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下楼去找宁菲,在楼梯拐角路灯下见到她,本想出口的责问统统憋进肚里。(
猎色花都)
向来明朗、干净的宁菲长发凌乱,穿着睡衣,一脸泪水地靠在一棵梧桐上。
“你怎么啦?”宁可心疼加害怕地伸出手去抚摸
宁菲别过头,有些嫌恶地看过来:“姐姐,我爱的人你也抢?”眼神里充满愤恨、伤悲!
“你瞎说什么?我抢谁了?你是不是傻啦?”宁可也生气
“我瞎说?韩泊被谁打成那样?为什么要打他?这些你都不知道吗?”宁菲一步跳开,不管不顾地嚷嚷。宁可怕楼上乔家二老听见,急急地将妹妹拖走,两人一路谁也不理谁,直到走到云江湖畔。
夏天的风扫在脸上,清凉还夹杂水草的清香,四周全是出来闲逛的情侣,语调温柔,步伐缓慢。宁可在这种意境中心态放松,再看妹妹气鼓鼓的样觉得挺可爱。(
斗神)她跑去小卖部买了两杯冰镇凉茶,递给妹妹一杯:“拿着,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那你,爱不爱他?”宁菲不接凉茶,严声逼问。
宁可觉得不可思议,也觉得尴尬无理,她从来不把爱不爱挂在嘴边,更不会当这么多人询问。妹妹真是年轻啊,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能这么顺当地将爱说出来,还这么理直气壮?这还没爱过呢,如果像她和乔仲伟这样一爱十年,那得成什么样子?
“你懂什么叫爱?动不动就爱不爱的?”宁可不得不调教妹妹,母亲现在还不知道妹妹退学的事,这教育她的责任理应落上自己肩头。
宁菲刚才性急说溜嘴,这会也觉得不好意思,夺过凉茶猛喝。那天韩泊送韩跃上学,眼睛四周一片淤青,嘴角也有划痕,她竟然心疼得直掉泪,躲在开水间浑身发抖。她从来没这样去关注一个人,也从来没这么在乎一个人。
她喜欢看他的笑,像开会那般无声温暖;她喜欢闻他身上的气息,没有烟味,没有酒味,只有洗衣液的清香。(
我的美女总裁老婆)同事说她有恋父情结,或许吧,虽然与姐姐相比她从来不缺少父爱,可打从父亲离开家那天起,她的心房就缺了一角,而韩泊的出现将那塌拉的一角傲然顶起。
“丫头,你披发好看。”
“丫头,你真皮!”
“丫头,韩跃不听话你只管打,我不会打你。”
“丫头,晚安!”
……
自从熟识,韩泊就喜欢叫她“丫头”,他喜欢和她开玩笑,喜欢让韩跃带给她零食,他总是温柔而开心地把她当自己的妹妹那般呵护,可他从来不给她送花。
直至那天,一脸伤痕的韩泊约她去喝茶,向来温暖的脸是冰凉的,他哑声告诉她:“丫头,你从来没和我说你姐已经有男朋友。”
她气急、伤心:“不管她有没有男朋友,这和你,没有关系啊。(
死神之无影刀)”
他看起来也挺伤心:“有关系,看来我出现的太迟!告诉我,她男朋友对她好吗?”
她吼叫:“好!很好!非常好!他们都在一起十几年了,谁也别想把他们分开!”
那天不欢而散,他送她回去的路上,轻轻抓起她的右手十指,语调重复曾经的温柔:“丫头,我一直把你当妹妹,做我妹妹吧,我会像你姐那样疼你。”
“不要!我,我——”第一次向人表白,向一个已经结婚生子的十分熟男人表白,宁菲激动得手心冒汗,可韩泊没让她继续,他上前轻轻拥她入怀,忧伤地说:“不要说下去,我不想破坏这种美好!你还是个孩子!”
这话伤了她的心,这或许也是她来找姐姐理论、发火的原由,她不喜欢大家把她当孩子,不喜欢韩泊那么钟情姐姐,更不喜欢姐姐面对韩泊的关爱没有拒绝!她是在姐姐和乔仲伟的恋情中慢慢长大的,她目睹他们的恩爱甜蜜,她嫉妒过,她希望有自己的乔仲伟。(
重生之蜕变)她希望那个人也会帮她系鞋带,会拍着她有脑袋喊她“小笨蛋”,会在她犯错过后一声怒吼“我该拿你怎么办?”,更希望那个人像乔仲伟吻姐姐那样在屋顶上吻她!
“我说的你听进去没有?不许再和韩泊来往!”宁可发现自己说了一大堆,妹妹依然在神游。
“你,你刚才说什么?”宁菲缓过神,刚驱走的韩泊又出现在脑海里,心痛!想他一次,痛一次!
“韩泊结过婚,都35了,还有这么大孩子,他需要找一个马上结婚过日子的女人。而你,才十七岁,懵懂无知,将爱情想得天花乱坠,你需要一个男孩陪你谈恋爱,而不是陪一个男人材米油盐,管孩子!”
姐姐说得好像在理,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没早点出生?她想那起那句诗: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可她放不下,就像放不下自己的呼吸。
“我更不会去喜欢他,他以为他是谁?”宁可喝净最后一口凉茶,轻叹一声:“知道吗?或许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再生个孩子,作平凡而庸俗的居家女人。(
火影之漩涡流云)”
宁菲很意外:“结婚?和仲伟哥哥么?”
“嗬,不是他还有谁?”
“都说结婚是件很幸福的事,你怎么一点不高兴?”
“唉!我也不知道,总觉得跨过那道门,门里黑漆漆一团,里面有无数的未知和叵测。”
宁菲听姐姐这么说算是放心啦,既然姐姐不喜欢韩泊,那么就没人和她抢了,只是“姐,你说韩泊会等我长大吗?”
“不会,你的长大至少还得5年,再过5年他都40了,到时头发花白你再也看不上。”
“不!就算他老得掉牙我也不嫌弃!”
“羞不羞,一个女孩说这种话。”宁可取笑妹妹,心里却被妹妹这种纯真无瑕的倾慕所打动。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女孩十七、八岁那会没自己的偶像?她就崇拜过自己的语文老师,为此将语文那门课修得倍好,会偷偷采春天的小花放在他的案头,更会为他不经意地一次注视兴奋得整夜失眠。
后来呢?后来像《窗外》里的细节,十年后再相见,她还年轻着,老师却已经老了,起身给她倒水却烫了她的手。那天她是哭着离开学校的,也不知道是手痛而哭还是为老去的老师而哭,或许是因为梦碎了,她年少时自编自导的梦碎了!宁菲早晚会明白这一点。
“姐,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一夜长大5岁?”宁菲不再生姐姐的气,孩子似的窝进她怀里。
“傻,女人都怕老,你就这么想长大?长大会有数不清的烦恼。”
“我不知道,我就是见不到他想哭,见到他就开心,我还总有种错觉,觉得韩跃现在不是叫我‘宁老师’而是叫‘妈妈’”
“嘿,你真病得不轻哦,那‘宁老师’三个字,‘妈妈’两个字,发音也不同,你怎么能想到一起去?”
“姐,别告诉妈妈,这是我们的秘密。”
“好”
“姐,为什么想要的得不到,得到的又不再珍惜?”
“什么情况,说说看,我给你分析分析。”
“我以前暗恋的那个男生,现在经常来看我,他说喜欢我,还说让我等他大学毕业,一毕业我们就结婚。”
宁可想起那个男人笑了,也才一年的功夫变化这么大。一年前宁菲对他恋恋不舍他从来不正眼看她,一年后他苦追宁菲,而宁菲却有了心上人。
“知道吗,得不到和已失去才是幸福!”
“我不信,你和仲伟哥哥就是得到,未失去,不也很幸福?”
“嗯,我俩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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