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国龙摇晃着站起来，弯曲着胳膊，问是不是这样？昨天看见黄强和美国女生就是这么喝的。（
无厘红尘）我没喝过交配酒，不交杯酒。
“以前没喝过？”
“没有，没人跟我喝。”
“没有女生喜欢你吗？”
钟国龙一手撑着桌子，一手伸出食指摇摆，说：“错了，你错了，你大错特错。怎么说我也算有点儿帅气吧？哪会没有女生喜欢？不要以为没喝过交配酒就没女生喜欢，你这不合逻辑！”
他说，上大学那阵，喜欢我的女生排成队，好长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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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不知道，我们中国有一种风俗，女孩子喜欢了某一个男生，就去他家窗下唱情歌？那时候，天一黑，女生就到我宿舍的窗下唱，一直唱到天亮。”
安娜的心儿扑扑跳，想难道是自己看走了眼，把一个大情圣看成了璞玉白纸？这目光也太差到家了。
“喝！”
她脖子一仰，把杯里的酒喝了。
“不是要喝交配酒吗？”
谁跟你交配？安娜的心一揪一揪的痛，想自己真是枉费心机，想这世上，哪有二十几岁的男人还是一块璞玉，一张白纸，何况，还是自己看得顺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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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东西，早被人抢光了，哪还有得剩？
“喝了，把你杯里的酒喝了。今晚，补习的时间到了。”
钟国龙有点反应不过来，问：“下课了？”
“下课了！”
“不是要喝一个晚上吗？不是要我喝到醉吗？”
“喝醉了，你怎么回去？你想赖在我这啊？”
“好，好。我喝，喝了就走，绝对不会赖在你这里！”钟国龙想一口干了，但一股酒气往上涌，只喝了一半，艰难地往下咽，五官便皱得缩成一团。
“你坐，别急！”
安娜的心软了，问自己这是干什么？你要不要脸？他不是璞玉白纸，你就赶他走吗？他可是你的学生，你是他的教官，他是来补课的，你不能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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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慢慢喝，慢慢说。”
“说什么？”
“说你喜欢的女生。”
安娜抓住他的手，把他的酒杯拿下来，劝他吃点菜，
钟国龙却“哈哈”笑起来，摇晃着脑袋看着她，又眨巴眨巴眼睛，说：“你不要以为我不懂女人，我懂得很！”
安娜点头说：“对，你非常懂！”
钟国龙嚼着一块鸡肉，嘴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女人对我来说算什么？就像身上的衣服，今天喜欢，就穿在身上，明天不喜欢，就穿另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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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脖子看着安娜，只觉得她一片模糊。
还有更难听的，你要不要听？女人就像一张面巾纸，用过了，还会留着吗？你会不把它扔了吗？好多人还当宝贝。我钟国龙从不！但我也不是没涵养的人，不会随地乱丢垃圾，一定扔用垃圾筒。”
他干笑两声，摇着手说：“你不要跟我说什么大道理。大道理我懂，我也想叫自己不要这样，但是，我管不住自己，我就是这德性。我经常对自己说，这才是男人，这才够潇洒，这才够‘范’！”
他问，知道什么叫“范“吗？
“这是我们中国人的说法，跟你解释不清！”
他说，我不对你隐瞒，对你隐瞒没意思，那次，在电梯遇见你，面试在滨海市那次，你穿那泳衣太紧了，根本不合身，不过，那还不最刺激的，更刺激是前几天，你穿睡衣，像块纱一样，还有里面那些小玩意……我都不知怎么说，太让我大开眼界了，我长这么大，还没看女人看得那么彻底。（
武道丹尊）你说，我能不流鼻血吗？
“这都是你害的！你不要害我好不好？”
本来，安娜有点听不下去了，想骂他喝住他，听到后来，心跳了一下，又很想听下去。
“你谈过几次恋爱？”
“三次？四次？记不清了。大学快毕业的时候，有两个女生向我表白，叫我留在滨海，我留在哪干什么？吃软饭啊？吃软饭不是我的性格，我是顶天立地的男人！”
安娜很感兴趣地问：“你是谈过恋爱，还是没谈过？”
钟国龙愣了一下，定定地盯着她，问：“你是谁？”
安娜反问他：“你看我是谁？”
钟国龙笑了起来，一手搭在她肩上，摇晃着站了起来，安娜忙扶住他，他就双手很有力地拍她的肩，说：“你个子这么高，还会是谁？暗恋我那个高个子女生。”
“你看准了。”
“没错，绝对没错。当初我没答应你，完全是为你好。现在，你过得不错吧？找到男朋友了吧？他对你是不是很好？”钟国龙放开安娜，示意她坐，“你请坐，我们坐下慢慢说。”
“我在这边挺好的。我没骗你。你想想，像我这样的人，在哪混不混得有模有样？安娜教官对我很关心，晚上还给我补习，不是我太差，其他方面我一点不差，就是不能喝酒，所以，我要补习喝酒。我要把酒练出来。不是说，在官场不会喝酒就混不上去吗？我钟国龙要下苦功夫，把酒练出来！”
安娜想把他的思路拉回来，“你再看仔细，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我是和你谈过恋爱的女生。”
“有吗？有过吗？”
“有过，你别不认啊！”
钟国龙脑袋左右摇摆，说：“别乱说，让人听见了不好。那次，我跟我们宿舍的人说，说你的胸是我摸大的，我那是死要面子。他们没传出去吧？没给你招惹什么麻烦吧？”
他说，我冤啊！这辈子，我碰都没碰过女孩子的胸？你别笑，我告诉你，你别笑！
“我不如黄强，我承认，他哪方面都比我强，人家以前就是公务员，见多识广，能来事，所以很得基地长器重，人家能喝酒，人家说喜欢美国女生，眨眨眼，就弄到手了。我不服气不行！我不是嘴上服气，我是从心底里服气！”
虽然，钟国龙东一句，西一句，天南地北不着边际，但安娜还是听明白了，看着他那张酒红的脸爱得不行，兴奋地对自己说，小男人！死要面子的小男人！你果然没看错，他真是一块璞玉，一张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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