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等人在酒楼雅间内听到隔壁薛蟠等人言语,不觉皱眉,本来的好心情,也渐渐淡了下去。(
最强兵人)
那些人信口开河,几句话竟论到了宝钗身上,却听一人又道:“你真是大言不惭,那贾府四个女儿,就比不上你妹妹,尤其荣府二老爷的大女儿,可是真正的皇妃。”
黛玉见那些人又论到了元春,眉头紧锁,停箸凝思。水溶见黛玉面色不豫,食不下咽的样子,毕竟谈论的曾是她身边的人,而且言语不敬,必不愿再呆下去,便放柔了声音道:“林姑娘可吃好了,若这里不妥当,不如我们换个清静的地方。”
黛玉点点头,楼玉已起身道:“我们离开此地吧,真是让人扫兴,竟遇上这等人。(
拒嫁前夫:娇美毒妻不好惹)”
水溶与黛玉也起身,楼遥拾起桌上长剑在手,四人往外走,却听那边薛蟠低了气焰的声音道:“嗯,就算你说的有理吧。不过要说风流别致,我倒是见过一人,那才是天女下凡。”
几个人同时的声音问道:“哦,比得过你妹子?”
薛蟠提高了声音道:“那当然,怎么说呢,她是我见过的最美得出尘的女子,见了她只想呵护她,不敢起亵渎的心思。”
“太阳出西边出来了,你也会怜香惜玉?”
一阵沉默,显然在等着他的下文。(
帝尊)
薛蟠沉吟着,有人在催,薛蟠那粗哑的声音又响起道:“那是我偶然在贾府见到的,不是贾府的女儿,后来我问我妹妹,才知道她是表弟贾宝玉姑姑的女儿。”
本已走到门边的黛玉身子一顿,怎么说到她身上?自己何时见过他一面?忽然心里一惊,猛想起当年宝玉、王熙凤被魇之事,当时自己只顾着担心宝玉的状况,全没顾到房中的薛蟠。难道是那一次他看到自己?不由心中怒火上升,眼泪往上涌,又恐楼玉等人心中不安,只得眸里隐怒,脚步不停往外走。水溶在他旁边,已猜到说的是谁,心中恨他对黛玉不敬,更惦记黛玉感受,自然要转首见黛玉神色,转首之际,胸口之处竟感受到一种强压的怒火,待他目光看到黛玉眸中的隐忍,他心中更是一紧,一疼。那楼遥、楼玉停住了脚步,看着黛玉飘然而过的身影。
长廊长长,声音不轻,有人问道:“比你妹妹如何?”
“我妹妹当然是漂亮的,没的说。(
宅游记)但我说的这个女子给人的感觉,那真叫一个,怎么说呢,仙女下凡吧,不像人间的女子,看一眼,人都酥了。”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显然有些不入流的语言。这边林黛玉只气得浑身乱颤,楼玉、楼遥也已明白说的便是他们视为亲人的黛玉。楼玉面上早已愤然,拧身要出去,水溶伸手拦了,向楼玉使眼色,楼玉方见黛玉摇摇欲坠,忙回身扶住黛玉的弱肩,握住黛玉的手,楼遥与水溶大步出门,那楼遥竟提着手中长剑。
楼玉扶黛玉站稳,轻声道:“妹妹别为那种人伤神,他不配。(
怨咒之笔仙)再说你现在一身男装,戴着面具,无人认得出你。”
黛玉低头,泪水滚落,心中感激楼玉思虑周全,她已知楼玉恐她因容貌为她惹来麻烦,才送她面具,用来保护她,不过黛玉从未将自己的容貌看重,也不以容貌、地位识人,除了善于钻营的刘姥姥。
水溶与楼遥回来时,那边已没有了人语声,只听见匆匆的脚步声远去了。酒楼里又变得安静,黛玉仍是胸中怒火难平,因戴着面具,面色上显得平静,但她的目光含着受伤的耻辱,胸口一起一伏。水溶对黛玉温润一笑道:“林姑娘何苦为这种小人气恼,他不值你动气,气坏了身子更是得不偿失。”
黛玉想想也是,见楼玉眼中温柔,水溶俊目深邃如海,眼底似乎藏着深深的关切,楼遥双目如星,面上不加掩饰的关心,三人齐望着她,黛玉心稍平静下来,平稳了声音道:“好了,我没事,我们走吧。(
道器纵横)”
众人下楼上车,坐在车上,楼玉一路尽管寻着街上有特色的店铺指给黛玉看,说些那些铺子的与众不同之处,又指着街边那些琳琅满目的小饰物、小商品,让黛玉去辨认。黛玉渐渐放下方才之事,与楼玉有说有笑的回到珏园。
彼时天色近黄昏,红日正西坠,晚霞映红天际。三个人坐在院中说着话,凉风拂面,紫鹃为黛玉加了披风,雪雁端来茶水、点心、果品,二人见黛玉没有疲累之色,便任黛玉与楼玉等人说话,自己走开去做事。
楼玉转向水溶与楼遥问道:“你二人今日还未比试完,何不趁现在较一下剑法?”
水溶微笑道:“我们怎么会忘了呢,本想回去的路上再比的。”
楼遥点头道:“我们剑来剑去的,只怕惊了林姑娘。”
黛玉笑道:“无妨,从前在文字里见到过刀剑描写,在戏文里也见过打斗场面,不过那时只顾了戏文热闹。”
水溶对楼遥一伸手笑道:“如此请。”
楼遥起身,不忘回首说道:“我们可不是戏文里做假的。”
楼遥一跃跳到院当中,水溶起身,健步走到楼遥面前。二人凝神对视,楼遥取出腰中佩着的长剑,而水溶手中不知不觉竟也多了把长剑。
黛玉不解,侧头看着楼玉,楼玉一笑,指指水溶腰间。黛玉才注音到,原来水溶的束带变作了长剑。
二人身子同时一动,剑来剑往起来,金属相碰之声入耳。只见两个白色的人影高来低去,闪展腾挪,时不时二人还要交谈几句。
黛玉看到惊险处,不由站起身来,她看不出谁高谁低,只觉二人不相上下,旗逢对手,那种大气恢弘,荡气回肠的气势,自己从未感受过。渐渐的觉得自己心胸开阔,从前步不出那个园子,除了读些书,就只知道伤春悲秋,感慨身世与命运的身不由已,想起那些纠结于心的事,不过是过眼烟云罢了,下午的事情也不放在心上了。而她自看到水溶与楼遥以来,水溶的霸气内敛,温润外露,却贵气四溢;楼遥多了几分调皮,多出几分阳光,黛玉觉得自己从前竟错念了他们,以为他们同大舅舅他们一般的心肠,一心只念了宝玉的还算干净、他的温柔体贴,孰不知竟大错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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