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原是接了书琪的飞鸽传书,来贾府圆楼玉、楼遥之谎,更主要的是有个堂皇正大的理由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梦中人。(
卿本黑萌之妖妃来袭)他几乎按捺不住,几乎不能安坐府内等候消息。坐在书案之后的他,几度站起又坐下,望着窗外,又望望门外,好容易到了时刻,他匆匆更衣,上下检视,有无不妥,惹得他的贴身侍女若荷奇怪地看着他有失从容的样子。水溶被她盯得不好意思起来,不由暗笑自己,竟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人。乘车来贾府的路上,他心思百转,想着与黛玉相会的那一刻,想着黛玉是怎样的风华仪度,是怎样的纤质弱女。他的心中黛玉的五官是朦胧的,但觉得黛玉应是秋水明眸,一身清雅透出诗意,衣袂飘举出尘。他心湖澎湃,急欲相见,又怕相见,他原知道她的孤傲与清高,她的心中原是排斥他的。不过他已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他要让她的未来里有他的存在,不会让她再从他的生命里消失,让他再次承受锥心之痛。
千般念,万般想,却不料见到的她竟是少年的他:她一身男装,遮不住清雅诗意,几分文弱,那一双秋水明眸里隐着一丝坚强,进退有度,即便是受着凌辱,依然不卑不亢,虽心中有忿怨,看到伤害她的人受到了微惩,便也放下了。(
总裁别太霸道了)这才是个真性情的女子,有笑有泪、有灵魂,水溶不只是把黛玉看见了眼里,更是放在了心上:不是她的容颜样貌,而是她蕙质兰心。
此时水溶坐在珏园里,面上有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与楼玉、楼遥姐弟说着前因后果。
楼玉也是接了问筠的飞鸽传书,知道黛玉惦念外祖母的病情,与楼遥做了安排。楼玉、楼遥早知黛玉选的面具是水溶的,楼玉心中一动,心下暗思:看来水溶再不会单相思,黛玉命中的有缘人,许就是水溶。其实楼玉是期待的,水溶对黛玉曾经的用心、挣扎与痛,她早看在眼里的,她愿看到水溶与她比翼双飞;只有楼遥看到黛玉拿起水溶的面具,心中却是怪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他说不清楚。
楼玉已摘了面纱,露出清颜如玉,瞥一眼水溶道:“哪里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我且问你,林姑娘复生那一晚你是不是也在附近?”
水溶展颜一笑,低声道:“正看到你带林姑娘离开。(
一代天骄)”
原来那一晚北静王水溶对月凝望,想着无缘的心痛,忽见到百花齐放,香气满京华,联想到前几日黛玉逝时百花凋谢、萧索,如今百花忽放,是不是有什么异象发生,而且与林姑娘有关,于是乘夜色骑马出城,意欲一探究竟。他到时,楼玉已先到,他便躲在林子中,看着楼玉带林黛玉离开那一幕。
楼遥探头道:“哦,看来我不在这些日子里,错过许多事,我也奇怪呢,是谁能让我姐如此上心,特意安排在珏园里,这可是你自己的别院?”
楼玉瞥一眼楼遥,没有答谢,自顾与水溶道:“于是你便调了书琪他们两个过来守卫林姑娘。(
网王之永远的樱花)难道你还放心不下我吗,还是你对紫蓝他们两人的功夫不放心?”
水溶温和一笑道:“哪里,楼郡主办事我怎么可能不放心,我是怕你人手不够。”
楼玉白他一眼道:“托辞。”
楼遥点头道:“明儿我也调过来两人怎么样?正可以充实充实这园子,也热闹热闹。”
他们几人正聊着,屋里黛玉已换好女装,戴回面具,婷婷走到梅园来。三人抬头看时,见黛玉一身白色衣裙,长袖遮住玉腕,挽起长发,用丝带系着结,虽是戴着寻常女子的面容,却怎么也掩不住林下风致、一身风华与浓浓的书香气。
那林黛玉纤步轻盈,如风拂过,施施然走到楼玉三人身前,盈盈下拜,深施一礼,轻启朱唇道:“林黛玉谢过了。(
我们是兄弟)”面容虽还清冷,却是温婉,面对水溶时,双眸低垂,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眸,神情有些歉意与不自然,。
楼玉莞尔一笑道:“林姑娘客套的话,就显得生分了。依年龄,我比你大一岁,他们两个也都比你大,水溶年纪最长,我们三人自幼称名道姓的,你我之间也直呼名字吧。”
楼遥灿然道:“是呀,是呀。”
黛玉淡然一笑,而楼遥与水溶俱伸手相虚礼相扶,手将碰上,不由对视,呵呵一笑。
黛玉坐下,展水目含着歉意对水溶道:“冒犯王爷了。”
水溶笑道:“姑娘不必在意,没想到林姑娘戴上还有几分与我相像。(
大神驾到一贱倾心)”
楼遥点头道:“除了与王爷当年比,身子单薄了些,文弱了些。”
林黛玉神色黯然道:“爹娘当年是当男孩子来教养我的,我倒想能够身为男子,走出府门去。”
楼玉握住黛玉的手道:“想必林大人与林夫人对你也是爱如珍宝的,舍不得拘束于你。”
林黛玉点头又道:“外祖母对我也是好的,吃穿用度任我取用。”
一旁的紫鹃与雪雁白着黛玉,黛玉摇摇头。
楼玉点头道:“我明白你的心意,你在外祖母府中虽然吃穿不愁,却终不似有自己爹娘疼爱,哪怕粗茶淡饭,心境也是平和的。”
黛玉默然一笑,露出淡淡的忧郁,淡淡的愁思。水溶凝目看到,心中一紧,不动声色移开目光。
如霜、问筠洗好了时令水果,切成花样,插上竹签,用青瓷盘端了来,放在四人面前,含笑退出。
楼玉拈起一块最新鲜的水果,递到黛玉面前,黛玉含笑接了,掩口吃了。楼遥、水溶、楼玉也各自拿起吃起来。
楼玉忽然想到一事,抬头望一眼水溶道:“是不是你对贾王氏与贾薛氏做了手脚?”
紫鹃、雪雁目不转睛地望着水溶,她们也想到了王夫人与宝钗忽然在黛玉与紫鹃、雪雁面前跪下之事,直觉地认为定非简单之举。
水溶微微一笑道:“举手之劳罢了。”
楼遥笑道:“你这举手之劳,别人可承受不起呀。”
黛玉已然明了他们话中之意,微低头不语。紫鹃转首对雪雁笑道:“这也是她们该得的,当初姑娘不在时,她们有多可恶,害我们吃了多少苦。”
雪雁微红了眼睛道:“可不是吗,那时你在她面前又跪了多少次呢,我还记得你额头都磕出血来,她们都无动于衷。”
黛玉眼中不由湿润起来,她能想像王夫人是如何待她身后之事的,那紫鹃、雪雁为了她又如何在王夫人面前哭求的,而这一切,水溶与楼玉均是亲眼所见。黛玉生怕众人看到她落泪,装作吐果核,转首以帕掩口,趁势把眼角泪拭掉。而这一切,却被水溶看在眼里,他好想能站在她身前,为她遮风挡雨,而如今,他只有默默地守着她。
又坐一会儿,楼玉言道黛玉该休息了,三人便离开回去了,楼玉、水溶同回皇宫,楼遥回了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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