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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天色灰得厉害，风吹到身上寒到骨子里，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喜二娘索性让伙计关了店门，在大堂中间支起火炉。
www.lishu123.com[新 <a href=" target="_blank">]昨晚听一个过路打尖的游侠说，巫族和天盲族这两个隐居的族群竟然起了冲突，巫族一开始还能抵挡，后来被攻破了镇子，差不多也快灭门了。唐双修听后便回房休息，整夜都没出门。
我本以为唐双修此刻会在楼下温一壶黄酒暖暖胃，走进大堂里却是空荡荡的，半个人影没有。
喜二娘拿了个手炉：“快揣手里，被冻坏了可怎么了得。”
我便揣了手炉，搬了板凳坐在她对面，她便剥青豆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我说闲话。说得都是本地的市井民风，听着也很有意思。
突然，大堂门被踹开，狂风卷进来吹起了炉灰，呛得人睁不开眼。
大概有二十多个人，个个都是练家子，看着装有的来自中原有的来自极北的沙漠。有个络腮胡须的大汉，他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径自坐下说：“这大白天的关什么门，不做生意了吗？”
喜二娘见这么多人，看起来像是道上的人物也不敢招惹，伙计识相地去后堂沏茶。喜二娘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陪笑说：“客倌说的是哪里的话，这开客栈就是做生意的，各位是打尖还是住店呐？”
“我这些兄弟们个个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按人数去准备客房，再准备些好酒好菜送到房里去。老板娘细心照料着，银子少不了你的。”
“爷们真是爽快，伙计们快来带大爷们去客房里歇着……”
我只顾着瞧这些人的来头，却没想唐双修也被惊扰，远远与我使了个眼色叫我回屋。唐双修压低声音说：“如今我的眼睛是不好使了，否则这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哪个能瞒住我唐双修的眼睛。你长得这么漂亮，若被那些人看到了，说不定又要出乱子。我可不能让你再上别人的花轿了。”
唐双修自以为很幽默，我却笑不出来。
“没有眼睛，很不方便吧，起码再也不能看到美人就过去打招呼，黑夜和白昼也没什么分别……”
唐双修拍拍我的手坏坏地笑：“既然我这么不方便，你干脆可怜一下我以身相许算了。（
射雕之江湖）”
“……”
楼下的客房有桌椅碰撞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不下五人聚集在一个客房。我和唐双修趴在地板上想听得仔细些。那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应该是北方人，说起话格外的嘹亮。
“几位兄弟，大家争来争去也不是个办法，选日不如撞日，我们明天就上山。我们既然已经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就不能畏头畏尾，若真要那魔头炼成葬天剑，我们想都别想！”
“大哥说的是，我们听大哥的。那魔头虽然厉害，但是好虎不敌一群狼，我们可是江湖中一顶一的高手。”
“谁是狼啊？他妈的魔头才是狼，应该是恶犬敌不过一群虎！”
“兄弟没念过书，大哥真是能文善武啊，佩服，佩服！”
“承让，承让！”
唐双修努力地憋住笑，憋得眼里都是盈盈水光。我只顾着跟登徒子一样看他，丝毫没发觉燕千秋什么时候进来的。总之等我发觉时，燕大侠蹲在地上把脑袋扭了个九十度来打量我们，好像我们两个人变成了四肢着地的壁虎。
“……偷听？”大侠的废话总是那么一针见血。
我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燕千秋站起身关好房门。这江湖果然是个有风就起浪的地方，我们本以为断肠人在炼葬天剑的消息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哪知道断肠人虽然能管住他手下人的身体，却管不住他们的嘴。这个世上最可畏的就是人言，只要有嘴的地方，就没有秘密。
燕千秋几乎将整个祭月国翻了过来，大大小小的寺庙和客栈都找遍了，还是没有发现归隐师父。说不定他已经离开了祭月国云游去了。并不能说我内心黑暗，只是这时我真的忍不住怀疑这老头今时今日还是希望翘辫子的。
可时下正是个好机会，断肠人忙着对付这些江湖中人无暇顾及其他。我们说不定可以趁乱救出繁儿和父亲。若救不出，去打探一下虚实也好。
2
祭月山上建着断肠人的山寨。到处都有人把守着，这些人的血液里都有了魔性，眼神凶狠残暴，左脸上刺着红色的莲花。
“难道断肠人创立了莲花教，脸上刺着莲花做记号呢？”我小声对唐双修说：“别说，脸上开朵花还挺好看的。（
宝鉴）”
“梅花仙姐姐，他们脸上刺的可不是普通的莲花，那种红莲叫地狱红莲。”唐双修总是嫌弃我开了仙智还什么都不懂。我虽然识得了字，但是不像他那样博览群书，知识浅薄也不是罪过。
“地狱红莲是传说中的花，我是听说过的，不过不晓得那么普通，和池子里随便长的莲花没什么两样么。”
燕千秋说：“是工匠的手艺太拙劣了。真正的地狱红莲是美到及至的，哪是这池子里的莲花能比得起的？”
唐双修不屑地哼一声：“说的好象真的见过似的。”
他反问：“你怎知道我没见过？”
“我只是没见过触及那妖莲还能活着在这里评头论足的人而已。
他们俩一说话我便觉得头大，隐隐觉得这俩人似乎总有意要分出个高下，却偏偏都不愿失那风度，斗起嘴来便没完没了。“都别吵了，那二十几个人已经进了寨子了。”他们的功夫对付这些小喽喽们还不成问题，一把见血封吼的暗器洒过去，连声都没吭，只听见“噗嗵噗嗵”倒地的声音。那些人见这守门的这么不顶用，脸上的惧死也少了三分。寨子里有更多的人涌出来，眼看混战成一团。我们三人兵分三路分别去打探。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话一点都不假。
寨子里有个与城里一模一样的祭月台，台上供着鸡鸭水果等祭品，三柱香已经燃了一半，应该是没有断过香火。
祭月台前面有宽敞的神殿，殿里供奉的图腾正是地狱红莲。神殿里没有半个人，门口的两个看守正是换班的时候，若我不出去，大概住上十天半月也不会有人发现。
“哎，你也真是，去偷酒怎么被他碰上？人家现在看守的是要犯，在主人的心里地位自然是不同的，忍忍就过去了。”
“连口酒都没喝上，还被那娘们臭骂了一顿，真是晦气。”
“好了好了，红人么。”
两个人缩缩脖子见四下没人，索性将刀放到地上打呵欠。听到重犯两个字，我紧张的额头上冒起了汗。（
抗日之兵魂传说）两朵梅花抛出去点中他们身上的几处大穴。两个人动弹不得，只有眼珠子惊恐的提溜乱转。
“好好的回答我的问题，我饶我们一命。”
两个人都是怕死鬼，也犯不着为了不重视他们的主人丢了性命，这一来吓得裤子都湿了，说：“别杀我们，我们是看门的，什么都不知道。只要我们知道绝不敢欺瞒――”
“你们刚才所说的要犯关在哪？铸剑房又在哪？”
“要犯在回门厅关着，铸剑房在回门厅后面，你只要顺着神殿往后走，就找到了……”
“二位多有得罪了。”
所幸这些饭桶们冻得直哆嗦，没有一个人有兴趣看看天空上有没有仙女下凡，我飞到回门厅，这里的看守比较森严。有小喽喽惊慌的跑来说：“四护法，那些人已经攻进寨子了，杀了我们好多弟兄，要不要禀告主人？”
“这种小事还要麻烦主人，你们几个看好回门厅，你们几个通知其他护法保护好铸剑房，本护法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眼见回门厅没剩下几人，我的梅花飞过去点中他们的穴位，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回门厅其实就是很高级的囚笼，有精致的雕花木床，黄花梨木桌椅，每个房间都没有上锁。我从第一间找到最后一间推开门却傻了眼。
燕千秋和唐双修坐在椅子上共同品着一壶茶侃侃而谈。他们仿佛只看得到彼此，偶尔还会损对方两句，我怎么叫他们都听不到。
“欢迎你来到美丽的祭月山，我可爱的……孩子。”断肠人突兀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他还是老样子，脸上永远挂着和善的笑容，做的却是世上最阴险的事。
“断肠人，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只不过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身边的人，只活在过去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喝酒的时候。我没有恶意，这个世界太多苦难，你不觉得这样的他们很开心吗？”
他们看起来的确很开心，只是人不能总活在记忆里，因为短段数十载很快就会垂垂老去。我冷笑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知道的，你杀不死我。”
断肠人的笑容隐去了，满脸的遗憾：“你不要误会我，我知道你会来找我，所以我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了。（
腹黑律师请签字）我不会伤害你们，尤其是你，你是个善良天真的好孩子，这样的孩子已经不多了。我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所以，我要让你陪我一起见证葬天剑的诞生。从今以后，你不会有苦难，我会像父亲一样好好的疼爱你。”
父亲？我从来不知道随便拉出什么张三李四王二麻子都可以做人父亲的。
“你不要惺惺作态，快放了我的朋友们和我的父亲。”
“你的父亲？”断肠人摸摸胡子，认真蹙眉想了想，“我不知道你的父亲在哪里？我真的忘记了。”
“你……”我想用指风将面前这个厚颜无耻的魔物定住，谁知根本就没用，我仿佛变成了普通人，这让我感到无比的惊讶。
“我的地狱红莲散会暂时压制你体内的气泽，但你无需害怕，我怎么舍得伤你？我要让你像公主一样生活，派人好好的服侍你。你长得真好，我是爱美之人，喜欢一切美的事物，所以你就好生陪在我身边吧。”
断肠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在没开仙智前，他差点杀了我。而现在，他确实没有伤害我的念头。这样的人才让人觉得可怕，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几个婢女带我去已经准备好的厢房，我索性不再多说从善如流地跟去了。
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着原本飞天姑姑叫我找到归隐再上山，是有些道理的。只是知道的稍微晚了些，那个疯癫老头也曾追着要我的命呢……罢了，谁知是怎么回事呢？
天色擦黑时，婢女跑来说：“主人请姑娘一起用晚膳。”
晚膳很丰富，摆了满满的一大桌，他的食量却很小。我更是吃不下任何东西，只是坐在对面静静审视着他。
“把山寨当成你的家，闷了就让婢女带你到处转转，不要拘束。”
我心里骂这个老奸巨滑的魔头大概要将我们困死在这里，直到葬天剑炼出来，他就可以独占天下。婢女们战战兢兢的跟着，我去铸剑房也没有人阻拦，摆明根本不将我放在眼里。铸剑房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外面冰天雪地，铸剑的铁匠们打着赤膊汗水却滴滴答答的往下淌。我一个个的问，有没有一位姓林的铁匠，他们通通像没听到一样做眼前的事。
3
夜小萱不在寨子里，听婢女说，她下山去找未圆房的新娘子去了，可是她的住处却有个没出过门的姑娘，厨娘每日都会送饭进去，听说是巫族的人。（
超级兵王）夜小萱住的地方都是女子把守，个个看起来都异常的凶悍。断肠人事先已经吩咐过了，仙女姑娘要做什么都不许阻拦。那几个女子仿佛很怕夜小萱回来找麻烦却也没有办法。
繁儿靠在床边脸色苍白，饭菜放在桌上已经凉透了，她却一口没动。只是在那里缩成小小的一团，没什么生气似的。厨娘为难的说：“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饭菜热了好几次，这姑娘坐着一动不动，就是不吃。”
繁儿见我来，脸上刚露出一丝笑意，转念一想又暗了下去，急急的抓住我的手说：“月见，你怎么会到这里来？这是断肠人的地盘，难道你也被囚禁起来了。”
……“你放心，不是囚禁。”
若是囚禁起来也好，只是如今提心吊胆跟没有苍蝇般。我将繁儿带回住所，叫婢女将饭拿去热好迫她吃了些。那煲汤里放了镇定安神的药，她太累了，无论是身体和精神都支持不住，不多会儿就沉沉的睡过去。
我终究只是个活了十几年没有生活历练的小丫头。遇见这样诡异的事情会恐惧。只是，我如今毕竟也是仙身，若还像以前那样没用也太过丢人。以前总是燕千秋和唐双修帮我，现在换我救他们。
我坐在冰冷的台阶上对着月亮胡思乱想，耳边传来柔软的女声：“这么晚了，姑娘为何还在这里吹冷风？”
女人大概三十多岁，穿着粗布的衣裳，手裂得都是口子往外渗着血。是寨子里的洗衣工，从附近的村庄里抢来的，做的都是伺候人的活。我欠了欠身子请她靠着我坐下来，叹气，“你不懂，你只是关心明天的脏衣裳是不是更多，天气是不是更冷。而我，这种半吊子却背负了很多人的性命的……”
“我的确是不懂的。”女人说，“我大字不识得几个，却也知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道理，好人就算被逼到绝路，老天爷也会留一线生机的……只是……姑娘为何跟我说这些，我不过是个洗衣工……”
我微微一笑：“就是因为你是个洗衣工，是个陌生人。你也是受了断肠人的害，迫不得已放弃家人来做事。我宁愿相信这里所有的人都是迫不得已。这里的有一些人曾经跟我生活在假的临仙镇，生活了六年。我一开始心里是怨他们的，可是后来我就不怨了。起码那六年，我过的很好，他们并没有害我……就像苏老板娘像母亲般关心我，虽说是假的，可是十分里面有九分假，也总有一分是真的……这个世上哪有那么顺心的事情呢？”
女人呆呆的问：“你不恨他们？”
“……现在想起来，我在那里过得很愉快。”
女人愣了半晌，慌乱的抹抹眼睛说：“我明天还有很多衣裳要洗，我先走了……”
“等等。”我站起身来握住女人的手轻轻吹口气，那绽开的皮肉乖乖的愈合回去，变得柔润光洁。她怔怔地看了我一会儿，这才道谢低着头走了，大概是有些触景伤情。眼看着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我正要回房。半空中杀出个穿黑衣的女子，眼角一抹嗜血的潮红，正是夜小萱。
“你竟然敢私自带走那个小巫婆！”
“你能怎样？有本事便杀了我么？”我果然和唐双修学会了耍无赖，还很怡然自得。她自然是不敢杀我的，就算她敢，也杀不死我。这根本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俗称自虐。看到夜小萱气得发红的眼，我两天来的闷气都一扫而光，伸了个懒腰回屋去睡了。
日断肠人差人叫我过去，说铸剑房的葬天剑要出炉了。他无非就是想气死我，我紧张得跟着去了铸剑房，只见几十个铁匠守在炉子旁都大气也不敢出。我更是瞪大了眼睛，心里祈祷着那把破剑最好炼成一把废铁。
“你在想什么？”
我拢着袖子离那铸件炉远远的，拿了杯凉茶漫不经心地说：“……你是真要听么？听到了不扫兴么？”
断肠人兴致很高，半点不与我计较：“只怕待会儿不痛快的是你。”
――几个铁匠将火红的剑取出来浸入水缸里，只看见汩汩的白烟，铸剑房里又闷热了几分。断肠人往前一凑，铁匠们面面相觑接着便惊慌失措地跪下来。断肠人的脸色很难看，眼神更是充满了杀气。
我捧着凉茶笑嘻嘻地：“老天爷不成全你，你便要迁怒于这些铁匠么？迁怒呀，说书人嘴里的丧家之犬都是如此迁怒与人的。”
那眼中的杀气片刻便散去，一拂袖便走出门。
我忙跟出去幸灾乐祸道：“真可惜，我还等着不痛快呢。”
如此这番表现更像是传说中的小人得志，落井下石之类。
断肠人叹了口气：“这把葬天之剑若能炼成里面也有你的心血。”
这魔头的思维不是正常人可以想象的，已超越了短短十几年我的生活阅历所能理解的范围。我的心血？这一年多来，我经过了大喜大悲，还害唐双修失去了眼睛。若说将他怨恨到了骨子里也不为过，每日想得最多的便是如何叫他肠穿肚烂血溅当场。或者指着他的鼻子如泼妇骂街，只是这个魔头恐怕会微微一笑说，你骂吧，只要你喜欢。
我乐滋滋地回到厢房，婢女说繁儿去了回门厅。我害怕她再碰上夜小萱那小娘惹吃了亏，忙脚不沾地的赶过去。那边去上次来时没什么两样，燕千秋和唐双修还在喝酒，说古论今。繁儿坐在他们面前托了腮，满脸的困惑。
“人蛮子，你还真是人蛮子，英雄救美也要动动脑子，挥剑的动作要潇洒，不要总是弄得那么血腥。什么叫杀人的艺术你懂得不？月见看见血小脸儿都白了，啧啧――”
“嘴巴是保护不了女人的。”
“女人？那丫头浑身没有二两肉，连胸部都没有发育能称得上女人？”唐双修笑得前仰后合，“难道你喜欢**？”
燕千秋干笑两声：“不知道是谁喜欢**呢？对月见殷勤的肉麻，整天摇着扇子做潇洒状，媚眼抛得满天飞……”
“那也比你强自以为是冰山美男么……”
“那确实如此。”
**？我盯着自己的胸部观察了半晌，咬牙切齿地捂住，哪里像**？
繁儿困惑地说：“我原来一直好奇他们两个在一起会说什么，原来全都是说的你。我以为他们都是喜欢你的，原来背后是这样嘲笑你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是我错了啊。”
我本以为他们会喝酒喝到吐血，说话说到嘴抽筋，这样看起来还是很自在的，起码还没有哑。我拖了繁儿往外走，真不知道这两张嘴还有什么不堪的话可以讲。
繁儿回到厢房还是很沉默，过了许久才说：“月见，我刚才听双修哥哥他们说，巫族被灭掉了……”
我的心里揪了一下，如实相告：“我也不清楚的。”
“烟婆婆和我娘也死了吗？”
“我不知道。不过就算她们活着，你也不能见她们，她们已经算不得你的亲人了。”
繁儿哭丧着脸说：“我宁愿死在他们手里。猴子的魂魄还在夜小萱的手里，不是我不想那猴子活下来。若真能用四十九个新娘的血使他还阳也就算了。可是就算他活过来，他也入了魔，忘记生前所有的事只听断肠人的话，替他杀人，做他的傀儡。那猴子不会喜欢的。”说不定最了解夜小三的，反正是这个与他一直吵吵闹闹的孩子。
繁儿已经不是那个笑容明艳活泼天真的少女。她的目光黯淡安静异常。她肩膀上背负了太多的血债，她承受了太多不该她承受的罪恶。<Wｗw..ＣＣ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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