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笑觉得自己很蠢,蠢到要死!
因为自己居然跑回来了,还拿着夺命箭,打算去帮一帮孙雨欣和她的母亲。(
地狱老师之朱雀)
这不是作死吗?这简直就是作死啊!对手可是高到没边的大修士啊!夺命箭这种东西会有用吗?
“我果然越来越不像杀手了,这他喵的也太不符合杀手的行为标准了!”林七笑很苦恼地说道,“小灰,你怎么看?”
“喵!”
“你也觉得我变蠢了是吧。”
“喵!”
“也许会挂在这儿啊,真不值得!话说明明跟那个姑娘没多少交情的嘛!”
“喵!”
“只是萍水相逢,况且那姑娘脾气还很臭,做人也很蛮横,还是一块搓衣板,应该很招人嫌的。”
“喵!”
“可是我就是想帮一下那些人,你觉得我是不是很蠢?”
“喵!”
“你能不能不学猫叫啊!”
“嘎嘎嘎嘎!”
“……”
林七笑无奈地在雨中奔跑,他知道让人在雨中等待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更何况那还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这不但不礼貌,还很失风度。(
泡妞低手)
他可是杀手来着,要风度有个屁用啊!
可是,他明白,自己已经是林七笑,不再是那个林七了。他不但要报仇,还要过得开心,还要活得很有风度,活得帅气潇洒。
他是林七笑,是一个心中有热血的厨子!
所以,他回来了。
……
……
“臭厨子,为什么回来啊!”孙雨欣大声质问道。她真的很生气,因为她居然认识一个傻瓜。
“这个嘛……”林七笑摸摸鼻头,“因为我总觉得把一个女孩扔在风雨里很不绅士。”
林七笑的突然变得有些赖皮,有些无耻。
然而孙雨欣却觉得,林七笑突然变得鲜活起来,仿佛这才是他应有的样子,他的随和,他的冰冷也许都是伪装,这种赖皮才是他应有的模样。
www.hbyxedu.com不过这种赖皮模样,却让孙雨欣觉得异常亲切。
亲切到想骂人:“你是狗屁绅士啊,你只是一个臭厨子。”
“厨子不臭,做菜很香。”林七笑居然开始了斗嘴,事实上他本来就很擅长斗嘴。
孙雨欣无言以对,她从没见过像林七笑这样的人,当然也不擅长应付这样的人。
所以她扭过身子,让泪水偷偷融进雨中。
“你有机会射死那个在柳树下的人吗?”孙雨欣恢复了冷静。
“没有机会。”林七笑很老实地答道。
“那你回来干嘛!莫先生要是挡不住他,我们都会死的。”
“现在没机会不代表以后没机会。”林七笑收起了赖皮模样。
对付大修士,贴身攻击可以说一丝机会都没有,像他们那样的人你根本无法近身。不过林七笑觉得,如果用弓箭的话,倒是有一丝的可能性,毕竟弓箭永远比人要快。更何况,他手中的弓箭不是普通的弓箭,而是威力堪比机弩的幽阁夺命箭!
至于那一丝可能性,就在两位修士开始最终对决的那一瞬间。(
绝品高手)
……
……
“夫人,那小子回来了。”莫先生突然开口说道。
“回来了?”徐夫人问道。
“不但回来了,还拿着一柄重弓。”莫先生又补充道。
“他要干什么?反杀树下的那个人吗?”徐夫人皱了皱眉头。
“没用的,那个少年不是修士,即使他的弓法再好,也射不死一个一念境界的大修士。”莫先生淡淡说道。
“所以他不该回来,他最好应该带走雨欣。”徐夫人的心中突然有了一股莫名的情绪,不知道是希望还是失望。
“您不相信我能战胜柳下之人吗?”莫先生反问道。
“修行的事我不懂,但是让你调整这么久去应对的敌人,一定很强大。”徐夫人对局势了解的很透彻,对莫先生的修为也了解的很透彻,如果莫先生等了这么久都没有出手,那就说明对手相当强大,强大到让莫先生都难以战胜。
“对手的确很强大,是那种最强大的人物啊。(
我为王)”莫先生苦笑了一下。
“莫先生已经知道柳树下的人是谁了吗?”徐夫人问道。
“世上的一念强者本就屈指可数。”莫先生的话,显然表明了他已经知道了柳下之人的身份。
“他究竟是谁?”
“黄巾,张梁。”
徐夫人终于有些震惊了,她轻轻地捂着嘴,显得有些失态。
能让长安城第三有权势的女人失态的名字,一定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字。而这个张梁的确属于这种响当当的名字。不过他还有一个名字更加响亮的大哥,太平道人张角。
太平道人张角,太平道的创始者,黄巾军的领袖。黄巾最盛之时,曾一度彻底占领青州徐州,影响力南到扬州,北到幽州,可以说几乎与大汉朝分庭抗礼。而张角也成了可以和圣德皇太后平等说话的人物。
然而这位神秘的太平道人在黄巾军最巅峰之时突然不知去向,黄巾军也因此突然衰落。从南地乱事中腾出手的圣德皇太后挥军直入青州,将所有支持黄巾的城镇和村庄一路屠掠,最终彻底平定了黄巾之乱。(
霜华剑)
青州十三日,赤地八百里。
黄巾虽平,青州亦相当于彻底荒芜,没有三五十年的休养生息,休想恢复元气。
不过人们更好奇的是张角究竟去了哪里。有传言,他突然染了重疾,一命呜呼;也有传言说他得到无比权势之后突然看淡了人间纷乱,故而撒手远游去了;当然,还有人说他一夜顿悟,入了最后的境界,从此逍遥天地间……传言实在太多太多,张角的下落成了大汉朝最大的谜团。
张梁虽然没有张角那么传奇,但作为张角的左膀右臂,他也有着极其强大的实力。四年前他几乎独立抵抗朝廷的大军,用阵法将二十万大军困于沂山谷地整整三天。三天后,见大势已去的张梁终于彻底收手,远遁而去。
有人说他去了东海,登上了那条巨船;也有人说他追随着自己的兄长,周游列国去了;还有人说他一直在青州蛰伏,等待东山再起的时机。没想到,今日他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真的是张梁吗?”徐夫人问道。
“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挥手间布好遮月大阵,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会那么喜欢在柳树下盘坐。”
莫先生说的遮月大阵,并不是眼前这剥离光明的暗行小阵,而是天上的那朵雨云。
这场骤雨,根本就是张梁招来的!
操云纵雨,这便是人间顶尖的一念强者的实力!
所以,现在的莫先生很没底气,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抵挡这位传说中的人物。
所以,徐夫人沉默了,尽管她依然显得很淡定,但是她的呼吸已经没有那么悠长了。
“那个少年,果真不该回来。”
……
……
柳下坐着一个人,一个很高傲的道人。道人神仪明秀,朗目疏眉,看上去是一个很清雅的人。
他做事也很清雅,虽然布下漫天云雨,却不想那浊雨沾了自己的衣衫,所以他用神通在自己的头上撑起了一个接水的无形水池。
池中有游鱼,水化成的透明游鱼。鱼有三尾,长不过六寸,皆在柳枝间散漫地闲游,看上去好不惬意。
然而道人却打算用这三尾游鱼去杀人,杀屋中的那位莫先生。
这道人便是张梁,他在泰山下的桃花溪观鱼入道,因此自己最强大的手段也是这闲适的游鱼。
鱼有情,却也无情。它们总是会嫌弃桃花的红腻,因而落红入池,便会被它们吞掉。桃花虽好,终不过是用来嚼的;正入那情虽妙,终不过是用来灭的。
这便是张梁的道意,他修的是无情道。
这三尾无情的游鱼,隐藏着无尽的杀机,不过现在它们还没有机会出水食花。
因为对面的那栋小楼并没有水,有的只是无尽的黄沙,和黄沙之上的一缕孤烟。
莫先生对张梁没有底气,张梁又何尝不是呢。若非如此,他又岂用大费周章地布下这遮月大阵。
三十年前,莫先生可是曾单骑出关,力挫西凉铁骑的铁血人物。那日他观大漠孤烟入道,将天地的萧索入了自己的铁剑。自那之后他便不再用剑,因为他的心中已然有了一把可以斩断一切的利剑。
那便是他的道意,他修的是肃杀战意。
无情意与肃杀意,本就没有高低之分。一念境界的强者,也是如此。他们的比拼,更多的是在比拼自己对道意的坚持与理解,谁的道意能够压制对方,谁就能在对决中取得胜利。
所以两个人都在拼命地提升着自己的道意。并争取在对方之前,祭出自己的攻势。
这就是一念强者的战斗。这种战斗,快慢在一念之间,胜负亦在一念之间。
张梁早已经注意到了归来的林七笑,对于那个拿着弓箭背着黑锅的小子,他多少也起了一丝的好奇。不过好奇归好奇,在他眼中这个少年根本与蝼蚁无异。
蝼蚁能伤得了他吗?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现在他并没有功夫理会远处的两只蝼蚁,待他打败莫先生之后,他自然可以随手灭掉蝼蚁。
只是,蝼蚁真的就不能伤了大修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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