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急?”孟若云还是抓住了话中的重点。
“是……小姐你切莫责怪三小姐刚刚不告而别,其实聂姨娘现在还病着,起了高热,已经昏了过去,三小姐急着去为她找大夫,所以……”
“我明白。”孟若云觉得事情说到这也就够了,银子也给了,忙也帮了,差不多也该完了。
在她的心中,一面是仁慈的医者,而另一面,则是邪魅的杀手,对于弱者,她会同情,但不代表她一定要出手,这便是两种心境一直保持平衡的原因,她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刚见面的苦命丫头打破这种平衡。
事实上,她学医的原因也根本不是为了济世救人,她很清楚自己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
孟若云看了看昭京正中央方向的天空,心中幽幽——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其实话说当日在青阳城对许南歌施以援手,救了如歌一命,也完全是因为她哥的要求罢了,甚至在如歌委托自己帮许南歌恢复许家嫡女身份的时候孟若云就后悔插这一手了。
不过现在看来,许家对她孟家倒是确实有百害而无一利,她不介意帮如歌一把,就算是只看在上官如这个“母亲”的“面子”上,她恐怕也不会让相府内府安宁……
孟若云转身回屋,红绫则是一脸轻松的跟了上去,不再战战兢兢。
是夜,没有在院中乘凉,孟若云坐在铜镜前,手持玉簪将头发悉数挽了起来。
红绫捧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一脸紧张的站在她的身侧。
孟若云将头上的绷带拆了开,一块疤痕刺眼的露了出来……
“小姐……”虽然知道会留疤,但是乍一看红绫难免眼圈一红。
孟若云面无表情的从铜盆中拧起湿毛巾,将小脸擦了一遍。
等她放下了布巾,抬头一看,红绫居然已经在抽抽搭搭的哭了,“你这又是作什么?”
对于红绫,孟若云简直是哭笑不得。
“砰——”红绫将铜盆一下子跺在了梳妆台上,水四溅出来,沾湿了孟若云的里衣,还惊了她一怔,“小姐还问奴婢哭做什么!小姐额上留了这么大的疤痕日后还如何嫁出去?”
孟若云看见红绫一脸恨铁不成钢、气鼓鼓的样子,心中流过一阵暖意,只能无奈一笑,“疤都留了,你说我能怎样?”
红绫缓缓低下头去,半天才出声儿,“奴婢只恨自己不会医术……不能是个大夫,帮小姐把这疤痕给去了,还冲小姐发脾气,万望小姐见谅……”
孟若云听着那几近自言自语的话,蓦然一叹,对着铜镜挑了挑眉——有那么难看么?
“你下去歇息吧,不用再伺候我了。”孟若云瞧着红绫的样,确实需要给她时间冷静一下。
“是。”红绫心里说不上舒服,福身告退,端着铜盆下去了。
孟若云看着自己半湿了的白色里衣,无声苦笑。
等她换好衣物,正准备睡觉时,空气中飘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极其微弱但是却无法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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