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老夫人说请家法,沈福宝并不慌张,她看着老夫人身边的如意亲自出了屋子,也不着急,只是十分淡定的问道:“福宝可是做错了什么事?祖母为何如此生气?又为何说我作践下人,还黑了心肠?”
老夫人气极反笑,她道:“好啊,好啊……”却又说不出到底好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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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见状出声道:“三姑娘快些给你祖母认了错,可不要再顶撞了,你年纪小,知错就改了,老夫人哪能真的罚你。”
老夫人道:“你不要给她求情,我见这丫头主义大得很,竟是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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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福宝面露委屈之色,她道:“二婶,福宝不知福宝如何顶撞祖母了,我倒是想认错,可我总得知道我错在哪里了呀!”
二夫人道:“无缘无故的你将府里的下人就发配到了采石场,可不是错了吗?”
沈福宝做恍然大悟状,“原是因为这件事儿,只是福宝不明白了,送到了采石场便是送到了采石场,如何叫做发配呢?他们几个都是签了死契的,到咱们府里来当差,至于这当的什么差事,不是咱们说了算吗?”
那采石场是金氏的嫁妆,那四人是府里的奴才,怎么说也没有让府里的奴才给金氏的私产干活的道理!
可这话他们是谁也不会说出来的,她们只恨不得金氏的嫁妆归了府里才好,又怎么会将它撇出去呢!一时老夫人和二夫人都恨得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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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二夫人道:“话虽如此说,可她们到底是妇人,如何做得了采石场的活呢?”
沈福宝道:“她们到了采石场也是在厨房里当差,怎么就做不得了,说起来也是和府里的差事差不多的。”
这时候如意回来了,她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条鞭子、一把戒尺,她将托盘端到了老夫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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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看了眼那鞭子,却是没有发话,屋子里的气氛一时就有些僵持了起来。
待沉默了一会儿后,沈福宝出声道:“祖母这般生气,可是因为我不该将府里的下人,安排到采石场去,说来也确是福宝做的不妥当,我不该因为采石场缺人就把府里的人安排过去,说到底,府里的人是府里的,而采石场是我娘的嫁妆,并不是府里的产业,既不是府里的产业便不该用府里的人,这般说来祖母却是是该生福宝的气。”
沈福宝表情有些怕怕的道:“只因为这个采石场每个月的盈利都是要交到公中的,所以福宝一时没有想那么多,就把人调走了,福宝马上让她们把那几个下人的卖身银子交到公中,祖母就不要对福宝动家法了好不好?”
沈母压下心中的怒气道:“咱们这样的人家,最重的就是规矩,特别是你是这府里嫡出的姑娘,一言一行都不可轻狂,可你看看自己,可有一点大家小姐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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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福宝道:“是孙女思虑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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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思虑不周?”沈母道,“四个人当中,一个是你母亲刚刚安排的厨房大管事,一个是你母亲的陪房,一个是前几日刚和你院子里的丫鬟吵过一架的,最后一个则是刚刚犯了错的。你这般安排哪里是思虑不周,我看你这心思细腻的很。”
沈福宝甜甜一笑:“谢祖母夸奖。”
她这话说完,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大伙除了惊愕就是不解,见她一个八岁大的小丫头拿来这么大的胆子,和老夫人叫板。
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将老夫人气的不行,她怒极反笑道:“你当我是夸你?这你却是想错了,我这是要罚你,只因你行止无度,不孝不尊,便罚你打手板二十下,你可有话要说?”
沈福宝抬头见老夫人面色冰冷的看着她,那一双眼睛也满是厉色,她垂下眼帘声音里并无波澜的道:“孙女并无话说。”
老夫人道:“杨嬷嬷你亲自执尺。”
“是”杨嬷嬷一福身站了出来,她拿了尺子,站到了沈福宝面前,看着沈福宝面无表情的道,“三姑娘恕罪了。”
沈福宝没有说话,伸出了左手,杨嬷嬷见她伸的是左手,眸色微一闪还是举起了尺子,沈福宝今年才八岁,还没有长开,一只小手白白嫩嫩,肉肉呼呼的,杨嬷嬷那一尺子下来,半点情面没留,只一下,整个掌面都红了,沈福宝紧咬着牙,忍住了没吭声。
安静的室内只闻得一声一声“啪啪”之声,只三五下,福宝的左手已是肿了起来。
二夫人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三夫人面露不忍,她出声向老夫人求情道:“母亲,三姑娘还小,怕是受不得这二十下戒尺,媳妇见她也吃了苦头,想是也知道错了,不如便饶了她吧?”
沈母看了沈福宝一眼,见她紧抿着嘴唇,面上一片坚毅之色,她不紧不慢的道:“你看她可像是知错了样子?”
二夫人语带关切的道:“三姑娘,可不要犯了倔性子,好好给你祖母认个错。”
沈福宝看也没看二夫人一眼,只垂着眼睛一声不吭,这一点疼不算什么,就算是手被打烂了,那也不算什么,这一辈子,她不会向任何人任何事低头,今儿个这顿打她也不会白挨,一笔一笔的她都给他们记着,攒够了一着还给他们。
杨嬷嬷打了十下时,福宝手上已经开始往外渗血了,杨嬷嬷停了动作对沈福宝道,“三姑娘可要换一只手,这样也能疼的差些。”
沈福宝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她不说话也不动作,杨嬷嬷眸光一闪,又垂下了眼帘,她尺子再落下却是比之前要轻上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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