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沈德政的府邸有两个花园,一大一小,小的名为“聚福园”紧邻着聚福院,是聚福院的主人沈德政的嫡长女沈福宝刚会走路时,她的娘亲,两年前过世的沈德政原配夫人给她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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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福园”也叫“小园,”里面花繁茂树,芳草萋萋,还放养着一些温驯无害的动物,都是她娘天南海北的命人寻来的,有小树林里往外探头探脑的梅花鹿;有常常站着发呆的傻狍子;竹林里憨憨的大熊猫;聒噪的鹦鹉;草科里穿行的肥兔子;见首不见尾的小狐狸……
小园里修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引了活水,因是给孩子修的,为防着危险河水修的又窄又浅,一般的时候河水只到孩童的小腿深,就是雨水最充沛的季节也没不了五六岁孩子的腰际,清澈的河水一眼见底,底部铺着鹅卵石偶有鱼儿游过,有色彩斑斓的观赏鱼,也有农田里常见的野生鱼,到了春夏时节还会出现很多黑头黑脑的小蝌蚪,水源的进出口都用细密结实的网严丝合缝的拦着,里面的鱼儿游不出去,外面的也进不来,不过那小蝌蚪却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混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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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曲的小河上面建了许多小桥,有浮桥、有拱桥、有石桥、有木桥……有的间隔十几米有的间隔几十米不一而足。
小河延伸到东边穿过一个荷花池,池边一圈杨柳丝绦低垂,纷飞的柳絮中一只傻狍子瞪着大眼睛站在那发呆,许是将柳絮认作了雪,呆呆的想着:咋不凉快呢?
八岁的沈福宝一身素衣在池子边垂钓,白皙的小手握着钓竿,眼睛盯着池面上的小荷尖尖角发呆,与荷花池对面的傻狍子相映成趣。
沈福宝身后鹅卵石铺就草木扶疏的曲径上,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鬟拉着三岁大小大小一身锦衣的小少爷缓步而来。
“姐姐,姐姐。”还离得远呢,小少爷见了沈福宝的身影就挣开了丫鬟的手,蹒跚着跑了过去。小丫鬟见状赶紧提裙跟上,口中道:“少爷可慢些,当心摔了,哎呦……慢些……”
小丫鬟在后面追小少爷觉得有趣“咯咯”的笑了起来,越发跑的有劲,到了沈福宝跟前也不收步直接扑在了她身上,沈福宝把他抱在了怀里,手中的帕子给他擦了擦汗,小少爷还不老实小脑袋探出姐姐的身子,看着气喘嘘嘘赶过来的小丫鬟,小胖手伸出一个指头在肉嘟嘟的脸上划着,口中脆生生的道:“羞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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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名叫菡萏是沈福宝身边的大丫鬟,八岁进府那年沈福宝四岁,穷苦人家的女娃大多都没有名字只是李家大丫、张家二丫的叫,而这小丫头姓白,便是家里的大丫。那个时节荷花开得正好,偏巧当时沈福宝正在这荷花池里捉青蛙,她娘将她抱上岸,给她洗了小脚小手,与她说这个小丫头以后就跟在她身边了,让她给取个名字,沈福宝小手一指满池子映日的荷花脆生生的道:“菡萏”
她娘姓金名枝儿是个富商家的嫡女,自小金尊玉贵的养大,虽也请了先生,可耐不住她半点不爱文墨,性情有八分随了她的富商老爹,一身的土豪气息,虽识得几个字却半点不通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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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听了她女儿的话就有些迷糊的问道:“什么蛋?”
而当时还在刑部当差的沈德政,从荷花池里爬了出来,不顾一手的泥将小女儿抱了起来,高兴地道:“我闺女好才思啊!”说着就将她放在了肩头,爽朗的笑声在夏风中荡了开去。
三年多前她娘亲生她弟弟福佑时难产,福佑生下来一个多月她们的娘就去了,她娘亲去世刚满一年时,她祖母做主将她娘家的侄女娶过来做了填房。小陈氏过门一年便生了个闺女。
金氏临终前曾与沈福宝交代过,无论他爹后头娶了谁过门都叫她不要心存芥蒂。所以她便没有心存芥蒂,无论是聘礼还是婚礼不用祖母开口她都拿了银子出来,让他们做足了面子。
沈德政是寒门士子,当初中了状元留京任职,想要把父母还有家里的两个弟弟接过来,却是连个像样的落脚地儿都没有,后来她娘进了门,用坊间的话说,她娘是带了座金山嫁进来。(
阳光大秦)金山虽不至于可却撑起了沈家如今的气派。
沈德政向来两袖清风,如今虽已官拜户部尚书,沈家一大家子的开销仍是金氏的嫁妆,而这些金氏早早的交给了沈福宝。
是以金氏逝后都是沈福宝管家,小陈氏进门三日后,在她祖母陈氏的要求下,沈福宝将管家权也交了出来,沈夫人该有的她一样不缺。在她和善的态度下至今半年相安无事。
菡萏到了跟前,她做出可怜的样子对福佑道:“少爷,您莫要再笑话奴婢了,奴婢女儿家的怎么跑得过少爷您呢”
听了这话小家伙更加得意了,沈福宝捏了捏他这会儿有些红扑扑的小脸,抬头对菡萏道:“你就哄他吧,看他这得意的,定是觉得自己有多大本事呢!”
菡萏道:“姑娘,不是奴婢夸嘴,旁人家的孩子,这么大的时候可是只顾着抹鼻涕呢,少爷如今可都能背得诗了,这可不是本事么?”
“嗯,就只有咱们家的孩子最厉害,别人家的都是鼻涕虫。(
阳光大秦)”沈福宝问弟弟道:“前两日学的诗可还记得?”
“记得。”小家伙从她怀里爬了出来,规规矩矩的站到地上,看着荷花池一本正经的念道:“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沈福宝见她这模样很是可爱,就拉他过来亲了亲,小家伙歪着脑袋道:“姐姐,鹅是什么样子的?”
沈福宝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便道:“姐姐现在就带你去庄子里看鹅好不好?”
“好,好。”小家伙高兴地拍着小手。
沈福宝站起身拉着弟弟,和菡萏道:“你去备些水果和糕点咱们饿时吃,再去叫人备马车,对了再与钱妈妈说一声,免得她担心。”想了想又道:“再让钱妈妈亲自去夫人那一趟,就说我带着弟弟去庄子上了,晚饭前便回,让她不要担心。”钱妈妈是她院子里的管事妈妈,曾是金氏的陪房。
菡萏应了一声,先行一步,她牵着弟弟慢慢的往回走。他们回到聚福院时,菡萏已经挎着小篮子在等他们了,见得她又问道:“姑娘,还要带着谁吗?”
沈福宝道:“不用了,去去就回了,就我们三个吧。”
菡萏看了看太阳,正是午后的时候,太阳有些烈,又劝道:“姑娘好歹带着浅绿给姑娘撑个伞吧!”
沈福宝最怕麻烦,她嗔了菡萏一眼道:“你若是再啰嗦,便你也留下吧。”抱起弟弟转身走了。菡萏不再多话,赶紧跟上。
福佑趴在姐姐肩头对着院子里的丫环挥着小手,脸上是甜甜的笑。
院子里的小丫头齐齐的行礼道:“送姑娘少爷。”
三人刚出了院子迎面遇上了钱妈妈,身边还跟着夫人的陪房冯妈妈。沈福宝心想:冯妈妈是小陈氏陪房,与她院子里的人并无来往,这个时候过来显然不是和钱妈妈唠嗑的,再看钱妈妈脸色不好,便想着是什么事儿能把钱妈妈给气着了。
沈福宝止了脚步看着两位妈妈到了跟前,给她见过礼,开口道:“冯妈妈可是稀客,这时候过来可是来找钱妈妈玩儿的。”
钱妈妈便看了冯妈妈一眼,冯妈妈扯起了笑道:“婆子可不敢躲懒,婆子是替夫人来给小姐回话的。”
“夫人有话与我。”虽然小陈氏是她名义上的母亲,但沈福宝轻易叫不出口,平时都叫夫人。
“正是呢。”冯氏脸上带着笑,“夫人前些日子托人四处打探,费了好一番功夫给姑娘寻了个女红师傅,花了重金请来,过两日便要进府了。”说到这冯妈妈顿了顿,看了沈福宝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继续说道“夫人说,姑娘即叫她一声母亲,她便托大了,给姑娘做一回主,叫姑娘收收心,若没有什么事儿,就不要在往外跑了,姑娘如今也大了,总是抛头露面的与名声有碍。”
她这话说完,菡萏脸色就变了,沈福宝笑了笑,将福佑交到钱妈妈手上,她伸了伸胳膊道:“夫人费心了,你回去替我谢过夫人,女红师傅的事便听她的安排,至于出府的事儿我也知了,只是偏巧了,今儿个却是有事儿。有钱妈妈和菡萏照看,你请夫人放心。我们还赶时间就不陪妈妈了,妈妈别怪。”说完示意钱妈妈和菡萏,三人与冯妈妈错身走了过去。
“姑娘……”冯妈妈似是没料到她会这么强硬,一下子提高了声音叫道。
沈福宝收了脸上的笑,转回身来看着冯妈妈道:“冯妈妈可是有话没有说完?”
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冯妈妈心里一紧,下面的话就有些说不出来了,心想到底是大家小姐这身气势可是十足呢,看样子她平时客客气气的当真是在客气,其实呢?别说自己就是夫人她也没放在心里,这会儿自己就是再坚持,她也不会妥协的,到时候事儿没办成反倒撕破了脸,反倒不好了。想到这冯妈妈脸上又堆起了笑道:“姑娘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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