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能说不行,但有的人在有的人面前,他就是不行。(
独步山河)
不得不说,恶虎寨这十几年来搜刮的财富极为惊人,不论是武器神兵,还是武功秘籍,更遑论是数不尽的金银珍宝。
而随风等人也不得不佩服闫仁雄等人的胆略,大剌剌的将所有的珍物秘笈堆积在二楼,自己的卧室之上。生可拥有万千财宝,死却只能黄土覆身,握一把泥土,为自己送行。
李子玉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金银珍奇上移走,抚着胸口,将手中的一本秘笈和一双玉色手套扬了扬,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金银财宝,痛心疾首道:“我就要这两件了,但是,可不可以给我一点别的东西,我是说这个!”说完,李子玉搓搓手指,比划了一个从古到今,全世界都通用的手势,看着肖若愚,一脸谄笑。
随风和元朗低头不语,笑而不答,看着黄飞愈来愈阴沉的脸色,异常默契,抬起头,一脸正气的言道:“我们习武之人,怎可贪图这些黄白之物!”
“嗯,……呃?”李子玉点头的动作戛然而止,用诧异的眼神看着随风和元朗,不知何意!
“闭嘴,黄白之物,只会令你沉湎于上,纸醉金迷,于武道无益,你这个笨蛋,你想死吗,想死啊吗!”
李子玉伸出的右手陡然紧握,脑袋一缩,委屈道:“只是说说嘛,要不要这么认真!”
“你说什么,大声点,我说的不对吗?”黄飞看到李子玉低声呢喃的样子,顿时不满,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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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你老说的都对!”李子玉闻言,谄笑道。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黄飞看着低头谄笑的李子玉,点头表示满意。
“哦,对了,小肖,这些金银珠宝,取一半处来,分给兄弟们,剩下的一半,再上交国库。”黄飞摆摆手,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对肖若愚喊道。
肖若愚没有说话,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这是**裸的贪赃枉法啊,瞧瞧人家,贪赃都贪得理直气壮,贪的那样光明正大,还没有人责怪,真是不同人不同命啊!”随风三人听闻黄飞的话,无不诧异。
“这还有天理吗?我要一点,人家要一半,我要挨骂,人家却安然无恙!”李子玉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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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与一点,这就是强者的姿态!”元朗心中涌现出一股豪情,只有上位者,才会有如此豪情。
“钱够用就行,多了反而是累赘。”随风则摇摇头,表示自己自己已经够满足了。因为笑是一种生活,满足也是一种生活,笑着满足,才是随风自己的生活。
人生就是这样,一万种人,就有一万种生活的态度。
“我也选好了,就这两样!”元朗手扶一柄长剑,剑鞘修长,雕有繁复花纹,不似凡品,而左手拿着一本表皮破旧的书籍,大声道。
“嗯!”黄飞点点头。
“我不要秘笈,这两样可以吧!”随风对黄飞说道。
“什么东西?”黄飞奇怪道。一般而言,在秘笈和兵器之间,一般人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秘笈,而很少会有人选择武器铠甲,毕竟武学为基,其余皆辅,在江湖人的眼中,秘笈一般更受人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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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还有这个!”随风扬扬手中的东西,道。
一把折扇,青幽色的扇骨,而在其上,天然生成一种纹饰,如一朵朵幽兰,呈黑色,刻画在扇骨里面,或破土而出,或枝叶迎风,或含苞欲放,或花瓣舒展,或落叶纷纷,或幽兰铺地,或秋风萧瑟,兰瓣舞空,或枯萎凋谢,风姿夭折,或为红泥,庇护往生,翩翩姿态,不一而足。兰花美而幽,雅而致,幽兰为兰中暗者,夜色为伴,黑墨点缀,不显雍容华贵,尽如九幽神秘。青幽色的扇骨上,环刻百兰,不为风雅趣味,但为悠然淡泊。而在他的手柄处,天然雕刻成一朵墨兰,折扇轻开,幽兰绽放,折扇轻合,兰骨未开。而扇面,却是青碧无暇,上画千姿幽兰,映衬扇骨。而在扇坠处,不是彰显君子买的美玉,而是一个青色葫芦,约莫有小半个手掌大,和扇面一个颜色,被一根黝黑细小的铁链绑缚在折扇的末端。
“幽兰扇,扇骨为幽兰竹枝所制,扇面为青空蚕丝所制。幽兰竹,为九幽墨兰伴生竹枝,刻画幽兰一生,从破土,至灭亡,又称往生竹。坚硬金石,不易折断,可抗刀兵。青空蚕,十年为卵,一经出生,不再生长,以铁石金矿为生,十年结茧,是为清空蚕丝,青碧如木,坚韧难毁。”
而另一只手则拿着缠绕成一团的红色丝线,赤红如霞,细如游丝的东西,正是材料红线,亦是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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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兰竹制成的折扇,红线筋,好东西啊,你小子可真会选。”黄飞诧异道,不过这种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消失在天边的云彩中。
“什么东西?”李子玉问道。
“孤陋寡闻,幽兰竹,伴幽兰而生,天生有心,而渐无心,直至成熟,竹终实心,犹若青木,终生只有拇指粗细。”黄飞道。
“那又有什么?不就是无心吗!”李子玉被骂了一句,反驳道。
“急什么,没说玩呢!幽兰竹,坚硬似金铁,寻常刀兵难以伤其分毫,纵使想要留下些许印痕,也是不能。但幽兰竹,伴幽兰而生,幽兰死而竹枝枯,很少有成熟至无心的竹枝。”黄飞道。
“这么说,他很珍贵了!”李子玉惊异道。
“弥足珍贵!”黄飞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啊,叶子,你真是走了狗屎运了!”李子玉张着嘴巴,不无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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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黄飞打断李子玉溢美羡慕之语,等到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后,满意的甩了甩头发,接着道:“幽兰竹虽然稀少,但他的作用可不是做武器,而是……”说到这里,黄飞再一次拉长了声音。
“而是什么呀,倒是说啊?”李子玉无奈,再次开口道。
“做装饰!”清冷凛冽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血腥,纵然是经过一夜的沉淀,亦没有消失。
“啊啊,小肖,你干嘛多嘴?”黄飞张开的嘴巴,瞬间紧闭,转过身子,对着肖若愚咆哮道。
不过这也难怪,任谁被抢了风头,估计都会这样。
“你太罗嗦了!”不咸不淡,一字一句的声音从肖若愚的嘴边传出。
“啊啊啊,肖、若、愚,我要和你单挑?”黄飞闻言,顿时大怒,挽起袖子,大声喊道。
“你不行!”肖若愚看也没看黄飞,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将黄飞打入地狱。
“啊啊啊,我要毒死你,毒死你!”黄飞拿出几个玉瓶,盯着肖若愚,大声道。
“你不行!”同样的话语,同样的语气,同样的效果,同样的令黄飞暴跳。
“肖若愚,你死定了,小爷我跟你耗上了。”黄飞收起嬉笑轻浮的表情,罕有的露出森然之色,令人心口一紧。
“你不行!”肖若愚抬起头,用一种更为森然冷漠的声音,将这个信息传送给黄飞。那种语气,肃然阴寒,仿如三九天的寒冰,又如地狱的修罗,令人不寒而栗。
“呃,哈哈,开个玩笑嘛。这幽兰竹,通常为王公贵妇,大户小姐所喜,只需一节,便可虚实生香,清雅宜淡,即为点缀,亦为香料。”黄飞可以营造的气氛在肖若愚森然的话语中消失殆尽,沦为笑资,只能转移话题。
“哈哈”,随风三人没有忍住,同时笑道。这个世上若说有谁还能用这样精短的话语将黄飞秒掉,数肖若愚无疑。
黄飞也是无奈,只能任由三人轻笑。
“这么说,这幽兰竹没用了!”元朗止住笑意,接着黄飞的话语问道。
“嗯,可以这么说吧!”黄飞点点头,将尴尬压下,肃声道:“至于扇面,可能只是普通蚕丝罢了!而真正的好东西,指的是那条蛇筋,红线蛇的蛇筋。红线蛇为四品妖兽,相当于少侠境之人,但寻常豪侠境的人都不敢招惹于它。红线蛇细长如绳索,行动却如疾风,周身鳞片密布,刀剑难伤。鳞如利刃,可开可阖,瞬间可将人至身体割断。口生利齿,内藏剧毒,可瞬间置人于死地。可谓红线如风过,千里追人魂。或许是继承了红线蛇锐利之故,这红线蛇的蛇筋同样锋利如刃,可瞬间置人于死地,呶,看看他的手就明白了!”
元朗和李子玉闻言,下意识的转头去看随风的左手,而随风也抬头望去,只见捧着红线的手掌,鲜血淋淋,滴滴下落,摔绊成多多血梅。
“呃,怎么回事!”随风匆忙将手中的红线置于地上,低头看起自己的手掌来。细小的伤口纵横交错,密密麻麻,渗出点点血丝,虽无疼痛,但足以令人心寒。
“哈哈,知道了吧,以后别什么东西都拿在手中,很危险的。”随风点点头,无视李子玉挤眉弄眼的嘲弄。
随风笑了笑,顿时令李子玉败下阵来,只能转过身子,继续逡巡于万数金银珍宝之间。
随风抚摸着青幽色的扇骨,青碧如空的扇面,心中满足。幽兰竹枝,并不一定都是装饰品,就如随风手中的这柄折扇。因为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经得住红线的百般摧残而完好无损的。随风看着有一个缺口的红莹,有一道细长划痕的飞银,有一个缺口的玉盏。
而最令随风惊异的既不是竹枝,扇面,也不是红线,而是哪一个只有小半个巴掌大小,高约一寸半的青色葫芦。不因为它是装饰,也不因为他青碧澄净,只为它的重量,一个小葫芦,却又近三十多斤的重量,这如何不令人吃惊。
不过随风没有打算将这个秘密告诉别人,无论是扇面的材质,还是那个奇异的“装饰品”,至少是黄飞肖若愚等人。因为,随风信不过他们,正如他们始终信不过随风三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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