药王你也钟情此曲?”罗孽神色无限向往地说:“这是世间难得一闻的绝妙之音啊!只是,这《洛神赋》曲谱,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已失传了。我也是凭着众多古文献记载的文字资料,才能够略有了解。但听着音律,时而悲怆高亢,时而低沉迂回,时而澄澈洞明,时而清越婉转,时而风雨交加,壮美之中不乏细腻与灵动,如世间第一缕光,照临一切,这却是像极了《洛神赋》。”罗孽神情有几分痴醉,已经上到阁楼二楼了,还不自知。见他这般样子,楚江天心底暗自大喜。

    “药王这边请坐。”楚江天已在介绍风雷教在坐的几位长老,罗孽这才回过身来。“早闻药王艺术过人,今日得见,我等实感无限荣幸。”韩淳等与罗孽一番寒暄之后,众人这才都围着桌子坐下了。琴声已经止歇,但那音律,却还依旧回荡在罗孽脑际。才喝得两杯酒,罗孽的话又转到了《洛神赋》曲谱之上。楚江天向药王敬了一杯酒,才接过话头说:“楚某一介武夫,一双耳朵只听得来世间扰攘,确是不懂得什么音律。不过,关于这《洛神赋》的传说,倒也听过一些。方才那曲子,乃是一个前辈根据典籍里的文字描述,整理而成的,家父有幸藏有整理出来的曲谱抄本一份,他老人家逝世的时候,将曲谱交给了我,千叮咛万嘱咐说那是稀世之宝,今日遇得药王这样的之音之人,我算是明白家父当年为什么那么看重这东西了。没事情时,也请琴师偶然弹奏。”罗孽神情激动地问:“楚教主所说的,究竟是何人,竟有此等天才?”罗孽一改一贯的冷漠,满心热情和钦佩。

    “我这位长辈,也许药王你也是知道的。”楚江天端起酒杯说,“来,我再敬药王你一杯,都是些粗茶淡饭,还望药王不介意。”罗孽喝完酒,朗声说:“能够听闻如此绝妙之音,已胜过时间所有美味佳肴了。楚教主所说之人究竟是谁?”罗孽显然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楚江天等侍女又把酒酌满了,才不急不缓地说:“华晨宇。”

    “华晨宇?天音阁阁主华晨宇!”罗孽神情仰慕而真诚。不过,罗孽也只是听闻过这个名字而已,华晨宇早在二十五年前,就将阁主之位传与一位名为萧宜雪的女子了。自那以后,江湖上就再没有他的任何音讯,即便萧宜雪,也一点不知晓他的行踪去除。倘若如今他还在世的话,大概已有一百二十多岁了。“药王一定觉得出乎意外是吧?”药王微笑着说。“出乎意料?确实很出乎意料,不,实际上,我早该想到是他的,倘若这世间还有人能够重新修复《洛神赋》曲谱的话,那个人一定就是华晨宇,而且只能够是华晨宇。”罗孽脸上的崇敬之情,令人感动。罗孽一直话题不离《洛神赋》,韩淳等早觉得枯燥无味极了,胡乱吃了些菜,又喝得几杯酒,便借故教中事务繁忙,而起身告辞了。

    实际上,韩淳几个人是在争分夺秒地,忙着去苦练那《风雷诀》上的武功,楚江天当然也知道,却不去理会。待得韩淳几个长老下得阁楼,匆匆离开了,楚江天才说:“不瞒药王说,这虽是抄本,但恐怕也是这世间唯一的孤本了,药王可否知道,华晨宇既然已将《洛神赋》曲谱复原了,却还为何不见世间流传此曲?”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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