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赫哑然一笑，问道：“你开玩笑吧？”随后环顾了一下四周，要是陈子光混得风生水起也不会住这种破破烂烂的地方，他这个话张赫相当没底。
陈子光对张赫这种反应并不感到意外，说道：“但这个职位给你之前你得跟我干几件大事，到时候五险一金一个都不会少你的，只要你信得过兄弟。”
张赫盯着陈子光的眼睛，似乎不是开玩笑，沉思了一下，说道：“反正烂命一条，好，我信你！”
两人一拍即合，陈子光正在为北区掌舵人选头疼的时候张赫从监狱里面出来了，这简直就是天意。
粗糙地洗了把脸，又到楼下买了两套一次性牙刷整理整理，两人便下了楼，一问翠芬嫂才知道大胜已经去上班了，说是公司最近抓得紧，忙得没日没夜，陈子光决定近期就少麻烦田大胜了，又拜托翠芬嫂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出租屋，好给张赫安排一下，两个大老爷们挤在一起总不是个事。
下了楼，前两天还炒得火热的拆迁事件已经鸦雀无声，就剩下几张破告示在风中飘扬，拖回来的嘉陵125几乎不成形状，斜靠在墙根，只能得空了再去修了，苦逼的是现如今连个代步的工具也没有。
两人随便到早餐摊点吃了点东西，刚一结束，刘猛就打来电话，说是查到了冯晓刚的两处行宫。
三人到了临江花街，在一家饺子铺坐下，对面是一栋十多层高的楼，刘猛指着六楼的窗户说道：“这儿住的是一个云州师范的女学生，冯晓刚包养了才半年左右，来的时间也最多”
陈子光给张赫递了支烟，问刘猛道：“那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住的地方就隔着两条街，是电台的女播音员，跟冯晓刚两年多了，那天那张照片就是她神经大条下发的，好像是为了逼冯晓刚就范赌气发布的，所谓不怕神一样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女友，从那以后冯晓刚也很少光顾她了，又怕她惹出乱子就随便扔俩钱养着。”
陈子光冷冷一笑：“冯晓刚还挺精的，一个学生白天上课，一个电台的晚上上班，刚好岔开时间，不过话说回来，他精力挺旺盛啊。”
张赫微微一笑，问道：“那你咋计划的？”
陈子光想了想掏出手机：“我找个老熟人。”
电话打完没过十分钟，一辆破旧的奥捷停在了外面，梁钟下了车。
陈子光回头对张赫说道：“你和刘猛在下面待会儿，吃完饺子的功夫我就下来。”
“要不我们也去？”张赫提议道。
“你块头太大，人多了也容易暴露。”
张赫回到了座位，正好新出锅的饺子也上来了，热气腾腾，索性张赫拿一双筷子在桌子上杵了一下开吃，还自言道：“他娘的，监狱里这几年可把老子憋坏了。”
陈子光淡淡一笑，示意刘猛招呼好张赫，自己则朝着梁钟走了过去。
“这事算帮忙还是算打工？”梁钟对陈子光不冷不热，从后备箱拿出一个工具箱和一顶帽子，砰地一声关上后备箱问道。
陈子光知道这小子对上次让他呛水的事还耿耿在怀，问道：“什么价位？”
“十个平米100，不加摄像头平板电脑的钱。”
“我只装卧室和客厅。”
“那一共2200，给你去个零头，2000。”
“成交。”
两人化装成查水表的上了楼，今天星期六女学生一般还在睡懒觉，果不其然，一个穿着睡袍的女学生拉开了门缝，睡意朦胧，杏眼柳眉，长得水灵可口，警惕地看了两眼陈子光他们才打开门放行。
刚一进屋，一个穿着裤衩的男子伸着懒腰从卧室走了出来，女学生立马上前拉着男子进了洗手间，机不可失，梁钟闪进了卧室，陈子光在门口把风，随意一瞟，电视机上有一张合影，男的想必就是冯晓刚了，居然也是个死秃子。
不一会儿就听见洗手间里面传出了稀里哗啦的流水声，还有男子和女生的交谈声，大意是男的要女的和他一起洗鸳鸯浴，女的说等会儿。
“你们查完了吗？”突然女学生趿拉着拖鞋从洗手间出来了，胸部已经被水林湿了一片，一对玉。兔活脱脱的要跳出来一样，睡袍下面被拉开了，露出白色杜蕾斯，陈子光心想现在的大学生胆子真够大的。
可梁钟还没完事，陈子光哎哟一声捂住了肚子蹲了下去，随后就往洗手间冲，面色痛苦地说道：“同学，借你的厕所用一下。”
女学生连忙追了上来：“里面有人洗澡呢，不行不行！”
“我准是吃坏肚子了，实在挺不住了！”陈子光也不顾女学生的拉扯，使劲地敲厕所的门，里面的流水声停止了，男子一把拉开了门，骂道：“你丫有病啊，没看到老子洗澡吗？”
这边梁钟已经出来了，打了一个ok的手势，陈子光眨巴了一下眼睛。
“说你呢，还堵在门口，你信不信我打电话报警啦。”男子怒色满面威胁道，任谁大清早被搅了雅兴也得火冒三丈。
可陈子光表情更加痛苦了，一把拉开厕所门冲了进去，吓得光着下半身的男子一把抓过一条毛巾捂住了裆部，陈子光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反手锁上了厕所门，拉开拉链开始撒尿，全然不顾男子一脸的无奈和愤怒，更不打理外面咚咚的敲门声。
陈子光撒玩尿，愉快地抖了抖，浑身轻松地出了门，冲着一脸木讷的女学生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男子已经快速地穿上裤衩追了出来：“我操你大爷，老子要举报你。”
梁钟趁着刚才的空当已经把客厅里面的无线摄像头也安装完毕了，朝陈子光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头也不回地朝大门走去。
“王八蛋，你给我站住！”恼羞成怒的男子追了上来，陈子光砰地一声锁上了门，光着脚没有刹住车的男子一头撞在了门上，疼得龇牙咧嘴，一摸鼻子才发现血都出来了，女学生立马急得团团转。
陈子光蹬蹬地下楼，琢磨着今天让那女学生的逼少**了一回，是不是得让冯晓刚加点钱意思意思。
“你就不怕人家真告你？”梁钟看陈子光一脸的无所谓，清了一下嗓子问道。
“那个女的是被人包养的，那个男的是女的包养的，你觉得他们会报警吗？”
梁钟神情有点惊讶，但旋即有点木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只干我的业务，其余概不关心。”
到了二楼，陈子光付了费，说道：“公事谈完了，咱们说点私事，你和江梦生的事情怎么样了。”
梁钟埋着头数钱，边数边说道：“他也催了我两次了，我一共套了二十万，但他还有点耐性，我也不着急，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他找的杀手一个月之内是不会到云州市的。”
说罢，梁钟将平板监控电脑交给陈子光并交代了用法，然后下楼开车走了，适才紧紧地拽着裤兜边沿的小动作深深地印入了陈子光的脑海。
“光哥，怎么样？”刘猛上前问道。
“已经搞定了。”陈子光瞟了一眼离开的奥捷车，皱起了眉。
张赫趁着时间已经吃了两碗饺子，狠狠地打了一个饱嗝，望着奥捷问道：“那人谁啊，这么牛？”
陈子光淡淡道：“一个生意人。”
……
梁钟离开了就点了一支烟，紧紧地抓着方向盘，后背冒出了冷汗，刚才故作镇定，实际上心里忐忑不安，江梦生那儿自己已经赚了五十万，是时候脱身了，至于杀手，一周之后就会来云州市，到时候就是陈子光的死期。
本来今天已经买了离开云州市的飞机，为了不引起陈子光的怀疑才临时加了一场戏，车子很快到了楼下面，梁钟如同淋了一场雨一样冒了一头的汗，急忙推开门，三个大行李箱放在了门口，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从里屋走了出来。
“老公，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梁钟擦了一把，说道：“没事，行李都准备好了吗？”
“全准备好了，但是，咱们非走不可吗？”孕妇表情凝重地问道。
梁钟微微一笑，摸了摸孕妇圆鼓鼓的肚子，说道：“你还有两个月才到预产期，咱们去美国生孩子，那儿的奶粉我更放心。”
孕妇瘪嘴强勉一笑，梁钟捧着她的脸啄了一口，进卧室里面换一套衣服，一边换一边说道：“待会儿出租车到了楼下你就先去机场，我随后就到。”
“还是你跟我一起吧，不然我不放心。”孕妇倚在门口担心地说道。
梁钟穿上外套，走到孕妇旁边，说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听话啊，乖！”
孕妇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望着梁钟把行李箱拖出了门，拿着钥匙深情地望了两眼屋子，也锁上门出去了。
梁钟把所有的行李箱拖到了楼下，装进了奥捷车的后备箱，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旁边，梁钟把孕妇搀扶上了车，给司机一张百元大钞让她把人送到机场去。
车窗降了下来，孕妇眉头深锁地叮嘱道：“老公，你一定要小心啊！”
梁钟笑着挥了挥手，又给了老婆一个飞吻，眼见出租车开远，梁钟从兜里拿出烟盒抖了一支新的续上，以减轻心里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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