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有人嘎嘎笑地不成样子,我抬起头一看是明丽和杨图。(
仙界第一商贩)杨图站的很笔直,明丽却笑地东倒西歪。我走过去踢了她一脚:失心疯,她却笑的更厉害。杨图说:别理她,我请你吃饭。我说:好啊。我也笑,笑真实个好东西,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可以笑,知道说什么也可以笑。我无话可说,我就笑。明丽用肩膀撞我:走,走,吃饭去。我们就去吃饭。明丽吃的刀削面,杨图吃的拉面,我吃的米线。麦田走了过来,说:你们几个一起啊。杨图说:你也来这里吃吧。麦田也要了一份米线。我和明丽面对面坐着,杨图和麦田面对面坐着,我和麦田坐在一面,明丽和杨图坐在一面。明丽边吃边笑,我问她:你笑什么?她摇摇头还是笑,我自然知道她笑什么,麦田总是通过他俩跟我找茬,可是这令我反感。他们三个人都微微笑着,这让我难过,有被愚弄的感觉。麦田说:星期天有空吗,去植物园好不好?我说:我要去科大找同学。他说:那你去吧,我心想:什么叫那你去吧,还要经过你批准吗?他又问:下个星期呢?我想了想,自然是想理由:我同学会来找我。他两个乐的已经不行了,饭都吃不下了。杨图说:咱们星期二下午也没有课啊。麦田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却存心视而不见。我说:我要去超市买东西。明丽噗地喷出一口汤,我们三个大叫着跑开,只剩下她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傻笑。我被她浇了一遍,三个碗里也被她污染了。我说:我们这些祖国的花朵给施肥了,她就起来打我。我跑到杨图身边说:管管你的疯婆娘。
下午去多媒体教室上课。这个老师长的老帅了,至少跟几个上了岁数的女老师和秃顶的男老师比起来,他还是优越的多,刚硕士毕业。他的脑袋很圆,眼睛很圆,有一点胖乎乎的,偏偏他叫周圆,我就想为什么不叫圆周呢。阿线看到这个老师就疯了,总是母性大发,两只小眼睛总是眨也不眨:真是好可爱哦,每次听见她这么发痴的说话我就笑的天昏地暗。还有几分钟才上课,有人在电脑上放歌,胡彦彬抱着个吉他在体育馆模样的地方又蹦又跳。我一听歌曲就浑身打颤,坐着不住的左右晃。豌豆扭过头头来:你抽风了。我不管,我依旧很开心地抽。音乐真是很重要的东西,不高兴的时候听悲伤的音乐,就更加悲伤,但是很多人却总是这个选择。(
阳光大秦)老师进来了,我说,真好看。阿线很疑惑的抬起头看我:你什么时候也这样了。我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老师:我是说那件阿迪达斯的外套。
因为用投影仪,所以拉上窗帘,教室的气氛让人很想睡觉,比在宿舍还想睡。前方的战士已经倒了一片。小椹说:你看那边说的多热闹,咱们也说吧。我说:好,说什么。她说:不知道,能说什么说什么。老师就说话了:我问你们懂了吗,你们没有人回答我,我问你们那里不懂,也没有人回答我。我说你们别说话了,你们却说个不停。在学校的时候要抓紧时间学习,难道不知道现在外面的竞争有多激烈吗。我在想,他肯定在学校学习很认真,要不这么年轻就硕士毕业了。于是我们停止了说话。我们趴下来睡觉。
昏昏沉沉地睡着,豌豆叫醒我,把一张纸推到我面前。借助投影仪的光我看到一只猪:就为一只猪你把我叫醒?豌豆愤怒地把脸伸到我下巴几公分之外:你睁开眼看看,这是一只可爱的老鼠。我笑起来,用东北音说:别忽悠了,猪长这个德行啊。她说:你别笑了。我止不住,就是想笑。结果,她不搭理我了,我也不想笑了。我趴着的课桌上写着两行字:谁人可以决定我的去留?何事可以决定我的成败?爱或者不爱?我赶紧问问豌豆:我脸上有字儿吗?
终于,教室里一片光明,亲爱的老师说:下课吧。这是这两节课最得人心的一句话。大家轰隆隆的往外走,目光一致对准了门的方向。我坐在座位上不动,小椹在人群里冲我喊:走啊,你。我摇摇头。终于人都走光了,剩下我一个,我漫不经心的离开座位,关掉灯。阿线在走廊尽头等我。我不想和一群人挤,阿线挤出来了却还要等我,还是最后走。
下了楼看见小椹正跟一群人闹的开心,我们打算从旁边不声不响的走过去,就听见小椹喊:小树、阿线。一个毫无特色的男生对小椹调侃:改天上你们家玩。小椹一点情面也不讲地说:不要,你一顿饭我们家就要弹尽粮绝,再让人家以为我这么没水平找了这么一个男友,就赔大了。大家都笑了,我也附和着笑已表示我这个人没有多难相处。(
王牌特工)另外一个梳着小辫的男生,他让我想起赵老师说:先生,你的头发真是好好漂亮呦。他说:那我去啊,我一看就是搞艺术的。说完自己就先笑了,让我替他难为情。小椹白了她一眼:癞蛤蟆上马路你充绿色小吉普啊。一伙子人就又笑。小椹光顾跟一群我们不认识的人瞎贫,把我们晒在一边。刚想走,她叫:你们去哪儿,跟那一群人说:拜拜,走了,跟我们就走。小椹是那种很自信的女生,尤其是在男生圈里更加自信。她的自信跟离江又是不同的,离江的自信没有目的,小椹则是因为取悦。她的节目总是一出接着一出,不带断档的。
离江和一个帅气的男生经过,我没看敢人家究竟帅不帅,凭感觉而已。因为看见长的帅的男生很自卑。离江很自然又高调的跟我打招呼:嗨,我也照猫画虎:嗨,我想我也些东施效颦,小椹和阿线则抵着头走开。我快走几步追上她们,说:离江真是漂亮啊。阿线说:恩,小椹则什么都不说。女生之间总是也莫名其妙的比较和隔阂。到学校的商店一人要了个冰激凌。法桐是我们学校最给我们长脸的,也只有它们能让平凡的校园看起来可爱点。阿线一下一下的拍着树干:我千里迢迢而来只是为了这几棵树。真想搬一棵梧桐树回家。
操场上有人在打球,我们就坐在观众席上边啃着冰激凌边看。在黄昏里,与几个朋友坐在操场上,看几个帅哥打球不失为一种享受。
很多男生都喜欢白t恤,打球的人里就有一个。球打的很好,动作很漂亮,带球过人,作假动作,干净利落。动作实在是好看,好看的冒泡。阿线说:他打的真好,我啃着东西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能够有人和自己的看法不谋而合确实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我们总是在找认同自己的人,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所以什么样的人总是跟他相近的一种人在一个地方出现。
脸上的汗水,在他们迅速转身的时候摔在地上,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线,像是陨落的流星,落在地上湿成一个点,仿佛神的一滴眼泪。青春是美好的,可以畅快淋漓的流汗。白t恤进了一个球,我们啊的一声鼓起掌来,他朝我们略有些羞涩的笑着招招手。(
护花神医在都市)小椹跑过去和白t恤站在一起说话,看样子聊的很投机。小椹也是一件白色的t恤跟白t恤站在一起象是一对小情侣,小辫子在后脑勺频率很高的颤。我对阿线说;她们说什么隆中对呢,不过很配哦。阿线说:是呢,看这样子难道是有门儿?小椹颠儿颠儿跑了回来,我冲着她傻乐:动了凡心了吧,姑娘?小椹说:帅吧。我和阿线傻乎乎的点头,她说:我就知道你俩不想我什么好,那是我老乡,有女朋友的。我哦的一声:真替你可惜,你们很配的。她打了我一下:看球吧你。白t恤和穿4号球衣的人打的最好,也差不多是他两个在较量。4号运球相当好,球击地面的声音很结实很好听。不管那一队进球我们都鼓掌,进球的人都会为这几声了了的掌声回应一下,似乎观众席上除了我们还有好多人。进球的人会很满足的擦擦汗。两队人马倒是没有为我们这两面派表示嫌弃。结束后,他们笑笑,我们也笑笑,头发湿淋淋的。我问谁赢了,小椹说,不知道,又问阿线,她也不知道。只是看打球。
夜市的街上,路两边的人卖很多小东西。我们捡了一块空地坐了下来,看这走过来走过去的人。小椹接了个电话:我要上网去,我朋友等我呢,乐颠颠的跑了。这条街流动量很大,却不是太喧哗。人们慢慢悠悠的在路上晃荡,小声的和身旁的人说着话,或许这是一天里唯一可以慢下来的时候。我对阿线说:我想找点什么。她问我找什么,我说不知道,要是知道就好了。她说,有一天会找到的。记得小时候在玻璃柜里看见张开嘴笑的老鼠蛋糕,就回去找妈妈来买。等我们去的时候,蛋糕已经在另外一个孩子的手里。我便在商店里大声的哭起来,哭的很认真,很动情,因为我的蛋糕没有了。店员向我推荐其他的,但是丝毫不能转移我的注意力,因为我知道我要什么。后来我一直哭着回家,不论给什么都不要。想想那时真好,我知道我想要什么。
离江告诉我她的男友是别的大学的,在大学生动漫比赛上两个人认识的。几年时间里,两人分分合合无数次,却总也放不下彼此。我搞不明白,两个人分手后和好,再分手再和好,再分手再和好,感情没有伤痕吗?而在跟男友分手后又有新男友,与他复合后又与新男友分手。(
阳光大秦)每次在分手后都会有新的勇士前来填补空位,我不知道离江会不会叫错他们的名字呢?爱为什么这么复杂?离江又有没有分清楚谁是真的假的?
路灯一亮就把微弱的星光给淹没了,尽管星星或许比太阳还要亮很多。张衡要是生在现在就不会是数星星的孩子,也难说会研究出地震仪。我问:这些人都在做什么呢。阿线用下巴给我指向人群:那。我又问:那他们回去之后干什么呢?她说:我怎么知道,要不你跟一个回家。我就不再问下去,我也不能跟着人家回家去看。我盯着人群看,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情绪很低落,有些迷惑。我看看阿线,问她:你想什么呢。我想我既然不能知道陌生人在想什么,哪么总可以问问她。她说,也没什么,就是在想我们认识的人。人真是复杂,一个眼神就可以坏掉一个朋友。有时候我都分不清好赖人。总是为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烦心,为些琐事放弃大把的时间。小椹刚才买冰激凌的时候,故意的找不到钱。我哦一声,表示很理解的样子。我说:大概是怕替咱们花费吧。阿线说:你为什么不接受麦田。我笑笑;我觉得他假。她说:奇怪,人家怎么假了。我说:就是假,谁让他假惺惺的替我做作业,献殷勤。她不屑的摇着头:不对你殷勤,叫追你啊。我说:反正我受不了,我不喜欢给人家追,好像我欠人家钱似的,我喜欢自然地融到一起那种两情相悦的感情。阿线说;神经病。我说:这叫理智。她把头扭过去:别以为我会相信你这骗人的鬼话,你根本就是不相信它的存在。我的心象是被穿炸串的竹签的尖锐的那头给扎到,来劲的痛起来。我咬着牙,硬着头皮说:不是,我想一个人先呆着,我想弄明白一些事情。
我们站在宿舍楼下想今天下午干什么去。杨图从远处跑过来,看到我们跟吃臭豆腐上瘾的人看见臭豆腐似的,使得我很不痛快,压根不像是碰到淑女应有的姿态。他很激动:吃饭去啊。我看了看宿舍的楼钟:两点多,吃的什么饭。他说:没事就吃饭呗。阿线说:猪呀。他也不着急人家骂他:哎,真是很闲。阿线接岔说:所以每次看见我们你就觉得特高兴。找点事嘛,踢踢球啊。他说:昨天我也是觉得太闲就跑去踢球了。(
如皋文学区)苦苦哀求人家半天人也不想我来,最后我说我以前是校足球队的,差些进省队,人家才放我进去。我一上场就特激动,可是哪么大场地二十几号人争一个球怎么是轮不到我。我们队有人把球飞传给我,我高兴啊,在半空就把球接住了。感觉那个爽啊,我正打算投篮呢,感觉气氛不对,一大群人木着脸看我。一个小子一脚踢飞我手里的球,你给我go out。我笑的差点趴在地上,阿线边笑边一只胳膊一下一下的捶着我,仿佛只有这样才表示她很开心。我们打算在公园找一个地方坐下,所有的凳子都被情侣占了,小路上走的都是老人和孩子,还有我们这样以群为单位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石凳刚想落下我的屁股,发现一对情侣正朝我们翻白眼,我们怕人家翻过去就走了。阿线说:终于能引人注意了。我和杨图一人给了她一拳。她指着远处的草地说:那里有几块石头,于是我们飞跑过去,怕被人占了先,等跑过去一看原来是五谷轮回之所。杨图说:我就知道这可定不是什么好地儿。我说:你真是马后炮。有一面墙上刻着十二星座,杨图很认真看着:你什么座?我说天蝎座,他立即说:啊呀真是很配你。我跟阿线说:你的双鱼座墙上设计的不好?她说怎么不好,我说双鱼嘛,用太极里的阴阳鱼最贴切了。杨图打断我:阴阳鱼,你搞搞清楚,星座是国外传过来的。
回来的路上,路边的商店放着歌,没走几步就换一首,像是歌曲串烧。陶喆苦着脸唱:你爱我还是他……我就是哪么傻。我就冲我就哪么傻喜欢这首歌。这一次我才开窍:歌曲是用来抒发感情的。我真是很高兴,我就是那么傻,唱的多好啊。陶喆真是我的知音。我回头问杨图:这几天你疯什么呢,想要独立日啊。他说:我疯什么,清醒的喝醉了似的。前几天我躺在床上突然想到我除了和她在一起我还剩下什么?我和阿线撇嘴。他说:你们这两个小毛丫头不懂,爱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们需要爱情可是不仅仅是爱情。阿线说:爱情是全部,你还想要什么?杨图跟转拨浪鼓似的摇着头:不懂了吧?这是一个成熟男人的思想世界。你们不懂,不懂。本来我以为我懂得,他一值强调我不懂,我竟然觉得我是真不懂了。
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看着别人的地板,也就是我的天花板出神。出神有两个多小时,熄灯后,眼睛依然睁得很大,想闭却怎么也闭不上。我对自己说,睡吧,眼睛却不听指挥,怎么都闭不上,我感觉自己象是得了重病快要死了。仿佛看到妈妈伏在我身上大声的痛苦,桌子的镜框里有我的照片,很幸福的笑着,象周璇一样侧着脸。遗像前放着一张牌位:黎家之孝女黎小树永垂不朽。很多平常没有时间串门的亲戚朋友都来看我(的照片),给我(的照片)鞠躬,然后对别人说:这么好的人就这么去了,另外一个说:是啊,撇下一对老人。说的我跟撇下一双儿女似的。能让他们聚齐也是不错的,于是我跑出来:大姨,二姨,大姑,众人大叫一声,飞也似的逃窜出家门,飞毛腿导弹也不过如此。爸妈怀疑自己的眼睛:小树,我的小树,是你吗?我扑进妈妈怀里,满脸泪水:爸妈,我回来了。一家人抱头痛苦。妈说:好孩子,回来就好,别走了,即使你是个鬼魂妈也不在乎。以后可以给你找门阴亲。我真是不知说什么好,我说:我吃了一口有毒的苹果,那块苹果被我一个嗝打了出来,我就又活了。妈妈双手合十:感谢菩萨,还我女儿。再后来,我遇见一个骑白马的王子,不是唐僧。从此,我们过着幸福的生活。
晚上宿舍的几个人跑到楼顶玩,我看着月亮对豌豆说:十五了吧,月亮这么园。豌豆说:差不多,今儿十六。十五跟十六也能用差不多表示。空气还是有些太阳晒过的热,静南说早知道,买冷饮上来。阿线则把鞋脱了,光着脚踩在很热的粗糙的水泥地上:快些来做足部按摩,治疗脚气很有效的。我站在她们前方几步外的地方,看着她们在微弱的灯光里,年轻而又单纯的脸。家属楼里已经亮起一小格一小格的灯光,竟是这么温暖。我们是背井离乡在外求学的学子,但是自卑的要死。这两年很多的杂志上曾经提到要上孩子在上中学的时候就设计人生规划,但是我好赖算是个大学生了,还是不知道毕业后要做什么。远处一家大饭店打出很强的两束灯光,光带从东半空扫到西半空,我就一直不明白,饭店弄这灯是干什么的,好看还是一种宣传?我回头看阿线,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站在黑暗里,身影显得很重。我想即使现在给她安上一双翅膀,也不知道是否能带她飞起来。我走过去,车流集成的流萤,象剧烈波动的海面倒映的灯火,波光粼粼,路两边站着似醒非醒的树。阿线说:我有很强烈的负罪感。我故意夸张地说:你做什么了。我看到灯光在她眼睛里闪烁。她说:对爸妈,对我的生命和时间,也对我的亲人和朋友。我笑:你要不要负这么多人啊,为什么啊。她说:没有考上好大学,对不起亲爹亲娘;没有认真的做事,将时间蹉跎过去,对不起时间和生命;很长时间不与亲人和朋友见面联系,什么都没有为他们做,对不起他们。你说,是不是。她这么一说,突然让我觉得很有危机感,生命很短暂的,而我不曾与它认真的面对面交谈,听听它的心声和它想要的东西。
很白的月亮挂在天上,明明是个球体,但是看起来却是个平面的东西。阿姆斯特朗在月球上没有发现嫦娥和月兔,一个美丽的神话就这样被一脚踢飞了。我说:那我是不是也应该有负罪的感觉?她说:你早就犯罪了,用何其宝贵的时光来想一些乱七八糟没有价值的东西,简直就大腐败。我说:是啊,是啊,我花掉了很多金子买了粪土,但是我还有一大座金矿呢。看到了吗,我,就是一座闪闪发光的金矿。阿线做了个鬼脸:屁矿。
豌豆、静南刚好听见,说:说你吧,小树。我们就笑。我是宿舍里最爱放气和打嗝的人,不放气就打嗝,不打嗝就放气。每次放气之前我总是先打招呼,很不好意思的说:又要表现了。她们就马上撤离,等到烟消云散再回来。我总觉得自己的气体不臭,不告诉她们也没人知道,通知她们一声,就赶上臭鼬了。不过,我很喜欢她们咋咋呼呼的,所以乐此不疲。早晨起来又很爱打嗝,一边叠着被子一边咯咯的,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晚上睡觉也打嗝来着。饿了打,饱了也打。我打嗝她们就说是放气,我放气她们就说我是打嗝。她们说完笑,我也跟着笑。静南是个武侠迷,她说:你的任督二脉打通了。于是,我们大家一起笑这个屁矿。
我问她们的理想,静南说:我想在这里有一个房子,不需要太大,100平。因为毕竟她有男友,毕业后这是很现实的问题。豌豆说:俺想出国,在瑞典住几年,然后找个日本人嫁了。我们都觉得诧异,阿线说:为什么住瑞典,嫁日本人?豌豆说:你这就不懂了,到时候国仇家恨一起报啊。阿线很甜蜜的说:我小时候特别羡慕街上卖糖葫芦的,我想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嫁个卖糖葫芦的,卖出去就卖,卖不出去就自己吃。几个人呵呵乐,我说:你可真够有理想的,我小时候的理想是做一个服装设计师,从小只要我妈一出门我就疯了。跳上床,撤下床单,毛巾,还有我妈的围巾,胡乱往身上缠。再把脑袋梳的跟鸡窝似的,插上两根筷子,挂些纽扣别针,在镜子前面走过来走过去,感觉可美呢。不过,后来这个理想就忘了,忘了好多年,直到前几天看照片才想起来,觉得象是捡到了什么东西。静南说:小时候总是好的。我们点头表示同意。城市的天空有太多灯光霓虹,不分白天黑夜的明亮,倒扣的天空被染成玫红色,只有头顶这一片有些黑夜的样子。文明就是快速的建立起来,再以十倍的速度毁掉。有一架飞机从南向北飞过,尾灯一闪一闪的,阿线大叫:飞机,飞机啊,我说:你冲它挥挥手,她说:它看见个屁。我们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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