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青,你怎么一人坐在这里?”吴近峰见韶卿青一人坐在办公室里。
www.jlgxhq.com“今天是星期六,怎么还到公司来?”
韶卿青一抬头正好对上了吴近峰的眼眸,吴近峰见韶卿青满脸泪痕便问道,“怎么了?哭成这样?”
韶卿青无语,只是沉默的呆坐着。
“是谁欺负了你?”吴近峰想着韶卿青好强刁蛮的性格,平日里即便受了委屈也不曾见她哭得这么厉害。他走到她身边,轻抚着她的肩膀,“近峰哥替你教训他!”
韶卿青顺势倒在了吴近峰的怀里,“我不想呆在家里。我原以为爷爷离开对我不会有什么影响。可没想到他人走了,我才发现韶家到处有他的影子。”
听了这话,吴近峰心也软了下来,想着这个丫头也总算长大了。
“近峰哥,我从来不知道想念的滋味。可现在每每回到家里,总能看到爷爷的影子。清晨时他在后花园练太极,下午午觉起来后又会在客厅练书法,还总是抱怨我的字写得不好;来宾客时招待他们喝功夫茶。”
吴近峰轻轻擦掉韶卿青的眼泪,动容道,“他是你爷爷,你们住在一起二十几年,这样的血脉亲情是难以割舍的,你想他念他都是应该的。你爷爷在天之灵见你这般伤心,他也会欣慰。”
“近峰哥,我很想他。这些天每天晚上只要我一闭上眼,我就想起儿时他怎样教我和哥哥的。”
“我知道。”吴近峰把她拥入怀中,“有时我也会想念我爷爷,想念我们一起玩耍的童年。”
“近峰哥,”韶卿青一听这话,眼泪便掉得更凶了,“你今天能不能陪陪我?我实在很沮丧很孤独。(
绝品厨娘)”
“爸爸,昨晚我又梦见你了。怎么只有我在老,你却一点也不见老?我今天照镜子竟然有些不认识自己了,你说是不是我老了太多,连自己也认不出了?”韶惟凡平静地坐在韶志文的墓碑旁。
“爸爸,我从来没有这样烦恼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爸爸,你是不是早就意料到如今的结局?现在回头想想自己真的幼稚!斗什么呢!自命清高、自诩聪明,好像全世界没有人比我更才华横溢了!到头来才发现原来我曾经拥有的才是最可贵的,我竟然拿着最珍贵换了如今,这才是愚蠢!真真愚蠢!”
“要是当年我没有进华林,如今还守着你的小书店该多好。”想起吴近峰猜忌多疑,想起韶家的不择手段,“可现在我又如何能全身而退呢?这天地间竟然没有一丝我能依靠的地方!”
“世人都觉我幸运,短短几年权力地位都有了。可我有了这些又有什么用?也换不回你,换不会儿时的快乐!我想得的终究得不到。”
“爸爸,今天我来是想向你道歉。我又要做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我知你向来重情义,即便是害你的亲兄弟,你也不愿以怨报怨。可我已然在这风口浪尖上,若不是他们死就是我死。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三天后律师将会宣遗嘱,若韶家我做主,第一件事我就要清理门户。”
“第二件事,我要离开华林。华林如今已走上正轨,凭吴近峰的手段,他会让自己的位子更稳固。”
“第三件事,妈妈如今也有人照顾,他人很好,没什么文化却也没什么心机,我很放心。我买了去欧洲的机票。我想去看看你没有看过的世界,就如同我当初答应你的一样,走你未走过的路,看你未看过的世界,这是生命延续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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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你走后,我做了太多你不认同的事了,也辜负了你许多。如今该是让一切都重新归位的时候了。只要我一走,什么事都解决了。”
“韶小姐,时间差不多了。天色已晚,我们回家吧。”
小惟望了保镖一眼,“爸爸,出国前我会再来看你的。放心,我会把妈妈安顿好。”
在回去的路上,小惟在车上闭目养神,似乎和父亲聊过之后一切都变得简单顺利了。突然间她听到了一声声刺耳的喇叭声,隐约间还听见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保镖也注意到了,深怕韶惟凡出了什么意外,便加速驾驶。可叫喊声越来越清晰,小惟才察觉好似熟悉的声音,她不顾保镖的阻止硬是放下车窗,才看见吴近逸的车与她的车并排而行。
“近逸,你怎么来了?你怎么逆向行驶?太危险了,快停车。”
“小惟,你快停车,你的车被人动了手脚。”
“什么?不会的,近逸。你快变道,不要逆向行驶,很危险。”
就在那刻,彷佛时间已定格。近逸没有看见朝他开来的一辆大卡车,也没有听见小惟的劝告,他只一心担心着小惟,心想着如何让她不受伤害。
一声巨响,他与迎面而来的大卡车相撞在一起,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到小惟无法相信是事实。
“停车,我让你们停车。”小惟尖叫起来,不停地阻止着坐在身旁的保镖。
“不行,韶小姐。(
妖精的独步舞)按照规定我们不能停车,何况这是高速公路。”
“你不停车,我就跳车。”韶惟凡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挣脱了身材魁梧的保镖,眼看着近逸的车和大卡车相撞,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去近逸身边。
车一停下来,小惟就不顾一切地奔到近逸的车前,她看见安全气囊全部弹出,看见吴近逸满脸是血,“近逸,近逸。”她试图打开被撞得扭曲的车门,“近逸,你醒醒,醒醒!”小惟歇斯底里地叫着。“不,你不要离开我。”
“韶小姐,我们快离开,这里不安全。”
“打电话,快打电话叫救护车。”韶惟凡吼叫着,“我手机怎么没有信号,我命令你打电话叫救护车!”
“手机给我,给我!”韶惟凡命令着保镖。
“刚才我发现我们的通讯设备都没了信号,所以才匆忙叫你离开的。”
小惟像是想起什么来,拿起路边的石头就朝近逸的车窗砸去,拨开玻璃,好不容易找到了近逸的手机,才拨打了救护车的电话。
“小惟?你没事吧。”吴近逸满脸是血,却还是记挂着小惟的安慰。
小惟几近呼喊着,“近逸,你怎么样?你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你不要睡着……不要。”她满手是血,可她顾不得这么许多,轻轻擦去他脸上的血。
“是夏运生通知我,说你有危险。幸好你没事。”说完这句,吴近逸就昏了过去。
“近逸!近逸!救护车怎么还没有到?”小惟突然感觉下腹一阵刺痛,裤子上一大片湿润,她低头一看竟然是血,那一滩眩晕的红色看起来竟如此惨烈。(
攻心计,总裁99次追妻)“怎么会?我怎么会流血?”
保镖见状,上前搀扶她。“别管我,快去救他…一定要救他…”小惟强忍着痛,可一口气没提上来,也昏了过去。
“咦?好可爱的孩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是谁把你丢在这里的?”小惟抱起坐在地上的孩子,他生得是如此的美丽可爱。
“跟我回家好不好?”小惟把襁褓中的孩子抱在怀中,越发地喜欢这个孩子,彷佛一切变得不再重要,她的世界就是手中的孩子。小惟抱着他,发现自己从未有过这样的情愫,那孩子像是听得懂小惟的话,也冲着小惟笑了起来。
“叫我妈妈,快叫妈……妈。”小惟把孩子举高,轻轻摇晃着他,逗着他,想让孩子一直这么笑下去。
“小惟……小惟……”小惟听见有人在叫她,她一回头看见吴近逸满身是血,在悬崖边挣扎着爬上来。
“近逸,你怎么了近逸?”小惟奔跑着向近逸走去,才意识到自己怀中的孩子突然掉在了地上。孩子被摔疼了,哇哇大哭起来。
“小惟,救救我……”
“孩子……”小惟想先伸手抱住孩子,可孩子却离她越来越远,只听见一声声撕心裂肺地哭喊声。
“小惟,救我。”
小惟心急如焚,想伸手抓住孩子却怎么也抓不住,她顾不得孩子的哭喊声,连忙回头去救近逸,她刚跑到悬崖边却没有来得及抓住近逸的手,
“近逸,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青丝笑语罗裙)”她哭喊着醒来,却闻到了消毒药水的味道。她眼前总是不断重复着近逸撞车的画面,泪流成河。
“小惟,你别动。”吴近峰坐在她床前,满脸心疼地望着她。
“近逸怎么样了?”小惟一把抓着吴近峰的肩膀,“吴近逸人呢!”
“小惟,你别激动,他还在抢救。医生会尽力抢救的。倒是你……”
小惟看出吴近峰欲言又止,才感觉到自己肚子撕心裂肺的疼,“我怎么会?”
“没事没事,一切都过去了,你会好起来的。”吴近峰不愿告诉小惟这个事实,他只是庆幸小惟平安在这,和小惟相比孩子变得不再重要。
“流产?我流产了对吗?”小惟整个人都傻了,满脸哭痕却又笑了起来,“天底下怎么会有我这么糊涂的母亲?怎么会有?”说罢,小惟就拼命拍打着自己的肚子,彷佛是恨自己恨到了极处。
“小惟,别这样别这样。”吴近峰抓住了她的手,把她安抚在自己怀里,“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现在最重要是你和近逸没事。”
小惟推开吴近峰,满脸的恨意,“我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为什么不让我死?”
“小惟,你别这样。你这样我该怎么办?”吴近峰从未见过这么伤心欲绝的小惟,也抑制不住泪水,“我求求你别这么想!”
小惟突然安静了下来,任凭吴近峰抱在怀里没有一丝反应,可眼角的泪却还是止不住。
吴近峰望着死一般平静的小惟,心里也是万念俱灰,“是我不好。这一切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太执着于华林,不该太执着于你。
小惟还是第一次听见吴近峰说这么颓丧的话,她目光呆滞,抬起冰冷的手轻抚着吴近峰的面颊,抹去他脸上的泪。
吴近峰握住并亲吻小惟的手心,“你愿意原谅我吗?”
小惟没有回答。
“等近逸康复,我就带你离开这里,抛开所有一切。”
小惟腹部又是一阵绞痛,“近逸怎样了?带我去看他!”毕竟是经历过生死离别的人,她很快就恢复了理智,知道与其为逝者伤心,不如先顾着活着的人。
“你还不能下床,等过两天再去好吗?”
“你刚刚还说近逸在抢救,你骗我!带我去看他。”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小惟又开始激动起来。
“小惟!”吴近峰握住小惟的双肩,“听话。”
“他……是不是死了?”
“没有,小惟。你别胡思乱想!”
“你不带我去看他,我就自己去。”小惟一动,身子就好似被撕裂一般疼痛。
“带我去,带我去看他,我要见他。”小惟不停地晃动身体,险些就要从床上掉了下来,好在吴近峰按住了她,不然刚刚才止住血的伤口又要开裂。
“近逸没有醒过来……他一直昏迷着……”吴近峰大叫了起来,想用声音盖住小惟的伤痛。
知道事实之后,小惟终于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哭喊着,哭得是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吴近峰赶忙托住小惟,深怕她又一次伤害自己。
“近峰,带我去看他。我求求你。”
吴近峰推着小惟的轮椅来到了吴近逸的病房中。小惟一看见满头包裹着纱布的吴近逸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就难以自己。
“医生说近逸的脑部受到重创,大量淤血堆积在脑部,能醒来的可能性很小。”
“不可能的!这些庸医的话怎么能信?他们不过是收着红包做事的愚蠢庸医而已!我不相信这些病历,我要请全球最知名的脑科医生会诊!吴近峰,你听到没?”由于刚才的歇斯底里,小惟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不堪。
吴近峰心疼不已,忙安抚道,“我已经在办了。你不要激动,就凭你我两家怎么会请不到好医生呢!”
小惟握住吴近逸的手,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近逸,若你看见眼前有光,无论那道光是多么温暖地指引着你,你都不能弃我走向那道光,那里对你来说是天堂,对我是地狱。若你听见我在叫你的名字,就算那条道路有多漆黑多漫长你有多害怕也要勇敢往前走,这样你才会醒来,从此我便对你不离不弃!”
说罢,小惟一改刚才温柔神情,变得神色凝重。“近峰,我们走。我不想在近逸面前讨论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我不想再让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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