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大树,茫茫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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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落终于睁开了眼,神兽一直用硕大的眼睛的盯着他,他一睁眼,立即用头微微拱了拱他的头,竟是撒娇的样子。
我站起来,然而一动随着的就是清脆的裂开声,一声声的不停。
从箭射过的胸口,从右脸上的疤痕,陶土的身体终于负荷不住,像瓷器一样,渐渐的裂开要变成碎片。
残落从地上爬起来,慢慢的走到我身边,蹲下来,单只胳膊接住了我即将要消散的身躯,他另一只手抚上我脸上的伤口,悲哀轻声道:“梅开,对不起。”
裂痕渐渐爬满我的身躯,一声声突兀的裂开的声音变得细密,身体已经不属于我了,唯独这双无法动弹的眼睛,死寂的映着残落的模样,他冰冷的眼睛在眼角透着悲哀痛苦,我便深深记下了这张脸,这样的表情。
我想问自己还恨他吗?我不知道,也许不恨了,既舍命救我,也杀过我,两不相欠,何来恨的理由。
眼角出现微微晃动的影,甘玉一身简洁从林中走出来,她光着脚,在金色的阳光下,白皙的皮肤光芒异常,她脚步轻缓,惹的碧绿的草间微微的晃,却又在她的身后的群摆下,猝然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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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我面前,平静的看着我,我慢慢化为光芒的身体腾起,朝着她和残落涌去,消散。
那瞬间,仿佛无比靠近了残落的脸,这张冰冷的脸,三界鲜有人能这么近距离的看他,虽是神魔的孩子,但模样俊的惊叹,天生冷傲拒人千里,即便偶尔温柔,也若即若离。
那瞬间仿佛千万记忆和怀念,带着心跳的悸动。
睁开眼睛,已经回到了魔族,手腕上红绳断开,傀儡身躯已经彻底毁掉了。
就如封印的梦一样,此去人间的经历也像一场梦,仿佛眼前还有残落的影子,可是偌大辉煌的祭司宫,冷清的什么都没有。
离开的这段子日子身体好许多,疼痛不再剧烈而持续,我支起身体,坐起来,背靠在床榻上,然后叫道:“来人。”
侍女不一会儿恭敬的进来:“祭司大人何事吩咐?”
“我渴了,给我倒杯水吧。”
她连连站起来,在桌子上倒好满杯的水送来,我一口气喝下,然后问:“甘玉祭司什么时候回来?”
她一直低着头,细心的听着我的每一句话:“还不知道,现在还在人界,魔君已经下令招她回来了,相信不久就可以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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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呢?他为何不在?”
侍女突然下跪,头扣在地面:“以后我来服侍祭司大人。”
她突然的动作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坐直了身体,问:“他人呢?”
侍女的弓着的身体有些发抖,仍旧装着平静:“回祭司大人,奴婢确实不知。”
魔君,只有他。
我撩开被子,下床来,然后恨恨道:“你不说,我自己去问魔君。”
她一把拦在我前面,抓住我的裙角,哀求:“祭司大人不可,魔君吩咐过,以来就由我来侍奉您。”
“他对无名做了什么?”
侍女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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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问了一遍,她勉强答道:“无名隐瞒了您去人界的事,魔君大怒,将他抓了起来,关在魔族的地牢里。”
好像身边的灾难就不会停,我穿好鞋子,出门去,侍女没能难住,只是诺诺的跟在我身后快快的走。
我缓下脚步,回头道:“你不要跟来,我不会跟魔君说是你告诉我的,放心好了,我不会为难你。”
她眼里噙着泪,停在了原地。
魔族,一如既往的冰冷,像极了那个人,残落。
魔君在自己寝殿内准备休息,不许他人打扰,我被侍卫拦在了外面。
他们手持武器,硬生生的将我挡在了门口。
我往里面闯,他们就是不让开,冷着脸警告:“魔君有令,不许任何人打扰。”
几次三番都失败了,我有些耐不住了,大声道:“大胆,就凭你们几个侍卫也想拦我,不要命了。”
他们有些退却,也还是冷着脸:“祭司大人不要为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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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知道我是祭司,给我让开,不要逼我出手。”
他们突然间通通跪下:“祭司大人不要为难我们。”
我睁大眼睛,单膝跪下,恭敬的行礼:“参见魔君。”
侍卫们有些慌,立即转身头扣在地面,学着我的动作:“参见魔君。”
我嗖的一下站起来,朝宫殿内跑去,他们这才反应过来上当,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进去了。
推开暗色的厚重的雕花木门,里面是巨大的空间,龙纹帷幔之下,干净的宫简直是冷的庄严,左右两排硕大的木质柱子漆上了高贵的红色,柱子上大约人高的地方挂着金色的烛台,一直通向最深处,照亮了魔君的宝座。
极高权势象征的龙椅,就是魔君不在,都是庄重的可怕。
我从侧边绕到里面,摆设逐渐让我适应,穿过沿着长廊,就是魔君平日起居的地方了,宫殿倒也简洁,没什么装饰摆设,唯有两侧的瓷瓶内插着的尽是暗色的花,格外的沉重压抑,花的气味很重,有些难闻,像极了苦涩的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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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很安静。
魔君忽然坐着轮椅从我背后出现,我吓了一跳,后退几步,才反应过来行礼。
他身着简单的长袍,只有在袖口与下边缘绣着盘绕的金龙,看着很严肃正气。
他冷冷的质问:“梅开祭司好大的胆子,终于回来了,你可知道没我命令,擅离魔族,是死罪。”
“回魔君,我此去人界,只是不甘心到手的圣石被抢走,想找到夜凌将军的行踪,好夺取圣石。”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擅离神族。”
“可是我就是为了圣石才落的一身的伤,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难道您不想找到夜凌将军吗,您不想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魔君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不知道怒气是否轻了一些,他沉着脸道:“这件事本王也一直奇怪,神族大力部署军队准备战斗,夜凌是不多的人才,这时候,他理应在为神族效力才是,更何况,他带着圣石,更应该回神族才对。”
“或许他想独吞圣石,毕竟那可是至宝。”
魔君摇头:“不可能,他为人正直忠心,一心除魔卫道,不会在这种时候弃神族不顾,如今只有一种可能,他有更重要的事,至于会是什么,倒真让本王担心。”
我没做声,夜凌到底会去哪里他没有头绪,按魔君的意思,他潜在的威胁不比神族任何人小。
“梅开祭司,既然你回来了,也该受罚,你就呆在你的祭司殿好好反省吧,没我的命令,不准踏出魔族半步。”
我一直弓着身子行礼:“梅开自知有罪,望魔君责罚,只不过这件事情与无名无关,还望魔君放过他。”
魔君冷笑道:“梅开祭司你该庆幸,无名替你和甘玉承担了所有的责任,使你逃过一劫,如今还能站在这里,就应该知足了。”
我一惊,站起来:“什么意思?”
魔君转动轮椅,换了个方向,缓缓的朝屋内去,我在后面跟着他的轮椅缓缓前行,他一边解释:“他承认是他替你求鬼陶完成傀儡身躯,并让你去人族,但你以为我真不知道是谁吗?”
“那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抓他?”
魔君已经愠怒:“你和甘玉不把我魔族放在眼里,这是大忌,如今魔族正是用人之际,我不想惩罚你们,但我魔族威严绝不可犯,无名自愿顶罪,那也无妨,也正合我意,况且他替你隐瞒,已经有罪,烈火地牢就是他的下半生。”
我一时紧张,拦到了魔族前面,跪下:“梅开自知犯了大错,以后定当全心忠诚于魔族,只求您能放过无名,梅开求您了,他身子本就孱弱,怎么能受的住烈火的煎熬。”
魔族冷哼:“梅开祭司我一再教你,不要相信任何人,你还是不听,竟为了一个下人向我求情,太让我失望了,你不用多说,我主意已定,不能悔改。”
“梅开从未求过您什么,只求您这一件事行吗?”
魔君的话中有了很重的怒火:“不行,本王的命令你也不听吗?”
我猛的站起来:“我以后都听您的,只有这一件事不行,你要罚就罚我好了,和甘玉无名一点关系也没有。”
“大胆。”魔君的手重重的拍在轮椅的扶手上,响声剧烈,猛然的心里狠狠的跳动一下。
我也不甘示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若不放人,我就烧了你的祭场,让七月三百一次的鬼门无法打开。”
“你敢,”魔君生气的样子像是会膨胀,突然从轮椅里站起来一样,那一瞬间,我感觉周围的空气里无数刀剑对着我,锋利的口子全都在在我身边,我一动,马上就会被万箭穿心一样。
“当然不敢了。”我示弱。
魔君这才怒色稍缓,我提到嗓子的心也静下来,松了一口气。
我后退行礼:“既然这样,我不打扰魔君了,您好好休息吧,梅开也回去安心养伤。”
他挥手示意我退下,然后朝屋内驶去,我恨恨的瞪着他,心里骂道:你看我敢不敢。
于是我晚上的那一把大火,惊动整个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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