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滴尿液已经滴落在了车上,滚下的香烟被打湿了半截,展芒吓得魂飞魄散,今天被人算计算是彻底栽了。
陈子光看了一眼尿了一裤子的展芒,弯腰捡起香烟,再次塞进了展芒的嘴里,幽幽道:“要是再掉了我可生气咯哦。”
展芒连死的心都有了,浑身没有一处受大脑控制,带着尿骚味的香烟就塞在嘴里,眼看着含不住,急忙伸出手扶住,陈子光这才给他点上香烟,道:“红梅不值钱,别嫌弃。”
而狱霸这边也结束了,鼻青脸肿的保镖们躺在地上痛哭流涕,连滚带爬躲到了一边,再也不敢上去找打。
狱霸不屑地一哼,转过身朝法拉利走了过去,边走边春风满面地说道:“光哥,兄弟我精心策划的见面仪式怎么样?”
陈子光手一撑,跳出了车,扔给狱霸一根香烟,接着把打火机扔了过去,说道:“还不错,就是人少了点!”
狱霸伸手接住香烟和打火机,点燃了香烟,轻轻一甩将火星灭掉,陈子光走到了跟前,刚好将打火机还上,两人面对面,哑然一笑。
砰!
陈子光一拳头砸在了狱霸的胸膛上。
砰!
狱霸一拳还了回来,接着两人的手啪地一声抓在了一起,青筋暴起,随后紧紧地拥抱住对方。
陈子光说道:“兄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两人松开手相视而笑,眼中带着别样的光亮。
“站住!”狱霸突然一声厉喝,陈子光转过头去,原来展芒那小子看两人正在叙旧意图猫着腰逃走。
展芒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缓缓转过身来,央求道:“你们饶了我吧,法拉利给你们,钱我也不要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自不量力,你们饶了我吧。”
陈子光缓缓走到了展芒面前,讥笑道:“你很着急吗?”
展芒急忙点头又急忙摇头,最后自己也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了,拉着苦瓜脸说道:“我们又没什么大仇,你就放过我吧。”
陈子光没有吭声,转身对其十个保镖说道:“你们过来。”
十个保镖颤颤巍巍,不敢上前。
狱霸一声厉喝:“叫你们快过来!”
十个保镖步履蹒跚地靠了过来。
陈子光又下令道:“一人拿一根棍子!”
“耳朵聋啦,叫你们拿棍!”狱霸盯着魂不守舍地保镖们凶狠地吼道,保镖们立刻四处找棍子,拎在了手上贴着裤边不敢有任何反抗或者违背的意思。
陈子光又指着法拉利说道:“过来!”
狱霸愕然道:“光哥,干嘛?”
“给我砸车!”
陈子光说得轻描淡写,展芒瞪直了双眼,钻到喉咙的话又生吞了下去,狱霸低声问道:“真砸啊?”
“砸。”
“没听见啊,叫你们给我砸车!”
狱霸厉声喝道,保镖们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车旁边,看了看狼狈不堪的二少爷,砸也不是不砸也不是,狱霸又急了,催促道:“砸呀!”
迟疑了一下,一个保镖闭着眼睛一棍子敲了下去,砰地一声碎了后视镜,有人砸了第一下,便有人接着砸第二下,然后所有的人都加入了砸车的行列中,乒乒乓乓的声响此起彼伏,大车灯碎了,挡风玻璃碎了,玻璃渣子掉了一地,浑身坑坑洼洼,惨不忍睹。
狱霸啧啧称赞,近百万的法拉利就这样成了报废车辆,还挺方便,拖车都用不着,陈子光则抱着膀子盯着展芒,那小子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无奈、心疼、懊悔和仇恨交织在了一起,都快拧成大麻花脸了。
终于,车子的车盖也给砸废了,一扇车门直接被狱霸两脚踹掉了,摇摇欲坠。
“芒太,第一条完成了,咱们还有一条是什么?”陈子光故意问道。
眼看着心爱的法拉利被砸成废铁,展芒起初的害怕已经转变为恶毒的怨恨,用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道:“你们不要逼人太甚,不然我哥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哥,谁?”
“展氏集团你知道是谁家的吗?”展芒瞬间多了三分底气。
陈子光心里咯噔了一下,展氏集团听罗斌、刘猛提起过,是云州市的大集团之一,原来这小子是展氏集团的太子爷,难怪如此嚣张。
看到陈子光陷入了思考之中,展芒感觉到自己搬出的靠山镇住了对方,站直了身子,一手扶在一辆报废车上,等待着他认怂,岂料陈子光脸色一变,将烟蒂弹了出去,说道:“你不提这嘴也许我就放过你了,但你都逼上梁山了,我也不能不留个后招啊,兄弟,拿摄像机来!”
“别,别,当我没说!”展芒立马嗷嗷大叫。
陈子光作势上前一步,展芒立即上蹿下跳:“我再也不敢了,我真心知错了!”
此刻的十个保镖噤若寒蝉,无人出头,展芒痛哭流涕了许久,陈子光生了恻隐之心,问道:“真知错了?”
“恩,恩,恩!”展芒使劲地点着头。
陈子光招手让展芒过来,展芒双腿筛糠般地发抖,走到了陈子光面前,不敢抬头。
“以后不纠缠毕夏了?”
“不了,再也不了!”展芒一个劲地摇头。
沉默许久,陈子光摸了摸展芒的头,如同一个长者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是,是!”
这是训导主任教育小学生么,狱霸在一边都快笑尿了。
陈子光摆了摆手:“带着你的人滚吧!”
话音刚落,十个保镖如同蒙受大恩一般扶着展芒仓皇而逃,其中一个保镖低声建议道:“二爷,通知大爷吧?”
“这件事情你们把嘴给我闭严实了,谁也不能说。”展芒脸上火辣辣地疼,肠子都悔青了,加快步伐逃离。
“诶,你们站住!”
突然后方一声惊雷炸开,所有保镖硬生生刹住了脚步,不知道狱霸大哥还有什么吩咐。
狱霸吼道:“回去记住了,大爷我叫张赫,滚吧!”
接着就是陈子光和张赫的大笑声在四周回荡。
……
大饭店里面,陈子光把罗斌、田大胜叫了过来作陪,点了一桌子荤菜,开了一箱泸州老窖,52度的不带含糊,直接上大碗往死里喝,包厢里面基情四射。
张赫出狱没多久,在白衣县待了一段日子就到市里面瞎混,凭着一身蛮力吃喝不成问题,但性格使然,为了帮一个摆地摊的寡妇把城管给打了,到看守所蹲了一周多,结果刚出来就遇上一群混小子到处找打手,说是要揍一个人。
本来张赫不想惹事,结果一打听要揍的人叫陈子光,张赫也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但冲着赏金高也就接了。
“结果这货临时要太子爷给他加钱,钱拿了还把别人打成了酱猪头,想起来我他妈就想笑。”陈子光端着酒碗呵呵地说道。
张赫将半碗白的一口闷,说道:“光哥,这点钱我还嫌少呢,当时那小子找了十多个混江湖的,我是把他们全部打倒了才选上的,然后我就给他们吹嘘老子以前是江洋大盗,干的都是杀人越货的买卖,嘿,结果那群傻逼还真信了,不过想不到真是你,要是那样,我就不止这个价了!”
哈哈……
张赫红脸粗脖子,又说道:“不过那法拉利砸得真他妈痛快,当时就该让那小子给所有人跪舔,不然他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众人又是大笑,田大胜喝得最少,问道:“你们教训了那太子爷,不会出什么事吧?”
张赫手一摆:“不会,展芒虽说是展家二少爷,但跟展超不是一个妈生的,所以这事展芒十之八。九都不敢告诉展超……诶呀,提这个干嘛,来,田大哥,初次见面,我张赫是个粗人,别的不会,敬你一碗!”
罗斌举碗:“来,咱们一起!”
包厢里面喝得昏天黑地,全都吐了,晕乎到深夜才出去结账,搞得小老板娘心惊胆战,张赫又死活要抢着买单,说那一笔钱就是拿来大吃大喝的,然后打车回龙潭街,全都倒头就睡,鼾声四起。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陈子光起身洗了个冷水脸,正碰见上厕所出来的张赫。
“后面有什么打算没?”陈子光问道。
“瞎混呗,坐过牢的,早就钉上了耻辱柱!”张赫猛地浇了一把脸,水花四溅。
陈子光倚在门框,递给张赫一支烟点上,说道:“要不你留下跟我干吧,我让你当保安队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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