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谷幽兰才转手,卡片一块红杏痕。
比翼双飞难觅路,一路奔驰独叩门。
温柔乡里才缠绵,白毛点灯静不烦。
通灵借花还欠债,只能梦想鹊桥仙?
宫雪梅知道小灵通的画廊倒闭了以后,一时也想不出办法帮小灵通一把,女人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小灵通冒冒失失从鸡娃儿王手里购进秦岭云文艺革命期间画的《终南雪松》水墨立轴,使“通灵阁”陷入了无力回天的困境。小灵通想让自己求秦巨江,给他出一张《中南雪松》水墨立轴的真迹鉴定证书。对这个老虎一样残暴,狐狸一样狡猾的老男人秦巨江来说,无疑是于虎某皮,痴心妄想!秦巨江建立起来的财富帝国的卧榻,是不容许他人在一旁酣睡的。每每想到这里,宫雪梅再干着急也没办法。那天宫雪梅利用小灵通和自己通电话的机会,耍了个小心眼儿,虽然在这种情况下,老男人秦巨江亮出了“二十万鉴定费”的底牌,但最后还老男人还是把话收回去了,看来小灵通这次是栽在老男人秦巨江的手里了,在北京小灵通能在自己的帮助下,从虎口里逃生,已经是小灵通三生有幸了。宫雪梅叹了一口气,两眼绝望地望着窗外,秦巨江在三楼的画室里作画,宫雪梅一个人在“沧浪阁”的一楼,独自想着心事,自己的未来怎么办呢?老男人秦巨江虽然把“沧浪阁”的产权过到了自己名下,每个月老男人给自己的花用,当然也花不完,但自己并没有掌握这个老男人经济命脉,要不然、在上个月,自己也不会连一千多万的买画儿款都凑不出来,要是自己手里头真能有这么一大笔钱,宫雪梅真就想这和小灵通私奔了。。。不过小灵通眼下、火烧火燎的心里只有花彩棉一个人!即使自己有了这笔钱,小灵通也未必肯和自己远走高飞、双栖双宿的,宫雪梅此时越想越郁闷,女孩儿的直觉告诉她自己,她和眼前这个老男人秦巨江是不会有结果的。
一楼的座机电话响了,宫雪梅拿起了电话,听筒里传出了一个陌生的、岭南女人的声音,说是要找未来大师秦巨江,宫雪梅轻轻地喊了一嗓子,然后就让电话那头的女人稍等片刻。秦巨江这会儿也停了手里的画笔,坐在地板上抽烟,听到了一楼的宫雪梅喊自己的声音,就把烟头重重地按在地板上,不紧不慢地下得楼来。老男人秦巨江抓起电话,也不看电话旁边的女孩儿宫雪梅一眼、就听起来。电话里岭南的女人说,“你是大师秦巨江吧!,你好。。。”秦巨江眉毛一挑,挺起胸,叉着腰听着这个陌生悦耳的南方女孩儿声音,“我是广东雅德拍卖公司总裁办秘书娄丹,我们公司的赖总经理,有问题想向大师请教呢!”秦巨江爽朗地笑着答道,“不用这么客气!我也很愿意结识赖总经理呢!”停顿了一下,电话那边的娄丹秘书把电话交给了雅德拍卖公司的总经理手里,赖总也不再客气了,开门见山就直入主题,“秦大师,我公司的书画部,接受了一位授卖人的委托,准备在明年春拍,拍一张秦大师的令尊老父亲大人、在文艺革命期间创作的精品力作《终南雪松》水墨立轴。。。想请你出山,最后在鉴定上把把关!”宫雪梅似乎隐隐约约能听清电话里双方的谈话,也是也来了兴趣,盯着老男人秦巨江、心情紧张起来,女还此时也无法预料和猜测老男人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儿,秦巨江露出了生气的表情,但很快就收回去了。还是笑呵呵地问道,“你们公司对这张画儿的鉴定意见是什么呢”赖总那边自信地回应道,“我们公司的专家组都看过了,意见是一致的,是真迹,为了慎重起见,我们又请了岭南美术学院国画系的几位教授鉴定了,还开了现场鉴定讨论会,大家的意见也都是一致的,鉴定为真迹!”老男人秦巨江又面露愠色了,矫情地一摊手,声调冷淡的答道,“既然你们公司那么多的专家、学者都鉴定过了。。。你们还找我。。。?”赖总显然已在千里之外感到了、长安城这边未来大师秦巨江的不快,才又暖融融地说道,“但你是大师啊!而且这幅画又是你已故的老父亲、令尊大人、秦岭云大师的作品,我们还是想听你最终的评判!”秦巨江听到这里,转愠为喜,满意地点着头,因为他听到了“最终评判”四个字,有了对方的这态度,事情就有意思了!秦巨江做出很难表态的口吻说,“关于我父亲的画作,我们家族几个兄弟姐妹,有过一个约定,就是兄弟姊妹聚齐了以后,共同鉴定完,才能做出最后的评判,正式出具或真或伪的鉴定结论!”电话那头的赖总,一听未来大师秦巨江电话里这样的说辞,眉头马上皱了起来,紧接着问道,“你父亲大人这张《终南雪松》水墨立轴,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在《文化遗产》上着录了。。。”未来大师秦巨江“呵呵”一笑,并不想回答赖总这句话。双方沉默着,还是赖总想了想,才推测着问未来大师秦巨江,“看来近期未来大师的姊妹兄弟是不会凑到一起了!那我们在明年春天,还是想拍卖令尊大人、秦岭云大师的珍贵画作呢!”秦巨江还是呵呵一笑地说道,“这个好办,我手里就有我父亲几十年前,在最黑暗时刻,创作的《空谷幽兰》设色水墨立轴画儿呢!”秦巨江才说打这里,电话那边的赖总显得情绪高昂了起来,但未来大师秦巨江身旁站着的宫雪梅、心情已沉重起来。听了老男人秦巨江和岭南人的通话,自己刚才在接电话之前对小灵通手里的那张《终南雪松》水墨立轴、未来命运的推断,不幸被自己言中了!宫雪梅心情沮丧地上了三楼,她这是去给未来大师收拾画室的。电话里的赖总声调轻快地说,“那。。。我们之间合作起来如何?秦大师!”口气很恳切,老男人秦巨江立刻一锤定音地答道,“这样最好不过了,你们就把我家藏的这张《空谷幽兰》设色水墨立轴、拿去拍卖得了!”赖总一听未来大师秦巨江说话这样爽快,就快马加着鞭说,“那我们公司随即就派人到长安去取画儿!只是价格方面。。。?”秦巨江也毫不迟疑地说,“有了合作的大前提,价格怎么都好商量,但我想让你们公司买断这张《空谷幽莲》设色水墨立轴,以后你们公司拍出去多高的价钱、就和我无关了!”赖总迟疑了一下,就试探着问道,“那就按秦岭云大师的画作、目前拍卖市价的百分之六十,我们公司来买断。。。?”秦巨江爽快地应答着,“就这样吧,也就是个六七百万的样子!”,这回轮到赖总一锤定音了,“那就说好了,我公司就六百万元、买断你手里这张秦岭云大师的《空谷幽兰》设色水墨立轴!”未来大师秦巨江故作迟疑地磨叽了几秒钟,最后才答应了赖总说道,“就六百万元,你派你公司里的人员来取画吧!我派我的助教宫雪梅去机场接站,到时你让秘书把航班和到港时间电话通知我那就行了。”
宫雪梅第二天下午把广东雅德拍卖公司的办事人员娄丹接到了位于长安南郊皇族御园的“沧浪阁”。双方把《空谷幽兰》设色水墨立轴交割了以后,宫雪梅手握着一张存有六百万元现金的卡片。她问岭南来的、漂亮的女秘书娄丹,“你这张卡的密码是多少?”娄丹轻松地说道,“这张卡没有特设密码,就是初始码,六个零,一会儿,你到银行里核对一下就知道了。”秦巨江被眼前这个岭南美女吸引了主意了,也不在意宫雪梅手上的现金卡片,只是看着娄丹热情地提议说,“长安这地方人文荟萃,名胜古迹众多,你既然来了,我陪你到处走一走,参观旅游一圈如何呀?”娄丹也激动地说,我也想趁机在长安旅游几天,不过公司有交代,让我‘速来快回’所以,我想只参观个‘兵马俑’遗址就很满足了!”宫雪梅本以为老男人秦巨江会让自己去陪这位漂亮的雅德拍卖公司的总裁秘书娄丹去参观呢!没想到、老男人秦巨江要亲自作陪,这正是宫雪梅求之不得呢!她这会儿手里、正攥着才到手的现金卡,她要揣着这张卡片去见小灵通。要是小灵通愿意,宫雪梅就和这个自己放不下的男人,立马比翼双飞、飞高飞远,飞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永远也不回“沧浪阁”来、侍候这个老男人了!宫雪梅握着这张现金卡片,不由得又回忆起了自己在唐皇宫大酒店见赵华亭、而且仅仅花了八万元的低价,就从那个倒霉的上海男人手里买回这张画儿情景,情绪一下子就亢奋了。这种亢奋愤的情绪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女孩儿的后心就感觉到发冷,还开始魂不守舍起来,宫雪梅想尽快去书院门找小灵通。她需要小灵通精瘦性感、有力的臂膀死死地抱住自己的那一刻、勒得自己呼不出气的感觉。。。想到这里、宫雪梅立起身去了卫生间,照着镜子、就欣赏起自己来了。女孩望着自己略微显得有些憔悴、苍白的脸颊,努了努嘴唇,觉得颜色发乌,没有一点动人之处,她从镜子的旁边抓起一支口红唇膏,轻轻地往嘴唇上抹着,并抿住上下嘴唇、使涂在嘴唇上的鲜艳的口红颜色显得滋润一些。女孩儿的眼光和镜子里的自己的眼光碰到了一起,镜子里的女孩儿还是自己吗?不是自己又会是谁呢?宫雪梅从镜子里看到了一个浑身是嫉妒的、埋怨的、和欲火中烧的自己!她抹完唇膏,就用双手轻轻抚弄着自己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这时她看见了从手指缝缝里挤出的黑头发里露出了几根白发。。。宫雪梅吃惊了!女孩儿又把头往镜子跟前凑了凑,她想数一数自己到底现在有多少跟白发时,这才有注意到了自己额头上、时隐时现、有一条自己平时很难察觉的抬头纹,宫雪梅凝视着这条皱纹,心里叹道;“自己真的老了吗?”刚一出现这个念头,女孩儿眼角渗出的泪水,就从脸颊上滑落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等宫雪梅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老男人秦巨江已经陪着娄丹出了沧浪阁的大门。宫雪梅断定他俩去参观兵马俑了。于是她也略施淡粉,在穿衣镜子里看了一下自己,才开上她那部“梅赛德斯”跑车,往城里书院门的方向开去。
宫雪梅一推开“通灵阁”的大门,见的第一个人不是小灵通,而是鸡娃儿王。只见鸡娃儿王闭着双眼,躺在接待来客坐的双人沙发上,头上包着纱布,脑门子上搭着个围巾,听见了有人进大门,也不睁眼,嘴里故意大声哼哼着,“逼死人命了!欠债不还,逼死人命了!”
正在二楼一筹莫展的小灵通正不知道如何打发滚刀肉一般的,来问自己讨要欠账的鸡娃儿王时,听到楼下有动静,就下楼来来看,正下到楼梯的中央,就迎面和宫雪梅创了个满怀,女孩儿也顾不上看一楼躺着的白毛老汉了,就势就搂住了小灵通的腰,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小灵通用一个手指头指着女孩儿的嘴,叫她不要吭声,女孩儿想了想,还是张口说道,“咱俩从这楼梯就这么还滚下去!你敢不敢再来一次?你一定要把握抱紧呢!”小灵通想说些什么,不等开口,女人继续问道,“门外摆摊子的鸡娃儿王咋睡到你店里了?”小灵通不急着回答,搂住女人的腰,又重新回到二楼上。宫雪梅黏着小灵通。。。一男一女就这么相拥着、进了小灵通画廊二楼临窗的、小灵通一个人睡觉的加壁屋里。女孩儿裹着男人呼啦一下、就把小灵通扑倒在单人床上,窄小的单人床差点让俩个人给掀翻了。女孩儿搂住小灵通的脖子亲着男人,呼哧呼哧地继续问,“你想我了没有。。。”小灵通顾忌着楼下面、死狗一样躺着的鸡娃儿王,有意想挣脱开女孩儿火热的身子,但他挣脱不开,两个人就这么在床上纠缠、扭打在了一块,昏天黑地地尽情撕挖着。。。
等小灵通清醒了,一睁眼、突然发现白毛老汉鸡娃儿王正靠在门框上,一双老眼眯眯着,冷冷的眼光和自己的、充了血的双眼、对到了一起。小灵通吓得打了个激灵,本能地推了一把这回子依然死死搂着自己的宫雪梅,趴在小灵通身上的宫雪梅、此时也觉着不对劲,也一翻身、就从床上坐起来,不管不顾自己凌乱的衣服和一头乱发,指着白毛老汉骂了一句,“你个老不正经的!你本事大,就把电灯开开,我俩倒要让你看个够呢!”鸡娃儿王像是没听见一样,依然、照样靠住门框,还是一动不动,跟死了一样,那样子很渗人。宫雪梅又怒不可遏地嚷嚷了一嗓子,“滚!快滚------!”白毛老汉鸡娃儿王也不生气,仍然一动不动、一双老眼直勾勾地看着床上的一男一女,好像眼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但嘴里却嘟囔了一句,“滚?还钱就滚!”鸡娃儿王看着这情难把持的一男一女,脑子里出现了自己和肚兜一团里受活的画面。。。宫雪梅愤怒地从兜里掏出了那张存有六百万元现金的卡片,朝鸡娃儿王扔过去,继续骂着,“这里面都是钱,有六百万呢!小灵通这些钱够还给他了吧?”鸡娃儿王一听怒骂自己的女人口里说这张卡片那么值钱,立刻跟恶狗扑食一般,扑倒在地上,捡起那张卡片,死死地攥在手里,一翻身躺在地板上,也不立起身来,死盯着卡片、也不眨眼说,“够了!用不了那么多,一百万、就足够了!”小灵通也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白毛老汉鸡娃儿王,嚷嚷了一句,“宫雪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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