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想起那一张张怨毒的脸,真的不想再看了,于是垂着脑袋,可是灵阑的脸还是在脚边,正好仅存的一只眼睛正对着我,嘴角还保持着诡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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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痛苦大叫:“放开我,放开我。”
“梅开,站起来。”明明是明浅的声音,却仿佛是两人同时说话,我就乖乖的站起来,朝着明浅看,越过他,残落一袭黑衣站在明浅的后面。
我不动了,残落的周身有明亮的光,他在光里目光不可抗拒的清高,黑发几丝从额前落下,仍是整齐,一张脸俊美的无法直视,嘴唇修薄,张开,吐出命令的字眼:“站起来,看清楚。”
我借着明浅的力气让自己没有倒下去,再朝四周看时,地面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尸体血迹都不见了,除了树根什么都没有,茂密的草丛里,就连脚印都没得一个。
再去脚下,分明没有灵阑,而是一截干枯的木头横在那里,腰间和平剑仍然牢牢的在剑鞘里。
身上的血也开始奇迹般的褪去,就像被吸收了一样,消失的干干净净,我扯开自己的袖口,胳膊上暗红的伤口,被灵阑砍伤的地方快速的愈合,一点疤痕也没有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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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幻觉。
我站稳了一些,明浅松开了我,我好奇的把目光看向背后,那树上刻着一个大大的箭头,顿时再也明白不过了,原来我一直在这里,根本没有离开,刚才所有的杀戮不过都是魔雾森林给我的幻觉,它不能控制我,所以就要让我自己死心,借用我的恐惧将自己永远的困在这里。
我仍有心惊,一直觉得自己不会被控制,原来不知觉已经陷的这么深了,要知道我在树下才不过刻了一个符号,一个转身而已,它就已经替我制造了无法逃亡的梦魇。
再回头,残落已经不见了。
其实我知道他不可能在这里。
光又蔓延的回来,黑色褪去,刺眼的一片白,就像在黑暗的房间里,头顶上突然开了白炽灯一样,这场景恍如刚进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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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浅试探的问:“好些了吗?”
我点了点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多谢,还好你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他脸色沉重,没有放松:“我进来后一直找不到你,直到刚才听到你的哭声才赶过来的。”
我平息一下心情道:“我差不多,不过好像是被拖进来的,根本不受控制,而且进来之后就看不到你了,要知道我们明明是从一个地方进来。不可能隔的太远。”
明浅点头:“这森林怪异的狠,我们得赶快找到他们出去,不然都走不了。”
“那我们现在去找他们吧。”
明浅看我一眼,声音清澈磁性:“梅开,心静则明。”
我点点头,跟在了明浅后面,有他在,心里莫名的觉得安全,顿时安心了不少,我想真正厉害的不是我身上曾经能压制住魔雾森林的灵力,也不是魔君让三界畏惧的力量,而是一颗坚强的心,那就是明浅的心,心如明镜,无懈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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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这里走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一路上我也刻了不少记号,确实没有走过重复的路,我也不知道在这里面呆了多久。
天没有变,还是白茫茫的,也许只要我想,它也可以是黑暗无尽的。
“我们在这里呆多久了?”
明浅回道:“大约一天一夜了,你还感觉不到有人存在吗?”
“对,这里好像被力量笼罩着,我什么都感觉不到,除了你之外,没有其它生命的迹象了。”
前面走着的明浅忽然停下来,示意我站住,我顺着他的目光抬头看,见头顶上的树忽然冒出一个古怪的果实,也说不上是果实,只是很大,被藤蔓叶子裹着,第一眼见到的感觉难免会觉得是树结出来的。
藤蔓是缠着树干爬上树的,类似果实的东西被一根很粗的藤蔓吊在那里,藤蔓的尾端都缠在了果实上面,看着就像一个巨大的茄子或是黄瓜,再去看周围的树,每颗树上多多少少也有几个,吊在十几米高的地方,颗颗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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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而且一路来也就只有这里有,难道真的运气好,遇到这里的树开花结果了,要知道这么大的果子吃上几天都吃不完,虽然也不知道这里的东西能不能吃。
明浅腾空起来,极快的飞到其中一颗果实上面,迅速的拔剑,砍断藤蔓,果子嗖的一下就落下来,砸到地面上,明浅空中收剑,也跟着下来。
我吃了一天的馒头,现在换换口味可真是好事,于是飞快的跑到果子前面去蹲下来,就要伸手拨开叶子,看看果子的样子,但是明浅才一落地,就抓着我的手腕制止了我的动作,他从袖中伸出修长的五指,小心的拨开顶端的藤蔓,我一看到里面的样子,立刻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
那一张脸,一张狰狞的脸,风干的脸,瞪大的眼睛干瘪了,藤蔓的根须爬到了眼睛里面,不知道钻进去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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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形容那种怪异,明浅又小心的拨开了其它的地方,藤蔓下面包裹的是碎成一片片白衣,再到里面就是根须包裹的肉身了,根须从身体爬进去,长进了身体里面,就像被无数的针线刺穿一样,几乎见不到完好的肉片了。
白衣银发,是一具神族人的尸体,已经分辨不出原来的样子了,根须吸干了他的水分,现在他正慢慢的腐烂的身体,又是很好的养料。
我不敢多看,这两天见到的血腥场景太多了,非但没有习惯,倒更害怕了,我只好看着明浅,问:“是这藤蔓杀了他吗?”
明浅沉默一下,回道:“不是,你看这里。”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那张诡异的脸下面的喉咙上,有一道极深的伤口,已经割断了喉管,密密麻麻的根须长在里面,像无数条虫子,贪婪的吸食他的血肉。
我眉头皱的很紧,紧到眼睛都快闭上了,回避着不看,继续说道:“他是被人杀的,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在,魔族的人也进来了?”
明浅不否认,手已经从藤蔓上离开,冷静的提醒我:“也许是自相残杀。”
我倒吸一口冷气,如果真是这样,很可能神族其它的人都凶多吉少了。
这四周类似这样的果实大约有几十个,照这个数量计算的话,神君应该损失了不少人,这里死的神族人这么密集,那么神君他们应该不会离的太远了。
我叹息,好端端的人,就都这么凄惨的死在这里,还要被这些东西缠着,到头来可能尸骨都不剩下,生命原来同等脆弱,不管是魔族还是神族,抑或是人类。
我动了动脚,地面上几乎都布满了这样的藤蔓,我用脚踩了几下,觉得讨厌,便抱怨道:“这些东西都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厉害?”
明浅道:“这是大树的根。”
“大树的根?”我重复一下他的话,朝下面看,大树的根茎有些是暴露在外面,小心的看,就能发现,有些藤蔓是从土里面长出来的,有一些则是从暴露在外面的树根上面长出来的。
果然是大树的根。
这也太可怕了,要知道四周都是这样的藤蔓,我感觉到自己就像一个猎物一样,这里所有的树都在等着我死,然后把我也缠起来,变成一个巨大的养料供应球,挂在那里炫耀。
鼻子里钻进来很难闻的腥味,刚才吃的一点干粮几乎都要吐出来了,我飞快的奔到一边,干呕,什么都没吐出来,还是感觉肠子都被自己清洗了一边,空空的一样,还好只是吃几口馒头而已,拍拍胸口,好一些的时候我抬头,茫然的又看见树上挂着的东西,心里越发的不好受了。
明浅见状起身,示意我继续向走,我们前行不到几百米的距离,树上这样的“果实”又多了起来,这一次几乎不下百个。
挂在头顶上,怎么都觉得漫天都是,被这些东西围着有一种强烈想要逃走的感觉,谁愿意抬头就能看见这些东西呢,但既然这么密集,就证明我靠近他们了,果然,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地上躺着一堆的神族人。
其中神君就在里面,是那张脸比较熟悉吧,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从他的样子来看,还有一些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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