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忽然下大,穿过梅花树落下来,无名的伞放到了一边,他正伸手,我走过去,将伞罩在他头上,两个人就这样撑着一把伞断断续续的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她们的秘密)
雨还是不停,天色渐渐的暗下来,我深深的看了小湖一眼,觉得那里的水太静,光是看,自己的心就如湖般明净。
“走吧,无名,是时候该回去了。”
无名没动,还是静静的坐着,不像是活物。
天空里忽然一群黑衣人从天降下来,落在湖的前面。
我下意识做好攻击的准备,极度戒备的正对着他们。
事情突然变的不寻常了,他们不是魔族人,我感觉到的力量是神族的。
我连忙将无名挡在了身后,大声道:“好大的胆子,竟敢闯到神族来,不要命了。”
魔族皇城里混进来神族的人,这绝不是小事。(
夺鼎1617)
无名从我身后站起来,我立即阻止他:“你不要动,有危险。”
可是在他站起来的那瞬间,眼前一排黑衣的神族人突然都跪下:“将军。”
将军,恍若雨里忽然有了霹雳,手中的伞被风吹落,滚着渐远。
无名脱下帽子,本是灰色的头发变成银白,发出刺眼的光彩,随风舞动,长发飘飘下,素净俊朗的面容,透着熟悉的感觉,那一张脸,讽刺而疼痛的印入我的瞳孔里,无名是夜凌将军,怎么可能?
可是我又怎么会认错,这些日子千方百计想要抓住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虽然比起以前消瘦了不少,但是俊朗不减,容貌依旧。
他疼惜的看着我,然后缓缓走到前面,那些神族人扶住了他。
他站在我对面,我感觉无名已经远去,也或者夜凌正慢慢代替无名,而我始终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我选择相信无名,难道也是错的吗?
“梅开,对不起。(
黄山文学网)”他缓缓道。
被彻底欺骗的感觉让我觉得说什么都不是,好像此刻站在这里,就是一个笑话,所做的事情愚不可及。
“圣石呢?”我问。
“在安全的地方。”
“将军,不可多留,我们快走吧。”他身边的神族人很是恭敬的劝告。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我决定相信你的时候,你却彻底背叛我,为什么,无名,好像一团火膨胀汹涌而至,眼睛瞬间变得通红,整个世界里都是嗜血的光,我痛恨着,背叛我的人。
“梅开,冷静,不要再让怨恨侵蚀你的心。”
“我那么相信你,除了甘玉,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一心以为你不会骗我,而你竟然如此欺骗我。”
我再也听不见他说话,脑袋里的不过都是无法减去的愤怒,灵力的化成的弓也变成通红,在手中竟生命一样跳动。(
毒妻不好当)
白光再起,四个战服眉目清俊的神族人瞬间落地,横在了我们之间,两男两女,孑然正气,银白刺眼。
“神族四大护法,你们也来了?”我问,看来他是夜凌的事实已经不可争辩了。
“梅开圣女,我们不想和你战斗,但你若真想动手,我们定会奉陪。”若君此番话语说的平静,虽然言语不忍,但是决绝的心不能掩去。
“不要动手,你们为何会来?”夜凌制止。
“是,将军。”四大护法随即退到他身边去:“明浅少主此刻在等你。”
“明浅少主,难道你将圣石给他了?”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夜凌点头,一行人变作白光散去。
我想去追,夜凌瘦弱的背影又似乎和过去的无名合在了一起,于是愣愣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在原地不想动弹,我只想找到一个答案,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我那么相信无名,他却不是无名,是夜凌,过去一切都是假的吗?
我失去了我唯一的朋友。(
别那么骄傲)
雨渐渐淋湿身上,能感觉到头脑清醒些的时候,我开始快速的离开这里,不至于等魔族的人发现异样,赶来这来,我必须给自己一个答案,不能让背叛的感觉充斥着整个头脑。
魔族唯一一处地处荒地的宫殿,立在山丘上,映衬着惨败诡异的景,简陋而诡异,魔草子的住所,不算金碧辉煌,就连普通也算不上,而是像被遗弃在草与古藤之间,像极了鬼城。
我直接推门进去,潮湿的气味立即扑鼻而来,昏暗的烛光下,偌大而空旷的大堂内,散发着重重的霉味,魔草子坐在桌子前面,桌子上摆着两杯黑色的液体。
他回头看我,声音却及其成熟:“你来了。”
模样只是小孩,然后其余的一切都不是。
我也明白到他已经准备好了,于是坐在他对面,直截了当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他从容的对这桌上两杯黑色液体道:“这叫隐草,众人都以为它绝迹,但只要是我想培育的,就不会失败,这隐草能隐去神族和人族的气息,变成魔族的气息,要想持续效果,必须连续服用,但这草也有剧毒,只要不停止服用,就会一直伤害喝药者的身体。(
极品装备制造师)”
我们都在找他,他却就在我们身边,真是讽刺啊。
我道:“难怪夜凌将军可以变成无名潜进来,也难怪他身体一直虚弱,就是靠着这药,三界如今大乱,他来我魔族究竟为何?”
“为了一件对他至关重要的事?”
“什么事?”
魔草子伸出孩子般大小的手,指着我:“为了来救你。”
我冷笑:“来夺走圣女的身体吗?”
魔草子慢慢摇头:“不是,你就是圣女。”
刹那间心脏停止的感觉,好像渐渐发生的一切正推翻我原以为理所当然的世界,是整个观念全部被摧毁。
“不可能。”
“这个秘密几乎没人知道,世上灵药唯净果难求,毒药唯鬼藻称奇,百年不得,鬼藻正是我几百年所成功种出来的,魔族最珍贵的毒草,它能使人忘却所有的记忆,并且变得自私凶残,变成另一个人,魔君不过是把它们种到了你和甘玉圣守的身体里而已,你们也就为他所用,成为他统一三界的工具,这也是他一心为你甘玉备下的。”
我只是看着他。
他又继续问道:“你不是要问夜凌为什么来这里吗?我告诉你好了,他每日送给你止痛的黑莲中有我特制的毒药,专门对付鬼藻的,虽不能杀死鬼藻,但起码能减轻其魔性,让被附身的人有清醒的可能,毕竟要杀死鬼藻,还是要看附主的本领了。”
“你是说我体内有鬼藻?”
“不错,你和甘玉未醒来时,一直被泡在药池里,就是要让鬼藻在你们体内生根成长,无法被取出来。”
“不可能,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我怎么可能会是圣女?”
他嘲笑:“你以为这世上当真能将一个人的魂魄取出,注入另一个人的身体,若真是这样,当年就没有杀你前世的必要了。”
“如果你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你为什么明知道夜凌是神族人,还要帮他?”
魔草子仿佛是无心的答,就像说一段无法改变的过去的事实,明了的陈述而已:“我从不支持魔君统一三界,所以一直躲在这里,夜凌和我本就是几百年的朋友,他来求我帮忙,我自然应允,所以为魔君效力都是假的,如今你知道了一切,尽可告诉魔君,怎样处置那是他的事。”
“你明知道你很大的利用价值,魔君不可能杀你,最多将你软禁在这里,这也正好顺你的意,对吗?”
“不错,既然你都知道了,从现在开始,我一句话也不会多说了。”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神族四大护法是如何混进来的?”
“那都要多亏了你的那把大火。”
我嘲笑站起来,觉得身上仿佛压着千斤的担子,重重的忧虑和疑惑,还有无名,这一切都是假的,全部都是。
刚到门口,魔草子忽然又玩意般开口:“若真的被魔君统一三界,你应该知道你和甘玉圣守的下场吧,当然我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但是有圣女和圣守陪葬,倒也值得。”
我径直走出去,穿过草木茂密的田地,看天空压低了到极致的地面,黑暗,沉重。
我不想死。
我隐藏了无名是夜凌的消息,对外界宣布,他病重,不能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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