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皇后长长的珐琅护甲深深掐进肌肤之中,恼恨之余便是深深挫败感。(
豪门游戏,前夫莫贪欢)看了一眼屏风外正处于暴怒边缘的兴庆帝,深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悄悄走了。
朱若玲汗出如浆,不住摇头:“这……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方天华瘫软在地,怨怒地瞪着方氏,手指颤抖:“你……老夫一世英明,葬送于妇人之手!”
方氏也体如筛糠,她怎知女儿费尽心思得来的竟是这般结果?本想送女儿进楚王府换来一场更大的富贵,孰料楚王根本未曾将女儿放在眼里,想要另辟蹊径,却不料一脚踏进了人家陷阱!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儿臣,还有话说,”欧竞天凤眸中冷芒暴涨,咄咄逼人,“儿臣有人证物证,朱氏若玲在朱府之时便不守闺训,德行有亏!”
“不!”朱若玲瞪大了双眼,“我没有!王爷,你不能含血喷人!”
欧竞天视她如无物,向上拱手:“儿臣请父皇宣召朱氏贴身婢女宝珠上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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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庆帝打了个哈欠,颇有些不耐烦:“有这个必要么?闹了半夜朕也乏了,过一个时辰还要早朝……”
“请父皇还儿臣一个公道!”欧竞天并不退让,“也还楚王妃慕氏一个公道!”
兴庆帝无奈,只得摆手命太监传唤宝珠。
宝珠畏畏缩缩上殿,腿脚发软,一旦跪下便动弹不得,抖着嘴唇断断续续说道:“万……万岁爷,我家小姐和表少爷方……方锦亭从小青梅……竹……竹马,两情相悦。(
宝鉴)早于今年正月表少爷过……过府拜年之时,两……两人……”
“贱婢!住口!”朱若玲柳眉倒竖,暴怒得五官都有些扭曲,指着宝珠,“是谁叫你这样污蔑我的?”她上前几步一脚蹬在宝珠肩头,将宝珠踢得趴倒在地。
兴庆帝皱眉冷哼,两旁的御前武士立刻上前扭住了朱若玲,把她拖到一旁摁翻在地。朱若玲仍不罢休,破口大骂,小太监赶紧上前往她嘴里塞了一条手巾。
宝珠一边哭一边说道:“小姐,奴婢不敢胡说呀!你自己做的事,便是瞒得过所有人,也瞒不过老天爷!奴婢还记得那是正月初五午后,你们两个睡作一堆,事毕还给了奴婢十两银子,要奴婢保密。(
夺舍成军嫂)表少爷送了你一条汗巾,你送了他一条手帕。
其实,新房那晚和你……和你有夫妻之事的也是表少爷,他混在送嫁队伍里进的王府,为的是给你送灌了鸡血的羊小肠。
楚王千岁根本没有碰过你,你肚子里的分明便是表少爷的孩子!
你以为有了孩子便可以在王府有立足之地,而王爷为了体面必不敢声张,所以开始耀武扬威,甚至以下犯上欺负王妃,王妃这才责罚了你……”她不住磕头,“皇上,奴婢,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朱若玲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欧竞天负手而立眼神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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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庆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想了半晌,终于下旨:“原英国公、领太子太傅方天华诬告楚王,欺君罔上,着削职为民,流放三千里,其三族三代以内不准入朝为官;三品淑人方氏妄听妄言,居心险恶,着夺去诰命,赐鸩酒;朱氏不守闺训秽乱楚王府,以下犯上,君前失仪,赐游街示众,凌迟处死;宋国公府家规不严,出此逆事,着所有有品级子弟官降三级,罚俸三年。
楚王及王妃无辜受累,赐黄金千两压惊。”
“谢父皇。”欧竞天微微冷笑,携着慕清妍的手一径向董太后的寿安宫走去。
兴庆帝“压惊”二字尴尬地盘桓在唇边,眼底的怒色如乌云骤聚,隐约有雷霆闪耀。(
花豹突击队)但脸色仍旧保持着肃然威严,将袍袖一摆:“叉出去!”起身回寝宫去了。
朱若玲清醒过来,看到外祖和母亲茫然而绝望的表情,跪爬几步扯住方天华的袖子,哭的声嘶力竭:“外祖父,您救救我!救救我啊!”
方天华一把拽过衣袖,愤然恨极,手指几乎伸到了她脸上:“你……你还有脸!亏我再三问你,你却说有绝对把握,如今可好,非但搭上自己还连累了我方家满门!老夫恨不能拆了你的骨头!”
朱若玲颓然缩回手,转而爬向方氏,双手拉着她的衣衫,哀哀哭求:“娘,您一定要救我!我是您唯一的女儿啊!”
“救你?”方氏目光呆滞,嘴角边含了一抹苦涩而破碎的笑容,“女儿,娘还想请你救救我!”她脸上突然出现阴狠狞厉之色,抬手狠狠扇了朱若玲一个耳光,大骂,“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蠢货!连自己的身子被谁占了都不知道么?!早知如今,一生下来就把你掼死也罢了!”
朱若玲眼中最后一星希望之火也破灭了,眼神空洞,忽然疯狂似的奔过去一脚踏住宝珠的手,厉声喝问:“贱婢!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敢这样污蔑我!我什么时候和表哥有私情了?”
宝珠瑟缩着只是哭,一言不发,像是吓傻了。
朱若玲眼睛看向欧竞天和慕清妍消失的方向,一手指天,森然长啸:“我,朱若玲,对天发誓,若侥幸不死,今生今世将化作跗骨之蛆,纠缠欧竞天、慕清妍一生一世!不死不休!即便难逃一死,也变作厉鬼让这一对狗男女永无宁日!”她的手缓缓覆上小腹,露出森森白牙,“孽子!”重重一拳击落,小腹一阵绞痛,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脚下转瞬殷红一片。她身子摇摇欲坠,却仍支撑着没有晕去。
一旁看热闹的御前侍卫们此刻轰然上前,喝骂道:“大胆罪犯!胆敢脏了皇家重地,该当何罪!”
朱若玲翻了翻眼皮,惨白的没有一丝人色的脸上扯出一丝冷笑:“已经是死罪了,我还在乎多增加一项罪名吗?可是,你们也要记住,皇上没有让我立刻就死,行刑之前,你们是不是要确保我性命无虞呢?”
侍卫们面面相觑,知道为了这点小事不值得去禀告皇上,免得触了霉头无辜受累,只得派人去请医女。方天华和方氏被拖了出去。
方氏脑中灵光一闪,一面大力挣扎一面喊道:“女儿,你要救我!我是你娘!”
朱若玲此时才跌坐在地上,讥嘲、森冷、断然从齿缝间发出一声:“女儿?你有女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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