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珠贤啊，有的时候，我真希望你不要那么聪明不要那么乖。
www.justsou.com ——郑容和
不要那么聪明有点为难我，别那么乖嘛，这个好说。（chu！） ——徐珠贤
在老宅看到李特绝对是件稀罕事，尤其是在他的身后并没有站着金英云的时候。
正洙环顾这座构架古老的传统韩屋，房子架在土地上方一掌高，九曲十环的土黄色地板干净的一点灰尘也看不见。替他开门的两个小毛头并不认得他，口气挺大的让他在走道里等待通报，正洙应了，自顾自坐在廊子边上的长凳上眺望外头背山面水的清秀风景。
不多时来了个老管家，正洙对他有些印象但不记得名字，起了身。管家匆匆带着那两个似乎挨了骂的小少年过来，“朴先生？”他说，“真是怠慢了，孩子们都不大认得您。”
正洙摇头笑而不语，由他前面带路一直到里头一间舍廊。key跪坐在一方矮桌边上，半起着身拎一串葡萄玩笑似的要对面钟铉张大嘴巴。
看见他后动作立即古怪的静止在那里，钟铉出于礼节从位上起来，有些欣喜的问道：“正洙哥？怎么有空来这里？”
key不大理会的看他们一眼，从那串水嫩葡萄上径自拽下一颗送进嘴里。
本还以为他会冷言冷语的嘲讽自己几句呢，正洙心想，要把这性子改变掉，还真是一项巨大的工程。
“怎么不向哥问好？”钟铉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还是与key不合，于是回头训依旧摘着葡萄的key道，“你平时怎么教佑根的？怎么自己也做不到。”
key这才不情不愿的爬起了身，装模作样道，“前辈，请坐吧。”
正洙点点头，席地坐在了正对门的上座位置。
“哥忽然来访，我们也没有准备什么，真是失礼。”
“没事，”正洙摇摇头，看了看他们，开口道，“其实……这次来找你们，是有事相求。”
“无事不登三宝殿，果然是有事才想到我们。”key终于抓到把柄似的，一边说着，手里一边细细剥着葡萄的纹络，递到钟铉嘴边，“啊——”
“你这说的什么话……”钟铉皱了眉，张口含了葡萄，被堵住后面的话。
key让外面的少年端走了水果盘，拿了块方巾胡乱擦了擦手，这才正眼看向正洙，问道：“到底什么事？”
正洙浅浅笑了笑，终于开口述说。
“英云最近在做什么……你们应当也知道。”正洙说，“他向从日本钟云那里周转来一笔资金，以蓝焱的名义在首尔运营一家健身会馆，凭着自己一个人在这个他根本不熟悉的领域重新从零开始。”
key抿了抿唇，与钟铉对视一眼。
“我一开始以为没什么的，只不过是他换了一条全新的道路。”正洙叹口气，“可是前两天通过钟云口，我才知道他有多辛苦。——首尔有太多家酒吧舞厅的幕后老大都曾经和蓝焱结过怨，现在看他孤身一人，和你们没了联系，都想尽办法的去为过去吃的亏讨回一个公道，仗着人多肆意的侮辱报复。健身会所的营运还没有带上轨道，英云，他也不想再惹这些无谓的事端，每次都是忍气吞声，佯装不知的能避则避。（
重生-望族嫡女）……这样的他，我几乎没有办法想象当年那个凌云万人之上的kim kangin是怎么忍受这些的……”
这样说的时候心里又泛上层层的酸，现在或许也只有这件事，他能够替他分担些，给予一些点帮助。
“唉，要不是当初手下那帮人少惹些事的话，哥现在也不会这么辛苦。”钟铉摇摇头，又向正洙保证道，“正洙哥你放心，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我们五个自当尽力。”
key不满的瞪他一眼，哼道：“你答应得倒快！但凡除了你是个好人，我们四个都是些不懂得知恩图报的！”
“我……”
“key，钟铉。”正洙站起来，呼出口气深深向他们鞠下一躬，“请帮帮英云吧。我知道你们对我有怨气，但是英云毕竟是和你们这么多年出生入死过的，就念在你们往日情分，也不枉几年兄弟一场……”
“——哥！你这是做什么！”这是钟铉。
“钟铉你快去拉他！bali！向我们鞠躬，要折寿的！”这是key。
明明是很深刻的苦情剧，被他这么一嚷嚷气氛没了一大半，钟铉拉着他重又坐下，叹气道：“我们都说了一定会帮忙的。再说，我们对哥哪有什么怨气……”
咦？正洙不大理解的看向他。之前不是一个个都讨厌他不得了，怨他狐狸精似的骗的他们大哥团团转，怨他装病暗地破坏了他们好几次生意，更怨他是个卧底，还偏偏金英云知道了这个事实还是放不下他。
“实不相瞒，”钟铉吞吞吐吐的告诉他，“之前几次交易时被警察堵截，我们确实以为是你泄露出去的；直到后来，我们才发现金基范也是卧底，真正和警方留有联系的人是他才对。……所以，所以是我们误会你了，和你没有关系的。”
“怎么没有关系？”key还是不肯放过他，“上次京畿道盆塘那笔交易，是你让崔始源做的吧？”
“那次……虽然我很也后悔当初没有拦住始源，”正洙淡淡回答，“但确实不是我的意思。”
key正待又要回他句什么，里屋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小孩子吵闹声。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都转了过去，只见珉豪颠着怀里一个两三岁的孩子不住哄着走出来，旁边泰民撅着嘴跟在后面。
“这又怎么了？佑根怎么又哭了？”key连忙起身。孩子在珉豪怀里一边嚎啕大哭着一边伸着两手朝他喊“哇呜呜呜呜……key阿爸、key阿爸……”
key接过孩子，“你又把佑根弄哭了？！”
“才不是我！”泰民委屈的叫道，“我只是想试试看佑根有没有音乐天分，谁知道吉他会压在他身上……”
珉豪也心虚的摸摸鼻子。
“呀西！笨死了你们！”因为是最小的弟弟也不好多骂什么，key狠狠瞪他一眼。
小孩子佑根嘟着脸安稳呆在key怀里，此刻也被哄得情绪平稳了一些，眼睛红红的也学道：“呀西！”
“哥，”珉豪无奈，“你又教他说脏话。”
“笨死了你！”佑根却转了个头又朝珉豪叫唤，key抬手一个栗子敲在他脑门，随着大家一起笑起来。（
抗战王牌军）
一家子似的其乐融融，珉豪最先发现了坐在key背后位置上，似乎若有所思的正洙，“诶？”了一声，泰民也发现了他，一起向他打了招呼，“正洙前辈好。”
“叫哥吧。”正洙笑道。他和这些少年差了整整五六岁，尤其是老幺泰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谣言的原因，看向他的时候总是有点胆怯的样子。
“正洙哥。”
“哦，正……正洙哥。”泰民有样学样的叫着，抓了抓脸。
钟铉招呼大家一同坐下，说：“既然都来了，正洙哥正有事同我们商量，一起吧。”
珉豪点点头，同泰民一起入座。
“……如果能帮忙的话，我希望，”正洙犹豫了一下，重又开口提道，“请你们继续陪英云走下去吧，如果他有你们五个以及整个蓝焱支撑帮助着，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五人同愣了一愣。
“你是让我们去混白道？去开健身中心？”key抱着佑根嗤笑一声，自嘲道，“真是感谢你的好意了，我们做惯了坏事的，也不用忽然装好人。”
“我不是在说笑。”正洙却一下子严肃起来，眼光游移，看向他怀里的佑根，“你们一直混黑道不要紧，那佑根呢？这个孩子呢？你要他从懂事开始就接触枪火器械，在别的孩子读书打篮球的时候，教他怎么习惯鲜血的味道怎么无声无息杀一个人？”
key沉默下来，抱住孩子的手无意识紧了紧。
一时间气氛沉重得不像话，佑根在这低气压下好像也感受到什么似的瘪瘪嘴又抽抽噎噎哭起来。key站起来哄他。
“——正洙哥说的没错，”凭空又插进来一个声音，“我们这样对佑根太不公平。”
“温流哥？”
温流笑笑，抬步从门口进来，叹口气：“我都听到了。……去帮强仁哥吧。”
“钟云哥~~~~~~~~~~~~~~~”
“干嘛。”含着牙刷从厕所探出半个脑袋。
“哥我屁股疼。”
“……”
“你要去上班吗？”
“目前不要。”金钟云，务必淡定。
“哦？那我跟着你岂不是会很穷？！”
“不会饿死就是了。”
对话告一段落。
“……呜，哥~~~~~~~~~~~~~”
“又怎么！”钟云一口吐了满嘴的白泡泡，用手鞠着水往脸上冲着一边朝外面叫道。
“我说了我屁股疼。”
沾了水对着镜子理理头发，活动活动脖子整装待发去收拾床上那只小霸王。
比划了两下手最后穿过他手臂从咯吱窝把人拎起来，金丽旭吊在半空不满：“你这是抱小孩还是抱猫呐。”
确实有点不太对劲，感觉骨头咯得慌。放下来重新思考的时候，金丽旭双手“啪”的勾住他的脖子腿一下抬上去，金钟云赶忙稳稳接住了，顿了顿，僵硬的横托着他移往厕所洗漱。
www.hljxwb.com
“嗤嗤嗤嗤……”这是金丽旭刷牙的声音。
“咕噜噜……”漱口。
“扑哧——”吐水。
金钟云半笑不笑的看着他乱糟糟的头发迷迷糊糊的小脸一时忘记移开视线。
“哥，毛巾~”
替他把旁边新拆封的毛巾蘸湿，无视了他乖乖排成一排等着的白生生的手掌，覆在他一整张脸上乱抹一气。
挣扎挣扎……死变态，我要透不过气来了！……
“好了，吃饭去！”那变态似乎倒是高兴了，一大掌重重拍在金丽旭大衬衣底下的屁股上，再抱起来的时候动作分明比刚才熟练了多。
“啊！”丽旭苦了脸，“呜……哥……”死变态……
“wuli小旭要吃什么呢？虽然我不常下厨但是还是会不少菜的——可是冰箱好像只有蛋诶，因为最近才回韩国也没有去超市……就煎荷包蛋怎么样？”
金钟云情绪变好的表现之一，就是人会明显变啰嗦，并且对他的称呼也会从“丽旭”变成“小旭”、“wuli旭”以及各种恶心的“旭”……
“我要穿裤子……”
咳。
金钟云看看怀里可怜兮兮扒着自己肩膀一脸渴望的眺望床边那堆衣服的丽旭，无奈道：“可是……昨天衣服都撕坏了……”
“……”
“你也没有带行李。”
“呜……”可你也总不能让我光穿着你一件衬衫啊，好歹这是大冬天，我昨天穿着的大棉外套你总没撕掉吧……
“对了，”钟云也想起来，抱着他在屋里打了个转，“昨天你外套丢哪儿了？”
你问我我问谁……
视线又到处看了看，“好像丢在外面了，怎么没带回家来。”
感情您在外面就开始发情了……
“先穿我的好了，可能不太合身，待会儿吃完早饭我就陪你出去买。”
真是太感激您了……t。t
艺旭的早晨，暂且相安无事。正直二月的尾巴稍上，窗外透进的清光一派温软平和，万物初长，草长莺飞。
温流领着四个人带一个撅着嘴四处打量着的小孩子来到英云面前时，英云明显愣了一愣转而笑逐颜开的。
一眼万年，我在乎的人一个个离开过又一个个回到我身边。
只不过换了一个更为正确的方向努力罢了。
新年渐近，大街小巷都热闹了好多，英云的生意也逐渐好转。正洙笑起来温柔乖巧，在长辈面前尤其讨人欢喜，由于之前还当过武术班老师的缘故，在教导之事上又极有耐心，一来二去，不少首尔当地的老年人三五结伴的来这儿办了年卡。再者冬季最惧孤寂寒冷，爱凑热闹的年轻人们听说这里新开了家健身中心也纷纷前来一试，跑跑步流流汗，算是打发冬假的闲暇时间。
更神奇的是，正洙英云二人也成了自家店面的活广告，本就一个生的纤瘦好看竟胜过女子，一个又线条硬朗浑身散发成熟男人的魅力，再加上时不时前来捣乱的五个清秀少年，这间本来是专为男儿健身所用的会馆一时竟也云集了不少女孩子一探究竟。（
招惹大牌女友）
还说着好些令正洙很是费心力的话。
“很累吧。”正洙走上前把手中矿泉水递给英云，挨着他坐下，用自己毛巾替他擦额上滚落的汗水。
“不累的，”英云灌了一大口水展颜笑，促狭的捉了他的手递到唇边亲吻一下，又说，“比起上半月的冷清，看着现在反而满足。——倒是你，也陪着忙了好几天了，怎样？休息休息吧。”
正洙摇头笑笑，只说：“等你这新开张的蓝焱盈了利，有空闲钱聘上三五个人，我再休息也不迟。”
这么闲聊着，那头一群像是高中生却长得人高马大的男孩子鬼吼鬼叫的同催英云过去，正洙推推他，看他走了，一个人坐着，就着手里他喝过的矿泉水抿了一口。
“诶、诶诶，哥哥！这里！”
“……？”转过头，三四个女孩子诡诡躲在器械后面笑容异常灿烂的招手叫他。正洙起身走过去。
“有什么事吗？”
“啊，那个……”为首的女孩子张口结巴了一下，又尴尬的大力推了下旁边的同伴，“呀！干吗让我问！”
“不是你吵着要来的！”
“烦死了烦死了你！”
正洙默默告诉自己脸上一定要带有平和耐心的笑容。
或许是这笑容起了鼓励性的效果，一个女孩子终于怯生生地问他：“哥哥，你是诱受吧？”
……又……受……？
虽然不太好意思大方承认，咳，但很可惜确实是下面那个。可我一直都是受啊，什么叫又受？
思索了一会，无解。正洙微笑着不耻下问：“我不太明白呢。”
“就是……对了！那个哥哥！就是店长，”另一个女孩子忽然也问道，“你们谁年纪比较大？”
“和英云吗？哦，我比较大。”
“——年下啊年下啊年下攻啊！”那个女孩子瞬间兴奋，小脸涨得红扑扑的转头向同伴大声嚷道。
“也未必那个就是攻嘛，看起来光有力气也可能是小强受一枚，感觉这个哥哥更有可能呢……”剩下一个小女孩不满的赌气道。
……好孩子，你很天真很善良。
“也是，”方才兴奋的女孩子也有点迷惑看看他，“哥哥你的柔韧性好吗，当受很辛苦吧。”
“推荐你们用**牌的ky哦，就在明洞拐角那家，有很多口味任君挑选~~”星星眼kira kira。
“哥哥，请问，那个那个过后不清理的话真的会发烧吗？”学无止境的好奇心天国。
“——笨蛋！那是小说乱写的啦，顶多会拉肚子而已。”叉腰自豪自豪。
“……”
吵吵嚷嚷的竟提到这个方面，正洙不禁回想起当初与英云出逃的那个深夜，在狭小车厢里两人周身的温度几乎上升到沸点，……呜，真是连回忆都不好意思。（
邪帝独爱:女人,你逃不掉了）
“哥哥！你脸红了！”
“怎么？怎么？……我们有说什么不对劲的话吗？……”
正洙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艰难开口道：“不着凉的话……是不会发烧的……”然后在她们一同哗然沸腾之前迅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唉。这年头，腐女真是满大街的横行霸道。
饭桌上抱怨似的跟英云提起，金英云看他伏在桌上微涨了脸苦恼的样子只是呵呵的笑。
正洙正待要补充什么，英云手机响起来，于是缄了口示意他先接。
“喂。”
不好意思，我之前打过这个电话的……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徐珠贤。
“徐珠贤？”英云皱眉，在他印象里并没有这样一个名字或者声音存在。
倒是正洙听到这个名字“腾”的放下筷子，站起来伸了手示意让他接。……搞什么？你认识的女人打我电话做什么？
正洙气定神闲的接了过去，一副熟络的样子：“珠贤吗？”
“啊，是您！”那头的轻软女声一直规规矩矩的用着敬语，“我、我现在在韩国。您能不能告诉我怎么联系艺声哥？”
“你来韩国了？在机场？要我去接你吗？”这么问着，发现对桌英云的脸色越发不好看。翻个白眼，“你就呆在那里吧，我打电话叫艺声去接你。”
彼端谢了几声，挂断了。
“艺声？”英云又开始在脑内搜索人名，“李氏的暗主？”
正洙忍住笑：“是钟云。”
男人明显有点愣住。正洙又吐吐舌头：“不然你以为钟云一去日本李氏就振兴了？而且事实上李氏暗主也不是他，”语调微微上扬，“是李特才对。”
“好啊你，”英云这才领悟过来，讨伐道，“用我蓝焱的钱去重振你自个儿家？我就觉得当年日本的资金总是不对劲……”
嘟囔的时候钟云那边已经接通了电话，却只传来模模糊糊的声音，夹杂椅子绊倒东西撒落的杂声。
“丽旭，帮哥从桌上拿个电话。”
“你没手吗？”不理不睬的继续整块屏幕五彩缤纷的打泡泡龙。
“我淘着米呢，手湿的。”见他还是没动静，只好认命的擦干手从厨房出来。
“哥抱着我去我去帮你拿。”继续目不转睛打泡泡。
……我都走出来了。
刚接通电话，正洙哥一个“喂”还没说完，金小霸王却忽然跑过来蹦跶两下跳到他身上。金钟云赶忙又接住他两条腿，手机却一滑掉到地上，金丽旭很好心的很有技术含量的挂在他身上弯腰去捡，起来的时候后脑勺“砰”的一声撞上桌沿。
“没事吧？疼不疼？”钟云晃晃他，“转过来我看看。”
自个儿揉揉，嘿嘿笑道：“不疼。”转手变了脸狠狠一把扯掉桌布，上面零碎东西散落一地。哼。
再接电话的时候朴正洙显然很没耐性，一连“喂”了好几声，知道金钟云终于在听的时候直截了当的告知道，“徐珠贤找你找到韩国来了，她干嘛这么跟着你？你是欠人家钱了吗？”
亏他说的一副天真又真诚的样子。
“诶，不说了，你快去接她，在首尔机场。”就这么挂了。
金丽旭一只手环着他脖子一只手替他把电话提在耳朵边，两只腿在他腰间晃荡来晃荡去。“怎么了。”
“我要去接个人。”金钟云简单说着，拍拍他腿，“下来，我去换衣服。”
抱得死紧死紧。
“乖，我一会就回来。”
继续死紧死紧。
“真是拿你没办法，”钟云只好随着他去了，带着他一边走到里卧，随口调侃他，“就那么喜欢让我抱着？”
脑袋亲昵的蹭蹭，“嗯~真想干脆长在哥身体里面。”
轻笑了笑，忽然住了脚。有点不对劲啊，貌似这句话……有点熟悉？……
严肃了下，“你哪学来的这话。”
“啊？”丽旭抬了头，睁大眼一脸无辜：“昨天晚上哥自己说的，说想要长在我身体里面。”
…………
【“呜呜呜……哥……不要了……呜，讨厌……”
“讨厌吗？……嗯？说实话。”
“啊，呜……嗯哈……不、不……哥喜欢……最喜欢哥了……”
“宝贝，你真棒。呼，真想干脆长在你身体里面……”】
……金钟云，你到底在半夜狼化神志不清的时候说了什么教坏小孩子的话。t t
把他放在床边坐着，打开衣橱拿出套衣服，一边谆谆教育他：“以后不可以说这种话，知道了吗？”
“为什么？”呆呆问。晃荡脚丫子。——矮油我家钟云哥在解衬衫了，矮油在脱衣服了，矮油我钟云哥的身材真是好。捂住眼睛！偷偷张开指头缝。不许你们跟着看！
“因为……”哪有那么多因为啊，“反正不可以说这种话，不可以哦。”
“明明是钟云哥先说的……”无辜对手指。——哥你不用换裤子吗？
“咳……那个，那种话……它晚上可以说……”
“哦，原来如此~”佯装明白的点点头。——矮油，死变态害羞了。我钟云哥从小脸皮就特薄我当然知道，不会嘲笑你的。
赶到首尔机场的时候徐珠贤穿着驼色斗篷式小外套，整个人像缩在里面似的坐在门口供人等候的长椅上，手上捧着一杯红薯味的热奶茶，身边一个不大的枚红色箱包。
“珠贤！”
“啊！艺声哥！”
珠贤听到熟悉的声音忙抬了头起身，朝停着车的钟云挥了挥手小跑过去。
“哥，”到他面前的时候停住，呵着气笑道，“我过来找你的。”
“听正洙说了，”钟云点点头，替她开了车门，“先上车吧。——午饭吃过没有？去我的pub随便吃点什么吧。”
没错，那天之后，金钟云出了当初双倍的价钱从男人那里赎回了那家酒吧，店主起先不肯，后来钟云答应只是将房产权拿回来，他如果需要这幅工作的话可以继续当店主，钟云也回付给他相应工资，这才把事情谈成。
丽旭本来是受聘的钢琴师，无奈傻子也看得出他和钟云的关系，就算他一连几天不来男人也不好说什么。另一个金钟云的损友曹圭贤，不时也会来这里唱首歌，喝高了后还会偶尔跳舞，虽然跳得不是很理想但也调动酒吧气氛。英云硬要正洙在家休息的时候，朴正洙也常来这里试着调些酒水什么。虽然调的酒最后味道都不差，凭他的笑容也引来不少回头客，可店主每次看他往调酒罐里随意加料的free style，总是心里一揪一揪的生怕出什么意外。
这几天店主终于受不了金钟云身边这几个朋友来无影去无踪的作风，自行在当地报纸上登了招新广告，聘来一行很是不错的乐队，在pub里演奏再适合不过。
路上徐珠贤絮絮怪他怎么就这么一声不响的跑掉了，她的日语虽然会说一些但是毕竟也是韩国人，没有几个相熟的朋友，在异乡总是显得孤独。
“不知道姐姐们怎么样了，自从放冬假后就没有联系过。”珠贤把头靠在车窗上，又喃喃道，“这次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他。”
徐珠贤是韩国庆熙大学表演系的大三学生，上个学期和韩国二十几个大学生一起作为大韩民国教育的骄傲到日本作为交换学生互相学习。她口中的“姐姐们”在东京大学和她分配在一个宿舍的八个女孩子，那个“他”……
钟云不由开口问道：“容和还是没有联系你吗？”
珠贤点点头，转过头向他微笑道：“所以我想通了，与其那样留在日本等他回来，不如我主动去寻找他。”
圣经说，爱一个人，那门是窄的，那路是长的。
所以珠贤，在追逐爱情的路上没有人可以与你并肩行走，因为那个人也正在从另一端向你走来。
到pub的时候正值下午，酒吧这类的地方总是到夜晚才开始向世人展示它真正缤纷陆离的面貌，所以钟云与珠贤进门的时候只有店主一个人坐在酒柜边上算账。
“辛苦了，哥。”钟云向他打声招呼，“帮忙拿两碟甜点上来吧。”
“麻烦您了。”珠贤也乖巧弯腰打招呼。
店主到里屋自家辟出的厨房端吃的，珠贤好奇的四处打量，笑道：“哇，这是艺声哥你的店吗？”
“嗯。”艺声笑笑。
“地方挺宽敞嘛，地段也不错，生意应该会很好，”这么点点头认证道，转头又惊呼出声，“还有博兰斯勒的钢琴，你们有钢琴师吗？——还聘了酒吧band？真……咦？”
见她忽然停住，连标志性的似乎发着光的笑容都一下子僵在脸上。钟云关切道：“怎么了？”
“哥，这个、这个乐队……”
“怎么了？”
钟云向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竖着面对他们的低音大鼓上有一排蓝色的印刷粗体英文——cnblue。
乐队的名字？搞得有模有样的。
“哥，”珠贤先开口的时候笑容又加深了几分，真诚道，“艺声哥，谢谢你！”
……谢我？
“真是非常感谢您，”她语速很快地说着，“能告诉我这个乐队的联系方式吗？——啊，住址，员工住址！请拜托告诉我！”
啊。恍然大悟。
记忆里在日本的时候珠贤总有意无意的提过很多次郑容和。说他会弹吉他，会给她写歌，不喜欢她对他说敬语，在韩国组了个整个庆熙大都知道的乐队。
果然。
不是我帮了你，你该感谢耍过我们的命运才对。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