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野磔沉郁着眸子,据说这些年,程致远与他交手,从未赢过他,今天,他却不动声色的从他手中抢了个大单,还能淡定的去见他的妻子,真的是士别三天,不得不刮目相看。
泷泽与左野磔结束了通话之后,又拨通了境生的电话。
境生当即接起:“泷泽先生,怎么回事?”
“还不清楚,你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先回公司来,有其他事情需要你帮忙去处理。”泷泽在那边也是皱了眉,大家都以为这个拓展案稳操胜算的,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现在左野雅慧正与木野望在查找原因,但结果还没有出来。
“好。”境生收起电话。
“你先回去,把这次谈判的详细情形以及参会的人员名单给我一份,我需要知道丢单的原因。”左野磔沉声交代。
他这两天翻阅了大量的文件,很详尽的了解到他对左野集团在东南亚地区作出的战略布局,尤其是在t国方面的投资,虽然他此前就东南亚金融风暴发生后,作出了一系列的战略调整,把大量的产业转移往其他区域,以减少风险,但这个项目,他认为也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好,那我先回去了。”境生点头退走。
上野稚看着境生带门离开后,又转过眸来:“程致远是几时与t方签下合约的?”
“五分钟前。”左野磔凝眉沉思了一下,抬眸又问:“稚,我什么时候能够完全康复?”
上野稚瞥他一眼,说:“本来是半个月之后,现在可能桌最快也要一个半月。”谁让他不听他的话?
“有没有办法可以快一点?”
“没有,骨伤伤口愈合需要时间,我爱莫能助,如果你急着上班,病房里也可以处理公事。”言下之意,上野稚是不可能再让他外出了。
他顿了下,语气放缓:“单子不丢也丢了,其他事情就让慧姐他们来处理吧,再说你急也急不来。”
左野磔沉默下来。
“好了,休息一下,一会千代会过来给你做复位,会有些痛。我下午有台手术,得上去做些准备。”
“嗯。”左野磔还是抿紧了唇,低着睫去看pad上的数据。
见他不理人,上野稚也只好转过头来跟一边立着的上官琦说:“小琦,我先上去了。下午可能不太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情你找千代,他今天一天都会在医院。”
“好。”上官琦朝他掀掀唇。
上野稚却看得到她情绪不是很好,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指了指她的衣服说:“洗手间的抽屉里有吹风机,去把衣服吹干,别着凉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去忙你的吧。”上官琦还是微微笑对着他说,心里忽然感叹,风铃真是幸福,有稚这么体贴入微的老公。
反观自己……她心里渐渐凉薄。
“那我走了。”大神医生总是很忙,但是每天都会不定时前来观察左野磔的状况。
上野稚走后,上官琦低眸看了看自己的衣领,准备转身去洗手间取吹风机时,包里的手机响了,她回眸一下,弯腰去取,打开一看,眼眸定落在半空,是丹尼尔。
她想想,还是接起,没有回避左野磔:“喂?”
“小琦,是我。”丹尼尔的声音静幽幽的,像从广袤的天幕中传来,很空乏。
“怎么了吗?”
“抱歉,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没事。”上官琦也听得出丹尼尔的心情并不是很好:“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用觉得抱歉。”
“你还会回去吗?”
上官琦静了下,装作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回哪?”
“慕尼黑。”
上官琦没回答,过了一会,她说:“你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回答。”
“我真的没有一点机会吗?”
上官琦再次沉默,而丹尼尔在那边等着。
“佩儿需要有她的父亲陪伴成长,而我,没有权利去剥夺她跟她父亲在一起的权利。抱歉,丹尼尔。”她挂掉了电话,盯着屏幕静了数秒,重新放进包内。
左野磔自始致终都没有发表意见,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过来。他低眸看着文件,他的注意力却全部集中在这通电话之上,他知道,上官琦的这翻话是专门说给他听的。
上官琦进了洗手间,她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吹风机,而是用冷水给自己洗了个脸,看着沾满水滴的那张瘦削的脸颊,她的思绪回到了咖啡厅上,他突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时,他那萧冷剜心的眼神,他为什么要去那儿?他怎么会那儿?
她不得而知。
左野磔的心思,还是高深莫测,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那样深沉。
她拉开抽屉去取吹风机,脱了外套和圆领的粗线毛衣吹干湿掉的地方,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贴身打底衫。
卫生间的吹风机响起来时,睡在沙发上的佩儿微皱着眉翻了个身,左野磔扭头过去,担心她会摔到地板上,放下文件和pad,拉过上野稚放置在床畔的轮椅,坐了上去。
他的右腿现在不敢使力,他清楚上野稚的警告不是开玩笑的,如果稍有闪失,他这条腿可能就废了。
他转着轮椅过去,撑着扶手转坐到沙发上,摸摸女儿天使般的睡容,想到今天在咖啡厅里的一切,心里百感交集。
佩儿不知道在睡梦中又梦见什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左野磔连忙轻声安抚着她,而上官琦则是丢下手中的吹风机就冲了出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见左野磔正坐在沙发上轻拍着女儿,上官琦快步过去问:“她怎么了?”佩儿在睡梦中,还在嘤嘤的哭着。
“可能做噩梦了。”左野磔压着声音说。
上官琦弯身掠了掠女儿额角上细碎的小头发,心里有些内疚,佩儿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尽管她给她解释为一个节日,但还是没能完全消除对她的影响。
左野磔不经意的抬眸一看,正好看到上官琦白色领口处的锁骨,往下,春光一览无遗。
有些什么电光火花般在脑海中掠过,衣帽间,酒店客房浴室的流理台,一张塌掉的小木床,他们在激烈燃烧着彼此。
“抱歉,宝贝。”上官琦低着眉睫对熟睡中的女儿轻喃着,压根没有注意到左野磔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敞着的领口。
“对不起,以后我不会随便带她……”她微抬眼眸,想跟左野磔道歉,却猛然发现,他的眼神热烈的落在她的胸口上,一低眸,才发现这个弯身的角度,走光严重。
她本能的抬手去捂,却被左野磔猛的一拉,她本来就弯着腰身没站得稳,被外力一拉,整个人就往沙发上的他那里扑去。
她手忙脚乱间,双手堪堪的撑在沙发的靠背,生怕自己弄伤了还未复元的左野磔,但是,还是避免不了身体的接触。
她的脸侧紧贴着他的颈脖,他的鼻端也贴着她的颈侧,灼热的气息一阵阵的拂过皮肤,她感觉浑身的毛细血管都在张开。
慌乱间,她想起来,但是左野磔有力的手却紧扣住她纤细的腰身,不让她离开,她以怪异的姿势半贴在他的身上。
“我什么都看过,不是吗?为什么要遮掩?”他记起了那些身体需索,他们热烈交,缠的瞬间。
每一次,都如同一场大战,战况激烈。
他在她的耳侧低喃了一声,轻轻的吮上了她的耳垂,一路延绵,辗转而下,他带着魔力的手掌也卷起她的衣服,从下边一路探上。
他用力的去回想,在肯尼亚的那间破屋里,他们是如何抵死缠绵,他的手握上熟悉的质感时,上官琦身体一阵微颤,她一手握停。
左野磔也就顿住,任由她的手握着他的手停在那个位置,她没再动,他也就没有再动。
他细粹的咬着她锁骨的肉,呼吸有些重:“我们都有身体上的需要,不是吗?”
“不是这个时候。”上官琦没敢乱动,她心跳如鹿,他们的上一次,是在他去意大利的前一天晚上,他们在衣帽间抵死缠绵,在那张换鞋凳上,他抱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到达极致欢愉的顶峰。
她想念他的味道,想到骨髓里去。
她甚至从不敢想像,如果她的人生没有了他的存在,她会怎样。
她这么爱他,爱到逼着自己逃离,靠着埋于心底的回忆过活,她这么爱。
如果没有了他,她也许,会死。心碎而死。
左野磔慢慢的抬起眸,近距离的看着她,看着她墨黑而迷离的美眸里,有他的倒影,他心头一动,密密细细的吮上了她带着微微桔光的嫣唇。
上官琦微微颤着,她缓缓的放开他的手,张开唇开始尝试着回吻,她知道不行,女儿在身边,随时会醒,可是她抵挡不了他的诱导,她一点一点的咬着他的唇,那是属于她的味道。
两人深入辗转的深吻之间,有人推门进来,看到沙发上吻得忘我的两人时,立马尴尬的说了一句:“抱歉,走错房了。”然后迅速的退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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