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黄有为专门派了一辆车送吴畏和王大锤去野战医院报到,主要是给吴畏检查一下身体,他在敌后的这些天里消耗相当大,而且经历了几次生死搏斗,身上很是受了一些伤,虽然都已经被他自己处理过了,但是现在有条件,黄有为还是希望他能认真检查一下,他见过很多从战场上下来时生龙活虎的战士,等到确认安全后突然病逝的例子,可不想就这么失去一个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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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有为和蓝晓田亲自送吴畏上车,看着吉普车绝尘而去,这才转身走回师指的木屋里。吴畏的身份并没有刻意宣传,黄有为和蓝晓田治军甚严,身边的人没有得到交代也不会乱说,所以师部的大部分人并不知道吴畏到底是什么人,只是从两个人穿得军装判断这是两个士兵。看着师长和参谋长对这两个士兵如此重视,就算是明知道首长们不喜欢下面的人八卦,也仍然忍不住要议论一下。
王大锤的事迹知道的人不少,不过他下了阵地直接就被送进医院养伤,真正认识他的人太少,根本没被认出来,要猜到他们的真正身份需要的脑洞太大,倒是总统特使的版本从二团那里流传了出来,传了几次后,被二次加工成各种离奇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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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空降下来的最高长官,黄有为对二十八师的控制力其实并没有深入下去,他自己也没有和下面的人打成一片的意思,大多数人其实都有一个近之不恭远之则逊的毛病,黄有为作了十年军官,当然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两个人并肩往回走了几步,蓝晓田在黄有为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黄有为愣了一下,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自己的参谋长,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我给野战医院的苏院长打电话安排吴畏的事情,苏院长告诉我的。”蓝晓田解释道:“苏院长认为他的伤势绝对不能算是轻伤,也不能保守治疗,必须动手术取出弹头。”
黄有为深深吸了一口气,带兵十年,他一直把当年大总统送给他的两个字--“制怒”当作信条,所以听到这个匪夷所思的消息后,倒也不至于当场翻脸,再说这事和蓝晓田也没什么关系,和他翻脸也说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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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低声说道:“郭守业究竟在想什么?他以为这种事能瞒得住我们吗?”
“也许是想等等再说吧。”蓝晓田说道:”毕竟被自己的手枪走火打伤不是什么光彩事。”这是蓝晓田的真心话,如果他知道打伤郭守业的枪并不是他的佩枪,而是吴畏带来的俄国手枪后,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黄有为一直看郭守业不顺言,听了蓝晓田的话,讥讽道:“他干过光彩事吗?”他想了一下,团以上干部已经要算高级军官,总不能让郭守业在前线等死,于是说道:“让他回后方养伤。”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郭守业送下去容易,但是他还缺一个团长,他问道:“徐应林怎么样?”
徐应林是二团副团长,郭守业走了,让他代理团长也算正常。
蓝晓田想了一下,摇头道:“谨慎有余,进取不足。”
二十八师表面上的任务是立足金水河畔与俄军建立接触,但是无论黄有为还是蓝晓田,都知道大总统的心思不是这金水河北的一亩三分地,要不然黄有为和蓝晓田也不能对吴畏带回来的地图那么感兴趣。(
王牌特工)现在好不容易找个机会把郭守业弄下去,当然不会在再安排个守成有余的主。
黄有为沉吟了一下,皱起了眉头,蓝晓田也知道手里没有合适的人选,建议道:“要不让李副师长代理一下?”
这个建议让黄有为颇为心动,不过涉及到自己的副师长,他总要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倒也不好立刻发表意见。
蓝晓田当然明白黄有为的想法,所以尽完了自己参谋长的义务之后,也就不再多嘴,跟着黄有为走进指挥部里。
副师长李树田是二十八师的老人,算是老北洋里勇猛敢战的那种,习惯顶在最前线掌握部队,并不在师指挥部里,另一位副师长田述庆主抓后勤,也常年不在师指,所以这个房间本来是黄有为和蓝晓田共用的办公室,但是现在屋子中间用几张桌子拼在一起,几乎占用了屋子里的全部空间,一群参谋正围在桌子旁边忙碌着。如果吴畏在这里,他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桌子中间被参谋们视若珍宝的那张地图就是他从俄军前指里抢来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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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旁边有几个参谋正在用比例尺按照原图复制地图,懂俄语的参谋们则在翻译地图上的文字,紧张忙碌的工作中,不时有人惊叹俄国人居然已经对脚下这片荒原进行了如此多的勘测,窥视之心显然由来已久。当然其中也有人感叹这个把俄国地图带回来的人不但胆大包天,而且身手不凡,纷纷议论,如果师里多几个像这样的人,直接把俄国人的指挥官干掉,这仗就好打多了。
忙碌的参谋们没有注意到两位首长的到来,谈话间自然没什么顾忌,听到参谋们对吴畏的评价,黄有为不禁有些心动。干掉对方指挥官,敌人就会崩溃当然不可能,现代军队不是统帅的私兵,就算自己突然暴毙,二十八师也不可能卷堂大散,最多会因为指挥员的衔接出点问题而导致短暂的指挥混乱。
他在大总统身边的时间比较长,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大总统出身文人,却以武功起家,大多数人都以为他庙算千里,运筹帷幄,只有一直跟着他身边的老人才知道,大总统的指挥能力真心不行,大战都是身边人指挥的。(
我叫布里茨)但是大总统有个很奇怪的地方,他总有很多奇思妙想,大多数显然是不可能实现的,一听就是外行,但是也很有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想法,其中之一就是针对敌方重要人物的斩首行动。
这个想法真要实现起来其实很不容易,毕竟大总统自己也承认,这个重要人物并不是指敌方的前线指挥官,而是类似对方的皇帝这一类的目标,想刺杀这种人物显然不太可能,所以按照黄有为等人的私下讨论,这种斩首行动应该是针对那种比较弱小的敌人,比如小国的统治者,或者某个拥兵自重的军阀,不过在后来的内战中,以崭新制军理念和先进武器武装起来的国防军以摧枯拉朽的态势碾压各路诸侯,倒也没有实践这个先进理念的机会。
正走神的工夫,一个参谋抬头看到了两位首长,于是房间里立刻安静了下来,有人拿起一个文件夹走了过来,直接递给了蓝晓田。
这是翻译吴畏抢回来的那个牛皮盒子里文件的结果,有一些蓝晓田已经看过了,还有一些是新翻译出来的。蓝晓田接过来翻了一下,抽出其中的一页纸递给了黄有为、
黄有为看了一下,这是一份来自圣彼得堡的命令,命令中以愤怒的语气申斥了俄西伯利亚方面第一军的军长,指责他对华态度软弱,命令他以“勇猛的攻势将国防军赶出俄国的土地”。
这显然是后来俄国人突然发动全线攻击的原因,但是黄有为注意到蓝晓田示意他看最后一句,那里注明此命令由一位伯爵亲自携带,并负责监督前线指挥官实行。
很显然俄国皇帝陛下对前线的将领不怎么放心,所以派了一位监军,但是黄有为并不认为这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他不解的看了一眼蓝晓田,结果参谋长又交给他一份文件。
那应该是一份电报稿,不过翻译稿并没有附上原件,在一张白纸上写着,“xxx伯爵于十二日晚在前线观察敌情时遭敌方枪击身亡”。
不知道翻译这份稿件的参谋是哪个字幕组的,偷懒没有翻译俄文名字,而是直接抄上了原文,黄有为不认识俄语,所以翻回去和前一页比较了一下,确认这位不幸阵亡的伯爵就是俄国皇帝派到前线的监军大人,显然这位伯爵胆子要比历史上的大多数监军大得多,当然运气也差得多。
黄有为在心里默算了一下,十二日就是马宝连到达前线的日子,这位伯爵应该是在第一次攻击失利后到前线观察国防军情况时被射杀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后来俄国人在被吴畏干掉了三分之一火炮,完全无线压制原定攻击重后的国防军机枪炎力后,仍然持续冲锋的原因,显然俄国人的前线指挥官希望有一项成绩来抵消保护监军大人不利的罪过。
到达前线后,黄有为就考虑过这个战例,在他看起来,俄国人的两次攻击中,唯一的亮点就是炮火准备了,他们的指挥官愚蠢而不知变通,在战斗中从来没有根据实际情况调整过部署。
例如河弯高地的攻防战,选择这个地方当作突破口没什么问题,但是在失去压制火力后,俄国人仍然没有及时转制攻击重点,反而试图用密集兵力突破就是一个很愚蠢的行为。
直到吴畏回来后,他才知道那个时候吴畏袭击了俄国人的前线指挥所,应该是他的袭击让俄国人的指挥发生了混乱,这才使得前线的俄国人没办法及时调整兵力,看起来至少在这次战争中,运气并没有站在俄国人的一边。
黄有为想了一下,把文件交还给蓝晓田,说道:“知道是谁干的吗?”
“很难。”蓝晓田说道:“这个幸运的士兵活着的机会不大。”
黄有为点了点头,俄军后来的进攻又被打退了,前线指挥官只怕前途不妙,心想这份情报到手的还是太晚了,如果早一点知道俄国人的底细,没准还可以趁着军心不稳的机会捞上一笔。
他走到桌子旁边,伏下身看了一会参谋们正在绘制的地图,俄国人的地图比例尺很大,大概包括了西伯利亚北起北冰洋,东到太平洋,南至黑龙江的大片区域,参谋们优先绘制的就是金水河一线的地图。
黄有为看着桌子上的地图,突然抬头向蓝晓田问道:“你说咱们来个夏季攻势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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