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欧阳克拳势突然一变,手臂突然就像变了一根软鞭,在空中任意转弯,忽左忽右,似上而下,应前则后,郭靖一时摸不着头脑,被他接连打中。(
大主宰)
洪七公叫道:“靖儿,住手,咱们就算暂且输了这一阵。”他熟知西毒武功性情,一看这拳法,就知道是从素日豢养的毒蛇身上悟出,但片刻之间也想不出破法,恐怕徒弟吃亏,赶快将他叫了回来。
黄蓉却走到洪七公跟前,盈盈拜将下去,口称:“七公,你今日收两个徒儿罢。好事成双,你只收男徒,不收女徒,我可不依。”
张玉含一见她嘴边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就感到了浓浓的腹黑气息。洪七公对她颇为了解,也知道她已想出计策,来帮自己找回场子,当下一口答应。
果然黄蓉既骗又赖,吃准了欧阳克不知为何总是对她留情,片刻间就“胜”了一场,又定下画圈比试的规则。
欧阳克一直存着调笑的心态,对黄蓉要求先发三招毫不在意,谁知她掌法中藏了暗器,正是洪七公亲授的满天花雨掷金针绝技,刚刚躲过一招,第二招又至。(
温家女儿)欧阳克本来还存着比试玩耍之心,以不出圈子为要旨,黄蓉这第二招趁他身在半空,无处着力,将满把钢针猛力掷出,竟是要他不死也伤,急中生智,伸手奋力一扯,外袍从中而裂,手腕疾抖,已用半边长袍卷去袭来的钢针。只是那针是黄蓉从市镇上淘来的绣花针,又细又尖,数量又多,终究还是有一两枚漏网。欧阳克只觉得肩臂胸口几处尖锐的刺痛,一口气提不住,摔下地来。
黄蓉心思转得极快,根本不容他有所反应,兜头一掌劈下。
张玉含看到欧阳克用外衣卷去钢针,已经觉得不对。记得书里明明是他在半空束手待毙,洪七公有所不忍,才出手救了他一命,不想眼前全不按剧情发展。等到黄蓉第三招一出,周围自然是没有人赶得及上前相救,她心里大为吃惊,早忘了方才还在许愿让洪七公打死了这个倒霉蛋,身体向前一倾,整个人摔下房梁。
也是她在上面坐得太过稳当,看戏又看得投入,渐渐忘了身在何处。(
惟我神尊)房梁并不是影院包厢,四处毫无扶手,张玉含一失去平衡,就什么也没抓住,明白过来之时,离地已经不到两米。
大厅里变故丛生,在外围观战的丐帮和白驼山弟子都武功平平,谁也没反应过来。黄蓉正想把欧阳克这个“大坏蛋”立毙于掌下,郭靖却眼睁睁地看到“程大小姐”摔落,只叫了“哎哟”一声,抢上前去,心里知道肯定来不及了。
谁知一阵急风掠过,张玉含好端端的坐在地上,一脸茫然。向旁边一看,果然是洪七公坐在身畔,笑嘻嘻地望着自己。
她还不曾开口说话,只听“砰”的一声,黄蓉一掌打在地上,却离欧阳克的脑袋相距了半米左右。桃花岛武功本来不以内力深厚雄浑见长,洪七公传给黄蓉的也是“逍遥游”之类轻灵变幻的功夫,这一掌下去并没有欧阳克在耳房打的那一掌厉害,只形成了一个浅浅的凹坑。但是明眼人都看出来,如果承受这一掌的不是地面而是脑袋,不管是武功多高强的人都断无生理。(
军权撩色)
原来黄蓉一心想打死了这个老在眼前烦人的自恋男,欧阳克摔下地来已经是强弩之末,连抬手挡格都来不及,虽然明白避不开,还是尽力向旁边滚去。
不想张玉含就在这当口从房梁上掉了下来,黄蓉虽不想出手,仍然不免分了神,出掌稍慢,让欧阳克躲了开去。
黄蓉还想继续追击,但欧阳克毕竟比她多学了十几年功夫,临敌经验丰富许多,不然也不会在半空绝境中卷落她的钢针。她只上前一步,欧阳克身形一晃,已退到了门口,打算夺门而逃。
“慢着!”前一秒还坐在地上扑打尘土的洪七公一声断喝,人已经威风凛凛地站在大厅当中。欧阳克知道他若是动手,自己只有被打死的份儿,于是乖乖转回身来。
这个时候的欧阳克,外袍撕得七零八落,又在地上滚了几滚,搞得灰头土脸,衣服根本看不出是白的还是花的,不离手的折扇早被洪七公随手捏成一团丢进了垃圾堆,身上还中了几枚金针,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网王之永远的樱花)张玉含看了分外欣慰,转头去瞧黄蓉,果然也是一脸解气的表情。
“师父,打死这坏蛋,也算除了一害!”黄蓉生怕洪七公不出手,又操起敲边鼓的老本行。
“洪帮主!”张玉含却觉得不妥,想出言阻止,叫了一声,却觉得头晕目眩,刚站起身来险些又坐回地上。这一停顿,转念又想,自己以什么立场来劝阻洪七公除掉欧阳克呢?
这毕竟是个以武犯禁的世界。洪七公作为书里的正义人士,已经算是很有原则的人,除非大奸大恶之徒,轻易不开杀戒。而江湖人对问题的解决之道,也确实就是杀人与被杀而已。
在没有健全的法治体系的社会里,到底怎么处理才是正确的?
洪七公倒是因为张玉含叫的这一声,看出了她的意图,稍稍犹豫,便挥手道:“今天杀了你,来日见到老毒物,大家脸上须不好看。(
最强农家媳)记住以后休做伤天害理之事,再叫老叫化碰见可决不容情!快滚快滚!”
欧阳克哪还用他说第二遍,忍着疼一低头就钻了出去,身后呼呼啦啦跟着站了半天班的一干女弟子。
张玉含纠结之际还是嘴角抽了抽,心想养这帮人还不如养条好狗,你遇险的时候它还会冲敌人叫呢。
“师父!”黄蓉一跺脚,嘴巴一撅。这个动作要是在一般女生做起来,八成会打上深深的人工印记,但在黄蓉这只美貌天然小萝莉,却恰好萌得人鼻血长流。
“怎么?鬼丫头打得那小贼跟条丧家狗似的,还不满意?”外人已去,洪七公乐滋滋地找了张没坏的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了。
“那坏蛋讨厌死了,还四处抢人家女孩子,师父为什么不一掌打死了他?”
从一个充满萌气息的萝莉口中一再说出杀人的字眼到底是什么样,张玉含算是看到了。见洪七公沉吟不语,她便接过话头:
“那人罪不至死。”
黄蓉本没想到这看上去娇娇怯怯的程大小姐会答腔,愣了一下,才反驳道:“他抢了这许多良家女子,程大小姐,你不也是……还不该死吗?”
“咳,蓉儿!”洪七公咳嗽一声,心想她这句话颇有歧义,只怕张玉含听了抹不开,连忙打断,“张……这丫头说的也没错,那小贼奸淫妇女,却也没轻取人命,算来并非死罪。这次教训他一个好的,谅那小贼也不敢再为恶。”
他本想直呼张玉含其名,又听黄蓉叫她“程大小姐”,一时想不清楚,随口乱叫了一句。眼见事情解决,不愿再多作口舌上的纠缠,指了指在旁侍立的丐帮中人:“我们叫化帮里有事要谈。蓉儿,你和靖儿送程……送张……咳,送她回家吧。”
张玉含听得好笑。她不会行礼,只得点头示意,好在洪七公并不在意,领着丐帮弟子便欲离去。郭靖和黄蓉与黎生等人寒暄几句,一齐过来向她重新见礼。
黄蓉见她生得美丽恬静,心里喜欢,早忘了方才抢白过她,上来拉着手问长问短,又给她介绍郭靖。
张玉含看着黄蓉一张粉红的小嘴一张一合,说话不停,一边微笑,一边觉得神志恍惚。她落下地来之后就一直头晕,开始还以为是迷药残留的药力,又想自己被折腾了大半夜,可能是疲劳过度,但这眩晕的感觉越来越猛烈,到后来整个身体都像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她试图扶头,却发现手也抬不起来,视野所及景物,一切都清晰可辨,但居然变得渐渐疏远,像是一切都跟自己无关。同时,一股力量在体内盘旋,这是她十分熟悉的力量,一旦接触,便会陷入无边黑暗。
黄蓉正在说话,只见程大小姐以手扶住太阳穴,神情迷惑,目光黯淡,不知是怎么回事,忙连声呼唤。
只听她口中突然喃喃道:“怎么……我……喂,我可不是沉睡的小五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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