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汉文一行三人别了村中的父老,来到了码头之上,只见这里停泊着十多艘大大小小的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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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妙捻须道:“这天圣宗在碧云城以北三百里的天圣山上,咱们此去,有两条线路,一个是乘船向西,到镇海城,然后沿陆路北上,约莫一千里的路程;另一个是直接乘舟北上,走八百里海路,下船便到了天圣山的脚下。咱们如何去。”
唐汉文也没出过门,便问道:“苏道长说如何走好?”
苏星妙一笑:“若是走海路,一路上乘坐大船,安逸无比,虽说要慢上一两日,其实也无妨,反正离那天圣宗开始招收弟子还要一个多月哩,若是走陆路风餐露宿,世道又不太平,强盗众多,所以自然是走海路好!”
鲍大熊奇道:“老道士,这倒怪了,你在我家那日怎么不说走海路的事儿?”
苏星妙一脸讪笑道:“那走海路的话,一路上乘坐大船,又有好吃好喝的,自然费用不菲,若没阿文这小财主,我们怎么坐得起?”
鲍大熊怒道:“好你个滑头道士,原来要你出盘缠时,你便心疼了,就要走那便宜难走的陆路,花俺阿文兄弟的钱却倒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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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汉文道:“无妨,既是钱够了,便按苏道长说的走海路吧。”
苏星妙嘻嘻一笑道:“就是,就是,鲍家小哥,你们将来都是大人物,何必在乎这点儿小钱。”
鲍大熊哼了一声道:“将来的事情,你如何知道?”
苏星妙笑道:“这个自然,依我看你不光资质极好,便是这名字也起得好,大雄那便是说你将来能成为大大的英雄。”
鲍大熊一拍大腿道:“好个屁,俺那是狗熊的熊,俺出生的时候,村里刚好猎到了一头狗熊,俺那酒鬼爹正要给俺取名,他一肚子老酒,哪有什么学问,憋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好名字来,一抬眼看见那狗熊,就说道,得了就叫大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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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妙听了,倒也大出意外,不禁莞尔。三人一路说笑便登上了北上的大船。这船是港口中最大的一艘,船楼高三层,船上也装饰得富丽堂皇,唐汉文和鲍大熊都没见过这般气派,一路上免不了跟在苏星妙身后指指点点。
苏星妙领二人直接上了三层,此处的装饰更见奢华,苏星妙道:“我来时便是乘坐的这艘船,当时也住在这一层,这三层舱室可是船里面最好的。我们还住这里吧。”
鲍大熊哈哈一笑道:“老道士,我知道你花别人的钱的时候必定是无比大方的。”
苏星妙脸上露出一丝奸笑道:“我一个穷道士倒无妨,你们将来都要做大事的,从现在起便要有些派头。”
正说之时,迎面来了一个青衣大汉,这汉子三十多岁,身材魁梧,面色黑如锅底,他一见苏星妙,急忙施礼,大声招呼道:“苏老,这些日子可好?这是到哪里去?”
苏星妙连忙回礼,说道:“赵教头好,我送这两个小朋友去天圣宗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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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脸汉子一惊,随即笑道:“好啊,这两位小兄弟前途无量啊。在下赵炎庭,以后说不定要跟二位讨口饭吃了。”
苏星妙一笑道:“赵教头哪里话,这路途遥远,甚是无聊,说不得这两个孩子去跟你学学武技也好。”
赵炎庭呵呵一笑道:“此时若是两位小兄弟不嫌弃,便当做消遣也好,以后进了天圣宗,赵某这些武技二位说什么也看不上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苏星妙便告辞了,引两位少年去舱里歇息。
两位少年甚少接触武道中人,都对这赵炎庭大感兴趣。唐汉文问道:“苏道长,这赵教头的武道修为如何?”
苏星妙道:“能在这大船上做个教头,自然要有些本事。他的修为也算不错了,独门武技落叶刀法也很有些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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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汉文皱了皱眉头道:“他修习多年武道,最后却只是给人保镖而已。”
苏星妙叹了口气:“阿文,我知道你是个心气高的孩子,不似大熊那娃儿整日只知道胡吃海塞的。只是天下修习武道的人多不可数,可不是都能成武圣或武尊之流的了。寻常人修习武道无非这几种出路。一是从军,素日里威风八面,钱也来得快,只是难免受些约束,打起仗来风险也大,若是游侠天下,倒是自由自在,难免要穷些。这做保镖介于两者之间,倒也不错。其实无论哪一种都比寻常百姓好过不知多少倍。”
鲍大熊嘿嘿一笑道:“老道士,听你说来,这三条路也都各有不好之处,可有那既自在又威风,来钱也快的行当?”
苏星妙气得胡子直翘:“这个倒是有的,最合适你这既贪又懒的家伙。那便是做强盗,只不要被抓住砍了脑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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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众人觉得脚下一晃,那大船已经启程,扬帆北上,两个少年从未出过远门,不免都兴奋不已,在这大船上四处游逛,样样都觉得新奇。
到了中午时分,早有佣人送来一个大食盒,里面的菜肴拿出来,整整摆了一桌子,苏星妙道:“这每日的饭菜都已经在船资里面了,大伙只管放开吃。”
这海船本是中州最好的客船,船上坐的多是富贵之人,里面应有尽有,苏星妙为人爱贪便宜,自然要借了两个少年的光好好享受一番。
鲍大熊一见那满桌菜肴丰盛无比,口水早落了下来,一面大吃一面道:“老道士,有这等好事你不早说,害得我刚刚吃了三个肉火烧。”
苏星妙道:“那你不要吃了,别像上次在钟府一样吃坏了肚子,大大地丢脸。”
鲍大熊哼了一声:“我便是自己吃了这一桌子饭菜,也不至于坏了肚子,上次的事情我后来琢磨明白了,一定是钟家的小丫头做了手脚,以后在天圣宗见了她,我一定要找回这个面子。”
客船在大海上行了两日,唐汉文和鲍大熊过了起初的新鲜劲儿,整日看那大海,都觉得气闷不已。于是,两人便央苏星妙找了赵炎庭教他们武技。
中州修习武道之人,一般在十二三岁丹元成形之后,开始炼气,炼气的法门虽然都源自数千年前的天圣经,但经过多年演绎,各家的法门有些差异,一般只能修习一家的炼气之术,所以都要等拜师之后学习。至于云渊大陆的武技,数千年流传下来的只怕几万种也有,多学几种倒没什么大碍,所以对于武技有的人等拜师后一起修习,也有人早早就自行学过一些。
那赵炎庭本是个热心之人,见了这两个少年资质不俗,心地良善,心中也喜欢,加上在大海之上也闲来无聊,于是便答应教他们两式刀法。
三人来到一个空无一人的货仓里,赵炎庭为二人各自准备了一柄钢刀,唐汉文也把自己的刀带了过去。
赵炎庭见了唐汉文的刀,点头说道:“如此更好,我正想你个子还小,用我带来的刀有些不趁手哩,你自己的刀短小轻便,这一两年用它更为合适。”
鲍大熊却道:“我用这大刀倒是合适。”他年纪虽小,身量却已与赵炎庭相差无几了。
赵炎庭点点头,拔出了自己的佩刀来,两个少年惊呼了一声,原来赵炎庭的刀也是柄蓝晶武器,周身泛着蓝幽幽的光。
鲍大熊咧嘴一笑道:“赵教头,你这宝刀送了我如何。“
赵炎庭笑着拍了鲍大熊的脑袋一下道:“你小子倒识货,这刀名为雪影古锭刀,我浑身上下也只有这点儿家当,其实这刀也不算甚好,只是与我的武技路数吻合,用来顺手罢了。”说罢便先施展了一路刀法,只见那一柄刀如雪花般在他的身边飞舞,使到快时,整个人影都没入到了刀光之中。
两个少年看得连连咋舌,惊叹不已。赵炎庭练了片刻,收住刀势,笑道:“我这也是一时手痒,现在你们只能学些简单的刀法。”说完便教了他们两式中州极为寻常的刀法“贯心刀”与“纵身斩”。
唐汉文仔细揣摩赵炎庭运刀之法,与那日在海底石洞中所学大相径庭,他一时也分不出优劣,便按新学的刀法,练习起来。
两个少年初涉此道,都兴味盎然,在这无人的船舱里演练起来。唐汉文为人聪颖,只一个时辰便掌握了这两种武技,眼看鲍大熊还没摸着门道,于是心中不免得意,便想要赵炎庭在教授几招。
赵炎庭正色道:“武技贵在精熟,你莫觉得这纵身斩一式看上去简单,可是当年轩辕烈在东海之上便用此刀法力挫另一位武圣钟离寒。所以说练好这两招也殊为不易。”
唐汉文顿时醒悟,安下心来,细细揣摩这两种武技中的细微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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