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鼓村里老祖屋,倭人慧空影再现?
老屋藏山客探究,基石原来元朝建。
佛法无边回头岸,始叹宿命月下寒。
难防慧空设局奸,幽兰神采执着撵!
在唐皇宫大酒店的大堂玫瑰厅里,小灵通和慧空野吃完了宫雪梅早已买好单的一桌子广东晚茶。小灵通计划回老家安徽豆鼓村,重新修缮自己家的祖屋,这既是了却自己最后的愿望,同时也想让纪录片《元青花》的尾片,永远定格在自己出生的故乡,这样对家族,对父母都有了一个最后的交代。从此以后,小灵通有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在返回老家、安徽豆鼓村了。两个人确定了回安徽的日期,和拍摄内容后,在准备离开玫瑰厅时,才发现宫雪梅没有回来,小灵通急着回“通灵阁”提早做起程的准备,也没有时间,再多思考宫雪梅的提议了。
小灵通和日本人慧空野的拍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慧空野在拍小灵通的同时,把斗鼓村拍了个底儿朝天,村落的布局,和周围地势山脉,还有水系的关系都疏理的清清楚楚,眼看拍摄工作就要收尾了,小灵通从村子用石头垒起来的豆鼓村村头的墙洞子里走出来,对慧空野说,“慧空野先生,我的生活环境和农村的实际生活你现在清楚了吧!”“是的很清楚了,”慧空野满意地说,“你国到处都有发现不完的人文资源,我们这次拍摄收获很大,大大的。”慧空野调整着摄像机,放大了一座房屋录像,小灵通认出来,这是自己家的老屋,最后镜头聚焦在屋前,一左一右对着深埋在地下的盈柱石基座。慧空野解释着,“这对柱石基座,根据它上面凿刻工艺和刀工特点以及岁月磨损的痕迹初步推测,这是元代的老房石基座,也就是说,这栋房屋第一建筑时间是在元代。”小灵通听着慧空野专业地介绍。小灵通推测着说,“会不会这栋房屋就是元代的遗物呢?”慧空野沉吟了片刻说,“等我把图绘制出来,在综合对比一下,就有结论了。”小灵通说,“我们省的溪地和宏村都很有名气,已上世界文化遗产了名录了。”慧空野微笑道,“那两处村落,建的都晚了,应该是在明清时期吧!我初步推测豆鼓村应始建在元时代。”见小灵通一脸疑惑的表情,继续说,“你记得我采集到的珠光青瓷瓷片吗?那也是一个有力的佐证。”慧空野遗憾地说,“可惜这栋房屋塌陷了。我真想把它整体拆除,再运回日本,复原,复建中再仔细研究一下,可惜了!”小灵通突然问了一句,“先生是研究我国元史的专家啊!元代的遗物先生都看得出来。”慧空野擦着额头的汗,笑一笑,只是笑一笑,也不看小灵通对着两个助理又叽哩哇啦地讲起了日语,两个助理赶紧过来点着头,然后扛着摄像机朝一座只剩下房梁和椽子房架子走过去,置好了摄像机,看得出来,房屋的木作结构,是他们记录的重点,慧空野邀请小灵通站在这栋房屋旁边,回忆着小时候对这座房屋的印象和记忆,小灵通走了过去。等小灵通到了慧空野的身边,慧空野激动地说,“你看这是典型的元时代民居的建筑模式,只可惜无法再保存下去了!”小灵通问,“你看的出来这件大屋子建于元代?”慧空野点着头说,“等回去,绘完了整间大屋的建筑结构图,就可以得出最后的结论了。”小灵通说,“这间大屋,我记得,是我家的祖屋,我小的时候,还是完整的。”慧空野听着继续说,“要是这间屋子能够原封不动地搬回日本,重新拆了,再复建一回。然或再把整个过程拍摄下来,可惜了。。。!”慧空也说完耸肩叹气地看了小灵通一眼。两个人拐到村中间的大路上,见一台带拖挂的拖拉机停在路中央,有一个村民正把自家的猪往拖挂上赶,上面的两个青壮劳力正抱着猪头往拖挂上拉着,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而这两头猪也在挣扎着嘶叫着。两个人绕过拖拉机,朝村头的墙洞走去,顺着围墙的台阶,他们上了快要坍塌的村子围墙,慧空野先走到墙洞子上的小楼旁,望着基石,俯下身去摸着上面的雕刻花纹,小灵通站在离他不到两步远的地方看着远处的群山,自己小的时候就是从这里往上顺着河水冲击下来的石头进山的,小灵通收住思绪,转过头问慧空野,“你说元青花是英国人发现的,怎么又让美国人取得了研究成果?”慧空野站起身,走到小灵通的身旁说,“七八十年前,北京智化寺毁了,从里面流出了一对青花大瓶,当时你国的古董鉴定行家指着上面元代的年号题记,说是假的,因为根据历史记载元代你国还没有制作出青花瓷器。后来这对大瓶流散到了英国,英国人霍布逊,认定他是元代的遗物,后来美国人亚力山大。。。”远处慧空野的助手青森君正在向他挥手、示意着什么,慧空野下了围墙,不再说下去了。小灵通下到门洞里,等了一会儿,慧空野也回来了,他又继续说,“是美国人用类型学的方法取得了元青花理论性地研究成果。”小灵通停顿了一下问道,“在现在的国际市场,我收藏的那件元青花梅瓶现在的价值是多少呢?”慧空野想了想说,“大概在一千万左右。。。但我计划花上两倍的价钱,买你手里的这件梅瓶!”一边说着,日本人就拿眼看小灵通。小灵通知道这是慧空野仍在不懈地努力着!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苦恼地问慧空野,“我现在好像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自己是个商人,还是个搞收藏的,”慧空野饶有兴趣地盯着小灵通看,然后才说,“依我看,你做个商人最好了,所谓在商言商,以本图利,再正常不过了。”小灵通不说话了,心想要是慧空野不是日本人就好了,自己还可以向他学习知识,成为商业上的和作伙伴,慧空野想买自己手里这只文化财富元青花梅瓶,自己眼下又急需一笔资金,突破事业和爱情的瓶颈。花彩棉的身影出现在脑海里,他应该给花彩棉打个电话了,自己从北京回来,再离开长安书院门回老家,都快一个多月了,也没有和花彩棉见上一面,他想让花彩棉到自己店里关照一下,慧空野看他和自己的对话才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也在思考着如何让小灵通不再如此固执,愿意把元青花梅瓶从私底下转让给自己的办法。
小灵通回到了自家的院子里,一会慧空野也来了,正在烧火做饭的妇女是小灵通的母亲,炉膛里的火苗把妇女的脸映得通红,农村妇女正和小灵通说着话,意思是要给儿子介绍个媳妇的事儿。小灵通看着电视,花彩棉正主持者西部大开发文艺晚会,看慧空野进了院子门,小灵通的主意定了,他拨通了花彩棉的电话,“彩棉祝贺你文艺晚会的成功,我在安徽的豆鼓村,都看到了长安卫视的节目,”花彩棉道歉地说,“你回家的时候,我也没去送你,我还特意准备了一点给你带回去的礼品。。。”小灵通说,“离开长安回老家以后,我思考了很长时间,目前我的事业也不见什么起色,我还是考虑想终止我们之间的关系。”花彩棉也好像很不意外地样子说,“是这样啊!等你们回来后,我们再见面详谈一次!你不要耽误了拍片啊!”小灵通挂了电话,慧空野看着小灵通情绪低落的样子,关切地问,“家里有什么事情吗?”小灵通说,“我想结束和花彩棉的恋爱关系。”慧空野也不便再多问什么,他只盘算着,自己如何最后收购到小灵通手里的元青花梅瓶。小灵通犹豫着又问慧空野,“你之前说我收藏的元青花梅瓶在国际拍卖市场上的价值有一千多万的价值,那在我们国内呢?”慧空野笑着说,“这是在国外,而现在,这只元青花梅瓶,在你的手里,很可能一文不值!”小灵通显得有些紧张,“为什么?”慧空野说,“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民间流传的此类器物,一般不会得到社会广泛的认同,再一个就是,每天,你国的景德镇都会仿冒出成千上万的赝品,再把它们输送到世界上各个角落。据我的调查,你国的国家博物馆已有很多年没有从社会上征集到元代青花瓷了。”小灵通惊异地看着日本人,说不出话,慧空野继续说“如潮水泛滥的赝品都到了我们日本和泰国,我时常都能见到。”小灵通心情沉重地说,“那我更要保护好这件元青花梅瓶了!”慧空野趁机说,“是的,不过文化财富是全人类的,不分国籍,谁都可以来保护。”小灵通不同意慧空野的一番说辞,但一时还挑不出他话里面有毛病。
忽然小灵通就想起了这一段时间自己习佛修禅的体会。不是说“世间法及佛法;佛法即世间法”吗?慧空野口里的元青花收藏世界,倒是体现出一番什么“法”呢?小灵通严肃地问自己,一时也想不清楚答案。慧空野见小灵通在思考着什么,也不打扰小灵通,最后小灵通终于想明白了,是元青花瓷器背后的巨大财富光环,这才是万法归一的根源!所有从根源里演生出来的罪过,不过是众生们对元青花的贪念,所生出的幻象,“财富”是所有罪恶的产生的根源,当众生让被这种罪恶的魔咒缠上身时,元青花瓷艺术也被充满贪欲的众生,异化成了妖魔鬼怪,所以赝品是那么的丑,那么怪,因为被异化的众生,他们的心灵早已变成了妖魔鬼怪,才能毫不犹豫地那些假丑恶的所谓“元青花”假冒品,当成旷世珍宝,礼顶膜拜,只有慈悲的佛祖,救苦救难的佛祖,才能挽救这些苦难的众生!能认出真真正正的真品元青花,自己的内心和佛祖是相通的!因为自己能认出真品元青花!想到这里,小灵通的思绪被慧空野的掌声打断了,小灵通回过神来,看着这个既是自己的朋友,又是自己的对手日本人问,“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拍起手来了?”慧空野激动而兴奋地说道,“我想,通灵师傅已经想好《元青花》纪录片的结尾陈述了。我代表全世界,所有热爱元青花艺术,和真诚关心关注元青花研究课题的观众,非常期待通灵师傅,这篇精彩的片尾陈词!”小灵通严肃地看着慧空也说道,“应该是‘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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