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小一脱大牢口,潜行黑道赌命杀。
口入口出道行规,轻歌曼舞是隔沙。
西府盗匪东府地,绑锅立誓赌岁华。
烂命一条从来贱,野火连天共蒹葭。
贼娃子在潼关暂是落了脚。他的发小、给他派来的女人还有司机开来的一辆越野吉普车,白天晚上地侍候着他,有吃有住、有人陪,倒也风流快活。贼娃子每天想到那就到那,最远、往东去、还进了河南境,去了一趟嵩山少林寺,而往西还和身边陪着自己的女人一团里上了一趟华山,时间过得还真快,贼娃子来潼关已快一个月了。
贼娃子的伙计这一个月可没闲着,它主要是观察贼娃子的一言一行,有没有值得自己怀疑的地方,自己从局子里被放出来之前,在牢里认识了一个不一般的狱友,不但给自己指了往云南再到缅甸返货的路子,还最后还给自己送了一句话“病从口入,祸从口出”!给自己说完这句话的第二天,这个狱友就被转到死囚牢里去了,临走时这个狱友面无表情看着通铺里一团睡的十几个人,当看到贼娃子的发小时,从牙缝里又挤出了这几个字,“祸从口出!”贼娃子的发小不知道、这狱友是后悔给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呢?还是在临死之前提醒自己?看着狱友走了的背影,脑子里反复地重复着这几个字。自己的同乡发小、和自己已有近一年的时间不见面了。这地下大舞厅刚开张,他就寻着来了,贼娃子的发小、害怕贼娃子是替公安来找自己、侦察、摸清自己底细的。地下大舞厅只是贼娃子的发小、掩护自己做黑道生意,买卖盗掘文物,贩卖毒品的掩护,因此贼娃子的同乡发小不能不对贼娃子的突然到访存着防范和戒心。陪着贼娃子的女孩,把贼娃子每天的言行一五一十地汇报给老板听,贼娃子的发小考察了贼娃子一个月的光景,最后决定和贼娃子摊牌了:他想拉贼娃子入伙,专门往云南缅甸跑货,两个同乡伙计绑锅共同干,一进一销,把黑道生意做大。。。想到这里,他决定和贼娃子面谈,正式拉贼娃子入伙。
这天早晨,贼娃子一睁眼,不见了睡在旁边的女人。他从床上爬起身子,才注意到已经快中午了,贼娃子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些啥,这时有人敲门了,不等贼娃子开门,陪着贼娃子的女人和贼娃子的发小一同进门来了。贼娃子不解地看着发小问,“你狗日的这些日子跑到哪里去了?我一个人在宾馆里闲的恓惶。。。”贼娃子的伙计随便地坐在床上,示意女人先出门去,然后就问贼娃子,“你命大!我就好奇了,那面馆儿里被烧死的男人是谁呢?”贼娃子一听先火了,“你狗日的嫌我不死哩?我命大,我现在都走投无路了?才跑到你这里,还要找你给我指一条明路、早日发达起来呢!”贼娃子的伙计不说话,那意思是让贼娃子不要打岔,回答自己的问话,贼娃子觉得尿急,就掀了被子、光着股子进了卫生间,贼娃子的发小还是耐性地在外面等着。贼娃子松缓了身子、从卫生间里出来才说,“就是和你一起来面馆儿吃面的,说话带长安口音的五短身材的盗墓把式。。。”听到这里,贼娃子的伙计想起了那个在集市上引自己入挖墓行当的、那个矮个子把式。的确、自己在郭村被抓的时候,一团里入狱、吃三白饭的人里面、没有那个五短身材的矮个子的挖墓把式。“就是他呀!该死。”发小确认贼娃子说的是实话,然后又看着贼娃子,以怀疑口气问他,“你敢杀人,你还真有胆?”贼娃子不依不饶地看着发小说,“你还以为我死了?我命大!不但我命大、我还操心着你的死活呢!你咋也就突然失踪了呢?!”发小盯着贼娃子的眼说,“我进了局子里,只是说他们雇我完成爆破工程,其余说啥都不知道,审问的公安见我两眼一抹黑。连一伙的人名字都不知道,关了不到一个月,就把我放了。。。”贼娃子的嘴一抽搐,“放了?你倒是发达的快呢!”发小不接贼娃子的话,还是以一副怀疑的眼神、盯着贼娃子的眼睛看。“我杀了五短身材的男人,不但为面馆儿女老板的女子报了仇,也是为你报了仇!”贼娃子说到这里,恶狠狠又不满地瞪了发小一眼,一字一句地,慢腾腾地说道,“五短身材那狗日出来的货、他先杀了面馆儿女老板的女子,我一时兴起才把这‘货’给收拾了!这‘货’、还想拿面馆里的切面大刀、劈死我,把我惹毛了,我不解恨,把这‘货’给一下子撂倒了。。。他想要我的命?我倒要叫他这‘货’死无全尸、烧死这狗日的!让狗日的变成一股青烟,啥啥也留不下。。。哼!”伙计被贼娃子的话触动了,紧盯着贼娃子的凶狠眼光、也缓和了一些,他也想起了头天晚上,他和面馆老板女子、两个一团里、在加壁间里光着身子搂着睡的那一晚上。贼娃子又说,“面馆儿女老板和我都说好了,让你把她女子领回老家当媳妇呢!”发小听到这里,本打算进一步问贼娃子,和自已一团里睡过的那女孩儿咋成了面馆老板的女子、而不是之前所说的面馆老板的妹子时。。。最后还是摇了摇手说,“这些事儿都过去了,还是不说了。”然后一转话突然问贼娃子,“你、杀了人,还纵了火!闹腾的响动也太大了!咋就没有被逮到局子里呢?”说到这里,发小还是用眼睛、死死地盯着贼娃子看。贼娃子一下子却放松了情绪说,“我搭乘当晚的火车回了长安,躲了这大半年。我这次来投奔你,不但是为了躲高利贷的追债,主要是让你给我找一条能发达的路子哩!”发小又皱了眉头,神情放松地贼娃子道,“你欠了高利贷?”贼娃子冷笑了一声说,“高利贷那一帮子人,都是砍头子,没有啥可怕的。我主要是想看你这里有啥发达路子呢!”贼娃子的伙计突然从床上站起来,赞赏地看着贼娃子,“你有杀人的胆气,还怕发大不了?!”贼娃子也冷冷地说,“杀一个人是杀,杀几个人不也一样,都是掉头的死罪,我早就想开了,我差一点就把放高利贷给我的两个砍头子杀了,只是觉得为了几万块钱就动刀子见了血,划球不着。”说实在的贼娃子的发小、听到这里,不但完全相信了贼娃子的话,而且从心里欣赏贼娃子的所作所为,他想让贼娃子往南边跑路带货。这黑道生意都是要拿命去换的,如果没有一点杀人放火,亡命徒一样的胆量,那是干不成的!贼娃子的发小“嘿嘿”地笑着问,“陪你的女娃好受活不?”贼娃子叹了一口气说,“这女娃我喜欢,比肚兜温顺,怕是要花许多钱才能养得起吧?”发小还是“嘿嘿”地笑着问贼娃子,“我猜你借高利贷,就是为了肚兜吧?”贼娃子无奈地看着伙计说,“也是也不是,头几年,我在书院门正街上被所里片儿警给抓了,是肚兜、这女人也见过,就是那个胖乎乎的。。。她花钱把我捞了出来的,这事儿你也都知道。再一个就是这胖女人也陪我一团里住在一起。。。”发小没等贼娃子把话说完,就“哈哈”地大笑起来,“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有情有意的人,那胖女人肚兜、现在还在长安等你回去?”贼娃子立刻说,“我早都安排她回老家银北沙窝子回水湾了。”发小一听、高兴地说,“那这段日子、赔你的女娃都被你受活了!你觉得这女娃咋样?”贼娃子面露难色地说,“好是好!可我养活不起她呢!”发小走过来、搂住贼娃子的肩膀说,“你照着我说路子跑个一两趟,别说是女娃了,就是一群女娃围着你,等你养活,也都不在话下哩!”贼娃子也毫不怀疑地对发小说,“我可把你的话当真了,咱可走着瞧?”发小也板上钉钉地说,“等过两天、你就去南边一趟,看能搂上一把不?要是搂上了。。。”有人敲门,饭店的服务员进来了,送来了午饭。发小再让准备点酒,他还有话要给贼娃子交代。两个人吃喝着,贼娃子先问发小,“按你说的往南边跑上一趟、咋个能发达?”伙计说,“这没有酒的饭、咋吃呢?等酒来了再说。”贼娃子倒是不在乎这些,急切地追问,“我不相信跑一趟就能发达!”贼娃子发小、还是盯着贼娃子看,慢慢地说,“你有杀人的胆,敢拿命换发达,肯定能发达起来!而且用不了多长时间!”一会儿,饭店的服务员进来了,送来了两瓶子白酒,然后就出去了。发小这才放心大胆地说起来,“往南边跑一趟,如果你只是运货,一趟下来,也就挣个十万八万的,要是你自己连进货代贩运着回来,也就是我今天的光景,你带回来的货,我加十倍的价收。不过资金得你自己出。。。”说着以怀疑的眼光看着贼娃子,贼娃子眼里流露出了贪婪的目光,还是用嘴咬开酒瓶盖子,“咕咚咕咚”地一口喝完了半瓶子白酒说,“我想问你要一把手枪哩!”发小满意地笑了,他这会儿就等贼娃子有这个要求呢!于是赞赏的说,“有种,你就是不要,我也要让你带上,不过子弹不长眼,枪在你手里,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拔出你腰里的枪!”贼娃子听伙计这样说,心安定了。自信地说道,“等你给我了枪,我先回一趟长安,把资金凑上,我要自己贩货!”贼娃子的发小看着贼娃子贪婪的神气,自然是高兴,也提起酒瓶子、“咕咚咕咚”地往自己嘴里灌酒,大半瓶子酒也一饮而尽了。然后就打电话,一会儿陪着贼娃子一团里睡的女娃就进来了,拿着个纸包,轻轻地放在了两男人吃喝的酒桌上。贼娃子看了一眼女娃、没有说话。发小对女娃发号施令着说,“你就一团里和我们吃喝,我这同乡就快要上路办大事儿了。他打算先回长安一趟,你陪他去不?”女娃高兴地说,“几年前我和我爸一团里去过一次,”贼娃子摇摇手说,“这次回去,我是去办大事的,女娃跟着不方便。”伙计却说,“有啥不方便的,我还给你配车和司机,这样不是更利索?”贼娃子先后看了一眼女娃,然后又提起另一瓶白酒拿嘴咬开瓶盖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这才眼光阴森地说,“这样回去倒是风光,不过还是不方便,我习惯一个人办大事儿!”然后抱起拳对着伙计说,“你给我配这玩意儿,就已经解决我的大问题了。”然后才看着女娃说,“妹子、等哥把大事办了,回来后不亏你。”然后就用手一揽女娃的腰继续说,“眼下我这光景还不行!”女娃也是聪明人,很会说话地应道,“我一看你就是有本事的人,我要跟你一辈子呢!”贼娃子兴奋地说,“就为你这句话,咱把这就干瓶子里剩下的烧酒!”说着,又提起了酒瓶子。发小问贼娃子,“那你啥时动身呢?”贼娃子毫不犹豫地回答,“明天一大早,我就做头班车回长安,我一个人把事情搞定了,然后再回来商量。。。”伙计推断出贼娃子要说出往南边跑的话,把话一叉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咱兄弟俩,今天得把这剩下的白酒喝完,就算你回长安我的践行酒,等喝完了,咱啥话都不说了,想睡想耍,你放开了,尽尤你的性子。”说完就给女娃使眼色说,“你陪着吃喝,我就走了!”贼娃子一听不高兴了嘟嚷着说,“我不是见色忘义之徒,咱兄弟俩不是说好了,今天一定得把这就喝完吗?”贼娃子也爽快地说,“想喝酒,好啊!你去再让服务员送一捆来,再带上几瓶子白酒!”女娃站起身去了盥洗室,发小继续对贼娃子说,“今天我很爽,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办到,咱哥俩都是把头绑在腰带上在江湖上跑的,来,喝!”然后看了一眼盥洗室的门说,“等那女娃出来了,让她教一下,这枪咋个使用?”贼娃子冷笑了一声问,“看不出来、这女娃还使过枪?”发小说,“你不要小看她,这女子除了爱钱,剩下的就是这把枪了,爱得很!要不是我说你要用,它是不肯借你的!”贼娃子打开纸包,把手枪握在手里,看了又看,贼娃子的发小、好像又突然想到啥似的,又问贼娃子,“你和金大老板再没有啥瓜葛了?”贼娃子轻蔑地骂了一句,“那狗日的眼里只认钱,谁跟着他混、都是死路一条。听说最近、狗日的金大老板正挑唆书院门的河南帮和新疆老维子帮之间,为独占书院门的玉石销售市场,展开一场决斗厮杀呢!”伙计听到这里,也来了兴趣,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有了人啥啥都就有了!”这时女娃也从盥洗室里出来了,伙计对女娃说,“你把这支手枪的使用方法给我的发小教一下,下午咱就进山试射去!”贼娃子也不看这一男一女,只顾手里耍弄着这只手枪。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