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想了一个晚上,觉得这次的确自己错在先,怎么可以睡那么死?被一个陌生男人抱在怀里任哪个男人也受不了。(
天骄无双)她想起自己多久没有好好关爱乔仲伟了,忘了他们的初吻纪念日,忘了他的生日,忘了情人节,像个陀螺一般忙得忘了一个又一个亲密而重要的日子。
该想个办法补回!最近又有什么节呢?
宁可坐在车里左思右想,突然喜出望外,拍拍老张的胳膊:张司傅,我就不回公司了,你送我回家吧。
回到他们的小窝,她第一件事就是拿钱去楼下菜场买菜。红润的西红柿、活蹦乱跳的鲤鱼、脆绿的青菜、厚墩墩的香菇……
她左挑右选,直到拎不动才停止采购,母亲说得对:想要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必须先留住他的胃!
回到那间又小又暗的厨房,束高马尾手脚麻利地忙活起来,她都想好了,要做一份烛光晚餐,理由很充分:今天是她生日,二十七岁生日!也是她与他第一次的纪念日,简直太有纪念意义了!
很快,屋里那张书桌上摆好两菜一汤,两副餐具,天还没黑,想着乔仲伟还得有会才能从采石厂下工,她一蹦三跳去楼下买蜡烛,月色、烛光、情人、美味,再有一个良宵之夜,多完美!
回来的路上宁可打电话通知乔仲伟下工后回来吃饭,能听出他还在生气但语气已经缓和很多。(
行长,请放手)嗬,还不笨,否则我就独享美味,宁可一边想着一边开门,门却先从里面打开。
“仲伟呢?没和你一起回来?”赵丽花从门里探出脑袋朝宁可身后瞅。
宁可愣在门口,心中的激情和期待一扫而光,她就想不通乔仲伟父母怎么总喜欢玩突然袭击?总在两人想亲热这会突然出现,更让人生气的是赵丽花堵在门口一手把门,大有见不着乔仲伟不让她进门的架势。
“阿姨,我,你让我先进去啊,仲伟马上就回来。”宁可再笑不起来
“哦,对,对,你请进”
宁可像个机器人木木地进屋,瞅到乔得天坐在他们床沿“吞云吐雾”,她突然有种错觉,进错别人家的房子,手里握着两根红蜡烛,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黑道的救赎)
“哟,停电啦?”赵丽花瞅见那两根红蜡烛,顺手扯灯绳,白炽灯放出昏黄的光,她又拉一下,“关了吧,省点电。你买蜡烛做什么?”
“没,没什么,看着好看。”宁可不得不编
“稀奇,这有什么好看的,老家抽屉一堆一堆的,宁可啊,过日子就得学会省,你们现在挣得也不多,别好看就买,大街上好看的东西太多了,哪买得过来,再者,也没那闲钱啊。”
乔得天很威严地咳嗽两声,觉得自己不得不站出来说句教导话:“还有啊,宁可,这马上要过门的人了,别总‘阿姨,叔叔’地叫,得叫爸、妈,我们这趟来就是冲这事。”
宁可心里一惊,并没预想之中的喜悦或是激动,或是乔家二老的纠缠让她后怕,或是目前经济压力让她没那闲心,她觉得结婚,那是多么遥远的一件事,总不能背着30万的巨债挤着笑容穿婚纱吧。
女人一辈子只做一次公主,那就是结婚这天,众人围观,众人拥爱,数不尽的祝福,穿着洁白婚纱,圣洁得如云上之仙,婚后的日子女人都是奴婢,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带孩子侍候丈夫。(
福泽有余)所以说,结婚这一天对一个女人要多重要有多重要,企能含糊?
无论贫富贵贱,在结婚这一天,女人都是公主,都是耀眼的星,都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稀世珍宝。
乔仲伟的归来化解这份容不开的尴尬,但他脏乱的长发、污迹遍布的蓝工服又将乔家二老的火焰点得老高。
“这,这,这怎么回事?你这上的什么班?”赵丽花此次绝不想再偏袒儿子,这小子明明背着她做些苦活,真是被宁可这小妖精迷得没了头脑。
“你坐下!给我好好说,把我们当傻子?上次回去我就觉得不对劲!”乔得天急得忘了抽烟,在乔仲伟和宁可中间来回走动,眉头紧锁,这白眼狼!把他养大,供他上学、供他吃喝,这一遇着媳妇,扭头就忘了爹娘,这白眼狼!
本就很小的房间一下子多了两个人,还是两个气急败坏的老人,屋里显得更拥挤、窒息!乔仲伟知道这次再不能像上次那样含糊过关,得给他们一个交待,当然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句不能说。
“可儿,你不是要去看宁菲吗?天还没黑透,抓紧去!”乔仲伟靠近宁可一面冲她使眼色,这阵势,战火一点就燃,可别烧着他的可儿。(
绝对暴力)
“宁可,别走,我们这次要把话说清楚,你们也老大不小,我们谈谈婚事,宁可不在,谈个屁啊!”赵丽花想想先把婚事定了,其他的事稍后再议。
宁可站在那里,进退两难,宁菲的电话适时插进,她在那边语气怪怪的:宁可,我在你家楼下!
搁往日,作为妹妹的宁菲敢叫她一起“宁可”,她早责问追究起来,今天不一样,乔仲伟才帮她撒过谎让她去找宁菲,她得将计就计赶紧带宁菲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妈,你看,宁菲都在催她了,让她快走吧,不就结婚的事吗,和我说,我能代表她!”
“阿姨,真的,我挺急的,妹妹肯定找我有事,结婚的事你们说了算,我没什么意见!”
赵丽花见宁可和乔仲伟一唱一和的顿时没了主意,望向乔得天,后者挥挥手:“去吧去吧,只要你没意见那就好办,婚事我们来安排。(
巅峰极品公子)”
宁可一喜,抓过挎包往外跑,到门口停住,温柔地看向乔仲伟:你过来一下。
乔仲伟走过去,步伐缓慢,他真的很累!
“仲伟,我看今年我们结婚太仓促,过两年吧。”
“过两年?再过两年我们就近30了!你就一点不急?”乔仲伟有点失望
“我们现在和结婚也没什么两样啊,而且,而且我们欠那么多钱,房子也没到手,拿什么结婚啊?”宁可一想起和乔家二老同居一室就头皮发麻。
“你别说了,这次你得听我的,我们最迟拿到新房就要结婚,我不想再等了,一个李元,一个小开已经够我受,我怕夜长梦多。”
“仲伟——”宁可求助
乔仲伟扭身进屋,给她一个疲惫的背影!她只好沮丧地下楼。
“仲伟,现在就我们仨,说吧,你都在做些什么?”乔得天坐到儿子对面,他还没忘记追问。
“我辞职了,现在采石厂当工头。”乔仲伟一个又一个谎地撒开,说得自己都嘴软,但他没办法,真话有时像刀子一样,不会要命,却能让人伤痕累累。
“说不干就不干了,为什么啊你?”赵丽花抄起扫帚,落下去却是轻的。
“儿大不由娘,随他去吧,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乔得天挑重点提问
乔仲伟窝进墙角,不停搓脸挠头,见二老没有放松的意思 ,“拿到新房就结婚!”
乔家二老对看一眼,都没再言语,看来对这个回答尚算满意。
“对了,你俩攒够多少钱?”赵丽花是会计,这有关钱的事她内行。
“哪有得剩啊,每个月就拿那么点,我们还要交房租、水电费、买衣服什么的,都花光了!”乔仲伟再次撒谎,心里隐隐地痛,他是在对自己有养育之情的母亲撒谎!
“那,总归会剩点吧?一百、两百也是钱啊。”乔得天愁得嘴里发干,现今年轻人过得什么日子?
赵丽花挺冷静,想了想,找来一纸一笔,“你一样一样说,我给你算算,别想糊弄我。”
“妈,你就饶了我吧,我想睡会,上班很累的!”乔仲伟双眼通红,喉结上下滚动,他咬紧牙关,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刻,他特别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算了,算了,以后结了婚他们就懂节省,现在逼也没用。”乔得天看儿子那样,心疼!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一个月工资就有4000,这破房子一个月加水电费也才200多,买衣服?哼,宁可穿的裙子还是大前年的,你骗谁?算了,我也不和你算了,你这钱贴了她妈也好,给了乞丐也好,这些我都不和你算了,我只提一个要求:拿到房钥匙给我立马结婚!另个宁可那边的彩礼一个子都别想!”
这算是赵丽花的最后通谍。
乔仲伟不知道那一晚是怎么熬过去的,也不知道吃到胃里的是什么东西,他将父母送走后扑倒在床上拿枕头蒙住脑袋,这一次,他,真想沉醉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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