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荣府静处,北静王爷水溶与楼玉姑娘会面,楼玉说到大观园有两件异事发生,水溶证实心中所想,与楼玉欲回宴席上。(
回到古代当将军)楼玉因女子身份,从袖里取了青纱罩面,二人若无其事地缓缓往回走,水溶低低的声音与楼玉略讲了些贾府贾宝玉的往事,与这场婚礼的荒唐。
远远中尤能听见丝弦声不绝于耳,为这亲事增加喜气气氛,那边席上酒正酣,那些衣冠楚楚的大臣们早有些人失了仪态。
贾政开始不胜酒力,却不得不硬撑着,斜眼瞥见仆从气喘着跑来,贾政心中暗喜,想道:不知是什么事,八成有机会离开一会儿了。只听那个人不是好声色道:“老爷,不好了,出事了。”
贾政最重面子,想骂小斯不看场合,在这么多达官贵人面前,只管慌里慌张,显得他府上人没有规矩,让他颜面可面,脸上不觉带了不耐的神色,身子没动,也不理那下人。那下人急切间顾不得那么多,紧拽了几下贾政的衣袖,贾政只得向席宴上的人抱歉一笑,回转身子,甩脸子问道:“什么事急成这样?也不看看都是些什么人在这儿?”
那下人左右看看,附在贾政耳旁道:“是二爷有事,二爷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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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暗自思忖:就是宝玉事儿多,原来看宝玉最是机灵的,模样也好,虽是读书不甚上进,腹内也总还有些文章,将来只好靠他光耀门楣的。怎料到宝玉近日来总是一副呆呆、病恹恹的样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有起色。此时听见说宝玉不好,倒也没往心里去,瞪了小斯一眼。
那小斯跺脚道:“老爷,您快去看看吧,二爷昏死过去了。”
死字惊魂,此子再不成才,总比贾环强得多,贾政不由不认真,毕竟父子连心,他怎能不心急。贾政强自镇定,把酒杯放在桌上,拱手向众人致歉,迈步匆忙走开,赶往后堂。宾客们也不计较,摆手让他自便,依旧饮酒听曲。
贾政撩起长衫下摆,急匆匆向后堂走,正迎上北静王水溶与带青纱的楼玉归来。北静王水溶身材颀长,一袭银白色蟒袍,腰横玉带,面色如玉,因喝了酒,脸色红润,慢慢踱步而来。贾政见是太后最喜欢的皇子、皇上最得意的胞弟水溶,急稳定情绪,停步长身一礼道:“给王爷见礼。犬子犯了旧疾,下官此去探望。犬子不能前来面谢王爷,下官这厢赔礼了。”
了然的水溶淡然一笑道:“不妨,本王正想去看望令郎,正好一路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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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心里一宽,便前面引路,并派心腹通知后面的女眷早些回避。
一时二人来到了宝玉的新房院外,远远听见那里乱嚷嚷的,再近些,看见两个着鲜艳颜色衣服的女子正死抱着一袭红衣的宝玉,宝玉挣着,口里喊着:“你们拦我做什么,我要去潇湘馆,问问林妹妹今天的药吃了没有,昨晚她可睡得好?”
一女子的哭音道:“二爷,你怎么混说,林姑娘不是在房里坐着吗,你又去什么潇湘馆,你若走了,房里的林姑娘要恼了,到时林姑娘哭了,看你怎么办?”
宝玉晃了晃,推开那个女子,以手指着她,眼睛瞪得溜圆,直直问道:“你是谁?你凭什么来管我的事?你给我滚开,难道要我踹你滚开?”转身对追来的贾母、王夫人道:“我病了,你们也病了不成,房里那是宝姐姐,不是林妹妹。”
那女子被宝玉推得顿坐在地上,脸上露出疼痛的表情。见宝玉身子又动,她身子一抖,往日被宝玉踹了一脚,吐血的感觉涌起到嗓子眼,右手不由地又抚在了小腹上,眼睛哀求地看着迎面而来的王夫人,挣扎着要站起来,试了几下没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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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宝玉另一侧扶着的女子出声道:“二爷,她可是袭人姐姐呀,你怎么连袭人姐姐都不认了呢?”
此时,王夫人与鸳鸯扶着贾母随后追了出来,老太太心似刀割,拄杖喊道:“宝玉,宝玉……你可要好好的,别吓唬我呀。”
王夫人看一眼地上的袭人,瞥一眼宝玉房里的小丫头,暗示扶起袭人,声色柔和安慰袭人道:“你这孩子受委屈了。”
宝玉见了,似见了妖魔一般,又是摆手大叫道:“我不认识她,我不认识她,让她走,我不想看到她。”
已经站起的袭人霎时泪水涌出,求助地看着王夫人。王夫人皱下眉木然道:“有我呢,没人敢撵你,你先到我房里避几日吧,过两天宝玉清醒了再回去。你贤淑忠厚,笨笨的不会狐媚宝玉,有你在我放心。”
一身大红的宝玉死死看着王夫人与袭人,忽然放声大笑,头也不回往外走,也没了往日病愁的模样。
王夫人厉声喝道:“宝玉,你回来。(
时间掌控者的刀塔)”口气中十足的威严,还有愤怒。她自己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子,无视她这个母亲,这是她最大的忌讳,分明是宝玉被人迷惑,都是林黛玉的错。
宝玉回过头来,望着贾母与王夫人,笑道:“你们放心,我就是去看看林妹妹的病。不如这样吧,我去看望林妹妹,你们把她送回去,我马上回来。”
王夫人气得脸色苍白,气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
忽然院门处红衣一闪,宝钗手扶着院门,看着混乱的众人,众人心乱如麻,却制不住一个宝玉。宝钗心中有数,一声冷笑,提高了声音,冷冷的声音道:“宝兄弟,你的林妹妹已经死了。”
宝玉与众人均一楞,回头诧异地看着冷漠的宝钗。宝玉趁机挣脱了拉扯她的麝月、秋纹,几步奔到宝钗身前,急切的问道:“你说什么?宝姐姐你哄我的是不是?你来这里是看望我和林妹妹的是不是?”
此时的宝钗右鬓边一枝金钗,左鬓边斜插着一支凤点头,身着一袭绣着粉牡丹的大红嫁衣,耀人眼目,脸上平静如初,看不出喜怒。她直视着宝玉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林妹妹已经死了,你娶的是我,千真万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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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猛地转回身来,手指颤抖着指着宝钗,直着声音问道:“宝玉媳妇,你说什么?”
宝钗稳稳地跨前一步,寒着声音道:“老太太、太太,林妹妹——她,已经不在了,就是方才的事。”
贾母只觉天旋地转,脑子里一片空白,身子向一旁栽去,幸有鸳鸯相搀扶,鸳鸯加紧了手上的力,怎奈贾母自己已不能撑起身子的重量,王熙凤忙推平儿,二人前去扶了。贾母脸上的泪已是横流,二玉是她的心头肉,哪一个都让她惦记着。如今剜去了一块,她怎么能不痛,那宝玉他,贾母转向宝玉。
那厢宝钗往前踏了一步,命麝月扶着宝玉,方冷笑一声道:“宝玉,你又闹什么?你闹给谁看?你我既是金玉良缘,上天注定,又是父母之命,你逆得了吗?你若有志气,考取个功名来,也好夫贵妻荣,贾府也荣耀荣耀。即算你闹出天来,林妹妹也是活不过来,你又能怎样?”
那宝玉呆楞楞地站在当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宝钗,既不哭也不闹,点点头,仰头大笑了起来,长长的笑声不绝,眼中流出泪来。
贾母心里暗道不好,袭人等几个丫头却松了口气,以为宝玉听进了宝钗的逆耳忠言,把心放开了、认命了。贾母却喊道:“宝玉媳妇,小心宝玉……”那宝玉笑了一阵,身子一挺,大睁着眼睛倒在地,眼前闪过的是宝钗身上明晃晃的金锁,耳边听到王夫人撕心裂肺的声音道:“宝玉,你怎么了,可别吓我。宝玉媳妇你就不能委婉着告诉他,你不知道他从小就是实心眼。”
还有贾母明显苍老的、嘶哑的声音道:“元妃娘娘,这就是你要看到的结局吗?这就是你们要的金玉良缘。”
贾政与水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伤心欲绝的场面。
便有眼尖的,见贾政陪了一位达官贵人及一位侍女装束的女子走来,忙紧拉王熙凤的衣袖,指指这个方向,王熙凤抬头看时,贾政一行人渐行渐近,情知已避之不及,刚要出声唤人,却见宝钗镇定自若地吩咐着房里的丫头们,找人背了宝玉起来往屋里走,王熙凤忙扶起贾母与王夫人,低低的声音说了目前情形。贾母霎时清醒,抹干泪,推了推正哭天喊地的王夫人,率众人跪在当地,等水溶走近,与王爷见礼。
礼毕贾母与众女子便敛眉低头退回贾母房中等候消息,唯宝钗余光瞥一眼水溶与楼玉,见水溶一身温和,气定神闲却又散发着逼人的贵气,心中一抖,眼前人莫不是当年主持选秀的皇子,当时参选的女子谁不想能得到他的青睐,成为他身边的人。她扫一眼他身旁女子,那女子面上蒙着青纱,看不清容颜,虽一身侍女打扮,但娴静纯美,那气质风度,她的心一颤,他与她站在一起,好似璧人一样。宝钗心中微叹,若不是因为他与一身灵气的她,当年自己怎会对宝玉发那么大的火,又拿小丫头出气。宝钗忙收摄心神,落落大方缓步随众人离去。
贾政打起帘子,走入正厅,楼玉在内室门外停步,守在厅内。水溶与贾政迈步穿厅进内室,水溶忽略掉那投向他的目光,隐去温和的笑容。在宝玉床旁落坐。但见宝玉身着红色喜服,面色如灰,双目紧闭躺在床上,哪还是那个风度翩翩,如“宝”似“玉”的贾公子,那双闭紧的双目中哪里有昔日眉目含情的光彩,那张孩子气的脸上哪还有为情而生的痴狂。
大夫正在把脉,见贾政与一位王爷模样的人走进来,贾政神色恭敬,不敢冒次,忙目视地,人跪地,见礼。水溶一抬手免了礼,大夫起身退后,不敢抬头。
贾政抑制着内心的慌乱,问道:“前儿不是说犬子已有了起色,今儿拜堂时也是极清醒的,怎么忽然又这样了?”
那大夫低着头,拧着眉说道:“若问今日事,需知前日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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