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天晴风轻,若流扶着聆禹出来走动,正走到荷花池桥上,聆禹道:“这池子还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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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侍女渡心道:“公子不知,这池子原是引外面的河水而成,王爷命人特意拓宽的。”
“怎么这远处池中有一个亭子。”
“那是璧纱洲,奇妙得很,那里冬暖夏凉十分有趣,王爷与公主素来喜欢在那里下棋抚琴。”
“我可去得?”
“王爷指派我过来一同服侍公子,道是公子乃贵客,一应以主子的礼数对待,自然去得。”
羹心冷笑道:“难为他有这般见识。”
若流道:“你又这样,耍嘴皮子的厉害。”
聆禹向桥下的莫栈道:“早前叫你取我那琴可取了不曾?”
莫栈道:“早取了来,属下这就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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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禹点着头,众人一并拥着去了璧纱洲。去了璧纱洲,只见里头果然凉爽,亭子甚大,有一桥通向岸上另一个亭子,名唤水月间,纱缦飞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渡心道小声:“那是一个温泉。”闻言羹心很是欢喜道:“这里竟也有,原来我们奉天阁也有一个呢。”
不多时,莫栈已取来琴。众人正待静候妙音,聆禹笑道:“已有许久未抚琴,要生疏了。”说罢挑弦覆指,弹了起来。
正这时,墨云央自自书房出来,左御左商二人行礼道:“爷,可是先用膳?”
墨云央正欲说话,自一处陆续匆忙过来几个侍女和小厮行了礼又匆匆地去了。又见两个小厮往那边去,左御拦了他道:“没大没小,见了王爷竟不行礼!”
“奴才该死!奴才见过王爷,见过两位护卫。回王爷的话,并非奴才无礼,实在是奴才心急一时没有看清楚王爷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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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云央道:“正值午膳时节,都行色匆匆往哪里去?”
那小厮磕了一个头道“回王爷的话。方才奴才们是正要开饭,才刚小丫头们不知哪里听说璧纱洲来了一位仙似的公子在那里抚琴,曲艺非常,人间难得一闻,奴才们这才正要去看看热闹。”
“下去吧。”
“诺。”
左御笑道:“想必是聆公子了。”左商也道:“也真真是仙似的没错,他本就长得稀世俊美,怪不得人人要去瞧了。”
墨云央道:“且去一去!”三人并不到璧纱洲上去,只站在岸上观,璧纱洲上人一袭紫衣淡如烟影,秉稀世之貌,素手拨琴,果然如仙人兮。此时岸边四处站又了许多小厮婢女,还有几个闻风来凑热闹的侍妾。
墨云央听了一会琴音,笑道:“他弹的是《若水禅心》,竟是个稀罕的曲”又道:“左御,取本王的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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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璧纱洲上聆禹正弹着琴,忽然听见一阵吹萧声传来和着自己的琴音,笑道:“不曾想,这府中还有人精通音律。”抬首望去,寻着萧声的出处,只见岸边站着一袭白衣的墨云央,正神情投入地吹箫。一时琴萧合奏,众人纷纷感叹美妙。墨云央睁开眼见聆禹看过来,便一面吹奏一面从桥上走去璧纱洲,径直走近弹琴之人。众人只叹,一人坐抚琴,一人立吹萧,很是美丽的画面,陶醉不知所云。
岸边的十七妾玉燕婷见状冷笑道:“不知为何,我很是不喜欢那位公子。”
十六妾林淑佩道:“妹妹听,琴萧合奏,刺耳得很!”又道:“自这位贵客受伤进府,王爷不曾召幸一位姐妹!”
玉燕婷冷笑道:“终究是个男人,怎么能和我们女人比!”话才罢,玉燕婷又惊恐道:“此人容貌俊美非常,纵使这府上所有姬妾都站出来与他比也不可比,莫非王爷真的……”
林淑佩接道:“……龙阳之好?”
在一旁一直未搭话的八妾白苑道:“简直大胆!王爷岂是你们能随意编排的?”
“妹妹不敢……”
“都回去,省的你们乱嚼舌根净说不三不四的话!没的叫人听了恶心!”二人听此,虽心里不肯更犹存怨恨还是嘟嘟囊囊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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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了,左御左商立刻喝令下人们散去。聆禹同墨云央二人对坐璧纱洲上,各自随从在身后侯着。两人静坐许久仍无话。聆禹道:“王爷有话不妨直说!”又道:“我同王爷有事相商,你们都回去吧。”
羹心正要反驳,若流、渡心拉了她一面行礼一面去了。
见了墨云央的手势,左御左商也道“属下告退。”
“现下无人,王爷有话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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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宝一事,不幸使公子奉天阁被烧毁,本王深感愧疚。”
聆禹浅笑道:“王爷的眼睛里却不是愧疚,而是……庆幸。”
“公子说笑。本王既有愧,便留公子长居于此以表歉意。”
“据我所知,北昌王爷冷漠非常,今日王爷说对我有愧留我长居,我虽不信,却会答应。王爷有事要做,告知明白,我便答应。”
“除死去的先帝爷外,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和本王说话的人。”
“我向来喜欢力争人前,王爷又何尝不是?”
“公子有智慧得很。没有错,本王是有事要做,夺宝一事使得朝中暗流涌动,也正让本王发现异党对宝藏尤为在意,恐怕为害朝堂。借此机会,本王放了宝藏仍有一半的假消息,心有不轨的定会先下手为强,本王要趁此机会一一查出来。”
“听闻王爷向来不喜欠人情?”
“的确。”
“奉天阁我救王爷一命,此番王爷又请我长居助你查案,两个人情,王爷记得还才是。也好叫我助得安心。杀起刺客来更拼命些。”
墨云央笑道:“你要本王如何还,明白告诉便是。”
聆禹笑道:“王爷权大势大,日后有王爷要做的事一定开口,这两件事自当不违背律法不违背道义且王爷一定能够为之。”
“这是你第二次这么和本王谈条件。本王喜欢和你做交易。”
聆禹站起来半倚到雕栏上,望着池水,神情慵懒却十分优雅。过了许久,聆禹问道:“王爷怎会吹奏方才的曲子?”
“本王年幼时,本王的父皇有一位姝贵妃,她精通音律,本王自她那里学来。”
“懂这首曲子的人并不多,我一向欣赏精通音律之人,她又懂这一首曲子,真想见见她。”
“若只为见她也并非难事,她活着,本王带你见一见便是。只是她早已在先帝驾崩时悲痛自尽。本王也很想她。”
聆禹冷笑道:“悲痛自尽?哼,王爷亲眼看见她的遗体么?死在了哪里?如今又葬在哪里?葬的是衣冠塚还是她王爷是否清楚了!”
“公子,仿若太过关心本王这位母妃?”
“是吗?我不过对识得这首曲子的人感兴趣。”
“既这么说,怎不见得你对本王感兴趣。”
“自然感兴趣。”墨云央见她回头一笑:“王爷的母亲,以及那位母妃,我都感兴趣!”
“哦?”墨云央笑道:“这个本王倒想听听了。”然而许久,聆禹只是倚着栏杆远望并不答话,背影看似慵懒却十分失落。墨云央走过去一并倚着栏杆远望。道:“姝贵妃教本王吹奏时,曾说这首曲子意喻思念至亲,渴望团圆。聆公子思念至亲?”
聆禹笑道是这样。”又道:“今日难得知晓一人懂此曲,你我算来算半个知音,不知王爷可有兴再同奏一曲?”
“《高山流水》?”
“正合我意。”聆禹才转身坐下欲抚琴,左御已匆匆走上来道:“左御打扰二位主子的雅兴了。爷,明祯王来访,务必见您一见。”墨云央闻言道:“今日不见客。”
聆禹道:“既有事忙,王爷自当去便是,同奏来日方长。”
墨云央听了笑道:“既如此,告辞。”说罢起身就走了,大步流星,很是潇洒。若流早已侯在下面,见墨云央离开便上来伺候,道:“公子伤没有好全,在外久了不免受凉,请回吧。”聆禹点头道:“没有那样娇贵,我喜欢这里,多坐一会。”
这时候传来一声高叫:“长公主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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