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等人为解黛玉忧心,建议去白云太庵祈福。(
公主翻身:妖孽排排站)黛玉做过佛事,与众人下山,不经意间说道:“愿剪断三千青丝。终身事佛,如妙玉般修行。”
水溶一皱眉道:“若然已经放下,在哪里都是修行,若然放不下,在庵堂里也是苦。”
黛玉心中一震,心下暗想:若然放不下,一味的凄凄的悲伤在心,凄凄的无助,是放不过自己;若然放不下,一味的责问是对是错,是放不过别人,这样活着有多累?过去的情谊抹不去,是爱,是恨,惧放下,与宝玉还有兄妹之情,血缘之情,怎么能抛得开?自己还要往前走,纵为为自己,还要为紫鹃、雪雁的未来着想,她二人心中,她才是她们的希望,她必须振作。
她必须放下怨,放下心结,放下无依无靠,任人欺凌的悲伤,放下曾经的委屈。(
重生九岁嫡女)昨日在贾府的坚强,是因拼着一口气,如今黛玉的心灵才渐渐刚强起来,神情显出是从未有的坚毅,面上一扫从前那种孤若无依的模样,虽依然是楚楚,却是一种柔弱中的绝然,柔中带刚的坚韧。
黛玉一笑,露出了真正的笑容,灿如朝霞,连这张极普通的面容也显得妩媚起来。楼玉、楼遥、水溶见了,知她心已宽,心也随之轻松起来。楼玉笑道:“你若真的进了佛堂,只怕我们也不会让你安心修行,一日三次的来打扰你,看你放得下红尘不?”说罢目光瞄着水溶,问道:“是不是呀?”
水溶一笑,未答,竟是有些憨态。
四人到了车前,楼遥、水溶目视二人上车,水溶方要提衫上车,那楼遥拦了水溶道:“水溶,你我这个月还没比试呢,都怪最近事情多耽误了,不如我们现在舒展一下子,怎么样。(
绝宠腹黑妃)”亮亮的眼睛看着水溶,他自己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原来楼遥是水溶的伴读兼陪练,二人从小一起读书,一起练武,常在一起比试,无论是文采还是武功,常常是水溶赢的多,楼遥赢的少。水溶十六岁起开始辅政,楼遥做了他的近身侍卫,保护水溶。自那时起他二人对练的时候越来越少,于是二人约好,每个月比试一次,检验一下功力有没有进展。这个月,楼遥因为公事与水溶外出,又一时贪玩在外,二人还来得及较技。
水溶知他好动,若不较技,总是不甘心,这几日在城里车来马去难以施展。
水溶一笑,伸手道:“好,让两个妹妹先行,我们随后,到珏园会面,再作道理。遥弟先请。”
说罢示意马车先行,他与楼遥静静地站在路上,等着马车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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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望一眼楼玉,担心道:“他们做什么?”
楼玉一笑道:“没关系,他们常常这样的。”
黛玉掀开帷幔,向后张望,心中不安,那楼公子身带佩剑,一眼就能看出功力不凡,而且她也见识过楼遥身悬在房上的功夫,而那水溶一身儒雅,怎么也看不出身有武功的样子,怎么比得过楼遥呢。
楼玉看黛玉一脸担忧,眼中笑意问道:“你是担心我弟弟呢,还是担心水溶。”
黛玉面上一红,白了楼玉一眼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谁伤了谁都不好。”
楼玉也回以白眼道:“别是口是心非吧,你是希望哪一个赢呢?”
黛玉不理她,只管眺望着远处那两个原地不动的人影,此时已渐远,人影也越来越小了。(
盛宠:本少好低调)
黛玉放下帷幔,回过身来不安地坐好,不停地绞着手里的帕子,看楼玉满不在乎的样子,稍稍放下心。
楼玉拍着黛玉的手道:“你不用急,再过一阵,他们就赶上了,我们只管望风景就是了。”
车子走了一阵,到了山脚下,楼玉一指车后不远处树上道:“他们到了。”
黛玉抬头一望,只觉树叶一阵响,两个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黛玉根本没有看清水溶在左,还是楼遥在右。
车子到了城门下,护城河外。(
酸心的酥心糖)那二人已在城墙下等候,但见水溶气定神闲,楼遥神态自若。楼玉问道:“水溶先到?”
楼遥笑道:“早我半步。”
水溶也笑道:“楼遥大有长进,看来我要加紧练功了。”
楼玉看一眼黛玉道:“你们二人只顾过瘾,可把林妹妹担心死了。”
楼遥、水溶齐向黛玉看来,黛玉面上一窘,露了女儿之态,避开二人目光。好在面具遮着,看不到她面上发红。在转头之际,看到楼遥目光炯炯,与水溶眼中的柔情。
而那二人目光,尽在楼玉眼底,那目光中的温暖,不由让她想起远在边关的人,那个人曾经也是这样看着她,和他的目光交融,让她心湖涟漪,难以平静,还有他沉沉的唤她名字的声音。
楼玉看黛玉愁态尽消,满面笑意道:“林妹妹,过会儿我们进城,别忘了你现在身着男装。”
黛玉看看俊朗的楼玉,再看看自己文弱少年,想起自己方才女儿态,点点头。
水溶与楼遥上车,正襟而坐,黛玉坐回楼玉身旁,眼睛看着别处。
这样气派的车辇,车子驶过护城河,守城门的兵士自然不加盘问,车子进了城,楼遥挑帘看一眼,回头道:“有些饿了,我们去酒楼吃东西。”
黛玉没有反对,其实她是好奇的,还是六岁与九岁那年长途跋涉往返于外祖母与维扬之间,看到过市井繁华,这些年在外祖母家咸少外出,那些尘俗中事似乎离她很远。而外祖母因她身子弱,不教她理家事,她又专心于诗词文字,真似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但真的躲得过侯门大户的勾心斗角吗,自然那些人际往来的手段,她识得破,却懒得运用,一切随心随意罢了。
楼玉身为女子,由于父母开明,常与水溶弟弟还有那些皇子来往,因而不受俗礼束缚,外表温柔,性情刚强,行为侠义,酒楼乐坊等地她是不在乎的。
那三人没有疑义,车子便驶到了一座气派又不失雅致的三层楼的酒楼前。车一停下,早有店小二迎上前来问讯,显然店小二识得水溶、楼遥。店小二方说了两句,掌柜一脸笑容匆匆赶来,一把推开店小二,躬身引四人到雅间。那掌柜的圆圆的脸,穿着绣着富贵的绫罗,由于体重过大,后背有些隆起,从后背看去,恰如一个驼背之人。
却不知,离了世外的白云庵,到这喧嚣的尘世,又会有怎样的纷繁在等待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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