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看她面色慈祥,心想她为何知道我是圣守?为何她需要这么多的武器?
“巫医,你为何叫我圣守?”
她直起身体,叹息:“是我多言,圣守大人带着面纱一定是不想被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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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然后道:“你为何确定我是圣守?”
“恕老身直言,一是因为圣女就在这附近,圣守必定会随之保护,二是您脖子上的浅玉,三界都知,明浅少主将寓意他未来妻子的浅玉送给了圣守大人,方才我照顾你时不小心看到的。”
我笑了笑,伸出冰冷手放在我脖子上,隔着衣物,感觉到浅玉凹凸不平,那是曾经,明浅送给我的信物,我一直忘了,什么时候该还给他,这玉的主人该是梅开。
我知道瞒不下去了。
“身为三界圣守,却未遵从三界的禁令,甘玉自知没资格当这圣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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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到我身边来,那雪狐从又跳上她的肩,再从肩上爬下来,伏在她腿上,她伸出手,在雪狐滑如绸缎的皮毛上抚摸,雪狐伸了伸身子,宠溺的享受。
她面容依旧严肃,道:“甘氏一族隐居多年,想必不知道人世间的变化,从异种残落的诞生开始,人界里对于禁令也是越来越怀疑,大家之所以不去打破,并不是因为认可,而是因为害怕得到残落父母的下场,如今您和少主携手,这正让大家有了新的期待。”
我怔怔的看她,身为长者,年近一百的她,此番话语,竟像是对我的安慰和鼓励,是长辈对孩子的教导。
以前的我若是听到这番话,定会觉得豁然开朗,而如今物是人非,只能希望明浅与梅开能够携手平安。
我移开话题:“巫医,你为何需要这么武器?四周张开的瘴气结界已经够厉害了。(
最后人类)”
她眯着眼睛,坚定的表情:“这结界无色无形,您却能轻易发觉,真是厉害,不瞒您,我的灵力并不厉害,保护人类靠的就是这些毒草毒药,年轻的时候用它们消灭了不少的魔族妖怪,因此也结下了许多的仇人,现在老了,隐居于此,可是那些魔族妖怪并不会放过我,所以不得不立下这结界,请山下的人制造这么多武器防备。”
我侧着头,看着她在阳光下单薄的身子,弱不禁风。这样的一个老妇人,应该在家里平静的度过晚年,可是,这纷乱的世道里,却不得不顶起一片天,陪在她身边的,也只是一只雪狐而已。
我不敢想,这样下去,她的结果会是怎样的。
风袭来,一阵阵的猛烈起来,她弱小的胳膊抱住身体,冷的发抖,脸上深深的皱纹也因此更加的清晰。
“快进去吧。”我道。
她沉重的摇头:“难得好天气,这样的天气我还不知道能有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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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迟暮。
我靠着她坐近了些,这样她不至于那么冷。
她恭敬的表示的谢意。
花精从屋内飞来出来,揉着睡眼,落到我腿上。
我惊讶的发现,它曾经单纯幼稚的脸,如今也变得有些苍凉了,纯净又悲伤。
从什么时候开始,它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它好像很担心你。”巫医道:“我赶去救你的时候,它已经哭的不能说话,只能抽泣了。”
我叹息:“以后我会注意的。”
我摸摸花精的头,它只是笑,现在的它已经不会问我觉得怎么样了,这些都已经无意义,它坚定的陪着我,不管世事如何,我处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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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庆幸,最后还有它。
我将脖子上的浅玉摘下,递予巫医:“这个还烦您替我保存,他日甘玉若还能活着回来,定当取回。”
她苍老的声音如同水浸过的腐木,仿佛能轻易糜烂:“前些日子,三界里一直没有您的消息,明浅少主后来也去保护圣女,为何您现在出现,不与他一起保护?”
我也想知道,为何?这其中原委已经不是用口能说出,只能尘封,堆进记忆的深山,等待能够遗忘的那天,渐渐也不会去想是为了什么,就当它原本就该这样,我有什么好叹息的呢。
“我自有我的理由。”
她接过浅玉,双手捧在手心,那玉上我的体温吹散在风里,曾经的时间,玉就像属于我的一部分,恨过,爱过,绝望过。(
温家女儿)玉圆润精致,晶莹通透,龙凤栩栩如生,像是被人捏紧了纯白雪花,倘若放在手心想去呵护,却又担心融化。
浅玉,不是一个名字,而是明浅,甘玉,两个人相连的命运,也或者,它本就只是一个名字。
“那好。”她的话语不多,难得用力多说几句,却也洒脱干脆。
我留下浅玉,只是为了提醒自己回来看看,纵身埋于三界的战斗,不想忘了还有一位老人,用弱小的身躯承在受早年的恩怨。
太阳渐渐落山,她艰难的起身,用苍老的声音问我:“圣守不进去休息吗?”
我也起了身,向她恭敬的行礼:“多谢您的照顾,我也该告辞了,圣女还在这附近,我的使命就是要保护她,不能久留。”
她清咳了一声,随即回礼:“圣守大人一路小心。”
离开她的住处了,穿过毒气的屏障,她的小房子变得模糊不清了,我立在山下凝望,那孤独的景,孤独而又凄怆的命运,橙黄的夕阳,岁岁如此,我们的命运,年年变迁。
这几天没能跟着梅开和明浅,他们的行踪又变得模糊不清,但大致跟着神族军队的气息应该可以找到他们。
我半坐在树上,抱着花精在腿上。
纸鹤一只只过来,围在了我四周,我伸手接过一只,纸鹤扑闪了翅膀后,又怪异的摇了几下脑袋,然后才腾飞离开。
我心里一惊,纸鹤行为怪异,明浅和梅开该是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于是道:“花精,姐姐有事拜托你可否?”
她眨着眼睛:“姐姐请说。”
“纸鹤说在那前方的不远处,只有几户人家,我想明浅和梅开应该就在那里,但他们相继发现了我,我若是去的话很危险,你替我去看看吧。”
“恩,好的。”她笑着点头。
我拉住了她的小手,她的手柔若无骨,软绵绵的舒服:“切记小心,早点回来。”
花精走后,我在树下小憩,难得的晴天,和煦的阳光照耀,身体暖暖的,像是被热热的花瓣包围着,宁静和谐。
我闭着眼睛细细的感受春日来的温暖以及这些日子以来得到的宁静。
可是远处天空中传来了不安的因素,隔的太远,所以有些微弱,但是即便是隔得很远,强大不容小觑的力量还是让我心生恐惧,不由的一下从树下惊站起来。
我站在树下凝望,是谁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这是从来没有交手过的,不是魔族的四大护法,而是全新陌生的力量,这会是谁?难道是魔君?
脑海里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可是也只有这种可能性了,毕竟我从未听闻魔族还有比四大护法更为厉害的人。
没过多久,天际里又传来大批魔族军队经过的气息,是随着那强大的力量而去,难道又有一场大战吗?
我只能耐心的等花精,然后才能看个究竟。
花精过了许久才来,我忙迎上她,她有些气喘吁吁。
“姐姐,梅开姐姐是在那里的一户人家里面,可是好奇怪,我没有看到明浅哥哥,而且我还看到几个神族的人,骑着巨大马,带着梅开姐姐去什么地方。”花精说完,指了指东边。
“你说明浅哥哥不在,是几个神族的人?”
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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