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请水溶、楼遥离开内室,楼遥有些不情愿,水溶拉了楼遥到方厅落座,水溶责备地白楼遥一眼,楼遥委屈地回瞪他道:“我错了还不成吗,我们几人起长大,很少拘这些俗礼。(
战妃狂帝)再说我一心把林姑娘当成亲人的,没想那么多。”
水溶沉着脸道:“林姑娘与我们不同,她久居深闺,即使所思所想与众不同,男女大妨还是严守的。你不记得她的诗中有‘质本洁来还洁去’?”
楼遥脸色一变,点头道:“我知道了,林姑娘身与心都似莲花纯洁,且她若知道我们不避妨,日后必不安的,生怕我们会误解了她的品行;若让外人知道,于我们无损,却必有损她的名节。”
水溶脸上微霁,点头道:“知道就好。(
嘿嘿,有意思书院)”望了一眼内室,静然坐下。
楼遥见水溶已恢复了安闲从容,完全不似黛玉晕倒时的痛急交加,楼遥心一定,也安静下来,静等着里面的消息。此时,他不免又想起方才的情形,不禁低头沉思。与水溶相比,他对林姑娘动情进而关爱,而水溶却是用心体贴进而懂得。水溶懂得林姑娘的不自惜,懂得林姑娘的心,才能处处为林姑娘着想。他听姐姐楼玉说那日林姑娘仙逝时,是水溶与她探出林姑娘实为中毒身死,若不然,林姑娘必落得殉情的名声,就算重生,只怕也难以在闺阁中立足。
屋里楼玉正为黛玉把脉,紫鹃与雪雁跪在床边,流着热泪。楼玉叹口气,隐下责备的目光,对紫鹃道:“算了,妹妹没什么大碍,你不要这么自责,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猎色花都)”紫鹃哽咽道:“都是我不好,知道姑娘的身子不好,也知道她的脾气秉性,还顺着她的心意。姑娘现在这样,我真恨不能替她受苦,若是姑娘有个三长两短,我……”
楼玉摆手道:“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有我在,妹妹的身子会越来越好的。”俯下身分别扶了紫鹃、雪雁道:“你们还是起来吧,你们这样跪着,妹妹醒来会心疼的。”
紫鹃、雪雁抬泪眼望着楼玉,身子依然未动。
楼玉向如筠使了眼色,书琪她们上前来扶起二人,让二人坐到椅子上。二人坚决不肯,站在床边守着。(
红颜错-誓与君绝)
楼玉心中为林黛玉与紫鹃、雪雁三人之的情义感动,面上微微一笑道:“看来我得让妹妹早点醒过来了,不然你们这样站着,若累坏了,妹妹醒来岂不是要怪罪于我。”
“姐,林姑娘怎么样啊,需要什么吗?”楼遥的声音传了进来。
楼玉把好脉,将黛玉右臂放入被子盖好,对紫蓝道:“告诉王爷、公子,只说妹妹本气血弱,又受了风寒,引发余毒窜起,一时晕过去,没有大碍。不过妹妹有一处血脉难通,毒与淤血瘀在那里无法排出,若能早通了,妹妹的病也就好了大半了。”
紫蓝出了内室,向水溶与楼遥报信。(
斗神)楼玉取了银针给黛玉针灸,书琪进来道:“王爷问郡主为姑娘运功驱毒是不是时机?”
楼玉莹然一笑道:“正是时机,我正等他这句话,告诉他们稍等。”
楼玉对紫鹃、雪雁道:“你们给妹妹换上素净衣裙。”
紫鹃、雪雁应了声,去紫檀木凤飞花间衣柜里取了干净的内衣、外衣,轻轻为黛玉换了。紫蓝早把床上被枕等物移走,楼玉吩咐紫鹃、雪雁上床来,分坐于黛玉左右,楼玉扶黛玉坐起,面向床里,倚在二人身上。又吩咐摆放了一把椅子,楼玉坐下,双手抵在黛玉背上,对如筠道:“请王爷、公子进来吧。(
万族王座)”
水溶与楼遥大步走入,水溶站在楼玉身后,稍一调息,伸手臂抵在楼玉后背,楼遥也依法同样,将手臂抵在水溶后背。
三人闭目调息,紫蓝、如筠、书琪分立了房间一角,屏息注视着四周动静。三人如同入定,对外界不闻不见,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头上冒起了白色蒸气,而黛玉的面色却由苍白转为青色,俄而,黛玉一阵咳起,启樱唇黑血沿嘴角流下,紫鹃以丝帕为黛玉拭着血迹,自己眼里的泪却止不住一串串滑落。又过了一阵,黛玉咳了三次,血中黑色渐淡,转为紫色、棕色,一柱香尽时,只见黛玉面色渐红,已无血咳出,气息均匀。而水溶、楼遥、楼玉三人额上已见了汗珠。
楼遥先收掌退后,起步到外间调息;接着是水溶撤下,楼玉最后收势,如筠也退出去,为水溶、楼遥二人把守。紫蓝上前把黛玉身子放平,躺在床上,紫鹃与雪雁起身下床,服侍黛玉。楼玉启明眸,稍作调息,对紫鹃道:“帕子取来,我看一下。”
紫鹃递过帕子,楼玉未接,但见洁白的帕子已是斑斑黑色,楼玉叹息一声道:“谁竟如此心肠,一心要置妹妹于死地。拿出去等王爷、公子他们运完功后看一看。”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黛玉微启秋水双眸,醒了过来。雪雁合掌对天道:“阿弥陀佛,姑娘可醒过来了。”
黛玉转目看四周,有些不解自己因何躺在屋内床上,自己明明是在湖边葬落花。她慢慢忆起,她起身时,好似晕倒在湖水里,可那湖水怎么是暖暖的,仿佛还有紫鹃的惊呼声。对了,自己倒下前觉得头痛似裂,必是湖边受风,犯了旧疾。再看看雪雁哭红的双眼,楼玉略有些疲惫的面容,当是自己惹出了麻烦,害得大家担心。
黛玉身子略动了动,想要立起上身,忽感觉身体内有热气流动,好像突然长了许多力气,原来体内隐隐的说不清的痛感也消失了,尤其是神清气爽,头更不疼了。
楼玉按住她的肩头,展颜笑道:“好了,妹妹全无大碍了,连身子里的余毒也消尽了。”
黛玉抱歉一笑,道:“又劳动姐姐了。”
楼玉淡淡一笑道:“你呀,该谢的不是我,若不是水溶有心赶到,你早做了洛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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