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水间端了咖啡,伸手敲了两声办公室的门,再打开慢慢渡步进来,古衡钰正在工作,我把咖啡轻放在桌面上,眼睛不知觉的望向他工作的样子,他没有看我,目不斜视的专注电脑,良久,至嘴中溢出淡淡的发音,
“想我了?”古衡钰慢慢转过侧脸,刚才还一本正经的面容顷刻便柔和许多,眼底透着笑色,
我立刻别开眼,低下头,口中轻语“奇怪,方才我来的时候还以为你沉迷于工作并没见到我呢”
他渐渐向后仰靠着身后的椅子,“是看你准备打算这么盯着我多久…”
不甘的抬头“那现在为什么又开口说话了,怎么不继续观察下去?锎”
“因为…我的面部被看的有些僵硬,只好开口自止某人的行为”他说话的表情依然那么认真,由于以往的经验,我深深了解到他这是在调剔自己,
顿时抬高下巴,自顾做了回沉思,“好哇,那我以后都不干这种事了,要随时节制自己的行为,这样才不会无形中扰了他人郎”
“你知道为什么被你盯着会觉得面容僵硬吗?”
我对他规矩的抬了一下手势“愿闻其详…”
他将两只手臂耽在桌面,双手轻握撑着下颚,动作明明那么普通,而每个人都会去做,可到了他这里,却被表现的如此优雅闲适,仿佛与生俱来便是如此,
“刚才你用的是眼睛,而我用的是心…”
微微有些发怔,半天回了他一句,“这和你面部僵硬有关系吗…”
“你说呢?”他笑,笑的隐晦,眼神中似藏了什么,却又让人欲猜不得,
“你是害怕我看你?”
古衡钰状似打量周围一眼,目光回到电脑前,“现在这个世上,只有你会让我紧张…”他的声音微低,有股难言的温柔,
我表面佯装镇定,实则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强行压住嘴角随时将要露出的笑意,轻咳几声,转过桌子走到古衡钰面前,微低了身子从后方用手揽住他的脖颈,嘴巴贴近他的耳际,“你抽烟吗?”
“你不是看到过”
“经常吗?”
“偶尔”
“我想和你长命百岁,以后能不能少抽点呢?”
“这个我可以考虑不抽…”
“嗯,貌似是个不错的决定”
“有奖励吗?”
嘿嘿一笑,“有”说完低头压上了他的唇,
古衡钰拉住我的手将自己闪到怀中,一手抵着我的脑袋,柔情缠绵,渐渐的开始喘息,似缺了氧,无法吸取空气,无意中碰到他的黑发,指尖处于发梢间穿梭来去,一只手抓紧了他身前的衬衫,良久古衡钰放开我,低头瞥一眼身前衣服的一团皱褶,低声道“看来下次,还是别穿衣服的好…”
我还坐在他的腿上,姿势有点儿不自然,顿时用力喘了几口气,一脸幽怨,“不对,下次还是不来的好”
“那这次是谁强行要来的?”他淡笑,
“不知道”嘴硬的回了他一句,起身整整衣服,即刻奔走,而后传来他春风得意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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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周末时间到了,打算好好睡睡懒觉,用被子把头蒙了个严实,无比舒服,迷迷糊糊中伸出一只爪子摸了摸身畔的人,岂料已空,叹了口气,手重重的落在他留有余温的枕边,唔,真搞不懂某人干嘛要起来这么早,害得我白白失去了舒服的靠枕…
眼前忽然有些刺眼,用手挡在眉间,眨了几下眼,古衡钰站在床边,头发似乎刚洗过有些轻垂,嘴边淡淡一抹笑,白色休闲服,两只袖口微卷,身后是一面超大的落地玻璃窗,阳光投着淡蓝色的纱帘折射进来,他的周围晶光闪闪,这一切混淆了我的视线,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幻象,于是手臂渐渐的伸向了那个人,在这片美好的光影中乱抓一气,尝试能否摸到他,以辩真实幻觉,
渐渐收回手,没有抓住他,连衣角都没有碰到,果然啊,大概是以往幻想久了,所以大清早的眼前才会出现幻觉…
“天使啊天使!!为什么不陪我睡睡懒觉呢…”闭起眼,嘴里莫名的嘀咕,
“你的天使?”耳畔浸入他的声音,
“嗯?”心里疑惑了一阵,重新睁开眼注视古衡钰,见他已靠近床边,顿时不死心的触手拽了拽他白色的裤角,清醒大半,视线一路蔓延而上,对上那双深邃眼眸“是真的?”
他对我点头,默默蹲下身揉揉我乱蓬蓬的发,“又分不清现实了?”
“嗯,你有意见?”
“有,刚刚你说看到天使了?”
“嗯,”我应了一声,
岂料他的手搁置唇边,止不住的笑,那笑微妙的很,直至窜入自个心中,
不仅问他,“你笑什么?”
“有时候觉得你真像个孩子,这些往往都是少女时代所憧憬的,你都多大了?难道是向我隐瞒了年龄?”
脸色有些发红,见我不说话,古衡钰捏了捏我的脸颊“害羞了?”
这才反应过来,怒瞪他一眼,“不早就和你说了,咱有一颗童心,一颗不老的心,”眼睛状似鄙夷的在他周身瞟来瞟去,冒着差点又被他勾去魂儿的危险,违背心思的说道,“哪像你,外表看着足够养眼,实则一颗心早就老化了…”
“是吗?不这样又怎么去照顾你这个有着童心的大人呢”他站起身,“起来吧,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海边”
“好!”兴奋至床上弹跳起来,以这个位置正好同他一般高,不用抬脚,伸手便利落的勾住了他的脖颈,贴抚着趴在他的肩上,吸取他身上的味道,“衡钰,少女时代起,你就一直是我心里的天使,如今也只不过缘了当年没有完成的梦…”
“嗯,我很荣幸,”
笑着闭上眼“遇见你,我很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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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呼啸的风声,似乎天气要变了,转过脸看着开车的古衡钰,“我们具体要去哪里?”
“B市”
心中有些讶异,“不是说带我去海边吗,怎么回B市我老家了?”
他握住方向盘的指尖微松,良久,嘴角轻动“B市,也是我的老家…”
车子一路穿梭而过,大约十一点左右,他将车子慢慢停住,我降了车窗,抬头注视,这里处于一片小港湾,浅海中有少量鱼民船只停泊,海域的南方,一座白色建筑物悄然立于那个方位,是一处别墅,看在眼中有点儿像是童话中所描绘的沙滩中的城堡。
金黄的沙滩上,渔民正在补网,孩子一路逐拥奔跑,其中几个孩子弯腰堆起脚下的沙丘,远远就能听到他们口中传来的笑声,大概是被这种气氛感染了,顿时有些急切的转头看着古衡钰,正要开口说下车,却发现他同样看向沙滩的眼神中出现了一种迷离夹带着思念的意味--
不仅暗想,他这是在思念谁呢?
“走吧,下车…”他将我的安全带松开,抬眼见我依旧在看他,伸手敲了敲我的额头,“又发呆了?”
回过神嘴角扬起一抹笑,“衡钰,是不是曾经住过这里?”
“住过,小的时候”
他转身打开车门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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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衡钰带着我走向沙滩的另一方,那是一排木头搭建的房屋,貌似处于此地的渔民居所,虽简洁,倒并不简陋,与这片沙滩相依相称,我们在偏角的一处房屋前停住脚,他的手中正掂量着一把钥匙,照着锁孔插进去,铁锁应声而开,木门被轻轻推开,我立刻上前率先踏进去,这里的用品全是木头做成的,木筏的凳子,桌子,床,以外面看只有一间房子,而屋内却被隔成了三间,卧室,厨房,客厅,奇怪的是这里看似没有人住,却一点儿灰尘也没见有,
顿时好奇的转过身,古衡钰亦跟在身后沉默不语,这是我和他在一起之后,第一次瞧见他有如此久的沉默,
“这是你以前的家吗?”
他用手捏了捏挂在墙上做装饰的各色形状的贝壳,点了一下头,“嗯”
我慢慢度到他面前,也跟着摸了摸那墙上的贝壳,想了想忽然取下一整串贝壳,从头顶套了进去,
表情无比认真的面向他,“看!像不像西游记里的某一位人物?”
他疑惑的挑了挑眉,
“卷帘大将!!”我善意的提醒,还照学那位尊者的动作,一手轻抚贝壳,一手掌心半翻,姿态忠厚老实,
他这才反应过来,眼底渐渐的染上笑,直至完全流露,
“怎么不直接说你是沙僧呢”
“这你就不懂了,还是卷帘大将听着比较有魄力”
“有理”他伸手打开了的窗户,“先坐会儿,我去附近买些食材回来做饭”
“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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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旁边打下手,将他买回来的鱼,刨腹挖肠,用刀子去了鳞,古衡钰将已洗好的鱼,放到菜板上,细细切成片,动作不算熟捻,倒也不觉生疏,就这样再二人的配合下,很快做出了三道菜,红烧鱼,鱼羹汤,还有一道时下最流行的酸菜鱼。
古衡钰刚坐下,我就夹了一条鱼放入他的碗中,他抬眼细瞧了瞧,并没有下筷,
自己连忙含糊,扬了扬筷子示意,“发什么呆,快吃吧,知道你有洁癖,不过这筷子刚刚被我消了毒的”
”这里什么时候多了消毒工具?”
“呃,这个,开水。对!就是开水,再则就是它了…”我用筷子指了指嘴巴,“话说你可是比皇帝还精贵呢,我都帮你先尝味儿了,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乐意,乐意之至”他渐渐笑了起来,拿起自己的筷子也帮我夹了一条,“礼尚往来”
“还真小气,人家都是男方先给女方夹菜的,”
见我这般说,他伸手作势又给我夹了一条,“这样,我帮你夹两条,为了我的诚心,你一定待把它们全吃掉”
我瞅了瞅碗里两条不小的鱼,“吃掉,怎么会不吃掉,我还真害怕它们一家子夜半十分来找我的麻烦呢!”
“找你什么麻烦?”
“嗯,找我既然都把它们开膛破肚给杀了,若不尽责全吃掉,岂不是要抛尸沙滩嘛,至少在我的五脏庙里还有个供奉的地方”
他笑着摇摇头“真不知你这脑子到底是用什么培育的,竟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
我咬了咬筷子“哼哼…所以嘛,以后千万别惹我,不然我动起歪心思可绝不输旁人的,到时候你可就惨喽”
“哦?能说说怎么个惨状吗?”古衡钰低头将碗里的鱼,一点点的剔了刺,
“这个…当然要因人而论了”
“那就说说我万一惹到你,你该怎么办?”
眼珠子思索转了一圈,“嗯,就罚你一辈子不能看别的女人”
“貌似真有点难度”
我来劲了,激动的放下了筷子“为什么?”
“因为若是不看别的女人,怎么体现得了你的清纯可人”
他表情很认真,说到清纯可人时,眼睛时不时的瞧着我的眼神,
脸火辣辣的热,连忙低头吃鱼,顿时一口鱼肉卡在嗓门,没错就是鱼肉,此时若不装装腔,怎能化去自个话题的尴尬,
古衡钰有些不可思议“被卡到了?”
我瞪大眼睛,洋装对他点点头,厥了一勺子的米饭就往嘴里咽,头再也没敢抬起,
过后,我重新开始吃碗里的那鱼,吃了会儿,不仅有些疑惑的惊乍出声,“咦?难道这鱼是稀有品种吗,都快吃完了,也没见着半个鱼刺儿?”
他悠悠然,“你放下筷子的时候,我就顺手把剔好的鱼给你换了…大概是你问问题太过认真,所以没瞧见--”
终于实实在在的体会了一次憋屈般的哑口无言,
良久,他说“许是这鱼肉过硬,容易咔-”
眼睛四处瞅瞅这屋内有没有地洞,我特么的想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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