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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门 第八章 酒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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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踢断碑无人要,依傍我睡惹谁笑?

    人生无常天天醉,不过裆下撒泡尿。(死亡街机厅

    怀抱茶壶心不冷,水煎茶香暖融融。

    踏遍世路活脱脱,长街癫狂疯咆啸。

    在长安城里、书院门这条不长的街道、就像一块磁石吸引着国内外各色人等。酒疯子就是其中之一,说起酒疯子这人,可是在书院门出了大名的名人。但在书院门这条名声远播的大街上,确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他又想到哪里去!每天下午两点多钟,一个身高近一米八的大个子,理了个光头,头顶上时隐时现着两排整齐的烧疤,光看他蹭光发亮的光头,还以为他是个和尚师傅,但再往下看,这人既不着袈裟,也不穿僧袍,灰黄灰黄的一身旧衣服胡乱穿在身上。从穿着上看,他就不象个和尚师傅,推个破自行车,从书院门宝庆寺塔旁边经过,两眼无神,眼眶子涨得通红,显出根根血丝 一望就知到,这个光头大个子又喝了酒,而且还喝高(醉)了。只见他跌跌撞撞地把自行车往塔边一停,抬头望着塔窗佛龛里的石头佛像发呆,然后就不管不顾地疯吼起来“傻子塔旁笑,瓜子碑边尿,写字的满地走,画画的不如狗!挡风遮雨麻袋片,冬暖夏凉破毡帽。(苍云山捉鬼师)。。。!”。吼完把头一仰,胸一挺,自行车也不要了,扛着个一米多长的大毛笔,从书院门牌楼下昂着头,挺着胸,就进了书院门正街、就到了关中书院前的小空地上。他边唱边跳,抡起毛笔就在地上龙飞凤舞地写起来,写上一阵子,把笔一扔,手舞足蹈地再跳。酒疯子每天来书院门街上闲逛,从鸡娃儿王画案前面经过,起初鸡娃儿王,也饶有兴致地观景,看酒疯子古里古怪的醉态,日子久了、也看厌烦了。每天酒疯子仇打油一来,先是有一群满街跑的碎娃,蜂拥着围住酒疯子仇打油,然后就是跟着他跑,再就是一伙伙帮闲、混混儿和街串子们随后也掺和进来,跟在酒疯那个字仇打油的身后起哄嬉笑。

    今天,可能酒疯子的酒、比平常喝得多,酒疯子仇打油忒兴奋,写着写着,冲到鸡娃儿王的案子前,竟拿他那个又粗又长的毛笔蘸鸡娃儿王案子上的墨汁,二活没说就在案子上狂抡起来。鸡娃儿王知道面前这个疯狂之人,是喝过酒的神经病一个。也只好忍了。旁边有几个个初来书院门的外地游客,很有些看不惯,替鸡娃儿王打抱不平,就骂酒疯子,“你个人来疯,把你脏笔还不收起来,胡舞乱抡啥呢?”一边说着,还打抱不平地瞪着酒疯子,看架势,张口骂酒疯子仇打油这人、要在书院门当一次义士了。酒疯子此时正癫狂到了**,一听鸡娃儿王案子边上的外地游客,竟敢张口骂自己,还越发地疯狂了,上手抓住外地那个游客的衣领、就往他脸上掞。对方还有两个帮手,三个人对一个酒疯子就打在了一团,被掞的的那游客、照着已被两个帮手抱住的酒疯子仇打油的肚子、就揣了一脚,酒疯子一弯腰就坐在了地上,哇哇地哭起来。(爱丽丝学园之公主的骑)这三个外地人一看这架势,这才听旁边的一个街串子说,被打的酒疯子仇打油是个神经病,三个游客再仔细一看,坐在地上哭着的酒疯子的穿着打扮,捂着红红的脸的那个外地游客,这才收住了大腿,让另外两个同伴儿连拉带扯,悻悻然地推开看热闹的人群,往碑林博物馆方向去了。酒疯子爬起身来,跑到断碑根儿下,脱了裤子就撒起尿来,嘴里哼着:“残碑没人要,我屙惹谁笑。百年长如醉,不过一泡尿。酒呀么喝酒!”吼完了,也没劲了,腿一软,最后又往尿上一坐,背靠在断碑上,“呼呼噜噜”地睡着了。

    天快黑的时候,风刮的像刀子一样,冷得刺骨,不一会就飘起了雪花,雪越下越大,只不到一小时的功夫,大雪就把书院门给染白了。街道上也突然冷清起来,断碑根儿下的酒疯子被冻醒了,眼瞪得多大,抓了一把地上的落雪,就往嘴里填。摆摊子写字画画儿的鸡娃儿王早就收了摊儿回家了,酒疯子一个人依然在断碑旁,两眼发直地坐着,直到天黑,身子也没动一下。巷子里面,裱画铺里的老杨探出头,望了望乌蒙蒙的天空,鹅毛大雪飘到老汉的脸上,老杨眯缝着眼,看到了巷子口正卧在断背根儿下的酒疯子仇打油,就转身回屋里,让儿子拿了条铺画案的厚软毡,盖到酒疯子的身上,然后自己也相跟着,拿了个热茶壶,出裱画铺来到断碑根儿前,酒疯子像是没看到这父子俩一样,立起身来,也不掸去身上的积雪,只是晃了晃头,沉甸甸的身躯、摇摇晃晃地在寒风中摇摆着,低着头,朝宝庆寺古塔方向去了。www.cqhtg.com

    雪停得第二天,酒疯子又来了,只是不见了自行车。这次他径直就进了小灵通的画廊,冲着小灵通呐喊,“拿笔墨纸砚来,且看疯子题诗一首,永宁门外霞满天,城楼巍峨灰墙砖。宝庆寺钟疯子撞,蓬头垢面画廊逛。书院门里一声吼,红眼热脸自在狂。风吹荒草遗孤塔,书声朗朗小学堂。”小灵通看见酒疯子已近前来,本就有些子慌张,想起昨天门外的光景,发起慌来,也不知如何打发眼前的酒疯子,等听完酒疯子仇打油的打油诗,倒觉得蛮有意思,思忖:在书院门,每天都能听见酒疯子的疯吼声,他今天进店不知道又会弄出些啥名堂?于是就试探着问道:“仇老师付,我天天都能听到你喊叫‘卖画地小灵通,九点才起。。,,’其实我每天六点多钟就起床了,只是你看不见,我在屋里捆扎画轴呢!”说完就用眼望着酒疯子。只见酒疯子瞪着红红的一双眼睛,看了小灵通一眼,好像没有听见小灵通说的话一样,又转过头,指着满墙的书画高声点评:“这些垃圾字画儿全都加起来,还不如洒家见过的,仇十洲画的猫头鹰一张”,小灵通看着酒疯子仇打油的醉态,六神无主地,不知如何招呼面前这癫狂之人。酒疯子吼完了,冲着小灵通“嘿嘿’一笑,就张口问他借钱了,说是借,那架势,就跟抢人一样,小灵通人比酒疯子瘦小,来硬地他不是酒疯子的对手,只好从上衣兜里掏出十元钱给了酒疯子,只见酒疯子,一只手接钱,另一只手,又塞进了小灵通装着零钱的上衣口袋,不由分说地把小灵通上衣兜里的零钱都攫走了。www.hotelpropertychina.com小灵通又气又恼,但最后也只能忍了。酒疯子得了钱就出了画廊的门,不远处的鸡娃儿王看见街对面,才从小灵通画廊里奔出来的酒疯子,就也壮着胆子,冲着他挑衅地嚷嚷道,“酒疯子,有本事,你再来我案子上比划比划、试一试?你狗日的今天再敢耍狂,我让我儿扁你一顿。”酒疯子好像没听见,也没功夫理不远处、摆摊子的白毛老汉的挑衅,大踏步地直奔街上的杂货铺买酒去了。一会儿,酒疯子双手搂着大瓶小瓶的白酒瓶瓶、从杂货店里出来了,就朝鸡娃儿王的摊子去了,张着大嘴,乐呵呵地问鸡娃儿王,“鸡娃儿!你刚说谁是狗日的?,我现在有要紧事要办,没工夫招侍你,你说的话,可是落地有声,这整条街的人都听见了,等我返回来,才问你鸡娃子,到底谁是狗日的?”鸡娃儿王知道这酒疯子一沾酒,就会更张狂,心想,光棍儿不吃眼前亏,但又一想,在书院门正街上,光天化日之下,自己再在这要饭的酒疯子仇打油跟前失了面子,以后咋在书院门这条街上混下去呢?一双老眼混混花花地盯着酒疯子,盘算着眼下就从酒疯子跟前、把昨天当着众人的面、丢了的面子,再找补回来!白毛老汉鸡娃儿王、就扯着嗓子不依不饶地高声炝着酒疯子,“‘狗日的’这句话,就是我说的,看你个疯子、还是个狗日的酒疯子,咋?你还敢把我白毛老汉给吃了不成!”酒疯子仇打油、已大步走到白毛老汉近前,两个一高一低的男人互用双眼盯着对方,叫着劲,直到头顶着头。鸡娃儿王也像个滚刀肉一样,拍着自己早已委缩了的前胸高声嚷嚷,“今个儿、看你个狗日的酒疯子、神经病、能把我咋样?我立马在这儿等你哩!有本事,你仇打油、今天就把我这一百多斤交代在这书院门,朝这儿打。(权色挣扎:官路)。。”白毛老汉鸡娃儿王、又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高声喊叫着。酒疯子仇打油、这时突然就“呵呵”地笑了起来,一转身,坐在了廊檐儿下,离鸡娃儿王两步远的地方,拿嘴咬开酒瓶盖儿,大口大口地喝起酒来。白毛老汉鸡娃儿王、一见酒疯子仇打油这架势,也松了一口气,往逍遥椅上一躺,嘴上还不干不净地骂着就疯子仇打油。酒疯子仇打油、就跟没听见似的,只顾喝着自己的酒,一副很爽,很痛快的样子。

    不一会儿,河南裱画老杨、端着热茶壶、从断碑那边走过来了,招呼着两个正在不依不饶吵着架的男人,“大家都在一条街上走动,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说着,就就着酒疯子仇打油一旁坐下来,扭过头,面对鸡娃儿王说,“你来呀,在我这儿也喝口热水,再用茶壶暖着手。”白毛老汉先看一眼酒疯子,见他没什么反映,就走过来、接了裱画老杨递过来的茶水喝着。裱画老杨继续对鸡娃儿王说,“咱老哥俩,还是投缘,喝了杯子里的水,再拿壶暖手。”一旁的酒疯子仇打油、也喝得浑身酒气,满脸通红了。老杨这才又对酒疯子仇打油说,“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你酒疯子肯定是不舍得、把你怀里的酒、分给别人喝的,要我说,你今天听我劝一句,先放下酒瓶子,端上我这杯茶子,”裱画老杨把茶杯再塞到酒疯子手里,继续说,“你和鸡娃儿王把这杯茶碰了,你俩一饮而尽,咱今后就算化干戈为玉帛了,谁也再不提昨天到今天、还有现在、的不愉快的事情了、咋样?”酒疯子仇打油的酒喝多了,嗓子正干渴得难受,跟着了火似的,他就麻利地接过裱画老杨递过来的茶杯,然后再把手里的茶杯,胡乱送到鸡娃儿王面前,和鸡娃儿王还剩半杯茶的杯子一碰,自己手里的茶杯也洒出了一半茶水在地上,酒疯子仇打油、也不顾这些,咕咚一口,就把茶水喝了。随后就清了清嗓子,轻轻地哼起来,“红红的太阳,刚刚升起,河南来的老杨,九点才起,一手茶壶,一手茶杯,边走边喊:‘快来暖手’”酒疯子仇打油、喝完茶,嘴里嘟嘟囔囔地一哼,把两个正在喝茶水的老汉给逗乐了。这时鸡娃儿王的摊子上迎来了买主,鸡娃儿王起身去招呼客人。酒疯子仇打油端起茶壶,暖起手来。鸡娃儿王应买主的要求画好了一张四尺群鸡图,然后用毛笔点题书写“大吉大利”、再就是落款盖章 ,在画完的画儿前眯着眼、审视了一会儿,这才满意地用双手揭起“大吉大利”图,重新回到裱画老杨和酒疯子仇打油跟前,对着老杨笑眯眯地说,“老伙计,你把这幅画儿、拿去裱了,客人三天后来取,不敢耽搁了,裱糊费照旧。”老杨早已立起身子,乐呵呵地接过鸡娃儿王才画好的软片水墨画儿,等了一会儿,见画儿干了点儿,小心翼翼地折好,往噶肘窝里一夹,回了裱画铺。

    酒疯子仇打油、像是啥都不曾发生过的一样,拉着白毛老汉鸡娃儿王坐在自己身旁,给他倒酒喝,鸡娃儿王一付不情愿的表情嘟囔着,“酒疯子、你听我说,你不要拉我,你这酒我不能喝,今个儿、我要是我再把持不住、喝多了,手一打抖、我连画儿都画不成了。。。挣钱比喝酒重要!”酒疯子仇打油、死死拉着白毛老汉的胳膊不松手,把嘴里的半口酒往肚里一吞说道,“人生难得一回醉,你老汉真要是喝醉了,就画泼墨大写意画儿,咱不画鸡娃儿了,咱画大公鸡不就成了!”白毛老汉鸡娃儿王接过酒疯子仇打油、递过来的杯子说,“你咋把人家裱画老杨的茶杯当酒杯了用呢?这酒里再掺和着茶水,到底是喝茶还是喝酒呢?”酒疯子仇打油、也不依不饶地对白毛老汉鸡娃儿王说,“鸡娃儿、你白吃枣还嫌胡大哩,你赶快把这杯酒喝了。。。!”这时候、打酒狗也不知啥时候、静静地卧到了酒疯子仇打油的身旁。白毛老汉鸡娃儿王、看了一眼打酒狗,从兜里摸出五元钱,递到打酒狗的嘴边说,“狗娃子,你去跑个腿,买上一包花生米来!”打酒狗叼起钞票,前腿一跃,后腿一蹬,撒着花儿地、就奔街对面的杂货铺去了。酒疯子仇打油打趣地对白毛老汉鸡娃儿王说,“这狗娃儿子、能听明白你说的意思?可不敢再买回来一瓶二两装的白干儿酒!”白毛老汉鸡娃儿王很自信地回答道,“这狗娃子通着人性呢!它知道咱喝酒没有下酒菜。。。”两个人正说着、还张罗要打赌,看谁说得对呢!打酒狗已含着一包塑料密封袋包装的瓜子儿跑了过来,两个人一看,都“哈哈”地笑了。最后,两个人嘴上还是一个不绕一个地,推推搡搡地,在白毛老汉鸡娃儿王的摊子边上喝起酒来,一付老朋友相见恨晚的样子,两个人还真把之前才发生的、不愉快的事儿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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