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直人从黄贞贞的表现中,看出了端倪。(
重生之蜕变)他解释说:
“贞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俗话说,爱的越深,恨的越切,也可以说“醋”的越切。从韩先生的遗言中,你得知韩如雪去满洲国为日本人服务,是受党组织的派遣,她是一个坚贞的**战士。她现在虽然在日本人的监狱中,但日本人已经投降了,她可能被营救出来,如果她与我重修旧好,你将处在十分尴尬的境地。所以,你现在心里酸痛难忍,故而提出跟我分手……”
黄贞贞听到这里,感到潘直人的话触到了她的痛处,哭的更厉害了。嘴上却说:
“我才不醋呢!如雪大姐是你的初恋,也是中华民族的大功臣,我对她敬佩之至,而且你们在先,我应当成全你们的好事……呜呜呜……”
“贞贞,你听我说,我与韩如雪在上海做地下工作,拌假夫妻,是为工作需要。她到南京去营救我,假戏真做,与我同居二十七天,是为了迷惑敌人……而你我是明媒正娶的合法夫妻。”
说完这些话,潘直人不在说什么,陷入了沉思之中。黄贞贞说:
“真也好,假也好,你们生下一个孩子,尽管他的下落不明,你们的爱,还是真诚的,并且留下了爱的结晶。我尊重如雪姐姐,所以我决心让贤,离开你,让你们重续前缘。既符合人道,又尊重英雄,况且,我现在是铁杆汉奸汤沼康的人……”
潘直人说:
“给汤沼康当贴身秘书,是我亲自把你送去的,你在那里搞到了机密情报,帮助游击队击毁了敌人大量军资,捣毁了鬼子和汉奸的巢穴,你为中华民族立下了不世之功勋!这哪是污秽,这是你的光荣。(
都市全能系统)”
“我现在是名满北平的铁杆汉奸汤沼康的十一姨太,身体污浊不堪……”
说到此,她已泣不成声。她平静下来以后,潘直人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放到床上,让她休息一下,以缓和她的情绪。安慰她,让她睡下。
这一夜潘直人和黄贞贞终于搂抱在一起度过了。第二天早晨起来,黄贞贞情绪好了些,她正重地说:
“直人,我还是不能跟你去满洲。”
“我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又反悔了?”
“不,韩彩妮才十岁,孤苦伶仃,我们走了,她怎么办?”
“我们带上她,有条件时让她认祖归宗。”
“不行,她的三叔韩三发死了,二叔韩幼发是铁杆汉奸,而且,韩如雪,韩彩云事发后,韩家已被灭门……”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已丧失了自己的儿子,虽然可能还在北平,但下落不明,可能今生难以找到。我不能再失去韩彩妮了。现在日本投降了,我要做一个贤妻良母,把烈士的遗孤养大,让她成为建设新国家的有用人才,所以,我决意留在北平,做个贤良淑德的女人,不再干打打杀杀的事了。(
九阳帝尊)”
潘直人看看刚起床,走出厅堂的韩彩妮说: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你们要搬离韩家老宅,找一个隐蔽的小胡同住下,默默地过自己的日子。目前,虽然抗日战争胜利了,但北平还是十分复杂,鱼龙混杂,切不可大意,千万别让孩子单独外出。”
说过一番临别赠言后,潘直人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跨出了房门。他刚登上停在门口的一辆黄包车,被一个残疾人的手摇自行车拦住。他只好下了黄包车问:
“老皮匠,你有何事?拦住我的车?”
“我有要事,请借一步说话。”
潘直人只好对黄包车夫说:
“对不起,我不能走了。”
示意让他另找活去。他把老皮匠让进门,在门洞里问:
“你有何要事?”
老皮匠摘下大沿帽说:
“潘团长,你看我是谁?”
潘直人仔细打量来人,老皮匠把乱蓬蓬的头发向后理了一下,让他仔细观察,他惊讶地说:
“你是小刘,刘排长。(
那些年混过的兄弟)”
“那还能有错!”
“走,有话进屋说。”
进了小屋,黄贞贞正在给韩彩妮梳头,见他带回一个修破鞋的瘸子,身上发出浓重的灰尘味。心里说,他今天怎么了?已经走了,为什么要带一个瘸皮匠来家?她没有说什么,倒了一杯水,放到桌子上,想离开,带韩彩妮进内室去梳头。潘直人说:
“贞贞,来了贵客,快上茶!”
黄贞贞懵了,一个修破鞋的算什么贵客?她仔细打量来人,似曾在哪儿见过,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但她还是顺从地取出竹皮暖瓶,为来人泡了一杯茶。来人说:
“谢谢!我不愿意喝茶,喝白开水好。”
他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将那杯白开水一饮而尽。他的话音和他的动作,使黄贞贞想起了,惊喜地问:
“莫非你是刘排长?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刘排长长长地叹了口气说:
“当年恰克图一别,我辗转回到太行山,在一次战斗中,左小腿被炮弹打成粉碎性骨折,不得已截了肢。(
挑个王爷做夫君)部队呆不成了,被组织安排来北平作地下工作,为了生计,我学会了修鞋。”
潘直人和黄贞贞无不感慨唏嘘,为这位抗日英雄失去左腿而惋惜,为在异地他乡偶尔相遇而欣慰。黄贞贞快速给小彩妮梳完头,立即生火做饭,准备招待这位老朋友,老战友。
刘排长刘云峰说:
“潘大哥,嫂子,不用麻烦了,我传达完信息,得马上走,以免……”
黄贞贞说:
“我们胜利了,吃顿饭不要紧。”
继续做饭,做菜。刘云峰说:
“抗日战争是胜利了,可是新的风雨还会来临……”
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说:
“可靠消息,国民党特务在头子郑安国的带领下,已经来到北平。此人来者不善,今后的斗争更加复杂,形势更为严峻。千万不可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而麻痹大意。”
潘直人一摆手说:
“贞贞,不要忙活了,坐下来听听上级有什么指示。”
刘云峰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地说:
“今天冒险前来,有两件事。(
宝鉴)第一是……”
他从残腿的夹缝处,取出一张纸条,递给潘直人说:
“纸条上的内容,我不知道,你自己看吧。”
潘直人接过一看,立即塞进嘴里,嚼烂吞下肚去。
他接着说:
“这第二件,是你们的私事,望你们速速按我说的去做,以免错过良机。他述说了全过程。”
刘云峰截肢后,组织上想把他调回延安作机关工作,他没有同意,他说:
“我老家在北平,在那里有我的老母亲,我想回北平作点力所能及的工作。”
组织上尊重他的意见,让他回到北平。他到小力胡同找他的妈妈时,刘大妈已不知去向。
地下党安排他作韩先生与上级的联络员。为了及时把韩先生得到的情报,转给上级,他在韩府附近修鞋。上级有什么指示,由他转给韩先生。
由于他是个修鞋的,坐在韩府门外修鞋,逃过了敌人的眼睛,完成了不少任务的转达。敌人侦探曾盘问他:
“你为什么总在这里修鞋?”
他说:
“韩府仁义,在这里修鞋不会像其他大户人家嫌弃脏,经常驱赶,遇有刮风下雨天,我还可以到韩府门洞中躲避风雨。所以,我在韩府门外修鞋。”
两三年时间里,他在北平城里城外到处寻找,终于在永定门外的一座民房里找到了刘妈妈。刘云峰是刘大妈的独生子,找到她时,见她身边有一个四五岁的幼童,他还以为是妈妈给人家带孩子,挣钱谋生。仔细询问,方知是领养别人的孩子。孩子叫她奶奶,他十分奇怪,经过交谈,才知道孩子的来龙去脉。
听到刘大妈有了下落,黄贞贞急不可耐的问:
“刘大妈她在哪里?我想见她!”
刘云峰立即现出戚容,眼里闪着泪花说:
“贞贞嫂子,你再也见不到她老人家了,她三个月前,已经过世了。”
“什么原因?”
“为了生计,她不听劝告,坚持捡煤核,拾煤渣,在过铁路时,不幸摔倒,脑干出血,被路人送医疗所,不久就不治身亡了。”
“可惜,她老人家劳动一辈子,竟如此惨。”潘直人和黄贞贞同时说。
“他埋在哪里?我们去祭拜祭拜吧!”黄贞贞提议说。
“不用了,当前紧急的任务是赶快把孩子找到。”
黄贞贞这才想起,大喊:
“我的孩子在哪?”
“当时日本还没投降,没有得到组织允许,我不敢告诉你们。不得已,我把他送进广渠门外一所孤儿院。他叫红孩儿,赶快去找,勿失良机。”
潘直人说:
“我们赶快去找吧!”
刘云峰说:
“潘大哥,贞贞嫂子,我这样称呼你们不介意吧!”
二人同时说:
“这样称呼好,拉近我们的距离。”
“大哥,嫂子,让嫂子自己去找吧!上级让我通知您,有紧急会议,在拒马河边召开,其他人员估计现在已经到了,就等你了。”
潘直人想起纸条上的事,不得已说:
“国事为重,军令如山。”
潘直人站起来,对黄贞贞说:
“对不起,找孩子的事,由你自己完成吧,我得走了。”
他迈开大步跨出房门,跳上黄包车,向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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