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婉这才抬起了头，孟若云这时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眼前的女子——
很瘦弱。
这是孟若云给她的评价，眼窝有些陷下，颧骨也因为太瘦的关系突了起来。
抓着银子，许婉看了看红绫，眼神中有询问，红绫则是欣喜着点点头。
孟若云看见她感激的看着自己，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晶亮亮的。
看着那双清澈却有一丝倔强的眼睛，不知为何孟若云好像看见了另一个女子的影子……
孟若云嘴角勾起柔和一笑——当真是不愧是血脉里流着同一种血。
许婉拿了银子甚至没有说什么感谢的话就跑掉了，但是那双眼中的真诚却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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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三小姐是相府最苦命的人——”红绫站在孟若云的身侧，说出了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说下去。”孟若云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知道这个和青阳城那人拥有相似双眼的人的故事。
“三小姐其实与二小姐是同龄的，三小姐不过比她小三个月。”红绫的脸上有着满满的同情，孟若云听到这话却是唇角讽刺的一勾。
红绫这句话其实孟若云确实获取了两个信息——
第一，这三小姐远不比二小姐的身板，如斯瘦弱可见平时确实没过上好日子。
第二，这三小姐许婉是她的母亲在上官如怀二小姐许婕时候怀上的。
如此，为何红绫说她是相府最苦命的人也就有了解释。
不过，令孟若云疑惑的是，上官如居然让这许婉来到了这世上。
接下来红绫却也解答了她的疑惑，“当年聂姨娘不过是夫人身边的一个丫鬟，只因夫人怀着二小姐而偶然得了相爷的宠，又刚好怀上了三小姐，才被抬成了姨娘。夫人曾念聂姨娘侍奉之功未曾责怪，又念着腹中怀着二小姐便希望积些德不想为难。只是一向身子不错的聂姨娘生产时竟险些血崩、一尸两命——”
孟若云听到这里，双眼一眯——难怪，她倒是一时心慈手软，只是也不见得没动什么手脚……不过是聂氏与这许婉命硬了一些罢了。
红绫早知道不能把孟若云当个四岁的孩子看了，自然也不会忌讳将这些深宅里的事说给她听，一来，是希望她明白自己不过是好心帮助罢了，另一方面，则是希望她能对于这相府有所知晓，更对那上官如有所防范，“聂姨娘自从那次难产后留下了病根，身子就越来越不好，时常病着，相爷也不关心，夫人更是没什么表示，相府中人人都可欺着这本该是主子的三小姐母女，月银比奴婢这等粗使丫鬟都不如。”
确实如孟若云所想，上官如怎会让她们母女好过？
“奴婢见着三小姐母女清苦，也经常帮她们拿些食物，但是能做的便也只有这么多，与三小姐也是有所交心。这次小姐给了奴婢不少银两，也就想着分些碎银子给三小姐应急之用。”对于红绫的坦诚，倒是孟若云意料之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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