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林国五郡一陵,杏林郡是唯一不和都城茂陵接壤的,它一边和北陵郡接壤,另一边和西陵郡接壤。(
一吻成灾:拒嫁天王老公)距东陵郡距离最远,武状元一纸任书就把麻爷许到了杏林最北边的古县,这番路程,怕是要走上一个节气。
一年六节气,一节气一甲子六十天。
官道是百姓出家远行必行之路,安全,平坦,每隔数十里都有茶摊亦或酒馆歇息。所以,官道上的行人络绎不绝,尤其今年大旱,很多地方根本就没有粮食可收,不得已,很多人很多人背井离乡,前往其他地方寻求生路。
正午,末暑的中午还是烈日当空,所以路边的茶馆便很是热闹,不大的茶舍内坐满了人,茶舍外的树荫下也盘坐着众多的行人。多是些穷苦的百姓,在这群人中一老一少较为显眼。老的须发皆白眯着眼靠在一棵树下盘坐着,年少的盘坐的端端正正,手里拿着本书,看得正是入神。
“大爷啊,你这孙子是要去考秀才的吧,寒试快要开始了。
www.tyjiao.com”老者摸了摸下颌处不多的胡须,认同的点了点头。这一有人开了话头,树下瞬间就热闹开了。
“老哥,你这也是大富之家啊,用的起这种玉纸书,这次是去哪寻亲戚呢?”
“那就是玉纸,这是好看啊,这么厚一本,该老贵老贵的了。”
还有些地方方言,老人听着大家的讨论,很是动情的一抹眼:“小老儿本也是一大富之家,奈何家乡大旱,家道中落,儿子患病死去了,其他人走的走,散的散。如今,就剩我和小孙儿两人相依为命,那些书算是我最后的家底了。盼着今年寒试考个秀才,就有盼头了。”说的是声泪俱下,树下歇息的众人仿佛都感同身受。纷纷想起了自己,一个个都开始叹气。
“这大旱可真是害死人啊,我家就指着那两块地生活,这一旱,颗粒无收啊,朝廷还加了个啥战争税,这逼得我这一家子实在是过不下去啊,想着去北陵郡找女儿,看看能不能撑过今年寒季。”
“是啊,这朝廷,是不是这皇上的原因,他一登基就大旱.。(
旁观霸气侧漏)”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个中年男子连忙说道,“兄弟,话别乱说。”那男子才恍然大悟,闭上了嘴。
那老人和少年,也就是麻老爷子和聂星。聂星已将书合在手中,看着众人在这发牢骚,诉埋怨。老人从怀里腰间解下烟斗,拍打一下上面的尘土。“小星,给我点个火。”聂星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拔掉火折帽,用嘴吹了吹,火折子先是火星一闪,然后便冒出了火苗。聂星用手挡一下风,给老人烟斗里点着火。麻老爷子鼓了鼓消瘦的腮帮子,烟斗里先是冒出了些烟,紧接着便是火苗一闪,老人这才享受的吸了一大口。
老人吐出了两烟圈,才眯着眼用烟斗指了指一旁还在热烈讨论的众多人。“这便是人间百态,书里没有吧。”聂星看了看手里的书,又看了看旁边讨论的人们,丝毫看不出两者有何可比较性。又回想起老人把一沓书交到他手里时说的话。
这我从武状元那要来的儒家经典,那儒家也就吃着这些老本了。(
最强农家媳)好好看,不要整天就记得张文教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文哥教我啥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不过有书看真不错,原来整个寨子里就吴茂吴军师有两本书,宝贝的不得了,叫文哥弄脏了之后说啥也不给他们看。这让聂星还是比较眼馋那两本书啊,如今有书自是宝贝,懒得看那些人在那瞎胡扯。
“驾!驾!驾!”不远处传来几声娇喝,声音清脆甜美,让茶舍内外的人都不由的吧视线移到了官道上。紧接着,一伙约五人的马队飞驰而来,最前面的马上是一袭红色的身影。近了,近了,五人一同拉起马缰,只听五匹马长嘶一声,便稳稳的停在了茶馆外面。
茶馆本就是一四面通风的木头亭子,门前插了根旗,上画了一个大茶壶而已。五匹马神骏非常,尤其是当中的白马,从满是灰尘的官道上跑来,身上竟是一点灰都没有。
茶馆的小厮被这阵势给吓了一跳,被烧茶的掌柜打了一下才醒过来。(
废材小姐太妖孽)才迎上去,“几位客观,马厩在这边,这边。”还好是官道旁的茶馆,为了应付朝廷的信息传送,无论是不是驿站,马厩都要备着。
白马上是那一袭红衣,原是一着红衣的娇俏少女。少女上身穿着红色的短袖,露出半截雪白的手臂,下着过膝的短裤,腰间斜系着半截裙摆,一侧还挂着卷成一团的长鞭。清稚的眉眼显露着一些厌烦,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泛着荧光的双眼显露的是明显的不屑。她翻身下马,穿着名贵鹿皮小靴的脚在地上踩出两小小的脚印。他将马缰往看呆了的小厮手里一放,“再看,姑奶奶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她瞪了一眼小厮,厌烦的骂道。
其他的四个人纷纷下马,两个随小厮放马,一个提前走到茶馆赶走了一桌子上面的客人,还有一个也是个漂亮的少女,在那个红衣少女坐下之前又把桌子椅子擦了一遍。然后那个少女才坐下。
这一番动作把周围的众人弄得彻底静了下来,一两个看不惯的,也知道对方这来头不小,也不管这大热的中午,直接提着行李就走了。(
逍遥在电影世界)眼不见心不烦,管不了走还不行吗。
“店家,你这是茶水?这能给人喝?没有珊瑚醉,碧梦游吗?”那少女喝了一口水就吐了出来,顺便把茶碗也给砸了。三个坐在一旁的中年人,其中一个年老的劝了一句:“小姐,这乡野小店,喝点茶水解渴就好,你莫要为难店家了。”看得出来这人在几人中还是有些分量,那刁蛮少女只是哦了一声,也没继续为难店家。他从怀里掏出些碎银子走到一旁手足无措的掌柜面前,带着歉意说道:“老哥,不好意思了,这些钱你拿着,算作赔偿,莫要怪罪。这小丫头不懂事。”那掌柜的瞬间感觉受宠若惊,被这大人物喊老哥,掌柜的连忙摆手:“没。。事。。没事,这钱多了,多了。”
那刁蛮少女嘟着嘴显得极不高兴,对着旁边站立着的丫鬟的屁股扇了一巴掌,“叫你把东西带全,什么都没带,没用,回去让我爹辞了你。”弄得丫鬟满脸通红却不敢言语。
“这就是文哥说的刁蛮了吧,怪不得文哥说这样的女生嫁不出去,这么坏,谁会娶?”树下的聂星看着这发着脾气的刁蛮小姐不由回想起以前张文给他说的女生都有什么样子的,然后心直口快,就给说了出声。
那刁蛮少女瞬间暴怒的站起身,“是谁?姑奶奶抽死他!”旁边的三个随从也站起身,做警戒状态。往外一看,发现是一清秀少年,不觉松了口气,又不觉为少年感到可惜。
刁蛮少女一眼便看到了外面的聂星,从腰间解下长鞭,抬手一道鞭影以砸向了聂星。聂星往旁边一躲,避开了刁蛮少女的鞭子,在寨子里随几个当家的,张文和他都是习过武艺的。
周围的人看这架势连忙都走开了,叹着气直接走上官道离开的人有之,留下躲在一旁看热闹的人有之。
少女的鞭子使得颇有些功底,越打越快,刚开始聂星还可以从容躲避,到后来鞭子上仿佛反射了些太阳光,冒着金光,聂星便发现自己躲不过去了,连续几道鞭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痛。
麻老爷子在旁边看到鞭子上冒着金光,低呼一声:“将门!”随后又连忙向那边的少女求饶,“大小姐,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别打了。”
那少女脸上仍然带着怒容,清稚的眉眼透露着些许狰狞,“咒姑奶奶我嫁不出去,找死,我就算是嫁不出去也不会看上你这种贱民。”
这时候的麻老爷子听见少女这样说已经彻底愤怒了,堂堂神候府后人被人骂贱民,可看看自己青筋皆露的手,自己现在只是个没有丝毫实力的老头啊。只得不住求饶,“大小姐,别打了,求你了,再打就出人命了。”当初自己也曾经这样被人羞辱,世间百态,自己哪种没经历过,可如今看着小星这样,心里才真的是痛啊。不由老泪俱下,哭的稀里糊涂,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身上被打了无数道,一道比一道痛,可看着老人晕倒,聂星才一下就哭了,“爷爷,爷爷,你怎么了。爷爷,爷爷。”
那边的少女看见一直硬撑着的少年一下哭了,还有晕倒的老人,手里的鞭子才停住了,有些慌,毕竟只是个少女,虽说刁蛮无理,但看见别人哭还是心理有点慌,只好硬气的留下一句,“哭真没出息!”说完收起鞭子一挥手,“不喝了,走!”
那年老的随从走出茶馆到聂星身旁蹲下,伸出手在麻老爷子的手腕上一点。“没事,只是晕过去了,一会就会醒过来。”说罢不理对他怒目而视的聂星,在地上留下一袋钱袋。“这些钱你拿去给自己买些药。记住,祸从口出,刚才小姐打死你都是活该。”聂星看着他,满是怒火,自己就是随便说了一句,就算是我不对,也不用这样,身上不时传来的疼痛让聂星很是难受。他看着那个年老的随从,腰间挂着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两个大字,“白府”。玉通体发绿,刻青龙盘于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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