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夜,沉悶,是雷雨將要來臨的前奏,所有蟲鳴鳥叫都緘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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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夜,正是殺人放火的好時候。一群黑衣人早已經在陸家莊埋伏好,只等著一個信號——電閃雷鳴。
悶熱的夜。陸家莊所有人都無法安然入睡,並不是他們無法忍受這點溫度,他們全神貫注的望著天空,全副武裝,也在等著一個信號——天降流火。
黑衣人的目標是屠戮露肩裝,搜尋一把尚未命名的劍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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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莊的人卻不是在防衛這群黑衣人,而是天上,事實上,他們還沒有人發掘這群黑衣人的存在。不是陸家莊中之人沒有高手,而是這群黑衣人皆會斂息隱身之法,自幼習得藏匿格殺之術,總之,他們天生是殺手,而且又被人訓練成了殺手,他們不多不少,正好十三個人,他們也在注視著漆黑的天空。
突然起風了,不是東南西北風,風是從天上往下吹的,然後又向四面八方散開來,起初只是微風,在這悶熱天氣的夜裡給人一種愜意的感覺,不過這感覺沒有持續多久,風力逐漸增大慢慢地有些境界弱的人已經在尋找大石頭柱梁等固定的物體躲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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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個黑衣人還是紋絲不動,顯然他們的境界不低。
黑衣人沒有等到電閃雷鳴,陸家莊的人也沒有等到天降流火。下雨了,是暴雨,卻不是夏天的雷陣雨,這雨有些冷。
黑衣人還是沒動,陸家莊的人已經安靜下來了。
“啊,啊,啊……”一陣嬰兒的啼哭打破了這沉寂的雨夜,可是誰都沒有去理會那個啼哭的嬰兒,這個嬰兒不是陸家莊的人,黑衣人更不知道陸家莊還有這麼一個嬰兒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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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兒的啼哭持續了一陣就停止了,雨還下著。
“山丘道人拜訪陸家莊陸一凡。”一道喝聲自遠方傳來,隨著這一道喝聲雨竟然停了,烏雲也散開了,月亮出來了,今天是十五月圓之夜。
“山丘道人拜訪陸家莊陸一凡。”這道喝聲經久不絕,待到久絕之後又是一道喝聲響起,陸家莊的人和黑衣人都感到了一陣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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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丘道人是誰?”每個人的心頭都冒出這麼一個問題。
“山丘道人拜訪陸家莊陸一凡。”第三聲喝聲響起的時候每個人都覺得這道聲音是自耳邊響起的,有一種震耳欲聾之感。
“撤。”為首的黑衣人很簡單的發出命令,然後所有黑衣人都像風一樣飄走,不見了蹤影,陸家莊中沒有人知道曾有十三個黑衣人在莊外等待著屠戮。
“我家莊主不在,來人是敵是友?”莊內為首之人大喊一句,不過很快就消散在空氣中了,他又喊了一遍,沒得到任何的回答,彷彿那個山丘道人已經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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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莊主不在,來人是敵是友?”這一句喊出還是沒得到任何的回答,於是莊內人不再理會山丘道人,繼續望向天空。看著圓月,減少了他們對黑暗的恐懼,使他們壓抑的神經暫時得到了恢復不再緊繃。
還沒有出現天降流火。這個夜真的好漫長,陸家莊每個人都在經歷著一種生死等待,莊主陸一凡不在莊內,是因為他現在在天上。
這悶熱的夏天的夜經過剛才的風雨的洗滌和現在月亮的照耀已經換了另一種景象了,開始有了蟲鳴。
陸家莊的人依舊在等待著一個信號。
莊主陸一凡離去之前對他們說的:“我此去多險,你們須小心戒備,如有人來犯誓死保衛陸家莊,若我有幸勝出必天降流火,你們便可放心。”
他們都聽出來莊主這句話說的很沉重,早在之前莊內的家眷就已經轉移了。
還是沒有等待到天降流火,他們開始焦急了,馬上就快要天亮了。
此時的天上,陸一凡的眼神閃閃爍爍,就快要熄滅了,他自己知道他就要死了。沒有不甘,沒有憤怒,只有一聲歎息。
“陸兄,你被何人所傷,我這有三寶續命丹,你暫且服下。”山丘道人趕到的時候與陸一凡對戰之人已經遠去,只是聲音還在陸一凡耳邊迴蕩:“我不傷你家人,陸家莊就此除名。”
他無法改變那人的決定,能不傷他家人已經是他最大的寬容了。“山丘道長,你是如何尋來的?”陸一凡並沒有拒絕山丘道人的三寶續命丹,即使他知道他的傷已無藥可救,他也並非貪生,只是他還需要一點時間交代一些事情。
“陸兄,我看你這傷,你怎麼會惹上喜怒無常偽君子的?”
“已經來不及細說了,山丘道長能替我傳幾句話么?”
“陸兄有話但講無妨,貧道必帶傳達。”
“那一劍……咳……那一劍……”
陸一凡的傷實在太重,即使有山丘道人的三寶續命丹依舊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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